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书本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书名:兔妹纸的春天(原名《那谁,亲我》) 作者:舒的夏天 ☆、第一章 当土著遭遇天人     罗琊大学商学院偌大的阶梯教室内,人影密密麻麻,似乎在激烈争辩着什么。   只是,这些,通通都不入耳。   偏僻一隅,一个面容白皙的女生静静坐在角落,黑白分明的澄净眼眸,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位于自己右前方一侧的高大男子。   黑色的修身长裤,烟灰色的棉质衬衣,并不耀眼的色彩,却因男子冷峻凌厉的气场而平添无冕光芒。   男子周围,明显空出一圈座椅。   罗琊大学商学院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不喜别人靠他太近。不过,无论距离多远,众女生的视线,却始终胶着在他身上。   这也是无奈的事情。迷离的目光看着他完美的侧脸,白茆茆无声叹息。   她并不是特软弱的性格,但每次看到他,心口还是会觉得虚弱,这种虚弱,让她呼吸困难,胸口紧-窒。想逃离,但每每听到他会来学校上课的信息,她还是会忍不住与众花痴一起,前赴后继地扑来,然后,默默地窥视他。   每每,都会感叹,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得天独厚呢?   象牙一般细致的肌肤在室内灯光的衬托下,仿佛散发着微光。高挺冷峻的鼻梁下,他薄唇微抿,明明是冷硬的线条,她却觉得性感无比,恨不得,用唇舌,去撬开那张寡言的唇,尝尝那里面的温度,是否也如他的气场般,冷漠如岩。   微抚胸口,白茆茆偷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眸,看着众女一副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面容,她额角黑线密布。这男人太可怕了,竟然可以无声无息地勾动众花痴的色心,就连她这么淡定沉着((⊙o⊙)…某白,你确定么?)的女生都深中其毒,真是各种可怕。   他是黑苍擎,罗琊大学商学院的第一号人物,也是罗琊大学的第一号人物。   他面容英俊若神祗,性格却冷漠疏离。   在罗琊大学论坛上,经常会有黑大党的人士爆出某某系花或者院花向他表白,却惨遭无视之类的八卦,无论真假,却真的不曾见他身旁有过女性跟随。   每每想到这里,白茆茆都忍不住低头,看自己被文学院肥大的系服遮掩的D-cup。切,牛叉的文学院,竟然连夏装系服,都是这种大红色的超肥T恤,她真是各种无言。不过,也是因此,她才经常穿这套挫得无敌、被中文系女生集体拒穿的系服。   原因无他,她讨厌那些挫男盯着她的D-cup。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D-cup……右手灵巧地转动着笔,白茆茆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记得上周外语学院有一个F-cup的混血美女向他表白,却被他冷睥一眼,漠视而过。至于后续,自然会有他的手下处理,所以压根不可能会有劳什子的后续。经过一年有余的观察,白茆茆发现,只要不主动招惹他纠缠他,单是默默的窥视,他是不会管的,但一旦跨越了他的底线,那就不要妄想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把视线从自己的D-cup上移开,白茆茆嘴角抽搐,F都没有希望,D又算个毛!何况她自进入罗琊大学起,总是穿肥大的休闲装,除了宿舍的那三尾极品室友,其他大抵都当她是胖妞一枚。   不懂妆扮自己又不喜欢穿吊带热裤的土著妹妹,谁会注意~~~~(>_<)~~~~   可是,他真好看……   再次把目光凝着在黑苍擎身上,白茆茆面色绯红地捧着自己的脸,既然没有胜算,她还是继续她的偷窥生涯吧,她今年刚进大二,他大四,至少,她还有一年的时间尽情偷窥。她相信,她总会对他产生审美疲劳的,是吧?   倾身看向他黢黑深沉的清冷俊眸,白茆茆泪了。她已经偷窥了近一年,从最初的惊为天人到如今每每忍不住色心大发,她的偷窥生涯,尽头在哪里?   丫什么审美疲劳,都是浮云啊浮云。   ~~~~(>^ω^<)~~~~浮云飘过分割线~~~~(>^ω^<)~~~~   “苍……苍擎。”   下课后,黑苍擎原本打算直接取车回公司,却再次被堵,他眉心微蹙,不着痕迹地向身后看了一眼。   “这位同学,我们老大有急事,有事下次再说,OK?”跟在黑苍擎身后的关子皓,万分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挡住一头冲上来的女生。   “请……请收下我的信!”那女生压根不敢直视黑苍擎的眼睛,闷头把信塞给关子皓,转身就跑。   (⊙o⊙)……   傻傻地拿着那女生的信,关子皓有点懵,这次这么简单就打发了?不多说两句?   佯装从一旁经过的白茆茆目睹了这一幕,她侧脸,额角密布黑线。矮油,这年头怎么还会有这么腼腆的告白,这位一准没希望。   回头看了眼同样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关子皓,白茆茆突然眼睛一亮,她记得黑老大的车停在观苍楼后面的广场一隅,嘿嘿……心头主意一定,白茆茆边加快脚步,边用手把前面厚重的刘海拉下来,挡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下巴。然后她把自己的大红色超肥T恤拉起一角的褶皱,把高腰牛仔裤放成低腰,快步走向观苍楼。   于是,于是……   当黑苍擎和关子皓匆匆走过观苍楼时,从观苍楼后面的阴影处,蓦地跳出一尾朋克气息十足的貌似女性的东西。   只见那东西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哆嗦着挡住黑苍擎的道,嘴中还念念有词说唱着:矮油矮油,黑苍擎,黑苍擎……   大抵实在唱不下去了,也或许是根本不会唱RAP,那东西索性吹起了口哨……   很响亮很嘹亮很灼热的口哨,直接石化了黑、关二人……   此时正值下课时节,从观苍楼下来的老师和学生无数,原本黑苍擎便是众人眼球追随的焦点,此刻,更是被这动人心魂的口哨声吸引——   当看到那个圆滚滚的东西时,众人顿时疯中凌乱了——   不知是哪个女生尖叫了一声:“妈呀,黑大人被不明生物调戏了!”   顿时,众人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白茆茆被头发掩盖的白皙脸颊上,此刻也是一片青紫,她狠狠剜了一眼那尖叫的女生,转身就逃。   ~~~~(>_<)~~~~   一边逃,她还一边在心中咆哮:唔唔,这中文系的系服,这次是要彻底淘汰了,她可不想被黑大人查出身份,否则被禁止偷窥就得不偿失了。咩哈哈,她这也算是表白过了吧?   这样,这样,就不会再有遗憾了……   ~~~~(>_<)~~~~矮油矮油,分割线,分割线~~~~(>_<)~~~~   “要去查这人是谁么?老大。”不知何时,在黑苍擎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他瞥了一眼憋笑憋得很内伤的关子轩,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前的黑苍擎。   “男的女的?”下意识地扶额,黑苍擎虽没触到汗渍,面色却是一冷,怎么会有出汗的念头。   “女的。”黑影毫不犹豫地回答,少顷,又忍不住加了一句,“D-cup。”   “噗——”闻言,关子轩彻底破功了,他笑得抽搐难耐,狠狠白了黑影一眼,“我说,慕瀚,你能不能不要总关注别人的罩杯,配你那张死人脸,很不搭啊。”   “上次那个向老大告白失败的混血F-cup,目前已经是我的裤下之臣。”严肃地看了一眼关子轩,慕瀚答非所问,居心却昭然若揭。   “我说,你这又是何苦来着?老大又没要求你以这种方式处理后续。”关子轩笑得更抽了。   “我追随老大,就是为了捡剩。”即便是老大不要的,一个个也都是极品美女啊,浪费了多可惜,他是穷人家孩子出身的,深知好东西不可以浪费的道理。   “……”无言地摸了摸鼻子,关子轩只能说人各有志,不过,“慕瀚,能不能换个表情说这么猥琐的话?不要总是一脸正气,老子看了会想抽你。”   “这一个,不要查了。”突然开口,黑苍擎若有所思,并没有注意到手下的对话。   “啊?”   听到黑苍擎的话,关子轩和慕瀚同时愣住了,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告白者,老大很少下这么明确的命令,通常都是随便他们怎么处理,只要不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   “那女人穿的是中文系的系服吧?”黑苍擎瞥了一眼手下,难得发问。   “是的,老大。”慕瀚呆呆应声,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她还会出现的。”   只是,不知会以何种姿容?   冷峻的眼风扫过白茆茆逃走的方向,黑苍擎不再说话,直接走向自己的车。   徒留下两个严重石化的人,在风中傻傻搞不清楚——   “老大……难道是重口味?”良久,慕瀚忍不住低声腹诽。   关子轩闻言,瞬间回神,直接一脚踹飞了这尾道貌岸然的败类。   士可辱,老大不可辱。不过,老大,您的口味,不带这么重的吧?   呜呜,他心目中的神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发新文了,要对喜欢我文的亲亲说:各种抱歉……因为怀孕生子,被禁止长时间坐在电脑前等等,新文一直延迟……即便是现在,我也只能做出如斯承诺:无论快慢,本文绝对不坑…… ☆、第二章 闷骚兔子白茆茆     “你知道,那一树树的花开,就是我为等待你路过而绽放的朵朵心瓣;你知道,那朦胧胧的雾霭,就是我为追随你身影而落下的低低尘埃;你知道……”   罗琊大学女生宿舍区,与植物园相邻的6号楼409房间内,一女生站在窗前,声情并茂、义无反顾、前赴后继地朗诵着……   “白茆茆,你若再念下去,老子就动杀念了。”   阴冷的声音在身后乍然响起,白茆茆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傻笑着丢开手中粉红色的信封,转身看向正在玩电脑的室友,“笙笙,这个追求者文采不错哦,你这封情书能不能借我摘抄一下?”   “你抄这个做什么?”微微蹙眉,冉笙笙侧身,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向面色可疑的白茆茆。   “以备追男人时之需。”配合冉笙笙的表情,白茆茆严肃地回答。   “老子听你胡扯。”摆明了不信白茆茆有给男人写情书的胆量,冉笙笙扬起一张娇艳无双的脸,开口却一点都不娇柔,“跟老子说实话,你最近总盯着我那些无聊的情书做什么?”   “偶没人追,偶过眼瘾……”   “白茆茆,老子的耐心非常有限。”把指节掰得咕咕作响,冉笙笙要笑不笑地说,“我最近刚参加了武术社,既然你兴致这么高,我不介意拿你练练手,茆茆。”   “不带恐吓威胁人的,冉笙笙。”不满地撇唇,白茆茆看冉笙笙作势要收回情书,她赶紧赔上笑脸,“好了啦,大姐,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   “说重点。”   “写作讲师要我们根据王维的《鹿柴》改编出一篇小说或者抒情散文,字数不限,但一定要不拘一格、要有新意,而且,成绩还要记入学期末的学分。你知道,《鹿柴》就那么几句,这不摆明刁难人么?”坐回自己的书桌前,白茆茆拿起洗好的苹果,恨恨地咬了一口。   “刁难的又不是你一个人,你愤青个毛。”端起刚沏好的咖啡,冉笙笙有点乐了,这个写作老师还真有点秀逗,“你既然要抄我的情书,心底一定已经有了腹案,说说看,你想写什么?”   下意识地傻笑,白茆茆眨了眨纯真无暇的大眼睛,无辜地说:“没想写什么,灭哈哈。”   “白茆茆,少跟老子装小白兔,老实点交代。”抿了一口咖啡,冉笙笙这次是真的想揍人了。   “人兽恋。”   “噗——”   听到白茆茆干脆利落的答案,冉笙笙顿时喷了,丫的——   “是你要我说的。”无辜地看了眼冉笙笙睡衣上的咖啡污渍,白茆茆闷笑得有点癫,“笙笙,一尾鹿与一尾落寞诗人不得不说的人兽情缘,是不是很有新意?”   “新意个毛!老子若是你们老师,就先掐死你,免得玷污了王维的经典诗作。”拉上窗帘,冉笙笙边换衣服边回答。   “是他要我们不拘一格的。”撇了撇浅色的唇瓣,白茆茆不以为意,“我们就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你每天老子老子个不停,我绝对有理由相信,老子会比任何人都想掐死你。”   “白茆茆,你丫就是一尾腹黑兔子。”看着白茆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脸,冉笙笙忍不住失笑。   “谢谢夸奖,灭哈哈。”   “拍到了拍到了!”这边白茆茆正得意,宿舍门被猛地推开,蹿进来一尾活蹦乱跳的小矮子。   “红果果,淡定淡定。”按住某尾上窜下跳的,遥指另一尾眼睛油绿发光的,冉笙笙很无奈。这个宿舍四个床位,除了她,丫就没一个神经正常的。   “你拍到哪一尾了?红果果。”很有默契地压低了声音,白茆茆粗重地喘出一口气。   “你猜猜!”   “建筑学院的雷大人?”   “NO!”   “法学院的殷大人?”   “NONO!”   “计算机学院的丰大人?”   “NONONO!”   “丫你谁都没拍到你乱叫什么!”白茆茆有点毛了,这矮子女人诚心耍她么?   “茆茆,为什么你不猜黑大人?”红果果很无辜。   “黑大人?”某人难得很心虚地梗了一下,然后继续中气十足地吼:“难道你不知道罗琊大学校规中有一点明确写明不许跟踪偷拍黑大人么?否则会被严肃处理的。”顿了一下,白茆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上前抓住红果果的胳膊,“你个笨丫头,你真的去偷拍黑苍擎了?”   “宾果!”得意地晃晃手中的傻瓜相机,红果果贼兮兮的目光瞥向白茆茆书桌上已经洗好的几颗苹果,“拿苹果换照片,白兔子。”   一把抢过红果果手中的相机,白茆茆抖着手取出内存卡,边开电脑边说道:“笙笙,栾晃晃呢?她又乱晃到哪里去了?帮忙联系她,就说江湖救急红果果同志,快点快点!”   “那你做什么?”看着濒临抽风的某尾兔子,冉笙笙额角滑下黑线。   “拷贝照片,顺便YY。”很坦率地回答,白茆茆不看也知道另外两人青绿的脸色。   “老子更正一下,你丫不只是腹黑兔子,还是闷骚兔子。”不满地嘀咕,冉笙笙倒也知道轻重缓急,捞起桌子上的手机联系最后一位室友——栾晃晃童子,丫一尾腐蚀性人物。   “额。”看到如临大敌的两位室友,红果果有点晕,“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吧?茆茆,笙笙,我没偷拍黑大人。”   “那这张照片是怎么弄来的?”指着刚拷贝进电脑中的那张正面照,白茆茆瞪眼。   “我是光明正大地拍的。”红果果得意地大笑。   “老子扁你这个大喘气!”失笑地丢向红果果一个抱枕,冉笙笙很无力。   “我也扁!红果果,你拍就拍了,为毛不多按几下快门?!”如果是她,一定死命按快门。   “茆茆,我也想多拍几张,但被黑大人一瞪,我突然意识到再拍下去会很危险……”   “你丫竟然被人家捉了个现行?!”冉笙笙好想尖叫,为毛她身边充斥着那么多白痴?   “果果,这些苹果全都给你,愿众神保佑你。”连果盘带苹果一起全部塞给红果果,白茆茆看了一眼电脑上的照片,心底一发狠,从桌子下提起一只塑料袋,“我共买了十斤苹果,全部给你,这张照片给我一人私吞了,如何?”   看了一眼电脑,又看了一眼白茆茆手中的苹果袋,红果果果断地作出选择,“成交!”   无言地看瞪着这两尾不知死活的,冉笙笙很想垂泪,但她丫的又不是什么悲情女主角!   长腿横扫,她直接跻身于白茆茆和红果果之间,“第一,白痴红果果,你现在不应该只惦记白兔子的苹果,你丫的被黑苍擎抓了个正着,应该想想怎么脱困。据我所知,商学院的观苍楼就是黑苍擎全额赞助兴建的,丫的耗资整整三个亿,而黑苍擎当时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在他就读于罗琊大学期间,不准任何人跟踪偷拍围观他,否则他随时收回那三个亿,所以校方才在校规中加了那么一条。红果果,你认为是你这个平民学生重要还是三亿人民币重要?!”   “三亿?那能买多少苹果啊……”   听到红果果痴痴傻傻的嘀咕,冉笙笙直接一脚踹飞了她。   “第二,白茆茆,十斤苹果就换到了你心目中的神的照片,丫的你的神未免太廉价了吧?!”   “嘻嘻,笙笙,你也看到了,十斤苹果对于红果果而言,比三亿人民币还要实惠,更何况是一张电子照片?以物换物也是要看对象的,伦家这叫做智慧。”   “你丫的还智慧?!赶紧给老子销赃,若是被黑苍擎手下的黑客查到照片在你的电脑里,你电脑被黑掉是小事,连我们都会被你株连的。”   “休想!被伦家拿到还妄想收回去?那是不可能的!笙笙,黑大人再有钱也不过是一尾大学生,一介书生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你紧张过度了啦。”白茆茆与红果果对视一眼,露出几乎如出一辙的傻笑。   怜悯地看着这两尾白痴,冉笙笙最终忍不住叹息,“茆茆,你真的迷恋黑苍擎么?”   下意识地眨眼,白茆茆脸色绯红,“我迷恋的人多了去了……”   送白茆茆一个白眼,冉笙笙连踹都懒得踹她了,“白茆茆,你让老子我明白到,果然所有的迷恋都是盲目的。”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冷冷报以一笑,冉笙笙微微眯起上挑的眼缝,“老子等着看你们惨烈的下场。”   闻言,白茆茆下意识地护住电脑中的那张照片,而红果果则抱紧了那十斤苹果——   见状,冉笙笙彻底暴走了,他丫的——   这两个笨女人一定会死得其所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竟然日更捏……留言呢?收藏捏?给力偶吧,宝贝们…… ☆、第三章 天下谁人不腹黑?     新雨过后的罗琊大学总是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触。   从图书馆借了几本小说,白茆茆一路绕行,决定绕过植物园回宿舍。   说到罗琊大学偌大的植物园,白茆茆总是难掩眼中的轻许忧伤。丫为毛呢?   这片植物园在他们这些学生中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别名——诺亚方舟植物园。丫为毛呢?   话说,诺亚方舟占地数十亩,里面种植了各色花草树木,无论春夏秋冬,内里的景致都别有风情。最最关键的是,里面充斥着宛如迷宫一般的幽径,在无数曲径通幽处,还有无数造型千奇百怪的凉亭、石桌石凳等休憩之所,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热恋男女们约会幽会or私会的圣地。   不知是环境惹的祸,还是青春太上火,每天清早,清洁工阿姨都能从这片植物园里打扫出无数使用过的保险套,这让已经有些年纪的清洁工阿姨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一怒之下,她们就联名向校方申诉,要求严整校风,严禁在公共场所苟合——   原本这种事情还只限于成双结对的学生知道,被阿姨们这样一折腾,罗琊大学风波乍起,植物园之秘几乎人人得知。压力之下,校方还真的成立了专门的由各系年轻男讲师组成的督查大队,每晚睡觉前分组拿着小手电筒在植物园里扫描一圈。这个督查大队,在学生中也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别名——扫黄大队(-.-~)。   扫黄大队有力的扫描行动,确实让某些嚣张人士有所收敛,但久而久之,老师和学生都疲惫不堪。终于有一天,一尾勇士在校园论坛发布万字论文一篇,严肃论证植物园建设成那样就是为了给恋爱男女们幽会用的,试想,夜黑风高,万物皆睡,一对单身男女进入其中,四下举目,无人也无风,宛如踏上诺亚方舟,而他们就像亚当和夏娃,如若当初亚当和夏娃没发生点什么事儿,哪有人类的现在?!所以说,一切皆为人性。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教授和讲师大人们,若是连基本的人性都不能去尊重,又怎么以宽宏无私的胸怀为人师表……   虽然这篇万字文的歪理众多,漏洞无数,在校园论坛掀起了另一波大辩论,但扫黄扫得疲惫不堪的老师们最终还是默认了这些大学生的某些行为,只是一再强调要自重自律、要讲文明,倘若真的忍不住了,也请自行处理好垃圾,不要给清洁工阿姨们加重工作量……   事件虽然不了了之,但植物园的诺亚方舟之名却广为流传,而万字文的作者——轻许忧伤ID也声名鹊起。罗琊大学计算机学院举全院之力,对他进行人肉搜索,愣是没查到这个人是谁,无奈认栽承认,丫这家伙竟然是一个比他们还黑的黑客,人才呐!   单身人士白茆茆对这一事件从头关注到尾,震惊之余,她从此再也不敢踏进这片植物园,即便她知道白天这里无云也无雨,但万一有人白天也忍不住呢?她可不想长针眼——   “忍不住啊忍不住,可怕的忍不住……”思及此,白茆茆忍不住感叹出声,丫选择用这个词汇的老师未免太有智慧了!   “噗——”   听到身前走过的女生的老生长叹,正坐在人行道旁边的长椅上接电话的一尾男生直接喷笑。   敏感地横扫身旁,白茆茆看到那尾肆无忌惮地裂开笑脸的男生,顿时有点囧。心神一转,她决定还是无视路过,她又不是冉笙笙,还没嚣张到横眉冷对着问他笑个毛?!   “白茆茆同学?”   丫这男生竟然还带着一点童音,他几岁啊?还没过变声期么?听到声音,白茆茆下意识地在心底腹诽,脚步还没迈出,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叫我?”   “罗琊大学校园内应该没有与你重名的学生。”帅气的娃娃脸上绽放出璀璨的笑容,男生站起身,两步走到白茆茆身边。   “你是谁?”警觉地看着这个只比自己高出半个多头的男生,白茆茆开始检讨自己,像她这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姿色也没绝艳到惊天动地或者惨绝人寰程度的人士,在罗琊大学应该只能算是一个小透明,丫怎么会有人认识她?!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淡蓝色小碎花连衣裙,白茆茆有点心虚,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敢穿超肥T恤,没去商学院偷窥黑大人了,那件事应该已经淡去了吧?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她的吧?呜呜,冲动果然是魔鬼!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计算机系的苑佑宗,与你一样甫进入大二,还是个大学新鲜人。”看着面前白白净净的小女生,苑佑宗眸底闪烁着笑意。   “昂,找我有什么事?”被他笑得心头毛毛的,白茆茆也僵硬地挤出笑脸。   “没事。”只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女生竟然敢顶风作案,私藏他们家老大的照片。   额角滑下黑线,白茆茆越发觉得这男生笑得诡异,看她跟看猴似的,“额,既然没事,那再见。”   愣了一下,苑佑宗忍不住又笑了,这女生的反应真奇怪,一般女生不都会追着问没事找她做什么么?这位倒别致。不过,他确实没什么事,也就没必要纠结,“嗯,再见。”   眼角一阵抽搐,白茆茆再次确定,丫果然是来看猴的。自认为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她抱紧了怀中的书,加快脚步回宿舍。   嘿嘿,这女生果然是个好玩的家伙。眸底滑过狡黠的光芒,苑佑宗拿出手机,直接把刚才偷拍的照片发了出去,还附加了四个字:罪魁祸首。至于怎么处理,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不过,他很期待。   世间谁人不看戏,看戏又岂他一人?   ——————————偶素露出小贼眼来看戏的分割线——————————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影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没几天,没心没肺的白茆茆同志就忘记了那尾奇怪的男生,过几天就要交写作讲师的作业了,她没时间拖延了。   打开电脑,白茆茆又看了一遍王维的《鹿柴》,戴上耳机,直接开始敲字。   一旁,难得晃悠回宿舍的栾晃晃同志趴在床上,双手托腮,歪着脑袋审视着心无旁骛的白茆茆。   “晃晃,你确定要隐藏红果果,牺牲白茆茆?”冉笙笙侧脸看向栾晃晃,忽闪的大眼睛里难掩担忧。   “放心了啦,笙笙,我问过我兄弟了,他说这种事情只要咱们不向外张扬,不捅到校方那里,他们老大其实根本没时间理会这种小事。当初之所以下成本让校方立下那样的校规,只是为了杜绝偷拍围追他成风的状况,对红果果和白茆茆这样的小打小闹,黑老大其实根本懒得理会。”栾晃晃盯着专注于敲字的白茆茆,突然很想扯下她的耳机。如果这女人知道她和笙笙当着她的面算计她,不晓得这尾腹黑兔子会有什么反应?   “既然黑苍擎懒得理会这种事情,你干嘛还要把白茆茆推出去?”冉笙笙蹙眉,对栾晃晃小小的坏心眼感到无奈。   “我可不是在使坏,我是为了成全白茆茆同志!”正儿八经地坐直了身体,栾晃晃转瞬又忍不住喷笑,“笙笙,你有没有听说黑苍擎被不明怪物告白一事?”   “知道啊,罗琊大学人尽皆知,我又怎会不知?”冉笙笙对于这些捕风捉影的八卦,其实并不十分感兴趣。   “当时那怪物的照片,有英雄及时拍下了,被我兄弟弄到了手,你看。”栾晃晃把手机递给冉笙笙,面色绷得有点紧。   “白茆茆!”看到照片,冉笙笙突然尖叫着跳了起来。   “你叫我么?笙笙。有毛事?速奏。”恍惚着摘下耳机,白茆茆思路正通畅,很不爽被打搅。   “没事儿,茆茆,你继续写,我们出去说话,免得打扰你。”栾晃晃一把勒住冉笙笙的脖子,半拖半拽着把她弄出宿舍。   出了宿舍门,冉笙笙还在饱受惊吓中,“晃晃,原来茆茆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神人啊,我说她最近怎么都不穿她那些撮得无敌的大T恤了。”   “别声张,就白兔子那不修边幅的德行,除了我们三个,估计其他人都不会想到是她。”栾晃晃笑得很贼,茆茆这小妞的行事风格未免太给力了。   “你想怎么做?晃晃。”冉笙笙终不再反对,以白兔子的小胆,她竟然敢以那副尊容去告白,那得多么多么的喜欢啊。冉笙笙无比忧伤地想,或许,她们真的该成全白兔子的发春。   “我深思熟虑过了,红果子是尾苹果控,就算把她供出去,黑老大难不成还会给她买苹果吃?!”   很难想像冷面冷情的黑苍擎会给人买苹果……额角黑线密布,冉笙笙重重地摇了摇头。   “白茆茆就不同了,她与红果果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她能分清男人和苹果之间的不同。对红果果而言,男人和女人没什么不同,只要给她苹果吃,那就是一尾好人。而白茆茆如此钟情于黑大,我们既然能提供给她接触黑大的机会,就应该义不容辞。”栾晃晃一副免费为人民服务的神棍笑脸。   “可是黑苍擎那种档次的男人,水准会不会太高了?我怕这个笨丫头真的动了情。”   “那就多塞给她几尾极品,看麻木了就有抵抗力了。”   微微蹙眉,冉笙笙怀疑地看着栾晃晃,“你哪来那么多极品男?”   “哎哟,别的咱不敢说,但是在罗琊大学校内,各个学院都遍布咱的眼线和狗仔,想知道那些极品男的行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知道了行踪还不好安排浪漫的邂逅?笙笙,你就瞧好吧。”翘起二郎腿,栾晃晃无比的得意,她想腐蚀掉谁,那还没有不成功的。   “晃晃,你不去做老鸨,真是屈才了。”实心实意地称赞,冉笙笙很有自知之明地离栾晃晃远了一点。   “嘻嘻,我若是开店的话,也是开鸭店,而且,只面向腐妹子们经营,绝对大赚!”眼睁睁地看着冉笙笙又后退了一步,栾晃晃失笑,“你怕什么?笙笙,我不会强迫你变腐的。”   但是你会诱导……在心底腹诽了一句,冉笙笙并不想招惹这个可怕的女人,“晃晃,你的才华,让老子我望而却步,高山仰止。”   “过奖过奖了!”自觉被夸得当之无愧,栾晃晃在心底咆哮啊咆哮!   白兔子,你的闷骚就到此为止吧……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日更,求留言求收藏╭(╯3╰)╮ ☆、第四章 做兔子的伤不起     罗琊大学所在的苇箔市有这样一句不成文的民谚:东潜龙,财多多;南兆龙,饭多多;西乌龙,人多多;北行龙,校多多;中游龙,贼多多。正解便是:东部为潜龙区,富人多,财富多;南部为兆龙区,饭店多,酒店多,娱乐设施多,目前是苇箔市主打的招商区域;西部乌龙区算得上是苇箔市的穷人区,这里人口众多,大部分是工薪阶层,也有很多外来务工人员在这个区域内租房住,因为这里的房租是苇箔市最便宜的;北部为行龙区,是学校聚集地,苇箔市的大学校园基本上都是在这个区域内,因此也被称为大学区;最后便是位于市中心的游龙区,这里是商业区,商业楼、写字楼林立,还有数十条主要的商业街,是苇箔市的经济命脉所在,也因此,招来各路小贼无数,让官老爷们无限烦恼。   在这五个区中,位于东部的潜龙区可谓是典型的富人区,这个区域内别墅众多,高档小区林立。能在潜龙区购置房产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贵,所以潜龙区也是苇箔市治安最好的区,这不仅是因为很多富人都重金聘请了大量保镖,政府也很重视这个区域内的保安工作,毕竟,谁也不想这些在苇箔市投资了巨额资金的贵人们有所闪失,越是领导,越需要以经济的增长为业绩,来换取自己升官的政治资本。   而几乎每一个苇箔市当地人都知道,潜龙区的中心,在南鸾山上。   南鸾山占据潜龙区半壁江山,是整个苇箔市的龙脉所在,也是黑氏财阀的族宅所在。   虽然堂而皇之地占据了苇箔市的风水最佳之地,但却没有哪一个显著势力敢于打南鸾山的主意,这不只是因为黑氏财阀占据了苇箔市将近60%的市场份额,它也是苇箔市唯一一个世界性的财阀。还有一点,黑氏财阀是一个政商同时发展的家族,族内很多人位居高位,再加上他们暗中扶植的一些势力,虽然他们并不高调,但在苇箔市,却很是有些独居高处的傲岸。   黑氏财阀历史悠久,延至现在,已经是第65代继承人掌舵。而这位第65代掌舵人,正是黒苍擎。   紧紧地握着白茆茆的手臂,栾晃晃回想起此前苑佑宗提供给她的有关黒苍擎的信息,忍不住全身颤抖。   大鱼大鱼啊!如果能钓到他,那她们姐妹在苇箔市还不是横着走?!灭哈哈,白茆茆,老子以后能不能更嚣张地乱晃,可全都指望你了!   “晃晃,你抽风了么?”莫名其妙地被栾晃晃从宿舍里拉出来往校外走,却只看到这女人一言不发,两眼发绿,全身抽搐,白茆茆忍不住有点惶恐。   她无比清晰地记得,上一次栾晃晃出现这种症状时,学生会那位无比风骚的郝大会长,那位不辞辛苦狂追了栾晃晃同志整整一年的大会长,目前已经光荣沦落为一名小攻,每天帮他的小受“女朋友”打水打饭,模范得很给力。   她更加无比清晰地记得,当郝大会长和他的小受女友联名把感谢信送到她们宿舍时,她们顿时疯中凌乱了——信中写道,感谢栾晃晃同志让他认识到自己真正的性取向,并无比感激栾晃晃同志让他们彼此找到此生的真爱——那一瞬间,栾晃晃抱着白茆茆嚎啕大哭,说她有罪啊,她对不起郝大会长的八辈祖宗啊……   激灵地打了一个寒颤,白茆茆小心翼翼地拉住仍在抽搐的栾晃晃,让她停下脚步,“晃晃,恁个,我是女的……”   “你当然是女的,茆茆,你哆嗦个什么劲?”歪着嘴抽笑,栾晃晃的思绪还沦陷在疯狂的意-淫中。   “我性取向坚定,不会成为拉拉的……”   猛地转头,栾晃晃瞪着诚惶诚恐的白茆茆,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忍不住喷笑,“茆茆,你放心,虽然我立志做最成功的老鸨,但不会荼毒自己的好姐妹的。”   但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在心中偷偷否决栾晃晃的话,白茆茆反过来讨好地挽住她的胳膊,“既然如此,那你急匆匆拉我出来做什么?”   “茆茆,我只是觉得你需要改变一下发型,这种清汤挂面式的直长发一点都不适合你的桃心脸。”虽然黒苍擎冷冰冰的,看起来不像是外貌协会的,但女人的美丽永远是自己发光发热的资本,她仔细研究过白茆茆的长相和身材,那绝对是一尾潜力股。   “理由。”她一不勾引男人,二不参加选美,管他适不适合,简单方便就好嘛。   “你这副模样儿出门有伤风化——”   “扯淡,我这样出门快二十年了,也没见过伤到谁——”   “美丽绝伦的发型和容颜会带给你无比强大的自信与优越感——”   “我不是女王攻,我只是一尾兔子,不需要那么强大——”   “白茆茆,你做兔子做得很嚣张嘛,嗯哼。”不耐烦地哼唧,栾晃晃也懒得找理由了,“姐今天就想给你做做头发美美容,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委屈地瘪嘴,白茆茆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才乖嘛。”看到白茆茆这么干脆,栾晃晃露出满意的笑容,“刚才还让姐给你理由,这会儿怎么这么乖巧了?茆茆。”   哀怨地瞥了栾晃晃一眼,白茆茆无比沉痛地叹息:“一旦遇到肉食动物,做兔子的都伤不起……”   栾晃晃:“( ⊙o⊙ )”   ——————————瓦素潜伏在小说中的肉食动物( ⊙o⊙ )——————————   就在白茆茆和栾晃晃走过去不久,人行道另一旁的拐角,走出三个男人。   冰冷的视线瞥过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黒苍擎微微蹙眉,他无意偷听这两个女生的谈话,只是无意间路过,却看到了那微微有些眼熟的身影。虽然款式陈旧的连衣裙并不能衬托出她的身材,但那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却是如故,毕竟,现在不烫染头发的女人几乎已经绝迹了。   “怎么了?总裁。”顺着黒苍擎的视线看去,却看到三三两两的路人不时走远,跟班关子皓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冷淡启唇,黒苍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老大,您不觉得刚才的那个女生面熟么?我之前已经把她的照片发彩信到您的手机上了。喏,就是那个偷拍您的女生,您不是让我查一下么?现在您的照片就在她的电脑里。”苑佑宗走在黒苍擎另一侧,紧抿的唇角努力压抑着笑意。老大难得来一次学校,忙完事情他们原本打算去吃饭,他特意拉着老大和子皓绕远路途径白茆茆和栾晃晃所住的宿舍楼,没想到好死不死还真碰到了她们。   眸光扫过偷笑的苑佑宗,黒苍擎微微眯眸,“以后不要发短信,我从来不看短信。”   “是。”心下一紧,苑佑宗乖乖应道。   脚步微顿,黒苍擎冷漠英俊的脸上滑过一抹暗光,“佑宗,不要自作聪明,拍我照片的女人,不是她。”   这一次,苑佑宗是彻底噤声了。   停顿了片刻,他方才鼓起勇气坦诚:“对不起,老大。刚才走过去的那两个女生,比较强势的那个叫栾晃晃,比较兔子的叫白茆茆,您的照片确实在白茆茆电脑里,不过偷拍您的是她们的室友红果果,白茆茆用十斤苹果从红果果手中换走了您的照片。那个,据说红果果是个超级苹果控。”   “噗——”听到苑佑宗断断续续的叙述,关子皓第一个喷笑,“总裁,原来你的照片仅仅价值十斤苹果,这若是被那些娱乐杂志和商业杂志的主编知道了,估计一个个都得跳南鸾山自杀,那些人想刊登你的照片都快想疯了。”   “你认识她们?”并不理会关子皓的揶揄,黒苍擎敏感地抓到苑佑宗的语锋。   “栾晃晃是我的哥们儿,所以我才能知道得那么详细。”老大是神人呐,对老大撒谎简直就是自讨苦吃。苑佑宗忍不住在心底嘀咕。   “那么,你们的计划是?”   “……”无言地看向黒苍擎深邃的目光,苑佑宗泪了。栾晃晃啊栾晃晃,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竟然被黑老大一眼就识破了,这让他们怎么玩转?!   “那个,据栾晃晃说,白茆茆是一个很内秀的女孩子,而且恰巧对您很是迷恋,与其让您惩罚一个只知道苹果好吃的白痴,不如成全白茆茆。她说,对于您的粉丝来说,哪怕是惩罚,也是对她们的恩赐……”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这应该算是拍老大的马屁了吧?   “哈哈,佑宗,你这个哥们儿还真能扯。不过她们这个宿舍的女生的名字还真特别,白茆茆,栾晃晃,红果果,还有一个叫什么?”虽然黒苍擎此刻面无表情,不过已经跟在他身边很多年的关子皓并没有感觉到他的怒意,所以他并不紧张。   “冉笙笙!就是那个一入学就被评为法学院院花的野蛮美女。现在法学院的牲口们都称她为冉冉升起的校花,说是进入大二,野蛮女神出落得越来越动人了,直追上任校花孟心茹。最新情报是冉笙笙参加了武术社,于是乎,无数牲口蜂拥加入武术社,争做冉笙笙的沙包……”一说起这些,苑佑宗就特别来劲。作为一名黑客,他一向黑得很彻底,不只黑电脑里的信息,生活中的信息,他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他容易吗他?!   “青春就是充满激情。”虽然与黒苍擎一样甫进入大四,但或许是在黒苍擎身边呆久了,生活也愈发沉闷,听苑佑宗说这些,关子皓也只是觉得很遥远,不知道苍擎和他是不是一样的感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黒苍擎,却见到他依然是一副冷漠的面容,似乎并不为世间之事所动。   “子皓兄,你不过年长我两岁,别说得这么老气横秋,小弟我伤不起。”看到关子皓这么轻松,苑佑宗也放松了,老大肯定没因为他的谎言而生气,否则关子皓也不敢随意转开话题。   那女人内秀么?想起那发春的口哨声,黑苍擎眉心一紧,这算是动物性求偶的方式么?或是兽性?   “佑宗。”似是静思事情的黒苍擎突然开口,也不理会苑佑宗的一惊一乍,他直接道:“下个周末我有一个家庭聚会必须参加,目前还缺一个舞伴,你想办法把白茆茆弄来。”   黑苍擎语毕,看了眼已然惊掉了下巴的两人,唇角,绽开一抹冰冷至极的笑意,“告诉她,作为赎罪,我很期待她的D-cup。”   作者有话要说:来日更的人发现,文文好冷地说。。。 ☆、第五章 发情时节雨纷纷     色狼啊色狼……   紧紧护住自己的胸部,白茆茆已经在自习室哆嗦了整整一下午,她耳边一遍一遍响彻着栾晃晃抽癫的狂吼声:“白茆茆!黑大邀请你以他的舞伴的身份陪他参加家宴!他说!他说!”重重的喘息后,栾晃晃不顾一宿舍的石化,继续吼:“他说!他很期待你的D-cup!”   石化的三人纷纷碎落,然后,然后,白茆茆就恍惚如幽魂一般飘进了自习室,她没有带书,只是护住自己的胸部,一遍遍在心底狂啸: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黑苍擎怎么看都不像低劣的色狼!可是,怎么会这样?!   他应该不会认出她的吧?可如果不是认出她,为什么这种馅饼会落到她头上?话又说回来,即便黑苍擎认出了她,为什么不把她逐出他的视线,反而邀请她参加劳什子的家宴?   可是,可是,舞伴哎,难道她会被他……被他……拥入怀里么……   心跳频率疯狂上飙,白茆茆忍不住深深喘息,别……别挑逗她哇,发春的兔子也会吃人的……   手机振动了一下,白茆茆拿出,看到栾晃晃发来的短信:茆茆,忘记告诉你了,黑大的原话是,作为赎罪,他很期待你的D-cup。矮油矮油,你私藏黑大照片,自食其果了吧?记住,姐姐热切期待你早日失身……   赎罪……   我勒了个去,肯定不只照片这一桩哇。纠结地咬紧下唇,白茆茆无声叹息,D-cup,罪恶的D-cup,乃竟然是让黑大人冲动的原罪么?   可是,为毛F-cup没有成功?难道黑大独爱这一型号?   思及此,白茆茆同学悲喜交加地再次抱紧胸部——   “同学,再挤,就该爆了。”   平淡的男声突兀地响起,干净略带磁性的嗓音,一下子惊醒了沉迷于胡思乱想中的白茆茆。   “啥米?”一时间没意识到旁边男子说了什么,白茆茆下意识地回音,但下一秒,她面色顿时青紫,难掩凶焰地转身,正欲发难,却陡然对上一双深邃含笑的黑瞳,这一次,白茆茆同志,真的傻眼了。   “丰,丰——”   “你好,我是丰易炀。”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丰易炀笑得温润淳和。   竟然,是计算机学院的丰大人——   刚才,难道是耳误?礼貌地与丰易炀握手,白茆茆看着他坦然自若的俊脸,一时间,再次胸口凌乱,难道她被黑大人刺激得幻听了?   瞳仁含笑滑过白茆茆单手护胸的动作,丰易炀再次启唇:“真的不用挤了,已经很深的沟了。”   转身,狠狠地捶胸,白茆茆这次肯定确定以及铁定听清楚了,她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位爷,人不可貌相啊。   难道,他也独爱D-cup?惊疑的目光扫过丰易炀,白茆茆却只敢在心底腹诽,她好想问好想问——可是,她有色心没色胆……   “美女若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直接问我,我无偿为你解惑。”依然笑得如斯温润,丰易炀给人的感觉,干净醇厚,却也有所沉淀。   “你不认识我……”轻缓地开口,白茆茆还没自恋到神志不清。今天中午,托栾晃晃哥们儿的福,她们才刚刚走出校园,就被他一通狂啸的电话惊回,所以,她白茆茆还是那尾穿着素花长裙的土著妹妹,能被她吸引眼球的男人,不是恐龙就是乌鸦,这样的极品男会主动接触她,肯定非奸即诈。   “但我认识向黑苍擎表白的怪物妹妹。”也不绕圈子,丰易炀上下审视白茆茆,英俊的面容上,有一层莫名的微光。   果然。   无力地扶额,白茆茆一头闷在桌子上,“真的那么好认么?”   “罗琊大学校内,不爱妆扮的美女不多。”   “你可以直接说土著仅我一枚,我不介意。”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白茆茆倒是真的不介意。她大抵,有很怪癖的洁癖,就好像她看很多很多动漫版小A,却拒看真人版,不是虚伪,而是切实地,真人无爱,YY无能。   “那么喜欢黑苍擎?”坐在白茆茆旁边的椅子上,丰易炀随性地翘起长腿,侧脸看向白茆茆时,瞳孔,却是紧紧一缩。   “矮油,丰大人,你问得很奇怪,只要黑大人来学校,哪一次没有向他表白的女生?难道每一个你都这么问么?”其实她更想说,喜不喜欢,干他何事?但她没胆……   “这倒不至于,我只问你。”她拒绝正面回答,但他却不想迂回。   为什么……   很想问很想问,但看着丰易炀闪烁着微光的瞳仁,白茆茆却罕见地哑口了。   “不想知道为什么么?”长指轻颤,挽起白茆茆一缕黑柔的发丝,丰易炀清亮的眼眸里,仿佛滑过一抹迷离。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白茆茆一时间有点傻眼,今天她走狗屎运?才刚被黑大人言语挑逗,就又被丰大人手头调戏,矮油,做美女也不容易那。心中洋洋自得,张口却脱线:“因为我的D-cup?”   挽着白茆茆发丝的手指微僵,丰易炀低头,沉沉笑出声来,许久,他仿若窒息般低喃:“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说什么?”白茆茆探身,看向丰易炀低垂的头。   “没什么。”再抬头时,已然风轻云淡,丰易炀看着面前那张不着丝毫粉黛的干净面容,忍不住笑得些许落寞。   没什么你干嘛笑得跟老婆爬墙了似的……在心底不屑地撇了撇唇角,白茆茆从善如流地没有追问下去。   看到白茆茆竟然真的就这么安静了下去,丰易炀有点错愕,良久,他摸了摸鼻子,无趣道:“计算机学院有一个表演协会,你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做个编辑部部长?”   “没有。”虽然对丰易炀突然的问题莫名其妙,但白茆茆却很干脆,她没兴趣做免费的劳工。   “我有说你可以拒绝么?”微微蹙眉,丰易炀看出白茆茆有心事纠结,索性直接做了主。   “矮油,丰大人,编辑部其实就是一个后勤部门,而且还是出力不讨好的那种,我不干活,你把我弄去又怎样?”跟她玩儿霸道,丫真当她是没有脾气的兔子了哇。   “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跟着我参与就好了。”原来她也是有脾气的,虽然没她的大……   “你在那里面是什么?”   “名誉会长。”   “我可以狐假虎威?”   “没问题。”   “OK,给我一套你的写真,这事就成交。”   “你要我的照片做什么?”   “卖给你的粉丝啊,我要电子版的喔。”   “……”   空气静止了几秒钟,丰易炀嘴角轻抽,“栾晃晃竟然说你是兔子,也太欺负兔子了。”   “我在特定人士面前有做兔子的潜质。”不理会丰易炀的揶揄,白茆茆怡然自得地轻笑,矮油,她都敢化作恐龙向黑大人告白,其他,还有什么她不敢的?   “黑苍擎,是那个特定人士么?”含笑的眸底,仿若染上几许暗沉,丰易炀淡淡地坐直了身体,莫名有些疏离。   “不知道呢,我又没与他接触过。不过,在你认识的栾晃晃面前,我就是一尾可怜的兔子。”率直地回答,白茆茆无意间四顾,却发现他们二人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靠近大人们果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眼睁睁地看着几尾颇有姿色的女生用眼光狠狠地凌迟她,白茆茆感动得无以复加。转过身子,她不自觉地靠近丰易炀,却敏感地发现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点,她无视般轻笑,低声道:“丰大人,你看周围那些美人们嫉妒的目光,真丫的让人销魂呐。”   “不要随便在陌生男人面前用销魂之类的字眼。”   “……”没事盯着陌生女生沟沟看的陌生男人竟然还敢给她装正经,她表示无限鄙视。   对上白茆茆澄净质疑的黑眸,丰易炀干咳了两声,站起身,“表演协会举办晚会时,我会派人来通知你的,那么,回见了,茆茆。”   “昂。”无奈应声,白茆茆本欲坐下继续发情,却发现另几尾发情美女伴随着丰易炀离去的脚步,向她缓缓靠近,白茆茆面色一变,匆匆追上丰易炀的脚步,迅即离去。   矮油,矮油,发情时节雨纷纷,谁人不溅身啊不溅身……   作者有话要说:实话实说,偶木存稿了……o(╯□╰)o从今天开始裸奔。。。想看文的亲,用收藏和留言狠狠地捶打偶吧。。。风暴越激烈,偶码字越快。。。 ☆、第六章 伦家早就从良了     又是一周,眼看周末即将来临,白茆茆又面临了人生另一大难题:她不会跳舞……   傍晚,当她把这难处吭吭哧哧告诉栾晃晃和冉笙笙时,已经亢奋了好几天的栾晃晃差点崩溃。   “笙笙,你会的吧?教这个臭丫头!”栾晃晃病急乱投医。   “我只会女步,你要我带着白兔子走男步么?”冉笙笙修着指甲,闲闲地回问。   让白兔子走男步,不就等于让黑苍擎走女步么——   呆子,呆子……乌鸦嘎嘎地飞过去……   栾晃晃和白茆茆狠狠甩了甩头,甩掉那个可怕的画面。   白茆茆转而一脸期待地看向栾晃晃,“要不你教我?晃晃,以你强大的气场,肯定会跳男步。”   “姐不会跳舞!”恶狠狠地剜了白茆茆一眼,栾晃晃翻出手机就猛打电话,“你们等下。”   几分钟后,栾晃晃喜笑颜开地招呼白茆茆同学尽快吃饭,吃完饭就去学跳舞。   “去哪里学?”   “法学院。”   “有高手么?”   “不知道,哈哈,不过今晚法学院有一个暗夜舞会,里面肯定有高手,白兔子,你务必搞到一个,学会跳基本的交谊舞。”   “万一学不会呢?”   “那你就准备好回来切腹吧。”   “……”   ————————分割线嘎嘎地飞过去,呆子,嗷,呆子————————   劳什子的暗夜……   被栾晃晃强拉硬拖着赶往法学院,白茆茆正闲闲地想着,罗琊大学就是好呐,电力充足,到处都一片灯火通明,搞劳什子的暗夜舞会,又不是去偷情……   大门开,她刚刚想探头进去瞧瞧,却被门口站着的两个五大三粗的男生一把拉进去——   搞毛……心底虽然蹿火,白茆茆却是真的被突如其来的满室漆黑惊吓到了,竟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们怎么弄出来的?   正站着茫然,白茆茆突然感觉到腰间多了一双大手,她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刚欲伸手推开身前的男人——   “别动。”微微沙哑的嗓音,低沉地响起,白茆茆一下子僵住了。   男人揽着白茆茆的腰,把她轻轻拥进怀里,慢慢地,跟上音乐的节奏。   时间仿若静止,白茆茆大脑一片空白,却是忘记了去反抗。不知过了多久,她仿若听到他说,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抱到你了……   神智终于回归,白茆茆僵硬地任男人拥着,被动地跟着他旋转,“你怎么在这里?”   或者说,你怎么会参加这种舞会?喜静又高傲的你,怎么会愿意落入风尘,来这种声色荼靡的场所?   “有同学告诉我,你会来。”所以,他才会飙车赶来,不顾一切。   “又是栾晃晃?”切勒个去!她从知道法学院有舞会到来参加,也不过是一顿晚饭的工夫,栾晃晃未免太强悍了,竟然能把他搞来。   “谁是栾晃晃?”他不解,却是悄悄收紧了臂腕。   “你不认识,你同学肯定认识。”虽然磨牙霍霍,白茆茆却是明白,自己不会真的去找晃晃算账。原因无他,她斗不过栾老鸨o(╯□╰)o。   “让同学给我送消息的人?”   “矮油,有日子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轻笑打趣,白茆茆渐渐适应了室内的光线。暗色里,他眉心轻蹙,以往如画一般清幽淡雅的眉目,此刻却仿佛染上了轻愁,就连眼底那一抹凌厉与高傲,也被隐藏得更深。   “茆茆,你不排斥我了么?”干净柔和的嗓音,竟隐隐含着几许急切。   “会排斥你的女生是猪喔。”白茆茆低头,看着男人环绕自己的臂弯,黑白分明的瞳孔里,罕见地染上几许邪气。   “那我们……”   “还是朋友。”抬头,送他一个明媚璀璨的笑容,白茆茆无视他的错愕,微微侧身向一直托着下巴的栾晃晃勾了勾手指,看到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她直接问道:“栾老鸨,你还锁定了哪些目标?”   “可以留个悬念么?”挤眉弄眼地看向拥着白茆茆的男人,栾晃晃乐癫了,人不可貌相啊,白兔子竟然把著名的洁癖大人殷墨搞掂了!是殷墨,法学院的殷墨哎!罗琊大学除了黑苍擎外,最难以靠近的极品美男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昨天在自习室,丰易炀邀请我去他们学院的表演协会做个挂名不干活的编辑部部长。”感觉到腰间的大手一紧,白茆茆轻蹙眉心,却没有推开他。   “矮油,丰大那么快的手脚?”栾晃晃再次托起险些脱臼的下巴,太阳从东西南北四面疯狂照耀而来,她的脑袋严重缺水,“嘿嘿,其实只剩下建筑学院的雷大了,其他极品我还在进一步的发掘中。”   “你好大的手笔,竟然认识那么多大人物。”白茆茆要笑不笑地看着栾晃晃。   栾晃晃自得地一笑,却是丝毫不惧地回答:“我只认识丰大而已,殷大,我并不认识。我托我哥们儿给他发了一个信息,就说向黑老大表白的怪物妹妹白茆茆要来参加舞会,没想到这位大人的好奇心那么强呢,竟然真的来了。”   她们竟然全都知道……俏脸再次垮下,白茆茆暗自捶胸,她真是做了一件愚蠢无比的事情呢。   “为什么向黑苍擎表白?”从栾晃晃过来就保持沉默的殷墨,终于无法保持安静与疏离,水墨色的瞳仁轻转,阴鸷中竟隐含几许致命的妩媚。   “不要用那么娘的表情质问我,那是我的萌点。”栾晃晃就在一边,白茆茆瞬间感觉自己强大了,果然是近墨者黑,若是若干年前,她哪里敢用这么凶悍的语气跟他说话。但是现在,她感觉自己就像妈妈桑带领下的头牌,有权力选择去接自己看得上眼的客人,这是多么、多么伟大的成长啊!   “回答我。”   “喜欢他呗。”感觉到男人再次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臂,白茆茆瞪了他一眼,索性摊牌,“殷墨,我今天来法学院是来学习跳舞的,你有没有兴趣教教我?没兴趣的话,就别揩油了,放手,老子业务很忙,我家老鸨还给我安排了其他客人呢。”   “白茆茆!”殷墨忍不住怒火微扬。   “大人,您别生气,我会好好调-教这尾白兔子的,您想她变成什么样子?”栾晃晃寡廉鲜耻地在一旁跟着,还不时插上两句。   “有嫖妓还现场参观的妈妈桑么?”白兔子白了栾晃晃一眼,暗示她离远点。   “姐只是怕你把客人吓跑了。”栾晃晃理直气壮,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话说,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矮油,晃晃,你也太不犀利了,现在才看出来?我白茆茆是那种随便给陌生男人抱的女生么?人家可是有名的贞洁烈女。”跟随殷墨的脚步轻舞慢转,白茆茆一边跟栾晃晃闲扯,一边毫不留情地往他的脚上狂踩。   “所以,你们以前就有奸-情?”栾晃晃眼中绿光疯狂闪烁。   “没啊,高中同学而已。”白茆茆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学跳舞做什么?”对白茆茆的疏远感到万分无奈,殷墨只好转移话题。他知道,最好不要逼她太紧,否则会适得其反。   “我家妈妈桑要我接待黑大人,我学点技能呗。”   舞步戛然而止,殷墨放开揽着白茆茆的手,墨色的眼睛里,荡漾着几许忧伤,“茆茆,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那张曾经让她心醉不已的魅惑容颜,白茆茆不自觉地伸手,抚摸着他细致的肌肤,她重重地喘息,“大人,我白茆茆,是不会那么容易被色-诱的。”   “把手拿掉再说这句话。”这种致命的气氛下,偏偏有不致命的栾晃晃在一边加旁白。一直暗中关注这边情况的几尾壮男顿时有点崩溃,其中一位勇士没忍住,伸手把栾晃晃拎起来,直接丢出门外。   “放开姐!放开姐!否则姐诅咒你被人爆成向日葵!”   听到栾晃晃的诅咒,壮男嘴角抽搐,他重重地关上门,向另外几个人打出胜利的手势。   耳边还回荡着栾晃晃凄厉的吼叫,白茆茆下意识地拿回了色爪,她缩头看了几眼壮男们,忍不住嘀咕:“竟然还带着保镖参加舞会,你一个男人难道还怕被色女强了不成?”   “我不怕你。”似呢喃,似耳语,殷墨专注地看着白茆茆,让她忍不住有点儿脸红。   “伦家早就从良了……”   “那黑苍擎一事又怎么说?”   “碰碰运气呗。”越说越心虚,白茆茆看了一眼又想瞪眼的众壮男,很是从善如流,“OK!OK!我不用你们丢,我自己出去。”   说着,她快步走向大门——   “茆茆!”殷墨看着白茆茆仓皇奔逃的背影,英俊雅致的脸上染上几许悲伤。   听到殷墨的呼唤,白茆茆边加快脚步,边无比悲伤地回眸,“不要叫伦家,没学会跳舞,伦家要回宿舍切腹去了……”   随着她关门的声音,还依稀能听到她无奈的叹息:   唉,头牌不易当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12点前码完,隔日更的,却最终过了12点,不要着急喔,亲们,JQ才刚刚开始……留言和收藏越多,JQ就越多。。。。。。 ☆、第七章 女生公敌梗塞了     明天就要与黑大人近距离接触了,白茆茆春情难耐地在宿舍里原地转圈圈。   红果果懒懒地赖在一旁的懒骨头上,边啃苹果边研究着红光满面的白茆茆。   “茆茆,黑大人比苹果还好吃么?”   “矮油,小孩子懂个毛?怎么可以把男人与苹果相提并论?男人为刀俎,苹果如鱼肉,懂么?”仿若是过来人一般,白茆茆说得老气横秋。   “那么,女人是苹果还是鱼肉?”红果果困惑地问。   “……”梗塞片刻,白茆茆忍不住怒了,“小矮子,你扮猪吃老虎啊?竟然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太扯了!我怎么知道女人是苹果还是鱼肉,横竖都是刀俎下之物。”   “不是还有女上男下么?”   听到红果果的回答,白茆茆再次梗塞了,这个矮子苹果难道偷看她电脑里的东西了?   “你偷看我的电脑?”   “没,你夜里看动画片时,我睡不着,就在你后面跟着看了几部。嗯,很激烈的东西呢。”红果果正儿八经地回答,专注的态度让白茆茆梗了又梗……   “拜托,她那是没经过马赛克的□级动画片,请加上定语,红果果,要不然我会误以为她很纯洁的。”冉笙笙原本在一旁打着游戏,听到红果果的话,义愤填膺地插话。   “胡扯,不要冤枉伦家!”横眉冷对冉笙笙,白茆茆接到白眼一枚,坏笑着辩驳道:“伦家也有经过马赛克的!”   “是啊,所以你每次跑去美术学院,都找动漫高手结交。我知道你的目的,白兔子,你不就是希望能有人帮你还原这些马赛克么?”   “……”无言地看着冉笙笙,白茆茆彻底梗塞了。好半晌,她终于忍不住纠结地开口:“笙笙,你暗恋我么?为毛会知道我的行踪……”   “……”打游戏的手蓦然僵住,冉笙笙恶狠狠地瞪向白茆茆,“老子想抽你!暗恋你个毛!是夕芽告诉我的,你最近总缠着她,却不说有何事相求,她让我转告你,有事直说,再胡搅蛮缠地跟着她,她会好好料理你的。”   “你认识夕芽大人?”差点儿尖叫出声,白茆茆瞬间蹭到冉笙笙身边,满眼的贼星闪烁。   “矮油,我们是老校友兼老乡,她比我高一级,学校放寒暑假时,我们都一起回家的。”冉笙笙索性关上电脑,好整以暇地看着突然变得扭捏无比的白茆茆。   “那……那你能不能帮我拜托她帮帮忙?笙笙,我对你深情如斯,你一定要帮我一尝夙愿哇。”白茆茆献媚地看着冉笙笙,殷勤无比地端上一杯水来。   “夕芽是学艺术品设计的,你为毛会盯上她?动漫系的人应该更擅长这个。”冉笙笙倒也奇怪这只兔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总不按牌理出牌。   “伦家看重的是想象力。”颇为自豪地扬了扬头,白茆茆笑得猥亵无比,“动漫系的那些人我几乎都观察了一遍,太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了,夕芽大人就不同了,几乎所有平面画都难不倒她,我相信她一定能画出更多常人想象不出的高难度动作,那些细节和力量美,她肯定能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且尽善尽美。”   “你丫还要高难度动作?!”冉笙笙看着光芒四射的白茆茆,差点吐血,“拜托,不要那么理直气壮,您在说的是处理掉马赛克之后的情景,都是关键部位,白兔子,YY无罪,贩黄有罪。”   “一句话,帮不帮忙?”并不理会冉笙笙的教导,白茆茆同志也很执着。   “有时间我把她叫到我们宿舍来,你自己跟她讲,总之,后果自负。”   “好,伦家豁出去了……”   “茆茆,你不纠结不会跳舞的问题了么?黑大应该不会任你踩的。”红果果啃着苹果,凉凉地开口。   “……小矮子,连你也学坏了么?不要打击姐姐,呜呜。”气球瞬间被戳破,白茆茆瞪了红果果一眼,想起甩手不管的栾晃晃,她更忧郁了,烂泥扶不上墙,就是给她学习的机会,她也不见得能学会啊。   “要不我找我哥来教你?”红果果倒是真的有心帮忙。   “你还有哥哥?帅不帅?人品好不好?”白茆茆眼睛一亮,又来了精神。   “嗯,有一个,不比黑大人差,要不要他来?”红果果嘴里问着,一向清亮的眼睛却是转向窗外,难得地出现短暂的失焦。   “那还磨蹭什么?速度速度上。”   “他现在应该在临风市,马上坐飞机赶来也要两个小时,你等等哦。”   “……你耍我么?小矮子,两个小时后就是晚上了,我不打算彻夜学,人家还要养精蓄锐呢……”白茆茆正欲发威,却被突兀的手机铃声惊吓了一下,看着那陌生的号码,她心底突兀地升起莫名的紧张。   “喂,哪位?”   “白茆茆?”低沉磁性的嗓音,似乎隐含着无尽的冰冷。   “是……”气场瞬间远离,只是听到他的声音,白茆茆却觉得全身都变得软弱起来,她蹲在地上,捂着脸低低地应声。   “现在,出来。”   不容置疑的嗓音,淡淡地回荡在白茆茆耳边,她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奇地看着她的冉笙笙和红果果,下一瞬间,她抽风般奔向阳台——   刚刚入秋,茂盛的法国梧桐,正张扬着最后的绿。   就在那一抹绿下,他一身黑衣,站在车旁低头讲着电话。   此刻,无数阳台上落地窗帘无风自动,众女生纷纷探出头去,看向那一抹挺拔的身影;在他身边不远处,更是聚集了无数女生,她们好奇地观望,却没有勇气主动靠近;在更远的地方,触目可及,可以看到更多的女生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奔走相告,然后就有越来越多的女生赶往这里——   白茆茆头皮发麻,这,这是什么状况?!她真的要出去么?!   冉笙笙和红果果跟在白茆茆身后,看到此情此景,她们忍不住怜悯地看了一眼面色忽红忽绿的白茆茆。拍了拍她的肩膀,冉笙笙的声音无限温柔,“去吧,女生公敌,一定要活着回来。”   不要啊……在心底疯狂地悲吼,白茆茆悲喜交加地蹲下,捶打地面o(╯□╰)o   “给你一分钟,下来。”   霸气的嗓音冷漠地响起,白茆茆捶地的动作戛然而止,她仿佛看到了那张冷峻脸庞上的不耐,下一瞬间,她拖鞋都没换,拿了包包,直接冲向楼下——   “矮油,白兔子这小受儿。”与白茆茆擦肩而过的栾晃晃捂着嘴,窈窕无比地狂笑起来。   “你说,黑苍擎不会真的看上白兔子了吧?”看到进门的栾晃晃,冉笙笙忍不住担忧地问。   “应该不会,这种男人一般都眼高于顶,白兔子却是太不修边幅了。”栾晃晃也走到阳台上,看到白茆茆在无数女生嫉恨的目光中,颤抖着走向那神祗一般的男人。   “黑苍擎,喜欢兔子。”沉默的红果果,很是突兀地出声,却换来另两个女人不以为然的微笑。   红果果也跟着笑了笑,却并没有辩驳。她知道的,她们不见得必须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我儿子总缠我,码字速度不理想地说,今天先更一小章,求留言抚慰…… ☆、第八章 她也是资深腐女     “黑……黑大人……我们去哪里?”   紧张万分地蜷缩在副驾驶座上,白茆茆硬着头皮,看向身旁面色冷峻的男人。   想起她坐进他的车的那一瞬间,周围无数女生杀过来的狠辣视线,白茆茆心底飙泪,却不敢抱怨丝毫,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么?他就那样,如神祗一般降临在她们宿舍楼下,狠狠攻破她的心理防线的同时,也彻底粉碎了她默默无闻的生活。   白茆茆知道,从那一刻起,她将再也不得安宁,一如当初——   “给你换皮。”黑苍擎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惜字如金地回答。   “换皮?”冷汗悄悄地滴下,白茆茆强笑道:“我每天都洗澡洗脸,绝对没有皮肤病,不需要换皮的,黑大人。”   “……”无言地看了一眼紧张的白茆茆,黑苍擎微微抿唇,却并不辩解。   看到黑苍擎严肃的表情,白茆茆愈加惶恐,“可不可以不要换皮?”   冰冷的视线扫过白茆茆样式简单陈旧的人字拖,黑苍擎眉心轻蹙,“必须换。”   伦家也有人权哇!险些怒吼出声,白茆茆的冲动刚起,便被黑苍擎一个冰冷的侧视压了回去。呜呜,不带强制整容的,大人——   这边白茆茆还在心底腹诽兼抗争,黑苍擎却是快速飙车赶到了目的地。   逸风伊人形象设计中心——   看到偌大的金字招牌上的店名,白茆茆心底的碎碎念戛然而止,侧脸看向冷漠的黑苍擎,白茆茆好想捶胸,这人言简意赅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接待人员把车接走,白茆茆尾随黑苍擎走进店内,却险些被金光闪闪的室内装潢晃傻了眼,怎么到处都镶满了金箔……   下意识地想退后,却被身后突兀出现的身影架住,白茆茆险些真的垂泪,这么金碧辉煌的地方,真的适合她这种土著么?   “黑总裁,您还真是稀客。”热络的女性嗓音在白茆茆身后响起,白茆茆下意识地回头,却看到架住自己的女人一脸妩媚地冲着她眨了眨眼睛,“这可是你第一次带异性来我这里喔,怎么,终于动春心了?”   “若以,把这个女人整出人样来,需要多久?”并不理会对方的打趣,黑苍擎看了看时间,雷厉风行地直插主题。   伦家本来就有人样……   “我知道你时间赶,要不你先去忙吧?三个小时后过来验货。”名为若以的女人倒也干脆,直接拖了白茆茆,向化妆间走去。   伦家不是货物……   “不必,我在这里等,你尽快。”边打电话让助手送来笔记本电脑,黑苍擎边吩咐,“按照明天我们黑氏一族的家宴标准给她设计形象,不要太浮华,与我的衣服搭配就行。”   脚步蓦然停住,若以错愕地回头,“你带她去参加黑氏家宴?你知道那代表什么么?!苍擎。”   “会有人比我更清楚么?”凌厉冷峻的视线迎上若以的质疑,黑苍擎微微抿唇,只吐出两个字:“速度。”   深深地看了一脸茫然的白茆茆一眼,若以不再多言,直接行动。   可是,伦家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哇,拜托,不要话说一半……在心底不断地咆哮,白茆茆一手紧抓着自己的包包,一手被若以拖着。她沉默地回头,却迎上黑苍擎微光弥漫的黑眸,那一瞬间,她微微窒息。   黑苍擎的眼睛里,分明有她看不懂的暗光——   ——————————金碧辉煌的分割线华丽丽地路过——————————   虽然,她从来不相信什么麻雀变凤凰的童话。   可是,镜子里的人,真的是她么?   安静地站在镜前,白茆茆呆若木鸡。   黑色的长发高高地拢成一个柔美随性的发髻,被打碎的发梢,微微凌乱地散在□的肩膀上,为她平添几许妩媚与风情。紧身的白色晚礼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曲线,配以她平静的神色,竟真有几分天生高贵自然流露。   重重地拍了一下白茆茆的屁股,若以笑得肆意,“真没看出来你这个小丫头发育得那么好,我的这件裙子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穿出味道,不错不错,我家苍擎的眼光果然毒辣。”   “姐姐,不要占我便宜。”来了这么久,这个女人终于给她开口的机会了,白茆茆摸着被拍痛的屁股,很是无奈。   “好敏感的小屁股,前面也够凸。”看到白茆茆反应这么大,若以笑得愈发贼星四射。   “我不是百合。”若以眼睛里的星芒让白茆茆心惊肉跳,她很干脆地直接表明立场。   “怕什么?丫头,我也不是百合,就算是,我也没胆跟黑苍擎抢女人。”   “那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何时,黑苍擎已经来到了化妆室,白茆茆心口一紧,竟然没有勇气回头看他。   若以错愕地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暗沉的黑苍擎,她摸了摸鼻子,识趣地说:“OKOK,我走。”   与黑苍擎擦身而过时,她笑得更加莫名,却只淡淡落了一句:“原来,你也有今天。”   直到若以离去,白茆茆都没敢开口,她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但那反而让她更加紧张。   “过来。”并不理会若以的话语,黑苍擎倚在门侧,用身体挡住外面窥探的目光。他看着那抹窈窕柔美的背影,一向冷峻的眸色,罕见地溢出一丝温暖。   “恁个……我……我从来没有穿过晚礼服……”所以,所以,低头看着自己胸前深深的沟沟,她白茆茆惶恐了……   怎么……怎么可以在男人面前露沟……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低沉冷淡的嗓音,却霸道得不容拒绝。   白茆茆暗自垂泪,心下一狠,她索性挺了挺胸部,转身直挺挺地走向他。   太过紧张,反而让她忽略了他冷漠面容下暗藏的汹涌。   终于,她站在了他的面前,却也失去了抬头看他的勇气。低头绞着手指,白茆茆低低说道:“对不起,我是宅女,登不了大雅之堂,明天……”   “我说你登得了,你便登得了。”修长的手指勾起白茆茆的下巴,黑苍擎收敛下眸中的炙热,冷漠地看着局促不安的白茆茆。   大抵是因为从小就不怎么使用化妆品,她的皮肤呈现天然的白皙与娇嫩,即便是此刻化了淡妆,依然无法遮掩她面容下的纯净。   其实,他是懂得的,就是因为这份不染尘色的纯净,让他对她,惊为天人。   此时此刻,若是白茆茆晓得黑苍擎在想什么,她铁定第一时间奔回宿舍,把电脑里的众多藏品销赃——额,难得她还有装纯的本钱,怎么可以浪费资源?   “今天的话,我只说一次,以后,不要存在纠缠。”看着白茆茆在他的注视下,脸颊微微泛起红晕,黑苍擎蹙眉,冷淡地退后一步。   “啥米?”下意识地歪着脑袋,看着黑苍擎疏离的脸色,白茆茆有点混乱了。按照一般小言的套路,此时此刻的男猪脚,看到打扮一新的女猪脚竟然是个绝世大美女后,不是应该行为冲动一下么?比如忍不住抱住女猪脚深情表白,再或者按住女猪脚强吻一番也成,为毛她什么都没得到?!   死死盯着黑苍擎棱角分明而又性感无比的唇瓣,白茆茆的目光不自觉地流露出垂涎之色,他不按倒她,她可不可以按倒他?   “收起你脑袋里的东西。”冷漠地看着白茆茆满眼的绿光,黑苍擎也不啰嗦,“从明天你跟我参加家宴开始,直至你大学毕业,这三年中,不许找其他男人谈恋爱,也不许有暧昧牵扯,可以做到么?”   “为什么?”被黑苍擎话语中的霸道惊醒,白茆茆下意识地质疑。   “哪来这么多问题?你只要回答能不能做到就可以。”这女人,应该是那种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性格,这一类女人,只要把握住其七寸,应该很容易掌控。   微微退后一步,白茆茆几乎不敢看向黑苍擎,她似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选她了。只是,当兔子遭遇肉食动物,难道就只有被吃掉的杯具么?她很笨很软弱,但是,她至少不会在一个坑里栽倒两次。   “我拒绝。”侧身避过黑苍擎,白茆茆只想逃。   伸手拉住她,黑苍擎看着白茆茆一脸的凌乱不堪,一向漠然的英俊脸庞上难掩错愕,怎么,这样就踩到她的伤疤了?真是见鬼了。现在的女孩子怎么浑身都是疤,就不能有一点纯净的过去么?   “曾经有人也这样对待过你么?”   “不关你的事。”不看他,不可以看他,把他想象成不知名的路人甲,她就可以摆脱遇强则弱的兔子病,她一定可以的!   “白茆茆,我给你机会解开心结,你爱解不解。但是,你要明白,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你,没有选择。”看着白茆茆死命地低垂着头,黑苍擎几乎有一股勾起她下巴的冲动,但他最终忍住了,他只是需要一个挡箭牌,并不是真的需要这个女人。   “凭什么?!”低声抗议,白茆茆虽然心底气愤,却愣是没勇气抬头看他。   “凭你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显然知道白茆茆内心的想法,黑苍擎冷漠的俊脸上竟然罕见地泛起一抹微笑。   “你不要欺人太甚——”声音戛然而止,白茆茆看着黑苍擎脸上那一抹微笑,心底的防线轰然倒塌。偷窥他一年有余,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竟然,英俊得如此夺人心魄——   “嗯?”   低沉的嗓音似乎也染上了轻略的宠意,传进白茆茆耳朵里,让她所谓的防线彻底灰飞烟灭。   “好吧好吧,我认输了,你是不是要我假扮你的女朋友作为挡箭牌,让那些花痴不要粘着你?这个好说,我业务很熟练,虽然我一拳难敌四掌,但躲避那些母老虎的追杀还是相当有一手的,毕竟奔逃过一年多。”矮油,说起来她还真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咧,而那个利用了她一年多的男人,竟然天杀地对别人说,是她自找的,活该自食其果,丫的切勒个JJ去!   “吃过男人的亏,你竟然没长一智,还靠近我做什么?”   虽然话语里是斥责,但白茆茆却听出了黑苍擎语气里的笑意,她更郁闷了,“我原本是打算长住尼姑庵的,这不遇到您了么?那一瞬间,真的是惊为天人。唉,美男都是祸水呐。”   “是你自己太笨。”毫不客气地直指重点,黑苍擎无意怜悯女人普遍存在的花痴情怀,“白茆茆,我不需要你假扮我的女朋友,你只要沉默地跟在我身边就成,至于别人怎么想,你不必理会。我也不需要你帮我挡女人,这些琐事自然会有人处理,我还没沦落到需要女人保护。”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那么一个道理,需要女人保护的男人最渣仔了,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若是早一点想到,她就不会傻傻看不清楚了……   “不假扮女朋友,还不能有其他男人,那我算什么?”越想越觉得亏,这位竟然连假扮女朋友的机会都吝啬于给她,还不许她找别的男人谈恋爱,太过分鸟!那位至少还给她一个女朋友的名分呢,虽然有名无实。   “跟在我身边,其他随你自己YY。”黑苍擎冷漠地说。   “……”听到如此腐女的答案,白茆茆又忍不住梗塞了,良久,她终于忍不住感叹:“黑大人,原来您这么有幽默感。”   “我妹妹是腐女。”并不理会白茆茆的揶揄,黑苍擎面色冷漠如故,倒是有话必接。   “矮油,那太可怕了!”虽然心底不以为然,但必要的时候,装纯还是很有必要的,白茆茆笑得花枝乱颤,却是忘记了胸前的波涛汹涌。   看着白茆茆自然流露的娇态,以及那深深的沟沟,黑苍擎瞳孔紧缩,却被他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绪。   “你的笑话,很冷。”   “……”   听到黑苍擎的话,白茆茆,你为毛又梗塞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章来了,继续求留言抚慰。。。好困,呼呼去咯。。。 ☆、第九章 男色渐欲迷人眼     这是什么状况?   傻傻地站在南鸾山山顶,看着面前连绵不绝的建筑群,白茆茆梗塞了复梗塞——   呜呜,黑大人,冲动是魔鬼啊魔鬼——   冰冷的视线状若无意地扫过一脸呆滞的白茆茆,黑苍擎直接命令:“向前迈步,走。”   乌鸦从额前飞过,白茆茆很无力,“我不是小白,黑大人。”   不要把她当白痴好不好?她再无知,也不至于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远处的大门旁,明明就写着:黑宅。   “那又如何?”修长的手指不以为意地抚过刘海,黑苍擎依然面色冷漠。   “这里应该是黑氏祖宅吧?”紧张地握紧衣角,白茆茆看着气场冷峻疏离的黑苍擎,脸色有点苍白。现在她开始觉得,不是黑大人冲动,是她太冲动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跟男人走?!丫的都怪男色渐欲迷人眼。   “嗯。”并不着急,黑苍擎看着难掩慌乱的白茆茆,好整以暇地环住手臂。   “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是明天才参加家庭聚会的么?为什么提前一天把她弄来?可不可以不要给她那么多状况外?人家是兔子,胆小如鼠的兔子君啊!   “过夜。”   “……”   抬头,对上黑苍擎认真的眼睛,白茆茆,内牛满面地梗塞了——   ——————————内牛满面地路过一下下,请不要拍砖——————————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每次回忆起第一次进黑氏祖宅的情景,白茆茆依然谓之以噩梦。   然而现如今——   听到黑苍擎的回答,白茆茆梗塞片刻,下一瞬,却是转身就跑——   错愕地看着抱头鼠窜的白茆茆,黑苍擎微微蹙眉。   慕瀚一闪而出,晶亮的目光直接射向白茆茆,“需要我把她扛回来么?主子。”   撇了眼满脸贼光的慕瀚,黑苍擎抿唇,冷淡地说:“你不要碰她。岚,你去。”   “矮油,老大,原来你也有今天哇。”   呼啸声伴随着低迷压抑不住的笑声,白茆茆还没反应过来,已然被人打横抱起——   “美女,可喜欢我的公主抱?”   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孔,中性中带着一丝近乎极致的魅惑之美,白茆茆傻眼了。   “吓傻了?”黑苍岚原本想再贴近一点,却被白茆茆伸手挡住了脸。   “你是男人还是伪娘?”挣扎着想站回地上,却发现自己抵不过面前之人的力量,白茆茆被动地被人抱着,丝毫没有勇气看向黑苍擎。   “……伪娘貌似也是男人?”犹疑地回问,黑苍岚的笑容越发灿烂,“小妞,眼光很好嘛,一眼便看透了我外表下的男人本色,我俩有缘啊。”   “谁……谁跟你有缘……”   顺手碰到黑苍岚还算柔软的胸部,白茆茆垂泪,可怜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公主抱,竟然被女人给抱了,天见尤怜啊。   “嘿嘿,言归正传,留在这里过夜算什么,不要害怕,谁都会有第一次的。我家老大也不例外。”丝毫不介意白茆茆语气里的嫌弃,黑苍岚笑眯眯地说。   “你在暗示什么?”梗塞了一小下下,白茆茆看着笑容愈发古怪的黑苍岚,心口开始被猫抓。   “你说呢?”黑苍岚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面色更加冷漠暗沉的大哥,再次放慢走向他的脚步。   很主动地搂住黑苍岚的脖子,很主动地贴近黑苍岚的脸,白茆茆双眼冒光,却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黑大也是第一次?”   “你指哪一方面?”   “矮油,既然咱都是腐的,你就别兜圈子了,黑大真的是处男么?”不要逼她问那么犀利的问题好不好?人家脸皮其实很薄的。   “那个,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他第一次带女人回祖宅过夜而已,再见,拜拜。”动作敏捷地把白茆茆丢给黑苍擎,黑苍岚看都不看自家大哥的脸色,直接跑路。话说,她只是来看戏的,不是来被误伤的。   伸手,却挽留不住那疯狂逃窜的背影,白茆茆的脸色渐渐发白,她梗塞地看向一把抱住自己的黑苍擎,心底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呜呜,他应该没听到的吧?   “你跑什么?”冷眼看着攀在自己身上打颤的女人,触手的柔软让黑苍擎面色阴晴不定。   “强身壮体……”   “噗——”   旁边传来喷笑声,白茆茆暗泣,黑苍擎却是一个冷眼扫过去,慕瀚立马噤声,“OKOK,我马上消失。”   “需要我帮你强身壮体么?”周围终于安静了,虽然他知道,暗处里,依然有无数双眼睛在密切窥探着他们,但是他既然把人带回来了,便无所畏惧。   “完全不需要!”紧张地回答,白茆茆抱紧了胸部,在心底疯狂地咆哮:老大,不要问那么引人遐思的问题好不好?她不过是个腐女,一个想象力无比可怕的可怜人那!   “不必跟我客气,你不是很好奇我是不是第一次的么?”冰冷的视线胶着在几欲崩溃的白茆茆身上,随着她抱胸的动作,前面的凶器被她挤得一片汹涌,黑苍擎英俊绝伦的面容终于不再平静。   他果然听到了——   傻傻地看着黑苍擎,白茆茆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低下头,她很乖地示弱:“对不起,黑大人,请原谅一个无知少女愚蠢的好奇心……”   “无知少女么?”把白茆茆放在地上,黑苍擎单手勾起她的下巴,俊脸竟诡异地绽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你看起来,懂得还挺多的。”   “……”您指哪一方面?   虽然很想问,但白茆茆却下意识地想到,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当务之急是怎么离开这里,而不是纠结这些腐不腐的问题。想到这里,她很努力地让自己笑得很纯洁,然后傻傻地问:“黑大人,如果被我爸爸妈妈知道我随随便便在陌生男人家里过夜,我会被打断腿的,今天,请准许我回去吧,我明天一定不会迟到的。”   “没关系,姑娘,找时间让我家苍擎带上礼品,跟你一起回家拜访你的父母,他们会原谅你们年轻人的一时冲动的。”黑宅大门内突然露出一颗头发花白的脑袋,可着嗓子就吼了这么一句旁白配音,然后很自觉地立马关门消失。   “……”他们还没有一时冲动好不好?   无言地看着已然关闭的大门,白茆茆真的好想哭,“黑大人,为什么你的家人好像都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他们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我家大门口有监控,门外方圆300米以内的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可以耳听目闻。”   “所以,我和刚才那伪娘的对话,你家人也都听到了?”梗塞过后,白茆茆开始僵硬。   “我们都听到了,姑娘,我俩有缘啊。”花白脑袋再次不甘寂寞地露出来,然后火速关门回避。   “……”谁……谁跟你有缘……   这一次,白茆茆是真的泪流满面了。呜呜,太过分了!为毛她都还没有进门,就在美男家门口先腐了一把?!最可恨的是,她明明什么都没腐到,什么美色都还没沾到,却已然臭名昭著……   她不值啊!   “你可以把你心底想吼的话尽情地吼出来,我家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很强,放心。”看着石化的白茆茆,黑苍擎冷漠微笑,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只兔子僵硬面容下的崩溃与碎裂。   大大咧咧地抹了一把脸,白茆茆重重地喘出一口气,然后看向黑苍擎,“你是故意的?”   “让他们了解一下你,才能让他们更快地接受你。”直接道出意图,黑苍擎的眼睛里竟似含着某种真诚。   傻傻地看着那张素来冷峻的俊脸,此刻却仿若冰山融化,散发着近似于柔和的光芒,白茆茆满脸黑线。她记得高中那会儿,某人每次求她去帮他挡掉某个死缠女时,俊美的脸上也是散发着这种柔光,丫的这难道是美男的通病么?可是她已经免疫了啊——   纠结地看着黑苍擎,白茆茆有点混乱,她到底是该装迷醉还是直接摊牌呢?话说,若是现在摊牌,他的家人应该都会听到的吧?那样她会不会以后就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黑苍擎的机会了?!   不要啊,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精神需求了!   再次看了一眼黑苍擎,白茆茆破釜沉舟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然后很努力很拼命地扭转他高大的身子,“转身,齐步走……”   方向:山下——   “做什么?”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努力做无用功的白茆茆,黑苍擎问。   “阿娜达,女生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在男生家里过夜呢?会影响你家人对我的印象的,所以,拜托你,还是送我回学校吧。”看向黑苍擎的目光近乎于哀求,白茆茆水润的大眼睛里,此刻只差没泛滥几许泪光。   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子,闪烁着晶莹的纯色眼瞳在纯色肌肤的映衬下,有一种难言的纯粹之美,即便此刻她是如此的委屈无奈,却也有一丝不屈,在最深的眼底闪烁。正是那仅存的一丝不屈,让黑苍擎瞳孔微缩。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单手把白茆茆揽进怀里,黑苍擎半强制地带着白茆茆走向黑宅大门,用行动告诉她,你还是从了吧……   眼睁睁地看着黑宅大门轰然打开,花白头发的旁白奶奶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条幅,边挥舞边吼叫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白茆茆俩眼瞬间奔泪,无声地哀嚎:救命啊……   刚刚走进门,旁白奶奶便热情地拥抱住白茆茆,跟着一起飙泪,“姑娘,别太激动啊,我知道这一天你肯定等了很久很久,我知道你的不易,我都知道的,我的孩子……”   啥米状况?看向同样一脸激动的黑家众人,白茆茆又开始梗塞,是她穿越了还是他们穿越了?为什么她听不懂旁白奶奶在说什么?   “其实,我也是啊,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才等到黑苍擎带女人进门……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姑娘,你这是喜极而泣……”   眼前一黑,白茆茆难以置信地看向旁白奶奶,张嘴想辩驳,却被黑苍擎一个冷眼瞪回去。   “这么深情地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找到了知音?我就说嘛,姑娘,我俩有缘啊……”旁白奶奶自顾自地抹泪,一旁的黑苍岚,却是憋笑憋得近乎崩溃。   “……”谁……谁跟你有缘……   泪眼朦胧地看向黑苍擎,白茆茆已然隐约猜到黑苍擎要她挡掉谁……   呜呜,黑苍擎,算你狠!   作者有话要说:偶终于更文了,抱头防砖……这几天被亲亲们在Q上催傻了,嘿嘿,偶很无赖地说,以后不要在Q上催偶更文哇,要在这里,在这里才有效……偶需要更多更多的动力……不多说了,继续码字去…… ☆、第十章 嫂子,傻傻的嫂子   局促地端坐在黑宅的会客大厅内,白茆茆不用抬头,也知道周围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目光近乎癫狂地热切注视着她。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黑大说只要沉默地跟在他身边就成,此情此境,让她严重意识到,无论她说什么,解释什么,估计都是越描越黑。这些人,显然已经认定了心中的某些想法,而且,很明显,他们都是很固执很坚持己见的一类人。这一点,从旁白奶奶至今仍紧抓着她的手就看出来了。   但是,最诡异最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黑苍擎早就预料到了会出现这种状况,为什么还说不需要她假扮他的女朋友?丫的她连冒牌女朋友都还没排上号,便已经丑媳妇见公婆了,亏死了!   “多白净的小姑娘,奶奶我是越看越喜欢,苍擎,把茆茆给你糟蹋,真是有点浪费了。”旁白奶奶虽然是黑苍擎的亲奶奶,但说话却不向着自家孙子。   “妈,那给谁不算浪费呢?”一身家居装的黑妈妈端庄地坐在丈夫身边,柔和的嗓音隐含笑意,她也如自家丈夫一般,默默审视着白茆茆。   “给我吧,我不会胡乱糟蹋的。”黑苍岚赖在老妈身边,笑嘻嘻地接话。   “胡闹。”黑爸爸严肃地瞪了自己女儿一眼,他审视着面无表情的黑苍擎,再看向白茆茆时,他僵硬地挤出一抹柔和笑意,张嘴,却差点轰傻了白茆茆,“你们是先订婚还是直接结婚?”   愕然地张大了嘴,白茆茆下意识地看向黑苍擎,却看到那人自始至终,便是一副漠看风云的姿态,即便是面对自己父亲如此犀利的问题,人家依然面不改色地继续保持沉默。   “如果你们两个都没有决定,那么我就替你们决定了,今年年内把喜事办完,如何?”黑爸爸手指轻弹沙发扶手,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做事却雷厉风行。   眼见着黑苍擎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却并不答话,白茆茆急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伯父,很抱歉,我刚满十八岁,还不想这么早结婚。”她承认自己严重觊觎黑大人,但那并不代表,她会这么随便就把自己嫁掉。更何况,她明明只是来做挡箭牌的——   “姑娘,结婚要趁早啊,你看电视上那些相亲节目,那些女人熬到二十二三岁,最后逼不得已去参加相亲节目找老公,哪有你现在这么好,有现成的老公人选。我家苍擎其实很抢手的,你要早一点绑住他。”旁白奶奶挤眉弄眼地接话,一副一般人我不告诉她的尊容。   “黑奶奶,我——”白茆茆刚想接话,却被黑苍擎一个冷眼扫过来,便熄了火。   “你打算何时结婚?”明明问的是很重大的问题,黑苍擎的声音却依然冰冷如斯,白茆茆更加纠结了。   “至少要等到大学毕业之后……”或者,再等到参加工作两三年、积累了一点社会经验之后,再说结婚的事情才比较现实吧?现在的她,毕竟太年轻了,嫁人是大事,不能草率——   在黑苍擎冰冷的注视下,白茆茆很自觉地压下了后面想说的话。   她很想很想吼:不要一副她很过分的表情好不好?过分的是他、是他、是他啊!虽然她偷窥了他一年多,但今天是第一次和他说上话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和他的家人探讨起结婚的事情来了?!而且,而且,她都还没好好地谈过一次恋爱,怎么会甘心踏入婚姻的坟墓?!她承认自己花痴、白目、秀逗,但不代表她盲从啊,呜呜,怎么就陷进了这种让人欲哭无泪的境地?!   “要等三年那,黑家人向来没什么耐心的。”闻言,黑爸爸若有所思地看向儿子。   “孩子,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啊。”黑妈妈语重心长地拉着白茆茆的手,让白茆茆更加窘迫。   “你们不要逼她。”似是一锤定音,黑苍擎看着明明很无措却依然很坚持的白茆茆,英俊冷硬的脸庞上罕见地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我尊重茆茆的决定。”   茆茆……   第一次从黑苍擎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白茆茆激灵灵地打了一个颤,她回视他,想寻觅一点心理上的依靠或者是寄托,却更加无措。他的表情,竟似带着一丝满意——难道,他原本就在等着她的拒绝么?   转眸,看着黑家众人失望的表情,白茆茆似乎有多顿悟,他,果然是需要挡箭牌的——   “那个,我今晚可不可以先回学校?”她垂涎黑大人,但她不做扑火的飞蛾。   “妞,别得寸进尺哦,进了黑家的大门,不付出点什么,哪有那么容易出去?”不等黑苍擎回答,黑苍岚已然跳过去拥抱白茆茆,“今晚跟我睡吧,妞儿,咱们好好探讨一下拉拉们亲亲我我的话题,我至少能保得住你的贞操。”   “……”无言地看着黑苍岚,白茆茆一头黑线。   “刘妈,给她安排一间客房,车里有若以给她准备的便装,你安排人为她打理好。明天的舞会,若以会提早来给她做造型。”冷漠的视线扫过自己的妹妹,黑苍擎起身去了二楼。   抬头,望着黑苍擎伟岸的背影,白茆茆眼神迷茫,她真的走近他了么?   ————————偶素眼神迷茫的分割线( ⊙ o ⊙)————————   第二天一大清早,黑家大宅便是一派喜气洋洋,数不清的仆人忙碌地准备着晚宴和舞会。   吃过早餐,白茆茆就被黑苍岚拉回自己暂住的卧室,托黑苍岚喋喋不休的福,白茆茆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家庭舞会怎么会如此隆重。   今天,是黑苍擎20岁的生日。   根据黑氏家族的祖训,每一代家族掌舵者都必须在自己二十岁生日时把结婚对象领回家,让族人鉴定。只有得到族人的认可,两个相爱的人才能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很多仆人都从白茆茆的卧室里听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几个看到黑苍岚进白茆茆卧室的仆人慌乱地破门而入,他们可不能让小姐糟蹋了未来的少奶奶——   可是,入目的情景却让他们满脸黑线。只见黑苍岚仰面躺在白茆茆的床上,白茆茆骑在她身上,两手还掐着她的脖子使劲摇晃,失控地吼叫着:坑爹啊,坑爹啊……   听到门口的动静,黑苍岚笑意盈盈地转头,还若无其事地招了招手,“嗨,大家好啊,你们可得为我作证,白茆茆小姐毁了我的清白之身,她得对我负责。”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众仆人脸色青绿地退出去,以小姐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骑在身下,他们可不想趟浑水,毕竟,白茆茆小姐是少爷的人。   “你果然不知道呢,茆茆。”把有点混乱的小姑娘扶起来坐在床上,黑苍岚坐在她身旁,笑得诡异。   她当然不知道!她甚至是昨天才和黑大人说上话!而那个冷硬的男人根本什么都没跟她说啊!呜呜,难不成黑大人是被逼急了,随手就从大街上拉了个人回来应付家人,而她却因为不合时宜的调戏和私藏照片被逮了个正着,有幸沦为这个人?!   呜呜,黑大人,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如此儿戏?!   泪流满面地抱住黑苍岚的胳膊,白茆茆只感觉有苦难言。黑大人要她什么都不要说,只沉默地跟在他身边就成,丫的未免也太腹黑了!   看着满脸委屈的小姑娘,黑苍岚忍不住怂恿道:“茆茆,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或者是有什么把柄被我哥抓住了?你告诉我,我为你撑腰,不会让我哥白白糟蹋你的。”   “苍岚兄,你要知道,在罗琊大学,有很多很多很多女人都渴望得到黑大人的糟蹋……”心神渐渐恢复了平静,白茆茆看着一脸古灵精怪的黑苍岚,忍不住长长地感叹。   苍岚兄……   听到白茆茆对自己的称谓,黑苍岚顿时风中窈窕了,“冲着你这一句苍岚兄,白妹妹,为兄可以无偿地为你两肋插刀,怎么样?我们俩扮演拉拉,你去把我哥给甩了,如何?”   白妹妹……   额角滑下黑线,白茆茆忍不住又想去掐她脖子,她原本觉得自己的人品已经够失常了,没想到黑大人身边还隐藏着这么一尾极品,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她要死在沙滩上了么?   “你是不是和黑大人有仇?”怀疑的目光环绕在黑苍岚倾国倾城的俊美脸孔上,白茆茆神思错乱地想,人比人气死人啊,同是女人,为什么黑苍岚童鞋就能长得这么男女通吃?而她却连个男人都搞定不了?   “怎么可能?他是我亲哥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黑苍岚很是无趣地想,这妞看起来很单纯,怎么这么难套话啊?   “是不是觉得能抢走黑大人的人,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白茆茆哼哼唧唧,言辞犀利。   终于也有了如鲠在喉的感觉,黑苍岚笑得愈发窈窕,“白妹妹,我果然很看好你哦……”   “叫嫂子。”   冷硬低沉的嗓音蓦然响起,白茆茆心口一震,慌乱地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男人。   微微眯眸,看了一眼如受惊兔子一般的白茆茆,黑苍擎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你跟我来,陪我在书房办公。苍岚,若是无聊,就去帮刘妈准备晚宴,别缠着你嫂子。”   呆呆傻傻地穿上鞋子,呆呆傻傻地跟在黑苍擎身后,白茆茆再一次神智混乱了。   嫂子,傻傻的嫂子……   这都是为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元宵节,更文祝大家开心、快乐……抱头,鞠躬……对不住宝贝们,我看宝宝时几乎没什么时间码字,但我希望这个状况以后能有所改善……千言万语,终归一句,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本文绝对不坑…… ☆、出版公告     今天中午收到了签好的合同,于是,我可以放心地告诉大家,本文一定不会坑。   偶还是有良好的坑品的……   抱头,伦家拒绝武力……   o(╯□╰)o   捏,然后便是,虽然我签的交稿日期是6月30日,不过目前已从32000字赶稿到68000千字,我预计两到三个月内交稿。而据出版社编辑说,交稿后,两三月内,书差不多就可以上市……   所以,宝贝们想看到全文,其实并不遥远……   鉴于以上原因,本文暂时停更。届时,我会配合出版宣传集中在晋江发文,所以,宝贝们,再给某舒一点点耐心,咱们要细水长流……   最后,再窈窕一下下,爱乃们……   炸毛地赶文去也……    ☆、第十一章 这个世界好凌乱   挽着黑苍擎的手臂,从长长的回旋阶梯上缓缓走下来时,白茆茆的腿都在打颤。   只见一楼偌大的宴客大厅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形形□的男男女女,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甚至有不少面孔,白茆茆经常在电视里看到,这让身为平民的她愈发混乱不堪。   “放轻松。”感觉到白茆茆的紧张与僵硬,黑苍擎俯身贴近白茆茆的耳朵,低声说:“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是黑家未来的主母,你的身份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高贵。”   眼前一黑,白茆茆险险地攀住黑苍擎的肩膀,虚弱地问:“黑大人,你说这些话,到底是安慰我还是恐吓我?”   虽然候在楼下的这些人中,绝大部分她都不认识,但站在靠近楼梯位置的左下手方迎接的其中一人,可是苇箔市的市委书记傅正明啊,她在电视上看到过的!   “这些都是依附于黑家的直系或者旁系亲戚,不管他们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在黑家,他们都得尊称你一句黑少夫人,所以,不必紧张。”   听着黑苍擎平静无波的声音,白茆茆甚至有了想哭的冲动,“黑大人,您该找一个出身高贵的女生来做挡箭牌的,这样的阵势,我……我会害怕……”   讶异地看了一眼带着哭腔的白茆茆,黑苍擎微微蹙眉,抽出白茆茆紧紧搀扶着他的手臂,长臂一伸,直接把她纳入怀中,“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的声音里,竟似带着歉意?   几乎整个人都缩在黑苍擎怀里,白茆茆为他声音里的歉意心颤。从昨天见到他到现在,她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状况都不清楚,就背尽了他给她的所有黑锅白锅红锅绿锅,甚至是衰锅,他冷漠地昭著他的理所当然,她却有口难言,越陷越深。再怎么迷恋他,心口也会有委屈。至少,无论要让她背什么锅,提前告诉她一声;无论她同不同意,至少给她个心理准备,让她知道,他其实尊重着她……   在他表示歉意的那一瞬间,白茆茆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变得更加明亮了,她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小心翼翼地扯着黑苍擎的衣角,白茆茆抬头看向来宾,努力地挤出一抹“优雅”的笑意。   笑意未止,黑苍擎附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待会,你与我一起跳开场舞。”   微弱的笑意瞬间僵硬在苍白的脸颊上,白茆茆再也顾不了什么当众,什么礼仪,停住向下走的脚步,她内牛满面地回身,贴近黑苍擎的腰身,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的音量哭诉:“黑大人,我根本不会跳舞……”   ——————————瓦素背着衰锅路过的分割线——————————   什么是高贵仪表……   什么是大家闺范……   什么才是礼义廉耻……   瞠目结舌地看着舞池中的一对男女,黑家一众族人险些集体喷笑。   一身黑色西装的冷硬男人面无表情地拥着一袭白色晚礼服的娇小女生,堂而皇之地跳着贴身贴面舞,而他们所谓的贴身舞,几乎等同于相拥着在舞池里前后左右地走走,没有任何舞步可言——   这还是他们印象中那个早熟冷硬、高贵优雅却一点都不可爱的黑苍擎么?!   不知道是谁没绷住,活生生笑出声来,于是大家纷纷都绷不住了……   “苍擎,这是你给我们的惊喜么?”看到黑苍擎拥着那女娃娃停下“舞步”,傅正明书记和妻子黑霭菲相视一笑,首先发难。   “这是她给我的惊喜。”冷眼看着满室的哄笑,黑苍擎不动若山,只微微低头,瞥了一眼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白茆茆。   “这女娃,果然很特别。”另一位直系亲戚颇有涵养地点头微笑。   您这是夸奖么?虽然在心底哀嚎不止,白茆茆却只能坚强地抬起头,按照黑苍擎的介绍,颤着声音与这些未来的亲戚打着招呼。   等大家或踏入舞池,或三三两两吃着自助餐聊天,黑苍擎便携着白茆茆,来到黑爸爸身前,“爷爷呢?待会儿不是要由他来宣布茆茆的身份么?”   怪异地看了白茆茆一眼,黑爸爸颇有些无奈,“你爷爷原本想进大厅,可是一看到茆茆,只说了一句见鬼了,便,转身逃窜了——”   “……”饱经各种大风大浪的黑家老爷子竟然会被她吓跑?白茆茆低头,无言地垂泪……   没天理啊没天理,这个世界好凌乱……   “算他跑得快。”谁让你扮猪吃老虎,臭老头儿,你还能躲到几时?   听到黑苍擎的话,白茆茆下意识地抬头,却只看到他唇角似笑非笑的冰冷弧度,心头莫名地感到怪异,但她却是不敢问。或者,她其实是明白的,即便问了,他也不会跟她说什么。他们之间,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他做,她承受;他主攻,她万受——   o(╯□╰)o万恶的腐妹纸啊……   “待会儿我来主持宣誓仪式,你们准备好了么?”黑爸爸倒也淡定,知道自家老爷子不能依常理定论。   又不是结婚,哪有这么麻烦?白茆茆站在一旁,只敢在心里发表意见,泪,为毛黑家男人的气场都那么强大,可不可以给她这种小人物发言喘息的间隙?   “这个你不必挂心,交给我。”站在自己父亲身前,黑苍擎依然冷淡自若,仿佛这世间之事并不能打动他,他,只是按照既定程序走着,所谓的人与事,都无关紧要。   那么她呢?是否也无关紧要?   若是无关紧要,又何必把她拖进这迷局?   一直在注视黑苍擎的白茆茆微微迷惘,却是很快稳下了心神,好吧,她只是来赎罪的,她只是一个挡箭牌,其他,她什么都不是——   “茆茆怎么了?情绪不高啊,是不是有什么意见?”黑爸爸状似无意地把话题扯到神思飘远的白茆茆身上。   于是,白茆茆下意识地炸毛了,“没意见,什么都没……”   恁个,您刚刚说了什么……   不要在人家走神时突然炸她啊,她没有一心两用的智商……   “茆茆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不必顾虑。”微微侧身掩出白茆茆一脸的茫然,黑苍擎唇角轻抿,风轻云淡地说:“爸,您去跟大家联络感情吧,我和茆茆有私事需要解决。”   于是,黑家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早熟冷硬、高贵优雅的黑苍擎大人猴急地揽着人家小女生的肩膀,急匆匆走向侧厅的休息室。   似乎,黑爸爸有点嫌弃气氛不够热烈,竟然破天荒地扯着嗓子喊了句:“苍擎,有需要就尽快解决,不要太久,仪式待会就开始了。”   黑苍擎背影微僵,下意识地顿了一下脚步。   而白茆茆,原本正因黑苍擎的搂抱而面红耳赤,此刻,面色却几近青紫了——   低头,看着白茆茆濒临崩溃的脸,黑苍擎勾唇,笑得几许冷邪,头也没回,他淡淡落下一句:“爸,不要质疑你儿子的能力。”   然后,便打横抱起已然僵硬石化顺便碎落成尘埃的白茆茆,径自离去。   全然不顾身后的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炸毛路过,嗯哼哼o(╯□╰)o——————————   侧厅休息室内。   黑苍擎把白茆茆放在长沙发上坐定后,便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翘起长腿,他冷淡地看着白茆茆一脸的崩溃与纠结,却并不催促她面对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茆茆终于回神,她长长呼出一口气,看向冷峻依旧的黑苍擎。   在黑氏祖宅里的黑苍擎,与在学校里的他差别好多,虽然是相似的冷漠,却让人感觉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可触摸……(某白,您似乎没想到重点吧?)   “大体情况是不是已经认清了?”不等白茆茆说话,黑苍擎便开了口,让她直接去面对诸多场面,远比他用言语向她形容要来得全面真切。   “很可怕。”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感觉,白茆茆竟然有骑虎难下的错觉。   “不要想逃,你没有退路。”似乎看出了白茆茆心中所想,黑苍擎长指轻敲沙发扶手,霸道得没有丝毫歉意。   “为什么是我?”这到底是福还是祸?看着冷硬却迷人的黑苍擎,白茆茆虽然感觉得到自己心口失控的心跳,但却莫名其妙的,没有了原本的仰视,仿佛,现在面对他,她已然可以找回自己的思考能力。   这才不过两天而已啊,她成长得好快!这一瞬间,白茆茆又忍不住膨胀了——~\(≧▽≦)/~(某白,您又跑偏了……)   “碰巧。”看着白茆茆凌乱的脸色,似忧伤又似狂喜,黑苍擎微微蹙眉,她不会是受刺激过度,吓傻了吧?   “……”即便真的是碰巧,您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诚实?   从云端跌至地面,白茆茆有点儿垂头丧气,“每次你去学校都有向你表白的女生,为什么就碰巧碰到了我?”   但是,那些,没有一个像你这么吃货……这一次,黑苍擎却无意说出实话,只是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你以前的穿衣品味没有那么差。”   于是,白茆茆再次惊悚了!   “以前?黑大人,你以前就认识我么?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像你这么光芒万丈的大人物,如果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不可能没有印象的啊!”白茆茆越说越抓狂,苇箔市不算一个小市,市区内公立私立高中学校数十所,他们不可能是校友的,黑苍擎的光芒到哪里都隐藏不了,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思维卡壳,她下意识又飙出一句:“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看白痴一样睥睨了白茆茆一眼,黑苍擎这次连回答都懒得了。   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白茆茆傻笑,“我只是开个玩笑,黑大人。”   “那么,进入正题吧。”微微顿了顿,黑苍擎看向明显不怎么精明的白茆茆,缓慢道:“你也看到了,应付黑家众多族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所以我会给你足够的酬劳,钱、车子、房子,甚至是将来你可能会需要的工作、名利、社会地位,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做我名义上的女人三年,直至你大学毕业,届时我会找出理由让你与我断绝关系,你便自由了。”   三年的时间,足够他挣脱这个牢笼,毕竟,他与红玺灼他们已达成初步共识,资源合拢,才更方便优势利用,而他们这些人的未来,才真正不可限量。作为酬谢,他自然不会让她吃亏。   “也就是说,我要卖掉自己三年的青春和大学生活,换取未来的衣食无忧?”轻轻蹙眉,白茆茆很想说,酬劳你妹的,丫为毛不早说,为毛要等她上了贼船才开诚布公?黑大人您到底有没有人权意识?这不公平啊不公平……   这女人不是很傻么?怎么就直指重点了呢?虽然心底有那么一点歉意,但还不足以让黑苍擎大人表现到面容上,他依然无言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等她的答案。   “我有权利拒绝么?黑大人。”思虑良久,白茆茆最终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青春无价啊,为了身外物浪费自己的大学生活太不值得了,她还要恋爱还要看很多很多的美男,而黑大人,很明显,即便他们之间没有情感纠缠,他也不会放任她对着别的美男流口水,那也算是□裸的绿帽啊!   闻言,黑苍擎放下长腿,倾身靠近白茆茆白嫩的脸蛋儿,“为什么拒绝?罗琊大学还有比我更出色的男人么?”   黑大人,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信?第一次近距离地细细看着黑苍擎英俊到人神共愤的脸,长长的睫毛似乎下一秒就能忽闪到她,一瞬间,白茆茆只觉得目眩神迷,她努力地向后撑着身子,结巴道:“您……您是最出色的……但是,不是我真的男朋友啊……我不要假的……”   “原来,你觊觎我如此之深……”低喃出声,黑苍擎似乎为此感到不耐,但是下一秒,他却说:“没有关系,我会□你,让你明白到什么才是你应遵循的本分。”   □?虽然白茆茆很努力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想歪,但听到如此诱惑的词儿,她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澎湃啊!被冷漠如岩的黑大人□,那将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呜呜,她完了,她竟然对此充满了期待——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白茆茆,以后我做什么,你只管配合就好,多做事,少说话,包括今天的宣誓仪式。”黑苍擎退开一步,冷淡说道。   “宣誓什么?”呆呆应道,白茆茆很想垂泪,怎么突然就变成定局了呢?呜呜,美男都是祸水啊祸水!   “爱情宣誓。”   白茆茆万分肯定,黑苍擎在说这四个字时,她听到了他的嗤之以鼻!难道,他不相信爱情么?果然,他们都是苦命的娃啊!   “可不可以不要?”没有爱情却宣誓爱情,白茆茆无法想象那会有多么尴尬。   “族规。”这一次,黑苍擎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梗塞良久,白茆茆终于忍不住碎碎念:“你家祖宗未免太前卫了!几百年前就定下这样的族规,不会是现代人穿越回去的吧?那会儿可不会有这么寡廉鲜耻的示爱传统……”   “胡扯什么。”冷睥白茆茆一眼,黑苍擎恢复了优雅自若的姿态,兀自踱步到门口,“没其他问题了就快出去,早点完事,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也不用这么急于用完就丢吧?虽然很想抗议,但白茆茆还是老老实实地下床,跟在黑苍擎身后去面对众人,而此时,她也终于想起此前黑爸爸的吼叫,她僵硬地扯住黑苍擎的衣角,红着脸问道:“我们进屋多久了?现在出去会不会让大家误会你的能力?要不再拖延一会儿?”   嘴角微抽,黑苍擎回头看了眼一本正经的白茆茆,差点儿就破功笑出声,男人之间的玩笑话而已,这女人还当真了不成?他是不是捡到了什么怪东西?   感觉到黑苍擎目光里的鄙弃,白茆茆囧了又囧。好吧,这不应该是她担忧的事情,她错了,她多做事少说话,可不可以,请您收回看白痴似的目光?   冷嗤一声,黑苍擎这次却是揽了白茆茆的肩膀,与她一起走向大厅。而白茆茆所不知道的是,后面还有更大的阵仗,在等待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我分量足足地连更三章庆祝一下下,哈哈,喜欢的亲,果断地给伦家留言给伦家花花吧……乃们的小脚印就是伦家更文的最大动力…… ☆、第十二章 某黑在刺激某白     虽然不过是走进黑家祖宅的第二天,但对于人们集体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白茆茆已经粉淡定了。   好吧,这里充斥着太多不按牌理出牌的怪人,她作为一个正常人,要对此表现出充分的理解、同情与宽容。(某白,您确定您是正常人么?o(╯□╰)o)   所以,缩在黑苍擎怀里,白茆茆很干脆地直接忽略了众人暧昧的目光,不是她寡廉鲜耻没有贞操观,实在是清者自清,您懂得。   而对于被集体围观,虽然她出身平民,没见过大阵仗,但托殷墨的福,整个高中阶段,不要说她与殷墨走在一起时被集体围观的次数,就是她独自被集体围堵的次数,她便已经数不清了。久病成医,乃让她如何不蛋定啊不蛋定?更何况,这些人的眼睛虽然油绿绿而又光芒灼灼,但至少没有丝毫敌意,相比那些女生恨不得用目光凌迟她至死的光线,这些太小儿科了。   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比刚才淡定许多的白茆茆,黑苍擎抿唇,低语道:“你的适应能力倒令人刮目相看。”   “最糟糕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还有什么不淡定的理由?而且,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将来的命运,若不笑着接受,难不成还要我每天都紧绷着神经、哭丧着脸不成?”同样压低了嗓音,白茆茆笑得很凌乱,为毛她竟然会想到生活就像□,既然无力反抗,何不尽情享受,呜呜……“黑大人,您看不到我心口在泣血啊。”   “你确定,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么?”   听到黑苍擎冷硬的话语,白茆茆寒毛直竖,但还不等她问明白,却已经看到黑爸爸登上了临时搭建却奢华无比的仪式台。而黑苍擎,问都没问,直接挟了她登台——   “长话短说,今天老爷子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作为父亲,代为介绍未来的儿媳妇——白茆茆小姐,芳龄十八,与苍擎是大学校友。由于茆茆才刚刚进入大二,所以他们要求三年后再订婚结婚,请大家不要着急,喜酒会有的,洞房会有的,白白胖胖的小宝宝也会有的……”   白茆茆跟着黑苍擎站在黑爸爸身后,白皙的脸庞囧囧有神,黑爸爸,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雷人……   “小嫂子明显还是个处儿,伯父,您可不要太有自信啊。”   恍惚间听到如此寡廉鲜耻的嚎叫,白茆茆霎时瞪大了一双琉璃黑瞳,难以置信地看向说话的年轻人,连这都能看得出来,您好专业——   (某白,您又跑偏了!o(╯□╰)o)   “……”语塞的黑爸爸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白茆茆,却看到她“惊恐”地瞪大了一双纯真的眼睛,他忍不住怒从心来,“黑赤岸,你闭嘴!若是吓跑了我儿媳妇,老子要你变性来候补!”   恁个,即便他变性,黑大人也不见得会看上他啊……而且,从伦理上来讲,他们那叫乱伦……白茆茆凌乱地想,呜呜,她是正常人她不可以跑偏,那么,她的重点跑哪里去了?   “哈哈,我是男女不忌啦,关键是苍擎老大肯要我么?”说着,黑赤岸还向白茆茆抛了个媚眼儿,一副咱俩是情敌的嘴脸。   “慕瀚。”冷冷地开口,黑苍擎根本无视黑赤岸痞气十足的笑脸,“把他处理掉。”   众人呆愣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却是慕瀚直接挟持了黑赤岸出门而去,然后,便是惨叫声不断地传来,中间还夹杂着黑赤岸狼狈的嚎叫声,“苍擎老大,我是你哥,你哥哎,让这小子手下留情,别打脸啊,别打脸啊,老子还指着这张脸泡妞呢……靠,慕瀚,下手这么狠,上次老子不小心抢了你泡的一个妞,你这根本是公报私仇……”   至于后面越来越不堪的叫嚣声,众人一致选择了屏蔽杂音。   黑爸爸满意地颔首,严肃的脸上也罕见地浮现出一抹笑意,“好了,现在没有杂音了,请大家继续观礼。”   说着,他微微侧身,“苍擎,该你们宣誓爱情了。”   真的没有杂音了么?黑爸爸!那个叫黑赤岸的明明就在门外鬼哭狼嚎啊!乃们可不可以不要酱紫习以为常酱紫蛋定?!依然跑偏的某白在心底呐喊着,可自始至终,她在众人面前,都是安静乖巧的小白兔……   所以说,惯性心理好可怕!   “茆茆。”   “啊嗯?”听到黑苍擎低沉的嗓音,虽然像掺杂了些许冰屑,但白茆茆蛋定地想,咱已经很习惯这种温度鸟。   “说你爱我。”   “你爱我……”   “是你,爱,我。”   “你,爱,我……”   “……”   你们两个难道私底下没沟通好么?别在台上给他丢人现眼好不好?黑爸爸站在一旁,眉角抽搐。   冷眸微眯,这女人没他想象中的识相那,竟然敢不给他配合一点。装傻么?哼。黑苍擎无视众人托着下巴的傻相,干脆直接地捏起白茆茆的颈项,低头,便吻了上去——   琉璃黑瞳瞬间睁大,白茆茆傻傻瞪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如瓷器一般的完美肌肤在她眼中不断地闪动光芒,英挺的鼻梁蹭着她的小鼻子,温润的唇紧贴着她的唇瓣……他并没有更进一步,却微微眯眸,看着她的反应——   丫的,老子的初吻啊!   头脑发昏,白茆茆的小宇宙瞬间爆发,只见她一个侧脸,直接咬住了黑苍擎的耳朵,嘴里还呜呜隆隆嚷嚷着:“你还老子初吻!你还老子初吻!呜呜,老子浪漫的初吻,老子花前月下的初吻,你丫的竟然就酱紫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地把老子的初吻糟蹋了?!老子恨啊恨啊……”   蛋定地站到两个年轻人身前,稍微遮挡一下不堪入目的画面,黑爸爸蛋定地看着众人痴痴傻傻的呆相,蛋定地说:“好了,仪式结束,大家赶紧吃饱喝足,该干嘛干嘛去。苍擎,带你媳妇儿去休息吧,她——累——了。”   伸手捏住白茆茆的鼻子,直到她窒息得忍不住松嘴放过他的耳朵,黑苍擎打横抱起失控的某白,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很好,托这只兔子的福,他的爱情宣誓很成功。   (黑大,您确定很成功么?!哪里成功了啊哪里?!)   ——————————瓦素跑偏的分割线——————————   把白茆茆带至此前的休息室,黑苍擎低头,看着缩在沙发里从回神后便一脸懊悔的白茆茆,他也不言语,只静默地看着她。   似餍足,似困惑,黑苍擎若有所思地探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眼角余光一直在偷偷观察黑苍擎神色的白茆茆见状,顿时黑线遍布额角——   黑大人,您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狠狠咬了他的耳朵哎,若是生气,也请表现出一点怒容,别一副风轻云淡的冷漠样子,那让她很惶恐啊很惶恐。可是,他舔舐自己嘴唇的样子,好性感……   激灵灵打了一个颤,白茆茆强行压下几乎要沸腾的血液,索性把脸埋进膝间,她不要他看到自己色心大动的样子,那样充满欲望的脸肯定很丑陋很可怕……   “要我还你么?”貌似回味够了,黑苍擎开口道,他的声音依然冰冷,给人的感觉,却仿佛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啥米?”依然埋着头,白茆茆依然懊悔着,被极品美男亲,是她赚到了哎,她发什么疯?可是,可是,即便当初那么觊觎殷墨,即便她当他名义上的女朋友两年多,他们也没亲过啊,最多也不过是抱一下下,还是在殷墨无比隐忍的表情中——   话说,她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丫的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根本无法容忍别人碰触他,无论男女——   “初吻。”   为毛黑大人说这两个字时,竟然给她一种字字铿锵的错觉?她一定是神志不清了,黑大人才不会在乎初吻那种小事儿,“吻就吻了,怎么还啊?黑大人就不要消遣我了。”   “你不是上过男人的当么?竟然还有初吻——”凉凉地开口,某黑很明显在刺激某白。她那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让某黑莫名其妙地有点儿不爽了。   “你!”愤愤地抬头,却看到黑苍擎脸上恍惚的笑意,白茆茆再次眩晕了,原来这张冰冷有型的俊脸笑起来竟然会有一种倾国倾城的魅惑,上帝啊,抽死她吧!她又想扑他了,呜呜……   狠狠地喘息,白茆茆到嘴边的辩驳却变成了:“警告你,别引诱老子,否则老子攻了你。”   “这么嚣张,嗯?”起身坐到白茆茆身边,黑苍擎恢复冰冷,却愈发靠近白茆茆。   “你做什么?”紧张地向后仰着身子,白茆茆悲催地泪了,她心底在叫嚣着好机会啊好机会,去凶猛地扑到他吧扑到他,可是看到他侵略性十足的黢黑眼眸,她却是,真的没胆啊——   “给你一个扑到我的机会。”一字一顿,黑苍擎看着她愈发瑟缩了身子,微微冷笑,“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兔子。哼。”   “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努力撑起支离破碎的气势,白茆茆好想捶胸啊!浪费了这种猥琐美男的大好机会,老天会惩罚她的……   冰冷的眼风扫过某只披着纸老虎外衣的兔子,黑苍擎微微沉眸,似是想验证什么,他突然又倾身吻向她的唇——   “啊——”   尖叫声同时响起,黑苍擎满脸黑线地停顿了动作。好吧,白茆茆尖叫他尚算理解,但是,你又算哪根葱?!凌厉眼风射向突然打开房门的黑苍岚:她最好给他一个解释。   “那个,哥,□女朋友也是犯法的——”这种解释能不能过关?呜呜,她是打算撞破老哥的好事,可是,没想到撞得这么破啊!   “滚。”冷冷吐出一个字,黑苍擎眯眸,看着黑苍岚落荒而逃,他转身,继续压向白茆茆——   “黑大人,你到底想做什么?”虽然被黑苍岚打断消解了一部分紧张情绪,可是,黑大人乃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执着?   “乖,让我再尝尝味道。”   “……”   你丫的不会也是初吻吧?当这个念头浮上心间,白茆茆华丽丽地沦陷了……   呜呜,黑大人您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萌?!难道您不懂得,腐女猛如虎啊猛如虎……   眼看着两人的唇瓣再次贴近,房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却是黑压压的一大群人……   然后,还有人笑着打圆场:“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个毛?!这一次,是白茆茆炸毛了!伸手揽过黑苍擎的脖子,白茆茆胡乱把嘴唇给他贴了一下,然后便气场强大地起身,很女王地蹦出一句:“我滚。”   说完,便滴溜溜地逃窜了……   而某黑,摸着自己被白茆茆撞痛的唇角,若有所思。   嗯哼,有点酥,有点麻。   感觉,好像还不错。    ☆、第十三章 物种差异很可怕     周一上午的第一二节课是白茆茆的写作课,原本想逃课的某白,却突然想起今天的写作课事关学分,所以一大清早,她便很无奈地敲开了黑苍擎的房门,说明情况后,便催他赶紧派人送她回学校上课。   于是,在某白的目瞪口呆中,早已穿戴整齐在卧室内嵌书房中看文件的黑苍擎,便直接提了笔记本,顺手接过厨房早已准备好的早餐餐盒,拎着白茆茆便上了车,而彼时,司机大叔已然等在车里。莫非,他早已安排好了么?   心跳莫名其妙地又开始加速,白茆茆微微红了脸,她是不是不该睡懒觉?   “吃早餐吧,不会让你迟到的。”打开餐盒,放在车内的简易餐桌上,黑苍擎拿出筷子,意态悠闲地吃着。   房车就是好啊,连餐桌都有,真方便。看到造型别致的餐盒里,四叠小菜色香味俱全,白茆茆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食欲满满地为两人盛好鲜美的汤,还不忘问候一下司机大叔,“李叔,一起吃么?”   “不用了,少奶奶,我已经吃过了。少爷其实早就起来了,晨练完他坚持等您一起吃,所以厨娘才给你们准备了保温餐盒……”   李叔明显是个话痨儿,可是白茆茆却没听进耳朵里,她被他开口的一句“少奶奶”雷傻了——   “李叔。”黑苍擎冷冷开口,李叔便乖乖闭了嘴。用筷子的另一头轻敲了一下神智又跑偏的白茆茆,黑苍擎淡漠道:“别胡思乱想,吃饭。”   好吧,您说不乱想咱就不乱想,反正,反正,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冒充的,一切都只有三年……很多腹诽都埋进肚子里,白茆茆果断地决定化悲愤为食欲,拿过来一大块鸡蛋饼,她大口吃饼大口吃菜——   (恁个,某白,即便您现在真的很悲愤很有力量,也不用这么不顾形象吧?)   微微眯眸,看白茆茆吃得无比欢快,黑苍擎瞳孔微缩,这幅画面,多少次出现在他的少年记忆里?却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她,一脸幸福无比的吃相。   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   o(╯□╰)o   ——————————瓦素大口吃肉的分割线——————————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坐立不安地把自己钉在座位上,白茆茆一会儿看写作讲师,一会儿看周遭数也数不清的如狼似虎的美女们,一会儿,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安之若素的黑苍擎——   黑大人,您不是很忙很忙很忙么?为毛突然想陪我上课?!饶了我吧,呜呜,您要知道,大学里的女人不同于高中时的那些青涩小女孩,她们很多都是有社会关系的,我还不想被集体围堵,更不想莫名其妙被埋尸……   微微蹙眉,看着白茆茆递到自己面前的便条,黑苍擎扫了一眼,便不再理她。   竟然无动于衷?炸毛地看着冷漠依旧的黑苍擎,白茆茆一遍遍在心底发狠,你小样的你牛啊,残害妹纸我残害得如此心安理得兼理所当然,你丫还有没有良知?!   被一只兔子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一直盯着是什么感受?黑苍擎此前没有尝试过,真的被盯上了,却发现,想淡定面对,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度。保存了一下电脑中的文件,他坐直身体,伸手揽过白茆茆的肩膀,在她耳畔耳语:“你要学会相信自己的男人,茆茆。”   激灵灵哆嗦了一下,白茆茆寒毛直竖地想暗中推开他,她同样压低声音,“拜托您了,黑大人,别说得跟真的似的,您要端正自己的思想,我只是一个挡箭牌,您知道什么是挡箭牌么?其实就跟路标什么的差不多,没有男女性别,没有物种属性,就是一个存在,不,或者可以说连存在感都极其微弱的一样东西。”   这是她当了将近三年挡箭牌才总结出的金牌心得,一般人她还不告诉他呢。白茆茆同志发言发得很得意很窈窕,却没注意到黑苍擎微微阴暗的脸色。   侧脸,黑苍擎其实并没有多想,只是很下意识地,咬住了某白的耳朵——   “啊——”   好多尖叫声……原本想尖叫的白茆茆遗憾地想,为毛最该尖叫的她还没叫出声,他们周遭的那些女人就集体尖叫了呢?这让她颇感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放下书本,原本打定主意无视某黑和某白的写作讲师终于无法淡定,“刚才尖叫的人,统统出去。”   他执教十余年,这还是第一次坐了个满堂,却是万花丛中一点绿,谴责的目光望向黑苍擎和白茆茆——祸水和招惹祸水的人。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黑先生,你不是中文系的学生吧?”如果可以,他很不想得罪这个男人,但课堂秩序有必要维持一下。   “我陪女朋友旁听。”拉着白茆茆一起站起身,黑苍擎原本想拉她一起告假,却看到那位讲师挥手让他们坐下。   “白茆茆,《寂寞转身》是你写的?”恋爱自由,他可以不追究他们,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必须问清楚。   “是……”心虚地应声,白茆茆看着还算熟悉的写作讲师,努力让自己笑得很纯真无邪。   “告诉我你这篇文章的主题。”   “没主题啊,其实就是根据《鹿柴》的意境有感而发,涂鸦了一篇小散文而已。”众目睽睽,难道要让她说自己写的是人兽恋么?拜托喔,她又不是傻子。   “一只爱上了诗人的鹿?嗯?”不理会她的措辞,写作讲师拿着那两页打印出来的文章,似笑非笑道:“倒是非常有新意,不过,你该庆幸,我老归老矣,思想还没有僵化,这篇文章,我给你满分,回头在校报上给你发表了。”   啊额?竟然会酱紫?!   错愕地看着写作讲师,白茆茆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家老师竟然是这么的可爱!呜呜,伯乐啊伯乐!   看到白茆茆感激涕零的脸,黑苍擎微微蹙眉,低声道:“把你那篇文章给我看。”   他竟然不喜欢,她的东西中,有他不知道的。见鬼。   “好嘞!”自信心爆棚,白茆茆乐颠颠地拿出U盘,把文章拷进黑苍擎的笔记本里,然后便不再理他,专心致志地听课去也。   于是,从来不看文学作品的黑苍擎,竟然真的给她看下去了。   寂寞转身   ——源于王维《鹿柴》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是一片霞光满天的静谧。   你站在暮霭沉沉的黄昏里,看脚下的青草柔柔地散发出细腻的光,看天空中的飞鸟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苍茫的远方……风扬起你的衣袍,我清楚地看到你的脸,竟如冬日里的枯枝般空寂,却沧桑。   我在森林里生活好久了,久到我已记不清曾有多少穿着粗衣的农人来这座山上打柴,他们久经日晒的脸黝黑而粗犷,森林里的树木在他们“嘿吆、嘿吆”的吼声中,一日日减少了。我总是远远地避开他们,细细地聆听森林的哀鸣。直至黄昏,他们满足地背起柴,哼着歌儿,晃悠悠地回家,去享用他们的幸福了。   那时,森林会恢复往日的宁谧。我喜欢徜徉在这醉人的黄昏里,任霞光在自己身上,在林子里的青草绿叶上,浅镀一层淡淡的血色;我喜欢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邻近的山在暮色里朦胧而深幽地诉说着无尽的苍茫……   只是,那一天,我遇到了你,遇到了我不曾体会过的空冷沉寂。   在那一瞬间,我忘了母亲曾告诉我,要我远离那些危险的人类;忘了本性中的机警与敏捷;我只能傻傻地走向你,看你毫无所觉地扬着你的寂寥……   羽箭破空而来时,我挣扎着看到,血色的黄昏在你的眸里,汇流成河。   ——————   恍惚地抬起头,我微垂被夕阳的余光刺痛的眼睛,模糊地看到你的背影。那一刻,仿佛所有远离的又都靠近,所有不真切的梦幻竟已成真……   清风透过叶隙浅淡地传来断断续续的人语,在山坳的四周漾起阵阵回音。我惊惶地想要起身,却在疼痛中发现自己的腿上包裹着层层的布条……静静地看着你孤寂的背影,我热泪盈眶。   回去,我要告诉母亲,即便我必须避开所有的人类,也不必远离你。因为我始终相信,生命的本质,一如她的单纯与温柔。   ——————   我总是看着你的背影在夕阳里飘摇,在夜色里辗转成一抹寥落却高大的树……   树林深处的上空,一颗血色的残阳缓慢地游向天边。我踩着你的影子,听你沉默地抒写每一份迷惘,每一份空茫。我看过你家草屋后的那株梅,孤傲却淡远,如你。   远处,农人又吆喝着要归家了,淡淡的光芒碎落在他们黝黑的脸颊上,被汗水折射成模糊的紫红色。隐隐约约的喧闹,有尘世的味道。   我看着你空寂的眸色,是不是因为瞳眸里没有红尘的俗彩,你才会看不到尘世?究竟是怎样的过往,才造就了你今日的枯寂?   母亲说你只是个诗人,你无法抵挡风吹雨打,一如我无法预料到森林里的危险。我却枉顾她的劝阻,执意忍着腿痛来看你。只是,我终究无法告诉她,你孤单的身影,已在我的心中寂寥成惟一的永恒。   ——————   青苔油油地映着最后一丝光芒,我静静地瞧着,不忍与它们争夺这仅存的温暖。可是,你不冷么?   天已经有些暗了,冷风在细嫩的青草间彷徨。你无依的身影,仍执著在暗色的空气里。一身青衣已渐渐被夜色染成墨青色,在冷峭的风中荡起一弯朦胧。而你饱经风霜的脸,却空落如月。   我茫然地看着青苔一点点被噬进夜里,空气有些潮湿,它却恣意地张扬自己的生命,在昏暗中,孕育出耀眼的光华。微微别开眼,我不愿面对与自己沉寂无味的生命截然不同的欣欣向荣。   然后,我看到了你冷寂的眸光,在瞬间潮湿了一季的水韵。   已经是暮色四合了。   ——————   我一直相信人性的淳厚,即便猎人在森林里布满了陷阱;相信阳光总会在黑夜之后重现她的温暖;相信总有一天,你终会发现我的存在,就在你寂寞转身的时候。   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喉间奔涌的鲜血染红了我睁大的眼睛,那支箭的翎羽却在晚风中招摇。   我不甘心地看着远处你模糊的背影,我还没让你知道,有一只鹿,一只烙印了梅花的鹿,几乎已为你守候了一辈子那么久,她在等你转身的时候……告诉你……你并不寂寞……   ——————   当夜降临,地上的血,业已成霜。   (附注:《寂寞转身》是我以前用其他笔名发的一篇小文)   ——————————瓦素等待夸奖的小线线——————————   一直到吃中午饭时,白茆茆同学还沉浸在深沉的自我欣赏中难以自拔,她莫非有着写作的天分需要进一步深刻地发现与挖掘么?唔,这要她怎么藏拙啊藏拙?!   仿佛听到白茆茆内心奔放的吼叫,黑苍擎拎着她,冷淡道:“写人兽恋能写到这种程度,你也算是炉火纯青了。”   啊额(⊙o⊙)……黑大人,不会夸奖人就不要开口……为毛您的夸奖让人家听起来如此别扭?白茆茆傻傻地笑着,很大方地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她现在是有可能成长为作家的人,她才不与他一般见识呢。   “自恋够了没?”得不到白茆茆的回应,还频频被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盯着看,黑苍擎很不爽。   “还没。”像你这种光芒四射的人,怎么可能明白没有光芒的人类突然散发出微光时的惊喜与兴奋?所以说,物种差异很可怕——(o(╯□╰)o某白,你确定自己不是在自甘堕落么?)   “那就请我吃饭。”兀自转身走向学校食堂的方向,某黑没忘记拎紧某白。   “啥米?”呆呆地被拎着走,白茆茆终于回归了现实,“黑大人,你有没有搞错?你昨天明明说钱管够,怎么才过了一夜,我就变成了冤大头?”   “我没有饭卡。”   呢,所以?   “我第一次在学校食堂吃饭,你引路。”   看白茆茆依然一脸的不为所动,黑苍擎冷冷落下一句,“在学校吃饭你请我,出了校门,你想吃什么,都归我请。”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动作敏捷地跳起,白茆茆果断地与黑苍擎勾了勾手指,一脸赚到了的璀璨笑容。   这女人——   无奈地摇了摇头,黑苍擎冷硬的唇角,不经意间,却是柔化了不少。   他好像有一点明白,那个人执着地坚持做她的饭友的原因了。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对亲的约定,在完结之日连更三章,嘻嘻,希望亲们喜欢~~~于是,仰头等待你们的留言…… ☆、第十四章 当众索吻这种事     一所大学中,最噪杂、最惹事生非的地方是哪里?   以前,白茆茆我行我素,自在随我,从来不会去关注这些问题,当然,也没人关注她。o(╯□╰)o。可是,当她与黑苍擎一起走进第五食堂,她立马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食堂啊食堂,那是八卦和绯闻的集散地呀。   在群众们火辣辣的注视下,白茆茆诚惶诚恐地找了一处靠窗的干净桌椅,狗腿地请黑苍擎落座,然后拿出饭卡,把自己的包包丢给他看管,便屁颠屁颠地冲去排队。   让黑苍擎为她服务这种事情,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即便是在排队的同时,她穷极无聊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竟拿出笔记本电脑,旁若无人地办起公来,既然那么忙,何必陪她来这里晃?黑家人总不可能在学校里都安插了间谍,他有必要这么尽职尽责么?   再次跑偏的白茆茆童鞋,囧囧有神地努力无视身遭越来越大声的议论纷纷。直到丰易炀文质彬彬、旁若无人地走到她身边,还亲切地扬起俊帅迷人的笑脸,道:“茆茆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两天你躲到哪里去了?让我好找呢。”   感受到无数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灼热目光疯狂地杀向她,白茆茆嘴角抽搐,白嫩的脸颊一阵青一阵白,这厮是怎么回事啊?如果她没有记错,他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不要这么自来熟好不好?呜呜,她只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不要玩她啊……   “这个丑女人竟然脚踏两只船,太可恶了!”   “最可恨的是为毛这两只船都是极品美男?我英明神武的黑大人,我夜夜春宵的丰大人,他们怎么会被这种女人迷惑了双眼?”   “一定是这个女人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一定是的……”   “……”   听着身边已经丝毫不压制自己音量的讨伐,白茆茆华丽丽地石化了……   这个,那个……   对不住,她实在忍不住啊,白茆茆指着丰易炀,喷笑喷得肆无忌惮,“夜夜春宵的丰大人?哇哈哈。”   “很搞笑么?茆茆。”摸了摸鼻子,丰易炀倒是不以为意,“只是,在大家眼里,你现在已经与我沾上了关系——”   汗毛倒立,白茆茆几乎是下意识地环顾周围,却发现无数双八卦的眼睛囧囧有神地死盯着他们,那一张张貌似已经坐实某种猜测的脸,让白茆茆鸭梨粉巨大啊粉巨大。   “丰大人,与我这种土著妹纸沾上关系,并不能给你的花名单增光添彩啊,你何必这么想不开?”她是没所谓啦,当初殷墨拿她当挡箭牌时,她背的乱七八糟的锅多了去了,不差多出这一锅。   “你,确定么?”伸出手,轻勾白茆茆的下巴,丰易炀笑得高深莫测。   一只大手突兀地搭在白茆茆的肩膀上,她一个激灵,还不等躲闪,却听到黑苍擎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要剁掉这只手么?”   “啥米?”白茆茆还没反应过来,丰易炀却已经机敏地收回了手。   莫非,黑大人要剁掉的是丰易炀碰她的那只手?难以置信地看向黑苍擎,白茆茆头皮发麻,“你在开玩笑的吧?黑大人。”   “我从来不开玩笑。”似是印证他的话,慕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丰易炀身后。   “额……”无奈地叹息,为了庆祝自己终于祸水了一回,白茆茆双手一摊,很是不负责任地说:“丰大人,你自求多福吧,慕瀚身手不俗,你加油,要保住自己的手啊。”   (⊙o⊙)……   “你丫的你丫的你丫的!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力保男配、力证你们之间是清白的么?你丫的怎么可以酱紫不负责任?!我可怜的丰大人啊……”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蹦出一尾热血路人甲,指着白茆茆便是一嗓子吼叫兼鞭笞。   “额,我跟他不熟,关我什么事?”这位八成是电视剧看多了,白茆茆乖乖呆在黑苍擎的臂膀下,笑得万分无辜。是丰易炀自己找抽来招惹她的,所以手贱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嘛。   “妖女!”   “禽兽!”   “恶毒的巫婆!”   “喜新厌旧、没人性的坏女人!”   “……”   听到越来越激烈的评语,白茆茆无语了,苍天可鉴,她何其无辜。   无意间瞥到黑苍擎阴鸷的脸色,白茆茆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很主动地拉起他的手,她小声道:“我想吃西茨胡同里的赵家拉面,你带我去好不好?”   低头,盯着白茆茆主动牵了他的手,黑苍擎心中莫名的怒意起伏竟渐渐安稳下来,他回握住她的手,径自走向刚才的餐桌,去拿他们的电脑和包包。   白茆茆见状,又忍不住在心底哀嚎,黑大人,您还真放心把东西乱放啊,虽然她的包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您的电脑里一定有很多商业机密的吧?您也忒不上心了吧?   而自从黑苍擎出面、便不再做声的丰易炀,此时却突然出声,“鹿死谁手,尚还未知,你不要太嚣张。”   黑苍擎脚步微顿,却是头也不回,便冷漠地吐出:“慕瀚,给我盯死他。另外,立刻派人去把市内最高档的酒店第九食堂的大厨和今日的食材全数搬到这里来,我要请这里所有人吃饭。”   噪杂纷乱的第五食堂,顷刻间便鸦雀无声——   丫的果然!她的预感未免准确得有点可怕啊,白茆茆一脸黑线地看向脸色阴晴莫测的黑苍擎,很不意外地听到他继续说道:“不想吃免费午餐的人,现在可以离去了。”   大部分男性选择了拿起自己的东西迅速离开,大部分女性却选择了留下来,额,若是能看到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黑苍擎大人发飙,那也是一种幸运哇。   无视众女眼中的灼热与癫狂,黑苍擎冷硬的唇角逸出一抹似是而非的冰冷笑意,“关门。”   不知何时,凭空出现很多黑衣人,他们动作迅捷地把几个餐厅大门和侧厅入口关上,并把守在侧。   好整以暇地坐回原位置,黑苍擎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令餐厅内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今天我请诸位吃大餐,都不要客气,多吃些,什么时候吃得满意了,肯为自己刚才的无礼向我家女人道歉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去。我不想株连无辜的人,所以请那些没有多嘴的人吃饱喝足之余,顺便推出身边那些多嘴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对么?”   “噗——”不带这么滥用广告词引人喷的哇,黑大人!白茆茆乖巧地坐在黑苍擎身边,很不给面子地喷了。原来黑大人这么有幽默细胞喔,她以前怎么没发现?   冷眸狠狠扫射破坏他气场的白茆茆,黑苍擎不满地抿唇。   “黑大人,不用这么夸张的吧?我又没缺斤少肉。”虽然面子上没有给足他,但白茆茆心底却有莫名的温暖一点一点弥漫整个心房。   “闭嘴,现在没你说话的份。”目光移回自己的电脑上,黑苍擎不再理会身遭众人。   不一会儿,黑苍擎的属下便赶命似地把第九食堂的大厨和食材都搬来了,大厨们赶命似地做出各色菜样,由原食堂的厨师和卖饭的大叔大婶端上餐桌。   餐厅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地沉默了几分钟,却最终没有抵挡住餐桌上那一道道散发着极致香味儿的饭菜的诱惑,一个个纷纷坐下来猛吃。身在苇箔市,第九食堂的高水准他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有免费的高档午餐可以吃,不吃白不吃,不吃是傻瓜,其他的,等他们吃撑了再说咩。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桌桌相当不客气地大吃猛吃的人,白茆茆头皮发麻,吃人家嘴短的,难道他们不懂得么?竟然为了吃而不顾后果,她好生敬仰他们——   不过,惊叹归惊叹,身为吃货,她怎么可以输给他们?白茆茆跃跃欲试地想冲进战场,却被黑苍擎一个冷眼扫过来,她僵硬地回眸傻笑,“黑大人,我陪他们共患难去。”   “你不是想吃拉面么?待会带你去吃。”   “可是现在有大餐,我为什么还要去吃拉面?”   “是你说,让我带你去的。”言下之意,自己喷出的话要算数。黑苍擎冷峻的唇角微抿,彻底无视了白茆茆唇角的口水。   “……”郁郁寡欢地坐回位子上,白茆茆眼睁睁看着餐厅内众人吃得热火朝天,肉-欲横流,她无数次吞咽口水,却也只能认命地一次次搬起石头砸向自己的脚。   黑苍擎不理会白茆茆忧桑哀怨的注视,兀自看着电脑里的文件,直到第一个吃饱喝足的女生怯生生地站到他们面前,他方才抬起头,冷眸扫过那女生的忐忑,他最终把目光落在白茆茆身上,便不再移开。   “谢谢学长,对不起学姐,我以后不会再碎嘴了。”那女生边说边鞠了一躬,说完就奔出餐厅,那群黑衣人见状,便没有阻拦。   也有吃饱喝足便打算悠闲离去的无耻之尤,却被黑衣人笑眯眯地以“您肯定吃得还不够饱”为由,半拖半拽地按回原位,慢慢地,吃得肚皮胀痛的众人渐渐发现黑苍擎是很认真地想为自己女人挣回面子,并不是无聊地来这里当冤大头。只是,这个冷面美男选择的方式,还真是让他们撑得无话可说。   看着餐厅内的众多吃货,白茆茆眼泪花花的,虽然她无缘吃上这些美食,但能看到这么多人同时吃爆肚皮的情景,她好感动好感动,作为一个经常吃爆肚皮的吃货,她太了解那种吃得太撑的感受了!偶遇知己、路遇同道中人什么的词汇,根本不足以表达她凌乱的心情哇……   这厢白茆茆还在胡思乱想,黑苍擎却已经合上电脑,拉着她站起身,看餐厅内的人陆续站起来,一个个走到她面前,简单地说一句“谢谢,对不起”,便捂着肚皮一步步挪出餐厅。   从第一个到第十个,从第十个到第一百个……她从来不知道,车轮战可以如此地撼动人心。   无措地眸转向黑苍擎的方向,白茆茆却在他冷漠似镀了一层薄冰的黑眸里看到丝丝如水柔意。那一瞬间,她心口微微梗塞,很想告诉他,她早已经习惯了被人们碎言碎语,他大可不必如此维护她,她比他想象得要坚强要耐得住打击——   “害怕么?”接收到白茆茆如受伤兔子一般莹润的眸色,黑苍擎唇瓣轻启,低低问道。   害怕?不,她一点都不害怕。   不记得多少个日与夜,她被那些迷恋殷墨的女人围堵在死胡同或者无人的教室里,有辱骂,也有动手撕扯,虽然她很善于躲避和逃窜,但每次被堵到无路可逃,她都会伤痕累累。殷墨有很多保镖,但是,却一次都没有为她出头过。   黑苍擎或许做得有点过了,但是,她却莫名地,心口颤动。   “我只是一个挡箭牌呵,黑大人,何必为我至此?”轻轻低喃,白茆茆的眼睛有点失焦。   看了一眼突然变得软弱的白茆茆,黑苍擎似是回答,又似是宣告,冷漠的声音沉沉地撞入白茆茆凌乱不堪的心脏,“茆茆,你是我的女人。黑苍擎的女人,还轮不到外人来欺辱。”   抬头,茫然地看向依然一脸冷峻坚硬的黑苍擎,白茆茆明明听得到心口坚冰碎落的声音,却无力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激荡,原来,原来,被男人保护可以这么幸福——   女人,真见鬼的是感情动物,男人或许只是本能地去做一些事,却已经可以让女人的心,从此,万劫不复。   踮起脚尖,白茆茆昏了头般对他说:“那……那谁,亲我……”   好吧,她承认自己不知羞耻了,当众索吻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啊,但是,她的满腔情动,到底要如何表达?   她以为,他会冷冷睥睨她一眼,转身离去,但是,他却微微愣住,在她几乎窒息的心跳声中,俯身,吻住她浅色的唇瓣——   那一刻,她的世界,溢满让人眩晕的幸福。   ——————————偶素傻傻路过的小线线——————————   “白茆茆同学,你到底要痴笑到几时?”   409宿舍内,栾晃晃,冉笙笙、红果果齐齐围坐在白茆茆身边,片刻不放松地紧盯着傻笑不已的白茆茆。   第五食堂里发生的事,现在在罗琊大学已是人尽皆知,暗黑系冰山黑苍擎一怒为红颜,请客吃饭却几乎撑爆了众多学生的肚皮之事,在引起又一波疯狂的八卦风暴的同时,也有人投诉到校方那里,但贪吃是他们的原罪啊,追根究底起来,黑苍擎其实也没有做太恶劣的事,只是利用了吃货们禁不住诱惑的本性,迫她们为自己的无礼道歉而已,所以在各方的调节下,事态并没有恶性发展。   “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问话得不到回应,栾晃晃摇头晃脑地感叹,唔,她的脸都快笑抽了,她多不容易。   “这种时候,你不去守着你家黑苍擎,跑回宿舍干什么?”冉笙笙虽然性格直爽,但对于享受爱情那回事儿,也是相当不含糊的。   “我害羞了。”捂着自己的脸蛋儿,白茆茆堂而皇之地回答。话说,他们吃完面,黑苍擎原本打算直接带她回黑宅,但她坚持回宿舍,就酱紫直接住进男方家,她的心理实在承受不了。   “害羞?你丫的当众索吻时怎么就没害羞啊!”栾晃晃边说边狂笑不止,她就说嘛,白茆茆绝对是一支潜力股,这不,才刚露了一点锋芒,就直接搞定了罗琊大学第一人,那些什么校花系花的,拍马也赶不上的。   “呵呵。”傻笑着应对,白茆茆也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受,当时心口激荡,只想靠近他一些,再靠近他一些,那种渴望,直接压过了理智和神智——原来,她还是动物本能多于人性啊,呜呜,悲催的。   “好啦,猥琐美男就猥琐了,没啥大不了。”一直沉默的红果果突然开口,却直指重心,“你这两天跟着黑苍擎去做什么了?茆茆,连续两晚夜不归宿,事态很严重。”   “没什么啊,就是跟着黑大人去黑家祖宅住了两晚,他家人催他找个女朋友,他就拿我挡一下下。”白茆茆省略了部分细节,不想姐妹们为她担心,毕竟做挡箭牌那种事,对她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伤害了。   “竟然去见家长了,黑大人不愧为黑大人,这么生猛。”冉笙笙很是认可黑苍擎的恋爱态度,这样想着,她便忍不住用眼风告诉某腐蚀性人物:既然事态在良性发展,就不要再乱作红娘了,这不,丰易炀这边已经出乱子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前的工作已经做了,之后她会收敛的。用眼神给冉笙笙回话,栾晃晃对她们之间的默契十足,感到冷风阵阵。话说,她们又不是恋人——   “那你们会结婚生子么?”红果果继续问着。   为毛这小矮子女人的每一个问题都让她冷汗阵阵,而且,得知她搞定了黑苍擎,晃晃和笙笙是多么激动,为什么这个跟她一样单纯爱吃的女人却平静如斯?莫名地感到诡异,白茆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继续傻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咯,谁能预测未来啊。”   “茆茆。”站起身子,红果果莫名其妙地抱住白茆茆的腰,低声道:“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总是一味地牺牲。你会幸福的。”   说完,她便无视白茆茆的呆愣,爬回床上啃苹果去了。   “果果今天怎么了?”白茆茆问另外两位女人,她们却一致地摇头,表示不清楚。   “白兔子,你别想转移话题,老实交代,你跟殷墨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天晚上,他看你的那销魂小眼神,连我都酥了,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没有奸情。”栾晃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额……这要她怎么交代?说是前女友吧,可她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挡箭牌;说是挡箭牌吧,殷墨那晚的态度也着实诡异。既然连她都觉得诡异,万能老鸨栾晃晃同志是肯定不会相信她只是一个挡箭牌的。那么,交代什么?   懒得动脑筋的白茆茆同志,索性就如实交代了,反正她一向活得坦坦荡荡,从来没有对不起谁,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有什么不能说的?   然而,听完白茆茆的话,栾晃晃却沉了脸,“你家黑苍擎知道这档子事么?”   “关他什么事?”他是知道她有感情伤痕什么的,具体的她不可能会讲的啦,她又不是欠抽。   “你以后就知道关他什么事了。”对于白茆茆的迟钝,栾晃晃冷笑不已。   “你个笨丫头,以后挑男人时把眼睛擦亮点,别再被徒有其表的男人骗了。男人这种东西,可以没有,但若要有,就必须是那种会疼自己宠自己的。外在条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有一颗爱你护你的心。”   听着冉笙笙的话,白茆茆乖巧地点头,她现在明白了啊,托黑大人的福。   所以,他对她好,她是不是也可以拿出真心去做他的挡箭牌?   那一晚,白茆茆华丽丽地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黑苍擎冷漠却英俊的容颜,他在为她做事情时,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姿态,以及,他低下头来吻她时,那一晃而过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一下内容,亲们可以重新看一下这一章,因为情节改了,谢谢 ☆、第十五章 人靠衣妆也要装     恍若隔尘。   愣愣看着手机,白茆茆有片刻的恍惚。   食堂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一早,她便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临时有急事要去美国一周;他说,你要乖。   就像是南柯一梦,她醒过来,却恍惚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有手机来电显示的位置,被她凌乱地存了两个字:那谁。   日期,是五天前。   好吧好吧,她实在不适合忧伤体,黑大人已经去美国五天了,这五天来,总有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在她旁边出没。转眸,白茆茆囧囧有神地看着不远处对她虎视眈眈的众女人,其中还有摩拳擦掌对她竖中指的,她再一次感到头皮发麻。   黑大人,您的杀伤力跟殷墨不是一个段数上的啊。都有这么多黑衣人在旁边守候了,这群女人还忍不住心中的狂念,这未免有些太可怕。白茆茆无法想象,如果没有这些人的保护,她还不得被她们撕了?   再一次低头看手机,白茆茆突然很渴望听到黑苍擎的声音,就好像,心口有一点空落之地,需要某种东西来填实,否则,只会越来越空落,越来越让她无所适从……   手指抖动,她犹犹豫豫地想按拨打键,却委实鼓不起勇气,万一他在忙呢?她这样骚扰他会不会不太好?她是不是应该谨遵作为一个挡箭牌的本分?   这样婆婆妈妈的,委实不像她啊!力拔山河气盖世一般,白茆茆猛地跳起来,直接拨通栾晃晃的电话,“栾大姐,想不想吃热辣辣香喷喷的赵家拉面?我请客啊,你陪我去?”   一直在密切关注她的动静的众多黑衣人,纷纷倒塌在地,这女人到底是怎毛回事啊怎毛回事?不知道他们老大生性冷淡需要火辣辣的热情么?!都过去五天了,她为毛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老大,却每天都惦记着那见鬼的拉面?!难道他们老大还不如那一碗碗辣得天理不容的拉面么?!   他们都陪她吃了五天拉面了,呜呜,她就不能换一家饭店吃饭么?!   o(╯□╰)o   “……”电话另一边,栾晃晃沉默良久,才忍不住苦兮兮地嚎叫:“茆茆,就算宿舍里只有我和你一样爱吃辣,可你能不能偶尔换个饭友?连续吃了五天面,我想吃肉啊吃肉!”   捂着被吼得热辣辣的耳膜,白茆茆很有自知之明地向黑衣人们致以歉意的微笑,既然栾晃晃已经受不了了,估计这群黑衣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可是,她就是想吃面啊,那天黑大人明明吃得很香很优雅的,还放了跟她一样多的辣椒,看着他把红鲜鲜的汤水儿灌进胃里,那种辣得酣畅淋漓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啊!   朋友诚可贵,知音更无价——   好吧,白茆茆童鞋,如果这是你表达思念的方式,你丫的可以去见鬼了。   ——————————偶素思念的一条长线——————————   最终,白茆茆没有吃上拉面,却被栾晃晃强硬地拉去逛街了。   白茆茆原本是没有心情去逛街的,但是,栾晃晃说,黑苍擎后天就回来了,难道你还要顶着一身的土著妆容与他并肩走在一起么?想与他举案齐眉,就听姐的;想跟在他身后做小厮,就随便你。   于是,白茆茆就乖乖地跟着栾晃晃上街了。当然了,黑衣人见状,几乎是感激涕零地双手奉上一张数额不详的信用卡,还多余地奉送一句:“少奶奶,您尽管花,少爷说,买下几个商场都没有关系。”   于是,于是,在栾晃晃一瞬间窈窕无比的老鸨笑声里,白茆茆红着脸,小媳妇一样跟在她身后上了黑衣人早就准备好的车。   当然了,矜持归矜持,她也不忘体恤一下男朋友的下属,“中午我们不吃拉面了,在市里吃,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付账。”   反正咱有卡,怕什么地说。   于是,几个黑衣人纷纷嫩牛满面了,呜呜,阿娘,儿终于可以不用吃拉面了,呜呜,娘啊……   ——————————偶素嫩牛挂面的嫩线——————————   一天的行程悠闲却也匆忙,白茆茆和栾晃晃自从进入大二,上课都是挑着去的,所以既然已经决定逃课一天,她们一点都不赶时间,悠闲惬意地随意逛着,只是,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衣服、鞋子、化妆品,她们还是会目不暇接地不知道该选什么好。   毕竟还是没有走出校门的稚嫩学生,而且也不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大家小姐,所以她们很坦然很果断地放弃了那些昂贵的奢侈品,只选了几个喜欢的大众品牌,白茆茆挑了两身看得上眼并且适合她的衣服,还买了一双别致的鞋子,只有一点高跟,穿上去异常舒服。栾晃晃也选了一身衣服,是白茆茆送给她的辛苦费,而且,白兔子明确表示,刷别人的卡,不心疼——   所以说,女朋友和老婆,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女朋友是消耗品、奢侈品,而老婆,是存款机……   o(╯□╰)o   听到黑衣人的议论声,白茆茆微微囧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理所当然了,她浪费三年的青春陪他演戏,怎么都得付点报酬啊,她花这么点钱不算过分呢。   吃过午饭后,栾晃晃还拉着白茆茆去做了头发。这一次白茆茆可以说下了狠心,把自己的一头黑发烫成了梨花头,还在尾端挑染了几缕酒红色,以前她可是从来都不烫染的。   等到一切修整完毕,她们从发型屋走出来时,一群黑衣人险些就跌掉了自己的下巴。   果然,人靠衣妆也要装,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站着什么都不做的白茆茆,还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唯美画面啊。   微微窘迫地决定无视那些惊呆的黑衣人,白茆茆爬上车,回校去也。   曾几何时,在妈妈的打理下,她也是一个吸引人眼球的洋娃娃,颓废了一年,重拾自己本来的面貌,他看到她时,会有惊喜么?或者,他还是他,而她,也不过还是她?   (某白你丫的到底在想什么,不要说什么连某舒都无法理解的凌乱体,小心为娘的抽你……)   ——————————瓦素挟着凌乱体路过的某线——————————   据说做坏事会遭天谴的,虽然花黑苍擎的钱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但刚一回到学校,白茆茆便看到了等在她们宿舍楼下并已经引起无数女人围观的殷墨,她忍不住想,难道她还做了其他什么亏心事么?   坐在车上,她很想让这些黑衣人直接开车冲进宿舍楼去,不是她害怕见殷墨,她一向爱恨分明,当初的那些事,她至少不曾欠过他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放下了也就放下了,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她最近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有点蒙,需要更冷静一点的头脑,不想再祸水下去了。   “少奶奶,到您宿舍楼下了。”回头看向静默坐在车上的白茆茆,开车的黑衣人微微不解,该下车了啊大人。   “别吵。”纠结地看向车窗外的殷墨,发现他已经看向她这边,白茆茆下意识地转脸去看身边的栾晃晃。   “怕什么?白兔子,走,姐陪你一起去虐死他。”咬牙切齿的栾老鸨直接拖了白茆茆下车,迎向一脸恍惚的殷墨。   还没走近,栾晃晃已经扯开了嗓门儿,“是殷大人啊,真是稀客稀客,怎么今天有空来嫖我家的头牌了?”   脚下一颠,险些跌倒的白茆茆却被栾晃晃强制地拖着走,她很想哀嚎啊,怎么您还演上瘾了?栾老鸨大人!   “栾小姐,我找茆茆。”意思就是,您能回避么?他们之间,不需要外人来添乱。   哎哟,就冲你不尊重白兔子的朋友这一点,即便没有那些可恨的往事,她这一关,你也过不了。毫不示弱地瞪向殷墨,栾晃晃直接用眼神与他交锋。   “茆茆?”略带忧伤的墨色瞳仁转向白茆茆,殷墨懒得与不相干人士沟通。   “我听我家栾老鸨的。”其实,她是不怎么忍心虐美男啊,但在栾晃晃咄咄逼人的注目下,她明智地选择了配合她。   “听到没?泡妞也有泡妞之道,瞧人家黑大人多上路啊,出差都不忘给我家茆茆留下无上限的信用卡,还派专人为我们提包包,你,有为我家茆茆做过什么吗?”栾晃晃也不与他啰嗦,直指重点。   殷墨如水墨画一般雅致的俊脸微窒,他看向白茆茆已然平淡没有波痕的俏脸,面色渐渐呈现出死灰色,他,真的已经错过了么?可是,当初他也没有想到他的生活缺少了她,会变得那么没有着落啊!   “我今天刚从外地回来,听到关于你的传闻,便匆忙赶来了这里,茆茆,那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我们重新开始好么?我会待你好的。”似挣扎,又似不甘,高傲如他,何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又何来重新?殷大人,你还是坚持你的高傲吧,那样的你,才更耀眼。”敛眉收心,白茆茆提着包包的手下意识地紧握,暗暗告诉自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现在的所属是黑大人,三心二意的女人最是可耻,她不屑做。   看着白茆茆决绝的脸,殷墨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却已经平静了很多,“我不会放弃的,茆茆,我们,后会有期。”   谁跟你后会有期?切。愤愤低斥,白茆茆乖巧地选择了沉默,刺激男人的底线那种事,聪明如她才不屑于做,对她又没有好处。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出声:“殷墨,我们已经进罗琊大学一年多了,为什么你现在才想到来找我?”   她绝对绝对没有看错,殷墨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与无措,他丫的!   “你不知道我也考进了罗琊大学?而且,也没有发现我?”相处了将近三年,她丫的太了解这个长了一脸好皮相的混蛋了!   “我有问过高中同学和老师,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你考去了哪里。”殷墨狡辩得很心虚。   “你问的都是女同学和女老师吧?”冷笑不已,白茆茆这次是彻底彻底放下他了,那些女人恨不得她与殷墨天人永隔,怎么可能告诉他她也在罗琊大学?殷墨会这么白痴么?切,鬼才信!   “我以为,你终究会像以往一样,乖乖出现在我的视线、我的生活之中……”这一次,更心虚了。他承认后来是查到了她也在这里,但是,他太有肆无恐了,直到黑苍擎的出现,他开始没有把握,开始恐慌,但是,他的心中所欲,他也同样是清楚的。   你丫的……低低诅咒,白茆茆已经搞不清楚是该抽他还是抽自己了,于是,她选择了淡定,“你回吧回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看着颓废离去的殷墨,一直冷眼旁观的栾晃晃还不忘嚣张地冲他身边那些保镖做了个鬼脸,丫的上次你们竟然把姐丢出门外去,现在你们主子落在她的姐妹手里,她总有一天会报仇的。   不过,殷墨这孩子还真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啊,白兔子问的话,随便撒个谎就能哄女生开心,这厮却选择了诚实交代,这让一向心狠手辣的栾晃晃也无言地梗塞了。或者说,活该他抱不得美人归?   眼看着殷墨的车开远,事态已然平息,周围安静看热闹的人群开始沸腾了——   “原来是脚踏三只船啊……”   她没有啊没有……   “土著穿上人类的衣服,竟然也是人形绝色……”   她一直都有穿着人类的衣服好不好……   “做美女就该这么嚣张,凭什么只许男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人也一样可以!”   您确定是在夸奖她么?她真的没有脚踏多只船啊,她甚至一只船都还没有踏上……   ……   听到周围越来越混乱的讨论声,白茆茆无言地与栾晃晃对视了一眼,淡定地在黑衣人的护送下回宿舍去也。   好吧,这些都与她无关。   作为头牌,她已经很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我儿子生病住院,所以这几天一直没更新,见谅啊,亲们有点累。。所以坐等留言与亲们的反响。。。 ☆、第十六章 美人为谁而画皮     黑大人明明周四就回来了,却没有来找她……然后,黑大人今天中午会来学校上课,就在商学院第五阶梯教室……   听着黑衣人司机的陈述,白茆茆有点惶惑,他们之间的状态,貌似,真的有点混乱。   作为纯粹的挡箭牌,除非是需要应对黑家人的情况,他们好像真的没有见面的理由,但是,他却亲吻了她,还为她在学校里撑起了一片安稳的天地……   那么,她可不可以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就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去偷窥他?   心里既然已经有了决定,白茆茆同学便坦然了,好嘛,她横竖也没指望性格冷漠的黑大人会对她热情如火,那么就随便她我行我素了呗,只要不打扰到他不就得了。   于是,于是,在商学院第五阶梯教室,白茆茆却华丽丽地囧了……   虽然已经很努力地把头往桌面上低垂,白茆茆却依然能够感受到数道火辣辣的男性目光死死锁定在她身上,呜呜,不带这么夸张的吧?她以前也经常来商学院偷听这个罗老头的课,因为黑大人从不缺席这老头儿的课,但是之前都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今天是穿了一条及膝的泡泡裙,上身还搭配了一件贴身的公主款短袖衬衣,顺便打理了一点细致末梢的妆容,可是,也没绝色到可以吸引那么多双热烈的眼球吧?   好吧,她承认,招惹眼球倒也没什么可怕的,问题是,她来商学院听课是为了偷窥黑大人,如今这众目睽睽的境地,为何却让她感觉自己很不堪啊很不堪……   早知还是穿自己原来的土著装了,恨恨地在纸上写写画画,背后却突兀地伸过来一长臂,丢给她一张小纸条。白茆茆打开看,顿时傻眼了。   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嗨,美人,不管你从哪里来,不论你叫什么,都无法阻挡我对你的轰轰烈烈的一见钟情。我是建筑学院的雷滕,诚心诚意地恳请你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理科生真是悲哀,一见钟情可以用轰轰烈烈来形容么?偷偷转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却迎上一双努力释放着高压电的桃花眼,白茆茆顿时有点囧。她晓得这颗萝卜,也经常偶遇这双桃花眼四处放电,罗琊大学四大人里,她最不来电的就是他,可是他是建筑学院的大人啊,来商学院听毛课?   似是看透白茆茆心中所想,雷滕又递过来一张纸条:我经常旁听商学院的课程,今天偶遇到美人儿你,就顺着你的脚步来这里听课了。   为毛她没注意到啊为毛?以前她肯定无法对美男免疫至此的,呜呜,难道是因为黑大人已经艳绝群芳了么?o(╯□╰)o   抬头看向右侧不远处那抹英挺的身影,白茆茆眼风迷离。   微微叹息,她从包包里拿出一本即时贴,撕下一页,她回道:我不是第一次来,我们以前打过照面,所以你的一见钟情有点不搭调。雷大人,问你一个问题,以前都没有人注意我,今天这里的男生集体中风了么?   集体中风……美人好生不解风情,我们只是被你的美貌与气质吸引。冒昧地问一下,你整容了么?如果之前来过,依你的姿色,怎么可能没被狼群盯上?毕竟罗琊大学商学院是出了名的僧多粥少。   整容……额角滑下黑线,白茆茆恶狠狠地回:老子今天只是烫了头发,化了淡妆,顺便换了张人皮。   美人为谁而画皮?   你丫才画皮……   跟萝卜果然没有共同语言。把即时贴塞回包包里,白茆茆果断地决定不再与萝卜沟通,她是兔子捏,干嘛要自降身价与食物交流?   美人所图,难道也是商学院第一人黑苍擎?   看到纸条,白茆茆诧异的眼风向后横扫雷萝卜,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她和黑大人之间的绯闻,这位是去火星了不成?   虽然有点不明白美人儿不爽的哼哧声,雷滕倒也不生气,再接再厉地继续递纸条。嘿嘿,美人,你看到这个教室后面那些成双成对的身影了么?那些美女最初都是冲着黑苍擎来的,不过最后都被其他牲口们虏获了,所以说,不要着急拒绝我,一切皆有可能……   可能你妹……在心底偷偷回了一句,白茆茆抬头看到罗教授正往他们这边看,赶紧坐直了身子。   “右边那位同学,对,就是你,烫梨花头的女生,你来回答一个问题。”   看到那花白胡子的罗教授用手指着她,竟然真的打算拿她开涮,白茆茆顿时傻眼了,不是吧?她真的来很多很多次了,以前从来从来没有教授注意到她,真的从来从来没有,呜呜……   “我知道你们这些女娃娃都不容易,所以也不为难你,只问你一个最简单的定义,什么是现代企业?”那老头儿倒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某人是来插科打诨的,还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面色冷峻的黑某人。   闻言,白茆茆疯中凌乱了。那个什么雷萝卜,老娘一定要画无数个圈圈诅咒你,今天真的被你害死了,呜呜,六月飞雪啊。臭老头,不知道老娘是商业盲兼职文盲吗?为毛要问人家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在心底凌乱地咆哮,面容上却挂起最甜美的笑容,白茆茆站起身,蛋定地开口:“老师,您的问题,引起我各种凌乱,思虑再三,我决定回去好好酝酿,下次再回答您。”   噗……   音落,偌大的教室中,喷笑声顿时此起彼伏,黑苍擎到底是从哪里挖出来的这种极品啊?!   低头,恰巧看到后面那根萝卜嚣张地伸到前面的长腿,白茆茆粉蛋定地踩了上去,她蛋定地叹息,栾晃晃,谢谢你,今天逼老娘穿了双高跟鞋。   伴随着很嘹亮的倒抽气声,后面的萝卜“嘭”地蹦起来,白茆茆半侧着身子,要笑不笑地瞅了雷滕一眼,“学长,您要抢答么?”   偷偷向白茆茆竖起大拇指,雷滕正儿八经地看向讲台,“罗教授,我可以代答么?”   “如果你认为这个问题不会侮辱你的智商,随便。”罗教授显然认识这位旁听生,倒也从善如流。   “现代企业一般是指根据社会需要来组织和安排某种商品(包括物质商品和非物质商品)生产、流通或服务等活动,进行自主经营、自负盈亏、承担风险、实行独立核算,具有法人资格的基本经济单位。”语毕,他也无视众人的侧目,径自自得地看向白茆茆,“怎么样?”   “好傻……”果然是个萝卜。乖巧地低着头,白茆茆再次蛋定地叹息。她今天很圆满,临死也拉上了一个垫背的。   虽然,黑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偶素一棵傻傻的萝卜————————————   下课后,眼睁睁看着黑苍擎匆忙离去的背影,白茆茆无力地坐在原地,想想还是不要跟上去了,他貌似,并不欣喜看到她……   看到身后的雷滕也端坐着不动,似是在等她一起走,白茆茆额角划下黑线,果断地抱了用来装饰门面的言情小说,打算回宿舍去。   不想雷滕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还一脸灿烂的笑容,“美人儿,一起吃午饭如何?”   “你这几天没在学校?”不会也像殷墨一样在外地吧?否则第三食堂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应该不会不知道,黑大人,貌似不喜欢其他男人靠近她……   “在,怎么了?”   “第三食堂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么?”   “知道啊,不就是黑苍擎一怒为红颜么?据说那个白茆茆还是一个土著妹妹,真是人不可貌相。”雷滕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你看你看,黑苍擎都心有所属了,你也该放弃了,怎么样?考虑考虑我吧?”   “……”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振奋的雷滕,白茆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他槽……   “沉默是不是表示答应与我共进午餐了?”雷滕犹自手舞足蹈着,却没有发现白茆茆怪异的脸色。   “我就是白茆茆。”   挥舞的手臂戛然而止,雷滕呆滞地看着一脸无辜的白茆茆——他刚才,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听?   懒得理会已经石化的雷滕,白茆茆直接绕开他,走人。   刚走出大楼,那个阴魂不散的雷滕却又追了上来,“不对啊,如果你就是白茆茆,黑苍擎今天为什么不理你?喂,女人,即便你迷恋黑苍擎,但冒充别人也是很可耻的。”   “你丫才可耻!你们全家都可耻!”像被戳到了伤处的猫儿,白茆茆恶狠狠地甩给他一句话,再走人!   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来偷窥他,他不搭理她也就算了,凭什么让不相干人士戳她脊梁骨啊,不甘心那不甘心。   “等等!”下意识地伸手去拉白茆茆,却被突兀冒出的一只脚直接踹开,雷滕一个后跃,避开偷袭之人的下一脚,却看到那黑衣人又不依不饶地攻了上来,雷滕头皮发麻,现在,他真的相信她是白茆茆了。   “我的女人,也是你碰的么?”   低冷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白茆茆惊喜地转身,看到黑苍擎双手环胸,斜靠在大楼拐角的石柱上,整张脸隐在阴影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清楚地知道,他对她,并不是全然的无动无衷。   脚步莫名其妙就轻快了起来,白茆茆快步走向他,直到站定在他身前,她仰起脸,开心地喊:“黑大人,你回来了。”   “嗯。”直起身体,黑苍擎漠然地牵了她的手,却不说什么,径自向校外的方向走去。   “去哪里?”她乖巧地跟着他的脚步,全然忘记了还有个人正在被动挨打中。   转脸看着白茆茆,黑苍擎却并不言语。   好吧,她明白了,跟着就是了,哪来这么多废话?为毛她会明白他想说什么,呜呜。   “喂,白茆茆,救了我再走啊,我只是个学生,哪里打得过这种专业保镖?”   身后传来雷滕的嚎叫声,白茆茆回头,看到雷滕虽然处处被动,有点儿狼狈,却还不至于伤亡惨重,于是,她很无良很蛋定地跟着黑苍擎走了。   末了,还不忘丢给雷滕一句:“干我毛事?”   嗯哼,跟黑大人走,有肉吃,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御姐范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先隔日更吧。。。o(╯□╰)o ☆、第十七章 就让我禽兽一次     即便白茆茆一向自诩性格蛋定沉稳,但当黑苍擎牵着她的手,走进赵家拉面馆时,她还是忍不住窈窕了——   笑弯了一双黑亮的眸子,白茆茆侧脸,看向面色愈发沉冷的黑苍擎,“黑大人,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吃面。”面无表情地回了两个字,黑苍擎径自推开门,拖着她来到他们上次坐的位子上。   “为什么要来这一家?”老实交代吧老实交代吧,其实他与她是一样的,是不是啊是不是?   “想吃面需要理由么?”冷冷睥睨她一眼,黑苍擎似是在说,不要问那么白痴的问题。   虽然被鄙视了,可为毛她会再次产生找到知音了的感觉?这让她如何不窈窕啊不窈窕?!   “黑大人,其实,我已经连续吃了将近一周这家的拉面了……”似是说得万分漫不经心,白茆茆却用眼角余光,很明确地瞄到黑苍擎拿菜单的长指僵硬了那么几秒……   虽然,他很快便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让白茆茆点菜,然后自己又补上几个,便叫来了服务员。   黑大人竟然回避了她的话啊!激动得俏脸通红,白茆茆突然觉得她摸到黑大人心中那根肋骨了,呜呜,她好厉害好神武……   “哎呀,这位小姐,您又来了,这次还换了这么英俊的饭友,你那小姐妹终于受不了连续一周多都吃一种面了么?”还不等黑苍擎把点餐单给她,那个聒噪的服务员便已经扯开了嗓门。   不想,话出口后,她却分明感觉到,窘迫的不是白白净净看似腼腆的小丫头,而是她对面那位明显见过大场面的大人物——   怎么?依她阅人无数的服务员经验,这次她莫非看走眼了?其实这小妞才是攻,而那个霸气俊男却被本末倒置了?!   “额,请稍等一会儿,很快就好。”莫名其妙地冒出一额头冷汗,服务员很乖巧地接过黑苍擎和白茆茆写好的点餐单,转身走人。   空气安静得让人窒息。   少顷,黑苍擎微微敛眉,终于忍不住开口:“如果你吃腻了,我们换一家也可以。”   “不用不用,现在就挺好。”慌忙摆手,白茆茆笑得愈发烂漫。虽然黑苍擎什么都没说,可是,为毛她的心情变得那么那么好呢?   用吃拉面来表达相思之情,原来他们是这么有默契的啊。   被白茆茆一直盯着,黑苍擎竟然莫名地感到心虚,他转开脸,下意识地咳了咳,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不也没打给我么?”她真的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烂性格啊,黑大人会窘迫的时候应该是百年不遇的吧?原谅她忍不住傲娇一下的犯贱心理吧!   “我忙。”   “我也忙啊。”   “忙着会前男友么?”   刚刚傲娇了一下下的某白,生生被某黑声音里的冰屑砸掉了满血满蓝,缩了缩肩膀,她尴尬地笑:“你怎么知道的?”   殷墨来找她的事,他若知道,她并不奇怪,毕竟那些跟着她的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但殷墨是她“前男友”的事,她应该没有告诉他啊。   “苇箔市很小。”换言之,想查一个高中生的那么一点儿过往,其实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服务员把面和小菜一一端了上来,白茆茆照例往碗中放了很多很多辣椒,才边吃边说:“好吧,黑大人神通广大,不过,你既然查得到,应该不需要我的什么解释。”   她一个挡箭牌,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更何况,在她最好的时光里,她一直用心演绎的,却只是她一个人的木偶戏。   可笑的木偶戏。   微微蹙眉,看着白茆茆没心没肺地开心吃面,黑苍擎抿唇,却无言以对。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男人,甚至,对于男女之情,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年轻人的无病呻吟,只是,白茆茆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想喝酒么?”如果他没有记错,她是能喝那么一点儿的。   “可以么?”   “当然。”   闻言,白茆茆站起身,豪气万千地喊:“大姐,来六瓶啤酒!”   服务员大姐诧异不已地送过来六瓶啤酒,还忍不住热心地嘀咕了白茆茆一句,“小妹啊,在男朋友面前要收敛一点,别把人家吓跑了。”   尴尬地笑笑,白茆茆回了一声“谢谢”,便递给黑苍擎三瓶,“我的酒量只有三瓶啤酒,再多估计就会醉了,所以你陪我喝三瓶,好不好?”   “好。”眼睛都不眨一下,黑苍擎接过服务员递给他的起子,一一开了瓶。虽然他极少喝啤酒,不过,陪她一次,无妨。   “谢了。”也不用杯子,白茆茆直接用瓶干。   看着白茆茆豪放的姿态,黑苍擎英挺的眉微微挑起,这是她的另一种姿态么?外貌长得颇为小家碧玉的她,倒是一再给了他惊喜。   回想起来,从他们见面到答应做他的挡箭牌,她虽然一直以被动接受者的姿态应对,偶尔也会抗争一下,但大部分时候,却都是很爽快地应了他。似乎,所有的这一切,在她眼里,都算不得什么。   这样的白兔子,还真是让他,感到莫名的讨厌。   心里如许想着,黑苍擎却是奉陪到了底,就这样瓶对瓶地跟白茆茆互拼起来。   结果,因为太High,白茆茆一个激动外加神志不清,又要了六瓶——   结果,她就不小心喝高了……   o(╯□╰)o   ——————————瓦素喝高了的小线线————————————   女人喝醉了都是什么样子?   眉心几乎拧到了一起,黑苍擎坐在车后座,看着挂在自己手臂上、死活不肯放手的白茆茆,强忍住把她甩开的冲动。   “黑……黑大人……你接过吻么?我都……都没试过哎……咱……咱俩试试行不行?”醉醺醺的眸子迷蒙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完美侧脸,白茆茆好想好想扑上去。   刚刚还心如止水、古井无波的某黑,闻言,心中顿时升了火气。怎么,他之前吻得太过失败,所以才让她产生了自己没有接过吻的错觉么?丫喝醉了的人反而变得不诚实了,还真让人不爽。   感觉白茆茆顺着他的臂膀努力往上攀爬,黑苍擎也不拒绝,直接伸手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我们亲过。”   “那就再亲。”根本懒得废话,这么好的角度,白茆茆童鞋直接啃上了那近在咫尺的诱人唇瓣。   虽然她的啃噬没有一点技巧可言,黑苍擎却莫名地被勾动了心口。长臂拦住她的肩,他在她想退缩换气时,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等……等一下……我还有话要发表……”喘息着想推拒男人的索吻,白茆茆的呼吸愈发凌乱。   “说。”唇抵着唇,黑苍擎仁慈地给她死个明白。   “我发春这么久了,黑大人,您就让我禽兽一次吧。”这是她心口的话,不吐不快啊。   “如何禽兽?”笑意染上眉梢,黑苍擎却是不自知。   “额……不知道……圈圈叉叉?或者S□M?”潜意识里让她这样去回答,可她真的没试过怎么强男人……   “……”听到她的回答,黑苍擎哑口了。   实践出真知,她看了那么多动漫,居然不会活用,严重浪费资源啊……想到这里,白茆茆居然开始想挣脱黑苍擎。   “黑大人,我宿舍电脑上有很多H动漫,走,我们一起去观摩学习……”如果白茆茆酒醒后还记得自己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些事,估计得羞愧而亡。   终于意识到白茆茆想禽兽他的念头靠谱,行动力却完全不靠谱,黑苍擎不再与她废话。勾起她的下巴,便直接吻上了那两瓣浅色的樱唇——   “黑……黑大人……”在被如潮水一般陌生的颤栗感淹没前,白茆茆还拼命做着最后一点挣扎。   “乖,不要说话,这次我要尝个够。”一向冰冷的声线,此刻听起来竟然如此温柔。黑苍擎让白茆茆跨坐在自己腿上,把她想挣脱的两只手臂拢向自己腰间,倾身,在她唇瓣两侧落下细碎的轻吻,然后,在她下意识地迷蒙着双眼探寻他的唇时,含住她的唇瓣,轻舔慢吮,直到白茆茆终于忍不住诱惑,樱唇微张,他的舌,便堂而皇之地进驻——   舌……舌吻……激灵灵颤抖了一下,白茆茆神志不清地想,原来,舌吻素带电的,呜呜,她会不会被电死?黑大人的高压电有多少伏?唔唔,唇下留情那大人……   微微眯眸,细细看着白茆茆毫不掩饰的一脸情动,笨拙的舌本能地抗拒着他的舌,黑苍擎霸气外放,直接缠住她的舌,在她近乎窒息的惊呼中,辗转深吻。直到她放弃挣扎,软软糯糯地开始回应他,他再也压抑不下自己心口泛滥的狂潮……   ——————————瓦素那个清水君啊清水君——————————   心惊肉跳地听着后车座的呻吟声和喘息声,司机大叔目不斜视地紧盯着正前方,规规矩矩地开始加速——这个,那个,少爷,您一定要忍住啊忍住,这还是在车上,而且车上还有他这个电灯泡,您好歹要撑到家里,他加速,死命加速——   当李叔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狂驰到黑家祖宅内,又飙到主楼前时,黑苍擎却不着急下车了,让李叔下车等待,他把脸埋进白茆茆的颈窝,喘息片刻。等到他打横抱着满脸绯红、喘息未定的白茆茆下车时,他已恢复往日的冰冷。   这……这……原来他家少爷这么闷骚,刚才还恨不得把人家小姑娘吞吃入腹,一转眼却恢复了平时的冷漠与优雅,这……这……   第一次遭遇少爷出现发情症状的李叔,很不给力地下巴脱臼了——   转眸,黑苍擎眼风扫过一脸不可思议的李叔,于是李叔慌忙托起下巴,严肃地回应:“我不会多嘴的,少爷。”   “嗯。”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于是,某黑就堂而皇之地抱着严重神智错乱的某白,走进祖宅里的主楼。然后,在黑奶奶等一干人等的大呼小叫声中,直接无视掉他们,上楼,把白茆茆放进上次她暂住的房间,而此时,第一次喝高了的某只小白,却已经呼呼大睡去也。   这女人还真不给力,至少给他情动个有头有尾。额角微微黑线,黑苍擎摸了摸鼻子,倒也无意现在就吃了她。   弯身为她脱去鞋子,盖好被褥,并把窗帘拉上后,他便离开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本来打算隔日更的,可是我家里的电脑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登录不上JJ于是今天两更,抱歉额 ☆、第十八章 禽兽神马皆浮云     当黑苍擎走出房间,迎接他的,却是一双双油绿油绿地堵在门口的八卦眼睛。他微怔,无言地撇开了视线。   “矮油,大哥,你竟然会回避我们的目光,一向以眼神施压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黑苍岚捂着嘴,笑得无比风骚。她就说嘛,看白茆茆那张红嫩嫩的脸,一脸被宠幸过的润泽,她赌她家大哥已经吃了人家——   “胡扯什么。”对于自家妹妹的调侃,黑苍擎懒得回应。   “苍擎啊,奶奶别无他求,你尽快让奶奶抱上重孙就成,啊哈哈哈。”黑奶奶笑得最是张狂,她就说嘛,白茆茆那小丫头,与她有缘啊有缘。   “……”对上奶奶得意过度的笑脸,黑苍擎更无言了,他都还没得意,奶奶你到底在得意个什毛?!   “苍擎,加油,妈妈看好你。”黑妈妈站在自家男人身边,握着拳头给儿子打气。   这群没搞清楚状况的家伙,他若要临幸白茆茆,她会求之不得的,需要加油什毛的么?   (某黑,您真的确定会酱紫么?)   “我们黑家的男人从来都是负责任有担当的好男人,苍擎,爸爸是不是应该先为你们筹备婚礼?”等着总结发言的黑爸一向是务实派。   黢黑瞳眸扫过众人,最后看向站在人群后方看戏的黑赤岸,黑苍擎微抬下巴,“爸,你先让黑赤岸负起责任来,他年长,先做好典范。”   流弹啊流弹……   被流弹准确砸中的黑赤岸眼睁睁地看着黑爸爸以及一干黑姓男人怒气冲冲地转身,等着看好戏的笑脸霎时僵硬了,他下意识想逃,却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慕瀚挡住了退路,于是,他再次气急败坏了,“慕瀚,老子跟你有仇啊?为什么你每次都在老子身后釜底抽薪?”   “乱吼什么?臭小子,你这个月又泡了几个女人?以前的那些,我们也懒得跟你计算了,就这个月的吧,你负起责任来,娶了她们吧。”黑爸爸作为前任家主,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所以,他发话了,黑赤岸也只能眼泪汪汪地梗塞了。   “叔叔,您就饶过小侄吧,我那些都是一夜情的对象,不能娶回家的。”黑赤岸欲哭无泪,话说,见识过白茆茆童鞋后,他的第六感就准确地告诉他,最近黑家祖宅内一定会有不少好戏可看,于是他就很勤奋地决定搬回来暂住一段时日,于是,为毛是他第一个光荣就义?!   看到黑苍擎冷沉的黑眸里一瞬间闪过的趣味,黑赤岸颤抖了,“听我说啊,亲人们,你们不要被苍擎老大转移了注意力,要找重点!重点啊!”   重点是黑苍擎和白茆茆的婚事和房事啊,亲人们!   看到众人的目光又一致转向他,黑苍擎很干脆地落了话,“黑赤岸若是能做出黑家男人的典范,我自然会效仿的。”   与让黑苍擎乖乖结婚生子相比,似乎让黑赤岸结婚应该更容易一些,不是么?至少他们敢对黑赤岸用强的,却不敢强迫黑苍擎。万一他一怒之下丢了黑家祖业一走了之,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彼此眼神交流片刻,黑家众叔伯几秒钟便达成了一致意见。   “黑赤岸,限时一个月,你给我们把婚结了。”他们都是亲人,不能太不近人情,一个月,足够年轻人培养感情,也足够他们准备一场豪华的婚礼了。   “我这个月一夜情的对象就不下十个,你们要我都娶了么?一夫多妻可是犯法的。”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黑赤岸心口在滴血。黑苍擎,手足相残,你丫好狠!   即便知道自家小儿风流,可是,听到这个令人发齿的数字,一干叔伯也是胡子抖了又抖,最后,目光一致抖向黑赤岸的生父,“大哥,瞧你家的好儿子,他活了这二十多年,到底祸害过多少家的闺女啊?”   “不愧是我的儿子,有为父的风范啊——”   黑家大哥刚得瑟了一句,就被身旁的老婆揪住了耳朵,怒吼声随即便响彻云霄,“死老头子,说,你到底有过多少女人?!”   “夫人,夫人,自从认识了你,我可是守身如玉啊,苍天明鉴,苍天明鉴……手下留情啊,老婆大人……”看到又开始算旧账的这对老夫老妻,众人一脸黑线。   好吧,有其父必有其子,他们也不能太责怪黑赤岸。环视一圈子的囧囧有神,排行老四的黑爸爸再次担起主事者的重任,“赤岸,叔叔也不为难你,你就从你交往过的女人中筛选出一个自己能接受的,我们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只要把女方搞定就成。至于准备婚礼的准备事项,你一点都不用操心,我们会全权负责到底的。”   说完,他也不理会黑赤岸一脸的屎色,转而看向腻在黑奶奶身边看热闹的女儿,“苍岚,你不是在筹备什么黑盾武盟么?老爸的委托,接不接?”   “老爸能给多少银子?”似是猜到了父亲心中所想,黑苍岚顿时来了精神。   “价钱随便你开,只要能保证黑赤岸不会跑掉,顺便把他揪到婚礼上就成。”   “如果他没有按照要求找一个女人结婚,我是不是也可以顺便塞给他一个女人?”黑苍岚笑眯眯地问。   “没问题。”   听到众位叔伯的回答,黑苍岚很天真很烂漫地笑了,执掌他人生死的感觉,真丫的爽啊。   “你们……你们这对无良的父女……”指着黑苍岚的手指抖了又抖,黑赤岸差点儿没一口气背过去。   黑苍擎见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看了一眼慕瀚,便先行离开。   战斗才刚刚开始,虽然没想到这张战争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他与妹妹之间的较量,但无妨,让黑赤岸结不成婚的方法有很多很多,而妹妹的黑盾武盟,毕竟才刚刚起步而已,比老爸和众叔伯们好对付多了。   ——————————偶素囧囧有神的分割线——————————   当白茆茆幽幽转醒时,室内的光线已经昏暗了下来,她傻傻地看着陌生的窗帘,有点儿搞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   “好大……”   听到白茆茆呆呆傻傻的低喃声,床边等候已久的人眼睛立马油绿绿地亮了。   “你们果然做了!怎么样,我哥他很厉害吧?你打算什么时候进我家门?”   听到黑苍岚的急吼吼,白茆茆呆呆地转脸看向她,慢慢地把刚才的话说完,“好大……的窗帘,比我们宿舍里的窗帘……大多了……”   “……”   无言地与白茆茆呆滞的眼睛对视片刻,黑苍岚转身去撞墙——   “噗嗤——”窝在墙角的慕瀚和黑赤岸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笑,丫的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搞——   “你们都出去。”在房间侧翼的沙发上办公的黑苍擎看到白茆茆醒了,利落地驱走闲杂人等。   慢慢坐起来,白茆茆愣愣地看着黑苍岚、黑奶奶、慕瀚,还有一脸青黑的黑赤岸走出房门,她额角黑线密布,怎么又来黑家祖宅了?黑苍擎到底属于哪一种动物,为毛捡了妹纸就往家里带?这习惯很不好啊大人!   某白,你丫又跑偏了!你应该义愤填膺的是为毛你睡觉的闺房里会出现那么多陌生男人和女人,要懂得维护隐私权啊某白!   “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做。”黑苍擎合上电脑,走到床边看到白茆茆依然一脸的混乱。   为毛他可以无视他们之间的激情缠吻,蛋定地问她吃饭否?为毛他可以无视黑苍岚的黄色笑话,直视她羞于见人的脸?黑大人,您真的如此久经沙场么?   闪烁着不敢看向黑苍擎,白茆茆懦懦地说:“随便啦,什么都好。”   颇为趣味地看了一眼心虚的白茆茆,黑苍擎出去安排了佣人把饭菜做好后直接送进房间来,便转身坐到床边,冷漠地递给白茆茆一个移动硬盘,“拿着。”   “给我这个做什么?”机械地接过,白茆茆童鞋表示不解。   “把你珍藏的那些□拷贝给我,我的电脑一般都是随身携带的,方便我们随时观摩学习。”   黑苍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白茆茆的脸,却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黑……   “你的脸,快变成调色板了。”她若是羞得无地自容他尚能理解,可看这女人的脸色,明显没有那么简单。   “我还说了什么……”索性把脸埋进被褥里,白茆茆屈着双腿,苦兮兮地问。她虽然醉了,却不是全然的神志不清,至少,她知道自己与黑大人舌吻了……额,至于前面自己说了什么,丫真的有点混乱啊混乱,她不确定自己想说的那些话是只在心底想了想还是真给他说了出来,不过,既然连观摩学习□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其他,应该还有……   “也没什么,只说,”长指勾起白茆茆的下巴,黑苍擎不允许她躲开自己的视线,“想被我禽兽一次。”   禽……禽兽?不对!脸黑如墨的白茆茆童鞋反应很快地辩驳:“不可能!我若说了,也一定说的是想禽兽了你……”   她的潜意识属性,是攻啊攻,这一点,她粉清楚的。   “呵,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听到黑苍擎冷飕飕的声音,看向他冰冷含怒的英挺面容,白茆茆的心,瞬间降至了冰河之底。呜呜,她是猪啊,丫辩驳个毛?还说丫什么禽兽,好歹说成想把人家霸王硬上弓了也成啊,那多人文,多文艺,多艺术,多么,术业有专攻……   (某白,你丫觉得这之间有差别么?竟然还玩起了接字游戏……)   “那个,黑大人,其实,你知道,人们酒醉后,通常都是胡说八道的,乃别当真啊。”缩了缩脖子,白茆茆说得更加心虚。   “不都是酒后吐真言么?”冷冷沁出笑意,黑苍擎黑眸暗敛,看着白茆茆诚惶诚恐的样子,心底竟然很爽,见鬼。   “额……乃懂得的,禽兽神马的都素浮云……”梗塞片刻,白茆茆原本想说自己是特例,越醉越不靠谱的那种,但是从未醉过的她哪里晓得自己醉后会玩得这么劲爆啊,呜呜,原谅她没有应对经验。   “我也是浮云么?”不悦地压低了声线,黑苍擎满意地看到白茆茆童鞋更瑟缩了。   “不不不!您是大神!浮云之上的大神!遥不可及的大神!千人瞻仰万人缅怀的大神……”   险些咬到了舌头,白茆茆猛然意识到自己口误拍错了马屁,只好傻傻地给他笑脸,“黑大人,我错了……”   呜呜,明明到后来,都是他在尽情肆意地啃噬她,为毛她要为了这种事情道歉啊?某舒,你丫素后娘啊后娘!   “你不是错了。”终于忍不住心底浅浅溢出的丝丝笑意,黑苍擎拍了拍白茆茆的脑袋,动作轻柔,“茆茆,在我这里,你可以表现出真实的自己,不用在酒醉后才爆发。”   言下之意,她就是藏着掖着,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再言下之意,她可以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他,随她的意?!   再再言下之意,她就是真的想把他给禽兽了,也不再是可望不可及的浮云了么?!   越想越窈窕,白茆茆忍不住笑弯了一双眼睛,“黑大人,乃真好。”   “不过,下次记得改口,要说想让我把你禽兽了,我不做受,只做攻。”   听到黑苍擎斤斤计较的话,白茆茆的笑脸霎时僵硬在了唇边。   万恶的腐妹纸啊!    ☆、第十九章 马儿啊你慢些走     黑家的清晨一如既往的热闹,托白茆茆童鞋的福,最近回祖宅住、顺便看点儿热闹找点儿乐子的人还真不少。才刚六点多,已经有不少人起来晨练,祖宅外围偌大的公园内,三三两两地有不少人在慢跑。   而白茆茆童鞋,有了第一次起晚的经验,这次很有先见之明地定了手机闹钟,于是,一大清早,她便困眼朦胧、哈欠不断地踏出了房门,还很巧不巧地,与隔壁房间刚起床想去晨练的黑苍擎打了个照面。   “黑大人,早。”看到心仪的极品美男,白茆茆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一点点,还不忘扯了一下衣角,就算是打理形象了。   “早。”冷淡地应了一声,黑苍擎疑惑地看了眼几乎睁不开眼睛的白茆茆,“你昨天不是睡了一个下午么?怎么,又睡了一夜还没睡饱?”   “黑大人,这是□裸的诬蔑,我又不是猪,哪有这么贪睡?”白茆茆下意识地反击,好吧,原谅兔子也有打盹儿神志不清想噬虎的时候。   “那你困什么?”似乎是习惯了她时强时弱的说话语气,黑苍擎并不以为意。   “我到凌晨三点才睡着啊。”沮丧着小脸,白茆茆说得万分无奈。下午睡得太多,晚上怎么都睡不着了,她只好用手机看小说打发时间,结果越看越不困。~\(≧▽≦)/~   “那你何必六点起床?”黑苍擎冷嗤,这女人脑袋里又灌水了么?   “我也不想,可是这是在你家,我好歹得维护出一个早睡早起、勤奋健康的形象,黑大人,我可都是为了您才这么豁上老命的。”自顾自滔滔不绝的白茆茆,丝毫没有发现与黑苍擎在一起,她的状态越来越放松,而黑苍擎,也明显比以前活络了许多。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拼,黑家家风很宽松随意的,尤其是对于女娃娃。原本想宽慰白茆茆的话到了嘴边,却改变了主意,“既然起来了,陪我去晨练。”   “啥米?”呆呆地看着黑苍擎一身休闲运动装,白茆茆恍惚只有一个念头,他肩膀好宽,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今天,只慢跑吧。”瞥了眼白茆茆的小体形,黑苍擎冷淡地说。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为毛她却感觉他的言下之意,是嘲笑她体格不好?习惯于跑偏的白茆茆童鞋,莫名其妙地炸毛了,“好!拼了!你说是跑八百米还是一千五百米?我都跑过的,哼哼,谁怕谁。”   无言地看着白茆茆一脸的豁出去了,黑苍擎抚额,他现在很确定,这女人根本没有晨练的意识,所谓慢跑休闲而已,需要计量多少米么?“你几时跑的八百米和一千五百米?”   “考高中时跑的八百米,高中运动会时跑过一次一千五百米,我都跑下来哦。”白茆茆说得很得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观念性错误。   “名次呢?”   黑苍擎一句话,便熄灭了白茆茆的得意之火,她恨恨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坚决不回答。   “最后一名?”轻轻巧巧、冷冷淡淡的嗓音落下,黑苍擎看着一脸不甘却又无法辩驳的白茆茆,突然觉得,这样有人斗嘴的清晨,似乎,心情还不错。   “黑大人,您庸俗了您。重要的是过程,是我坚持下来了,而不是那浮云一般的结果。”梗塞片刻,白茆茆转瞬又说得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的确值得嘉奖,那么,就嘉奖你每日清晨陪我晨练吧。”说着,他不等白茆茆拒绝,便安排佣人去拿黑苍岚预留的运动衣和运动鞋给白茆茆换上。   “……”别,别这么武断啊……眼泪汪汪地在佣人的监督下换好衣服,白茆茆跟随着黑苍擎的步伐,明显有些僵硬和沉重。话说,第一天就拒绝陪练会不会不太好?她若是想泡美男,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   “苍岚好动,运动衣很多,有很多买来后,她自己都忘记穿了,所以给你穿的衣服虽然尺码不合,但都是崭新的。今天早晨你先穿她的衣服,白天我会抽时间陪你去买新的运动衣。”似乎没有注意到白茆茆阴晴不定的脸色,黑苍擎兀自说着。   “不用不用,我们要勤俭节约,不该花的钱就不要乱花……”白茆茆闻言,慌忙拒绝,别,别介啊……买了她也不见得穿得着……要她每天早起跑步,还不如趁她熟睡时,给她一个了断来得痛快。   “我们之间,不需如此客气。”以黑苍擎冰冷的气质,难得说出如此温文有礼的话语来,白茆茆却无法领悟其中精髓,只晓得在心底崩溃得一塌糊涂。   马儿啊你慢些走喂慢些走哎,我要把这迷人的景色看个够,肥沃的大地好像是渗透的油,良田万亩好像是用黄金铺就。没见过青山滴翠美如画,没见过人在画中闹丰收,没见过绿草茵茵如丝毯,没见过绿丝毯上放马牛,没见过万绿丛中有新村,没见过槟榔树下有竹楼有竹楼,哎哎哎哎哎哎哎嗨哎哎哎……   伴随着白茆茆童鞋的晨跑步伐,偌大的黑宅,竟然响起了嘹亮的歌声——   这一瞬间,所有晨练的步伐,几乎集体黑线地停顿了那么几秒钟——   抽搐地看向挂在路灯铁杆上的音箱,白茆茆颤抖了,“这……这是什么歌?”   “谁晓得。”黑苍擎面色青白不定,看向那一个个音箱的目光,恨不得它们集体爆掉。   “我的儿孙们,不要太惊喜啊,这是马玉涛的《马儿啊 你慢些走》,是奶奶我送给你们的晨跑之歌……”伴随着嘹亮无比的歌声,黑奶奶得意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旁边,似乎还有黑苍岚笑到抽搐的倒吸气声。   “黑大人,您的家人未免太牛掰了,到处安装监视器不说,连音箱也是遍地开花。”看着灰头土脸往回跑的众位叔伯婶姨们,白茆茆由衷地赞叹。   “老太太是乐昏头了吧?”黑爸爸的二哥从他们身边走过,额头上还有一个万分可疑的大包。   “二伯,你额头怎么了?”不理会他的问话,黑苍擎只注意到他那颗耀眼的大包。   “……”黑二伯沉默了。   黑二娘却不甘于沉默,“那歌儿响起时,你二伯正挂在单杠上,一个失神就手松了,撞到了单杠的柱子上,还撞出这么个大包。”   看着黑二娘幸灾乐祸的笑容,白茆茆默了。   好吧,物以类聚,黑家每一个人,都那么奇特而又个性鲜明,她表示高山仰止啊高山仰止,但是问题在于,为毛如斯正常的她,会混在这里?   《马儿啊 你慢些走》依然响彻云霄,白茆茆在酱紫悲催的背景音乐下,在心底无声地呐喊着:这究竟素为毛啊为毛?!   ——————————瓦素追随马儿的小线——————————   早餐后,黑苍擎让司机把白茆茆送去学校上课,自己则去了公司,今天的会议他必须亲自主持,不会有太多时间陪她。   所以,还是给她享受大学生活的空间吧,他无意束缚她太紧,当然,前提是这女人乖乖听话。   而自从与黑苍擎搭上线后,便一直觉得生活紧凑的白茆茆,也终于有时间重拾自己的漫画书和零食,逃课回宿舍逍遥去也。   回到宿舍,不期然地遇到同样逃课宅在宿舍的红果果,白茆茆叹息了,她赌栾晃晃和冉笙笙也没有乖乖去上课。好吧,她承认她们都不是乖孩子。   “果果,晃晃和笙笙呢?”   “晃晃肯定是不安于室的,谁知道晃去哪里了。笙笙么?可能是去武术社了,听说最近武术社来了一个专业教练,叫什么轩东离,超有型的,大美人儿冉笙笙,貌似被煞到了……”红果果目光灼灼地盯着白茆茆提着的零食袋,开心地笑眯了一双月牙眼。   “只剩咱俩了啊,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那?客官。”把手里提的一大兜零食往桌上一堆,白茆茆笑着吆喝红果果,她们都是爱吃的好孩子,吃饱了才有安全感嘛。   “都想吃啊都想吃。”随手把手机放在自己的书桌上,红果果直接狼扑了过来。   笑得无比窈窕,白茆茆揽着红果果的脖子,动情地说:“果果,我超爱你这一点,最真实地表达自己旺盛的吃欲,咱们都是坦坦荡荡的人物。”   得到夸奖,红果果笑得愈发得意,“茆茆,我也是遇到你,才有找到了知音的感觉。你说,我们俩会不会是饿死鬼投胎的?”   “所以这一世,咱们一定要做撑死鬼。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尝遍人间百味,吃尽天下无敌手,不过后来被老爸老妈批判了几次,我就不敢在人前乱喷了,他们说我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怎么会呢?找个稳妥的候补不就得了,我哥说了,你尽管吃,到时嫁不出去,他就养我一辈子。”   “哇,你哥真好。我哥就不行,他一门心思扑在找女朋友娶媳妇的事上,根本懒得理会我的死活,我有时都怀疑他不是我亲哥,但我妈说真的假不了。”   “我哥不是亲哥哥,却胜似亲哥哥。”   两个吃着零食侃大山的女人,越扯越混乱,但白茆茆的腐妹纸潜能,却从来没有被埋没过!   “不是亲哥哥?”   “是啊,我是被红家收养的,呵呵。”红果果啃着一块慕斯蛋糕,笑容明亮。   看来,这丫头没有被亏待过呢,否则也不会有那么明媚的性格,白茆茆吃完桃酥,接上一个蛋挞,“你哥长什么样子?有没照片,给姐瞅瞅。”   “你确定?”颇为疑虑地看了眼白茆茆,红果果很慎重。   “有什么不确定的?”   “我怕你移情别恋。”   “怎毛可能?这世上还会有比黑大人更冠绝天下的绝色么?”   有啊,而且不止一个,只是风格不同罢了。这句话,红果果没有说出口,却拿过来手机,给白茆茆童鞋看她的手机屏幕。   照片中,一片青翠欲滴的三叶草丛前,一头火红色短发的男子拥着红果果的肩膀,一脸英挺妖冶的璀璨笑容中,那双酒红色的瞳仁却闪烁着阳光也照耀不到的暗光……   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白茆茆破天荒地没有对着绝色流口水,把手机还给红果果,她凝重地问:“你这位哥哥,是人类么?”   她不记得有哪个种族是红发红眸,而且,还红得如此妖异。   “……”呆滞地看着难得犀利的白茆茆,红果果很无辜地翻了个白眼,悻悻道:“谁晓得。”   “你丫老实交代!”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某白开始炸毛。   “不晓得就是不晓得,我只晓得,我过的是人类的生活。”红果果依然蛋定得紧,让白茆茆严重感到无处着力。   “果果啊,你看姐给你买这么多零食,姐还可以给你买更多更多苹果……”   平静地看着纠结的白茆茆,红果果缓缓说:“茆茆,有一些东西,是再多的苹果,也换不到的。”   于是,白茆茆沉默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她,无意触及。    ☆、第二十章 大人果然是大人     闲暇无聊,白茆茆童鞋为自己定下了今年半年以及明年一年内的跨年度目标,说她找抽也好,说她无聊也罢,谁让黑大人总是忙于事业,无暇召见她啊……   于是,白茆茆的第一目标便是,推到黑苍擎。原因:她当了殷墨近三年的挡箭牌,只拥抱过两次而已,连个吻都没拿下,却饱受众女欺凌,想想就亏。虽然这一次黑大人把她保护得很好,但她的青春却不会因此去而复返,最最关键的是,若是不拿下黑苍擎,她以后说不得再也碰不到酱紫的极品绝色,基于过了这村没这店的心态,白茆茆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找机会能推倒就推吧,管他三七二十一呢。   而她的第二目标却是,拿下夕芽,让她一偿自己的夙愿,把那些万恶的马赛克复原并进一步完善,使之完美无缺……   于是,于是,她现在就在这里了。   舔着唇角,白茆茆痴情地看着专注于画画的夕芽,嘴里还一再奉承着:“夕芽大人,您的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空前绝后,美得一塌糊涂……”   “闭嘴。”额角抽搐,夕芽画画的手指颤了颤,最终却是没有停下,“你知不知道画画需要绝对安静舒适的环境,有你这样不分时不分势骚扰人的么?”   “嘿嘿,夕芽大人,您不知道您画画时有多么魅力四射,原谅我作为您的粉丝,无法抗拒酱紫的魔力……”   额角黑线密布,夕芽踌躇片刻,最终放下了画笔,转身面对一脸谄笑的白茆茆,“怎么,黑苍擎没把你绑在他身边?”   “额……”为毛面对夕芽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琉璃瞳仁,她竟然会感到莫名的心虚?面对那三尾室友时,她都不会有酱紫的感觉……大人果然是大人……   “若是要跟我说假话,那就什么都不必说了。”对于白茆茆的梗塞,夕芽微微蹙眉,却并不揭穿什么。她并不是能看穿一切,只是,事出突然必有妖,对于这个一天到晚没事就缠着她的丫头,她的生活范围小得令人发齿,而黑苍擎突然看上她并对她痴情无底线那种传闻,原谅她是爱情悲观主义论者,不会相信这种爱情童话,更不会相信白茆茆有迷惑男人的手段。何况,还是黑苍擎那种男人。   假话不让说,真话又不能说,乃要她说什么哇?在心底悲鸣,白茆茆可怜巴巴地看着夕芽,却不敢乱开口。   微微侧脸,看着白茆茆如受伤小兽一般的眼神,夕芽愈发无奈,算了,这丫头虽然简单秀逗,在正事上却并不是没有原则和底线,或许,也确实有着某些难处,“我听笙笙说了,你缠着我是有事相求,直接跟我说是什么事,我不想浪费时间跟女人纠缠。”   “男人就可以纠缠么?”下意识地问下去,白茆茆看到夕芽瞪她,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不想,夕芽却妩媚一笑,洒脱道:“若是我看得上眼的男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纠缠一生又何妨?”   夕芽大人威武……星星眼闪烁,白茆茆崇拜地看着夕芽,愈发坚定消灭马赛克非夕芽莫属的立场。   (o(╯□╰)o,某白,乃确定夕芽会因为你的坚定而感到高兴么?!)   “是这样的,夕芽大人,您知道,有些漫画和动画片是多么令人深恶痛绝,添加了很多没有必要的马赛克,我其实……就是想拜托您……把某些被马赛克掉的画面补全……”虽然冉笙笙警告过她有事直接说,夕芽是懒得拐弯抹角的女子,可是,那种事情,让她很难以启齿啊。   “……”一直舒缓着的眉心缓缓蹙紧,夕芽风轻云淡的表情缓缓僵硬,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在白茆茆紧张万分的注视下,最终,却只能做到面无表情的程度。   “夕芽大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可是,她很想吼啊,腐妹纸什毛的,太可怕了,但她是淡定的夕芽,要蛋定蛋定……   “你明明就听懂了。”这一会儿,又换成白茆茆童鞋变得犀利万分,她贼笑兮兮地贴近夕芽的肩膀,一副咱又不是外人咱都素腐妹纸别那么见外的表情,“夕芽大人,求求您了,若您不帮我把画面补全,我会死不瞑目的。”   “那就等你将死时,再来找我。”抚着额角,夕芽很无奈,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丫头的啊?真是孽缘。   “都快死了,哪还有心情腐啊?自然是活着时尽情享受……”   “你何不,去享受你家黑苍擎?他不比任何动漫版都来得完美么?”虽然她不是黑大党的一员,但是,“作为专业人士,黑苍擎的外形,真的只能用完美来形容。当然了,至于是不是外强中干,还需要你自己去验证。”   “……夕芽大人,您确定您真的不腐么?”   “……”   ———————偶素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分割线~\(≧▽≦)/~———————   于是,彼方。   当负责保护白茆茆的黑衣保镖们把他们贴着门板缝儿窃听到的谈话内容电话汇报给黑苍擎时,黑苍擎破天荒地梗塞了。   他到底,随手捡了什么样的货?   虽然这随手捡的东西,与面前坐着的老头儿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最近你倒是很安分呢,爷爷。”安分地在缘客茶庄喝茶赏月,顺便听点儿小曲,没有大街小巷地乱蹿了。   闻言,黑家老爷子黑轶门哀怨地看了孙子一眼,不言不语地叼起用来戒烟的特制电子香烟。   “我刚接了一个电话,是关于白茆茆的。”面无表情地与自己的爷爷对峙,黑苍擎倒是气定神闲。   “她怎么了?”狠狠咬紧烟,黑轶门的声音里有压不下的气急败坏。   “没什么,挺好。”年轻人的事,老年人懂个毛?臭老头关心得未免太多了。   “你——”瞪着孙子冰冷依旧的脸,黑轶门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就背过去,为毛他以往看这个不惹是生非的孙子那么顺眼?现在看来,明明是一样不顺眼一样欠揍的货——   “奶奶很喜欢白茆茆。”似是东扯西拉,黑苍擎犀利的眼睛却丝毫不放松地紧盯自己爷爷。   “那是自然,哼哼。”闻言,黑轶门得意地哼哼唧唧,也不看看是谁先挖掘出来的宝贝疙瘩。   黑瞳一瞬间闪过一丝困惑,黑苍擎看着爷爷的坦然,却只是冷冷地低嗤了一声。既然老而不僵,就做点该做的贡献吧,“我最近大概会抽出更多时间‘陪伴’茆茆,爷爷,既然你很闲,就麻烦你回公司一段时间来主持大局吧。”   “臭小子,你爷爷我在养老!”吹胡子瞪眼地跳起来,黑轶门差点蹦出泪花朵朵,败在别人手下也就算了,为毛是败在自己孙子手下?   冷眼看着自己的爷爷一蹦三尺高,黑苍擎面色平静地站起来,“是养而不老,爷爷。”   为毛,为毛比他还有威势?!这个不肖孙!他恨啊!他不甘心啊!在心底咆哮不断,黑轶门硬是忍住没嚎出声来,唯恐弱了自己的气势,但黑苍擎却是不理会他的强撑,顾自拿了外套向外走去,临出门前,还回头招呼了自己爷爷一声,“那么,以后就有劳爷爷了。”   “你去做什么?”学着孙子的冷淡,黑轶门苦苦撑着——   “该吃午饭了,去找白茆茆陪我吃饭。”   说完,黑苍擎关门离去,丝毫不意外地听到门内瞬间响起的砸东西声,以及中气十足的咆哮声。   “不肖孙啊不肖孙!敢抢我的人,咱们走着瞧!”   ——————————瓦素中气十足的分割线——————————   月落花开,世事难料,旦夕祸福,阴晴圆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还没走近,他就瞧见她缩在美术系画室外的角落里画圈圈,嘴里还嘀咕着一些不着边际的成语,这是学中文的人的通病么?   “什么状况?”看到走过来复命的保镖一号,黑苍擎低声问。   “报告少爷,少夫人被里面的女人恼羞成怒地赶出来了。”黑衣保镖同样压低了声音,怕被白茆茆听到。   果然。这个秀逗的女人,竟然缠着人家帮她画限制级画面,被赶出来了吧?克制地抿了一下冷硬的唇角,黑苍擎硬是忍下笑意。真不明白,有她这样逼良为娼的么?   兀自纠结的白茆茆缩在墙角,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站起身来打算再接再厉地继续去缠夕芽,反正话都挑明了,她再去缠,就可以毫无顾忌了……   不想,充满决心和毅力的脚步才迈出一步,后衣领就被拎了起来——   “嘎?”傻傻地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后一脸黑沉沉的黑苍擎,白茆茆难掩错愕。   “去做什么?”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站在她身后,他是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么?黑苍擎莫名地气闷,却不知道,白茆茆童鞋一旦专注于去做某一件事,通常都会忽略周身的一切存在——   “缠夕芽大人——”傻傻地回答,白茆茆还有点状况外,“黑大人,您不是最近都在忙么?怎么有空来找我?”   自从晨练过一次,她就无比坚定了逃离黑家祖宅的决心,而黑大人因为事务确实繁多,根本无暇管她,她乐得在学校里逍遥自在。   “缠她做什么?”虽然明知她的目的,他却无比期待她能亲口对他说出来,前提是她真的能堂而皇之地宣告……俊脸微侧,黑苍擎蹙眉,这女人竟然挑起了他的劣根性,松动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没,没什么事。”明晃晃地傻笑了下,白茆茆纠结地看了眼夕芽的画室房门,又看了看黑苍擎,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黑大人来找我陪吃么?走咯走咯,咱们今天吃什么?”   这些天,他隔三差五便会来找她一起吃饭,每次都是她以往想去吃却没钱去的大餐,而且每次都是不同的店,这让身为吃货的她如何拒绝?至于缠夕芽大人的事情,来日方长嘛,她们有的是时间联络感情。   “放弃吧。”看她乖乖挽了自己的手臂,跟着自己走,黑苍擎颇为满意地颔首,却不忘□某个没常识的腐女。   “什么?”   “既然那些马赛克让你纠结不堪,索性不去看带有马赛克的不就得了,何必强人所难?”何况,得知她与别人交流XXOO的事情,这委实让他不怎么愉悦,即便那个别人只是一个女人。   “你……你怎么知道?”结结巴巴地说着,白茆茆狠狠瞪了黑衣保镖们一眼,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被黑苍擎牵住,却是拿不回来了。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奇的事情,可以与我一起探讨,其他人就免了。”冷淡地表达完自己的想法,黑苍擎似是对自己提出的要求颇为不满,又道:“当然,是在你没有大学毕业的期限内。”   “……”切,需要强调期限么?她清楚地记得他们的挡箭牌约定。   原本因为黑苍擎的前话面红耳赤的白茆茆,转瞬就因他的后话蛋定了。   所以说,逼良为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诱昌从良却又摧毁人家的一颗浪子回头心——   所以说,不要责怪她脸皮厚神智坚强,实在是被打磨太久,她没有被砸扁敲碎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说,黑大人,您到底是什么想法?不要随性地调戏她啊,发春的兔子也是很可怕滴——    ☆、第二十一章 黑大人,咩咩咩     这天,黑苍擎提出要带白茆茆去黑氏财阀的总部参观,于是白茆茆诚惶诚恐了。   黑氏财阀总部啊,她虽然是苇箔市本地人,却从来不敢走近的。在她年幼的心灵中,每次坐在公交车上路过的这栋高耸入云端的大厦以及其后面的众多子建筑,是神秘而不可靠近的存在,她只可远观,却从来不敢想可以走近。而今,她却不得不进——   所以说,造化弄人——   心生退缩之意,看了眼等在房车里的司机大叔,白茆茆把黑苍擎拉去一旁,绞着双手说:“我可以不去么?黑大人,反正……反正我们只有三年……”   冷冽的目光扫过局促不安的白茆茆,黑苍擎微微蹙眉,“身为未婚妻,将来要入黑家门的女人,却不去夫家的公司看看,未免太见外,茆茆,你必须去转一圈。”   “可是,我们明明没有订婚,我也不算是你的未婚妻。”   “但在所有黑家人的眼里,我们已经是一对未婚夫妻了,事实意义远远大于形式,这点你都不懂么?当初之所以没有正式办订婚仪式,是因为我的阻拦,若没有你坚持的三年之后结婚,现在我们已经订婚了。”   “既然订不订婚都具有事实意义,你为什么还阻拦形式的存在?”   “因为黑家人耐心有限,若我们真的订婚了,不出三个月,他们肯定逼我们结婚。”   看着黑苍擎冷峻的笑意,白茆茆默了。好吧,她怎么可以忽略掉,黑家人都那么极品,这曾让她无比的忧桑啊忧桑。   “真的要去那里么?”   对于白茆茆的犹疑,黑苍擎直接无视,拎起人来,几步丢进车里,“开车,李叔。”   趴在车窗上,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罗琊大学,就像是她的生活,已然慢慢走出校园,开始围着黑苍擎和黑家人转,白茆茆悲到深处,忍不住嫩牛挂面,呜呜,她才十八岁,才刚刚成年,才升入大二啊……   似是想到了什么,白茆茆突然又转身,看向坐在一边处理电脑中事务的黑苍擎,“黑大人,这个周六晚上我们文学院有一个舞会,必须带男伴的,你能来么?”   闻言,黑苍擎额角一条一条滑下黑线,他抬起头,冷冷睥睨了某白一眼,“你学会跳舞了么?”   “……”默默地转过脑袋,默默地看着窗外,白茆茆愈发忧桑了。   不会跳舞就不能泡美男了么?不会跳舞,她就不能风骚地携着美男去卖弄、去窈窕了么?呜呜,这素□裸的歧视啊——   看着缩着肩膀看向车窗外的白茆茆,黑苍擎很不满她周遭低迷的气压。微微干咳,他忍不住说:“这一周你都跟着我上班吧,我忙时你就在一旁看你手机中的小说,尽量不要打扰到我。不忙时,我教你跳舞。”   猛然转回身,白茆茆瞪向黑苍擎冷冽依旧的俊脸,看他俊脸上别扭的妥协,似乎,还隐隐泛着一抹微红,白茆茆瞬间被萌得神智迷失了,狠狠抱住黑苍擎的腰身,她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狠狠在人家怀里蹭来蹭去,“唔唔,黑大人,你真是大大大大的好人!如果学会跳舞了,你是不是就可以陪我去参加舞会了?”   “周六晚上,恰巧有空。”低头看了眼腻在怀里的小女人,黑苍擎捂着唇角,愈发别扭地侧开俊脸。这个女人到底要怎样?在男人怀里蹭来蹭去是很危险的懂不懂?笨蛋。   “黑大人,咩咩咩……”除了羊叫,白茆茆已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了。总不能学狼叫,万一吓跑黑大人就得不偿失了。   某白,你丫素人类,不素动物,不要总哆嗦着寻找自己到底是什毛物种……   ————————分割线素什毛物种————————   黑苍擎答应陪白茆茆去参加舞会明显助长了某白的气焰,再提及去黑氏财阀总部,她好像也没那么忐忑了,果然有底气与没有底气是不同的。   站在黑氏财阀总部的主楼前,白茆茆挽着黑苍擎的手臂,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告诉自己,黑家众多大佬她都面对过了,此时只是去面对自己男朋友的下属,有毛好紧张的?有毛好害怕的?   她是黑家少奶奶,是黑家掌舵者的另一半——   可是,为毛这些称谓于她而言,竟然没有一点一滴的归属感?在心底泪了又泪,心底强撑的防线在看到一脸笑容地等在大厅里的关子皓时,稍稍松动了。幸好,幸好没有当初在黑家时的大阵仗。   “欢迎你,茆茆。”伸出手,与白茆茆握了一下,关子皓笑得温和。   “谢谢关学长。”傻呵呵地笑,白茆茆缩回黑苍擎的臂膀内,虽然周围来来往往的精英人士并没有围观过来,但她却明显感受到他们的侧目,于是,她尴尬地更往黑苍擎怀里缩了缩。   “走吧,去我办公室,今天中午还有两个会议要开。”向关子皓颔首示意,黑苍擎带着白茆茆,搭乘总裁专用电梯直接上了27楼。   黑氏财阀总部大厦高度为456米,共有88层,所有楼层均是总部办公区域,并没有作为写字楼租给其他公司使用。因此,除了黑苍擎所在的27楼是他专属的办公楼层,其他楼层均人员众多,又怎是白茆茆能够看得过来的?   黑苍擎带白茆茆来,原意也只是让下属们知道她的存在,却并不是给他们围观的,所以仅仅是露了一下面,他便把人带去27楼了。   “总裁,早。”电梯门刚一打开,白茆茆便被守在电梯门口等着打招呼的大美人惊吓了一下。   畏畏缩缩地跟在黑苍擎身后走出电梯,白茆茆看着那位穿着职业装的精致美女,继续傻呵呵地对着人家笑。   “去忙你的。”冷漠的目光甚至不去看美女一眼,黑苍擎牵着白茆茆的手,径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妖媚狐疑的视线落在黑苍擎紧握着的白茆茆的手上,美女忍不住开口问:“总裁,这位小姐是?”   “我的未婚妻。”脚步微顿,黑苍擎没有回头,声音却更冷,“范霓,去做你该做的,我不记得自己给过你随便来27楼的特权。”   似乎感觉到什么,白茆茆人被黑苍擎拖着走,却下意识地回头,她似乎从美女低垂下的视线里,看到了一抹不友善的暗光呢。果然,黑大人的魅力不只祸害了整个罗琊大学的女生,连公司里的女性也不能幸免么?   白茆茆无比忧桑地想,她真的应该给黑苍擎做挡箭牌么?若是没有黑苍擎安排给她的那些保镖护佑,她的未来堪忧啊。   ————————挡箭线线路过,咩咩咩————————   黑苍擎忙于工作期间,白茆茆晃悠着参观了他独自霸占的27楼。偌大的空间内,除了黑苍擎的办公室,还有他的会客厅、休息室、书房、健身房等,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游泳池。27楼的整体装修风格以黑白灰三色为主,并不奢华,却沉稳大气,很符合黑苍擎的个人风格。   转悠了一圈后,白茆茆回到黑苍擎办公室里,看他正忙于工作,不时有秘书送来文件,或者有其他科室的负责人前来汇报或请示工作,白茆茆沉默地缩进一旁的长沙发里,拿出手机看小说。   黑苍擎的目光扫过安静的白茆茆,却只是微微柔和了唇角,并没有因她而暂停工作。   过了一会儿,得知黑苍擎要去32楼开会,白茆茆看着小说,没有坚持跟上去,“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总裁办公室里机密众多,你一个业务员——”来通知黑苍擎的一个秘书忍不住插嘴,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女人通过各种关系缠上他们总裁,说是做什么业务,其实都是包藏祸心的。   “小张,这位白茆茆小姐是总裁的未婚妻。”关子皓赶紧打断不识相的小秘书。   “怎么可能?就她这种姿色?”名为小张的女秘书惊声尖叫。   这笨女人,没看到黑苍擎因为她的一句话阴沉了脸么?竟然还敢继续发表意见。抿了抿唇,好脾气的关子皓也懒得帮她打圆场了。   “辞掉。”看都懒得再看那女人一眼,黑苍擎冷冷丢下一句,便走人了。   关子皓见状,赶紧安排人来处理后续。处理完后,看到白茆茆还傻愣在一边,他微微一笑,“茆茆,不简单喔,你一来就有人被辞掉,真是红颜祸水。”   “学长,我难道有做坏女人的脸蛋和身材么?”低头看了眼清汤挂面、不修边幅的自己,再看看那一众精装艳抹、身形妖娆的职业女性,白茆茆被打击得已经听不出关子皓的揶揄。   轻漠的视线略过白茆茆隐藏在肥大衣服里的身材,关子皓撇开脸,“相信我,你绝对有的。”   有时候男人或许比女人更能看到自己的魅力,白茆茆显然是一块还没有被开发的璞玉,只是不知道他们老大到底要怎样开发这块璞玉。   “我绝对相信关学长的眼光。”无论是不是真的,难得被夸奖的白茆茆笑得很灿烂。   “咳咳!”险些被白茆茆的话呛到,关子皓难得尴尬地发现,被人信任貌似也不是什么光荣事儿。本来嘛,这种火眼金睛识破女生身材的龌龊事应该是慕瀚那厮干的,委实不是他这种斯文人会做的事情。   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却响了,低头看到来电显示,他莫名地笑了。   “上来开会,在我办公室磨蹭什么?”   黑苍擎的声音在彼端响起,关子皓笑笑地回:“遵命,老大。”   看到白茆茆示意他“走吧走吧”,关子皓笑了笑,临出门前,却又回头,“白茆茆小姐。”   “啊嗯?”被关子皓突然变得正式的称呼惊怔了一下,白茆茆看向他。   “我们总裁,喜欢上你了。”   说完,便飘飘然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白茆茆,却宛如被五雷轰顶,呆滞地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被关上的房门,久久,久久反应不过来——   这,这怎毛可能?   啊啊啊……   ————————被轰傻的线线君爬过去————————   回学校的路上,白茆茆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向黑苍擎,直到看得他心存疑虑。   “做什么?”关上电脑,黑苍擎脊背靠向座椅的靠背。   犹疑片刻,白茆茆鼓足勇气问:“黑大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哦?”   暗沉的目光微怔,低头扫过某个垂首不敢看他的女子,黑苍擎抿唇:“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总有几点基本要求吧?大人您现在想一想嘛。”   “安静,懂事,不给我添乱……”简单说了几个词,黑苍擎愈发不解她一脸见不得人的鬼鬼崇崇,“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没什么。”心虚地抹了一把冷汗,白茆茆微微失落。她就说嘛,关子皓肯定是误解了什么,黑苍擎带她去公司只是做给黑家人看的,他怎么可能喜欢她?她虽然不算特别聒噪,但也算不得安静,懂事是算懂事吧,但因为太笨,总是会给人添乱。   黢黑瞳仁扫过难掩失落的白茆茆,黑苍擎眉心轻蹙,“李叔,在路边停下,你打的回黑宅,我自己开车送茆茆。”   “是,少爷。”这是嫌他是电灯泡了么?这小两口儿莫非又要上演限制级?李叔的一双眼睛几乎笑成了一条缝,他迅速地找到能停车的地方停下车,然后迫不及待地下车走人了。   无视李叔可疑的神情,黑苍擎面色冷沉地下车,顺便把白茆茆拎到副驾驶座上,自己开车继续前行。   呆呆地看着黑苍擎,白茆茆尚且有些反应不过来,额,为什么要赶走李叔?   “白茆茆。”似是沉吟,又似是犹豫,黑苍擎最终开了口,“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只有三年的时间期限,做一个聪明的女孩,不要动那些会伤害你自己的感情。”   瞬间愣住,白茆茆澄净的黑眸几乎有难以抑制的泪雾向上翻涌,她侧脸看向窗外,狠狠压下那令人恼火的雾气。可恶!她才没有动什么真感情!她迷恋热爱极品美男又不是一朝一夕了,虽然现在的迷恋对象是他,但那又怎样,以后碰到其他极品美男,她随时都能换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为什么那么想哭?   当初被殷墨辜负一片真心时,她也哭了,但那只是一种委屈与愤怒,现在,却是心口生疼——   看到白茆茆沉默无言,黑苍擎抿唇,并不想逼她太紧。   “哎呀,黑大人,你会开车的啊?”不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话,白茆茆努力压下自己的所有情绪后,却笨拙地找了一个最白痴的方式转移话题。   看白痴似地瞥了白茆茆一眼,黑苍擎懒得回答。既然她不想回应,也就罢了,他的话她应该已经听进心里去了。   白茆茆却是锲而不舍的,“你会开车为毛还总是用司机?”   “可以工作。”言简意赅,他向来不是会浪费时间的男人。   微微梗塞,对于会用大把大把的时间耗在宿舍里吃零食看小说的白茆茆童鞋而言,黑苍擎的时间观简直让她望尘莫及。所以说,成功从来都不是没有缘由的,而付出与收获,也往往是成正比的。   委实不知道该怎么去恭维黑苍擎,白茆茆只好再次沉默。   一路无言,直到被黑苍擎送至宿舍楼下,白茆茆也只是低头说了一句:“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说完,便近乎仓皇地逃走了。   而黑苍擎,眯眼看着那一抹笨拙的背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楼道中,久久,久久忘记开车走人——   她还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稚□娃儿,他对她的要求,会不会太过严苛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五双更。 ☆、第二十二章 天下男人千千万     虽然很想找借口回避黑苍擎几天,但转瞬想到周六的学院舞会,白茆茆狠狠地纠结了。   一如罗琊大学商学院是出了名的僧多粥少,罗琊大学文学院阴盛阳衰更是出了名的,如果能带着黑苍擎出席晚会,接受文学院众多美女羡慕嫉妒恨的瞻仰,她强烈觊觎美男的一颗花痴心几乎就等同于圆满了!   她给黑苍擎做挡箭牌,并不是为了他那张没有刷卡上限的信用卡,她对物质享受没有特别旺盛的需求,所以这场交易她原本就很亏本,若是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用用他,她岂不是要亏死?!   在经历了剧烈近乎于惨烈的心理挣扎以及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理建设和自我催眠后,第二天清早,从阳台上看到黑苍擎的车远远驶来,白茆茆满面笑容地飞奔下楼。   隔着车窗玻璃,黑苍擎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笑得过分灿烂的白茆茆,莫非昨晚难以安眠的只有他一个人么?   “怎么今天又是黑大人亲自驾驶喔?”坐进副驾驶座,白茆茆笑啊笑的。   都说学文的女人虽然经常多愁善感,但其实她们才是心理力量最强大的一群,果然不假呢,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理力量已经是空前绝后的强大了。   “有你在,我很难工作,也就没有必要用司机了。”为什么他会觉得她的笑脸很碍眼?   “这样喔。”没有丝毫内疚感,白茆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黑苍擎,又悉悉索索地从自己包包里翻出即时贴,然后低头写了一句话,便贴在了方向盘一旁。   中国人民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似乎又觉得自己有点词不达意,白茆茆复又撕下来,重新写了一张贴上去。   天下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   冷冽的视线因为白茆茆一系列的挑衅动作,愈发阴鸷。长指勾起那张小纸片,黑苍擎三两下就撕成碎片,直接丢去车窗外。   “破坏公共卫生是可耻的,黑大人!”惋惜地看了眼随风飘逝的即时贴,白茆茆义正言辞地控诉某黑的劣行。   谁管他!莫名恼怒的黑苍擎冷冷睥睨了白茆茆一眼,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   看到黑苍擎不爽的俊脸,为毛她这么开心喔?笑得双眼弯弯,白茆茆愈发得瑟,“黑大人,恭喜你找到了最完美的挡箭牌。有什么事需要我挡,尽管开口,不用跟我客气。当然咯,你应该给我的福利也不要忘记喔,今天一定要抽时间教我跳舞,然后陪我参加周六晚上的学院舞会。”   昨天答应陪她去参加舞会时,并没有想过这是给她的福利或者补偿,即便此刻被她曲解,他亦无意解释,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可是真正得到了,为什么心底反而更加不爽?冷漠的俊脸仿佛镀了一层暗色,黑苍擎抿着唇瓣,却不言不语。   看着沉默的黑苍擎,想起自己昨天傍晚的沉默,或者说是无言以对,白茆茆清亮的黑眸里滑过一抹慧黠的光。   不敢招惹动怒的暗黑系冰山,白茆茆适可而止地停止得瑟,她不愿自作聪明,只愿上天护佑。   护佑她:情动的并非只有她一人。   ————————分割线千千万,一条一条地路过————————   虽然想过黑苍擎是忙碌的,却不想竟忙碌至此。   因为新上了一批大项目,他一上午几乎都在开会研究,到了午饭时间也不曾停下。   坐在外间看小说的白茆茆,第N次抬头看向会议室房门,最终,只能无奈叹息。她跟他来上班到底有何意义呢?除了窝在角落里看小说,她几乎就像空气一般,被忽略得很彻底。   看到那个叫范霓的女助理从会议室里出来,白茆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范小姐,黑大人他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开完会?”   狐媚瞳眸中波光暗闪,范霓转眸看向白茆茆时,却是微笑有礼,“白小姐叫我们总裁黑大人?你不是他的未婚妻么?”   “哦呵呵,我习惯了这样叫他,只有这样叫他,才契合他在我心目中的强大气场。”白茆茆傻笑,面对这些气场强大、头脑精明的人们,青涩的她除了傻笑,还是只能傻笑。   “也是呢。”笑得妖娆万分,范霓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低声道:“白小姐还是学生么?”   “是啊,我是黑大人的学妹。你叫我茆茆就好,白小姐听起来好别扭。”白茆茆看到有人愿意陪她说说话,顿时来了精神。   “呵呵,那好,我虚长你几岁,你叫我霓姐好了。”范霓似乎并不着急回去。   “霓姐,都快12点了,里面的会议还要再开多久?”   “这个说不定的,有时甚至要开一整天呢,总裁连时间都没知会你么?”倒了一杯水,范霓边喝边斜睨白茆茆。   “没,呵呵。”眼神转瞬黯淡,黑大人貌似什么都不喜欢跟她讲呢,如果要开一天会,她也要在这里枯坐一天么?   看到范霓笑得莫名,白茆茆只好傻笑,这女人稍微掩饰一点好吧?她虽然很笨,但她可是从高中起就作为女生公敌奋斗至今的,所以对女人们的敌视蔑视藐视什么的,她真是太习以为常了。   “霓姐,你们开会开这么久,都不会内急么?”这个问题她已经纠结了半晌,终于找到人可以问。   “噗——”   嗄?怎么那么多“噗”声?   看了眼“噗”过的范霓,白茆茆错愕地扭脸看向会议室房门,却看到黑苍擎面无表情地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大批与会精英——   于是,白茆茆瞬间便眼泪汪汪了——   ————————某舒,你丫果然素后娘————————   窝在黑苍擎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白茆茆蜷缩着身体,很努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您就是白茆茆小姐么?我是斯陌,久闻大名。”总裁助理一号微笑着伸出手,看到白茆茆小心翼翼地探出手跟他回握了一下,又像小乌龟一样很快缩回壳里去。还真是,可爱得紧。唔,原来他们老大好这一口么?   “茆茆小姐还真是一朵解语花,竟然如此关心我们的民生问题。”总裁助理二号梵烺坐在白茆茆对面的沙发上,邪气的脸上写满了打趣的笑意。   “……”可不可以请你们忘掉她刚才问的那句话?黑线遍布额角,白茆茆偷偷看向黑苍擎,却见他坐在自己身边,一脸的高深莫测。   “你们不要为难茆茆,她脸皮儿很薄的。”三号助理关子皓笑着解围。   “黑大人,你好多助理喔。”趁机转移话题,白茆茆偷偷看了一眼没有揶揄她的另一人,方把目光转回黑苍擎身上。   “嗯,共有十个,他们是我主要的智囊团。斯陌和梵烺基本上都是坐镇总部,子皓跟着我,随时传达各种信息,莫午是这次新项目的总负责人,其他六人都分布各地,或洽谈开发新项目,或处理一些紧急事务,为我分担了不少工作。”   竟然还有六个!暗自惊叹,什么都不懂的白茆茆却只能傻笑,“额……那你们的会议是不是已经开完了?”   “没有。”一直没有说话的莫午突然瞪向白茆茆,“托你的福,会议中途暂停,吃过午饭稍作休息后再开始。”   “莫午是一个工作狂,中途打断他的工作几乎要了他的命。”斯陌微微笑着解释,又道:“不过,我们要感谢你呢,茆茆,托你的福大家才能喘一口气,要不然真的会被老大和莫午这两个工作狂人劳累至死的。”   “简单认识一下就好,你们都出去吧。”看到这些人开始说些没用的废话,黑苍擎开口赶人。   “一起去吃饭么?老大。”生平第一次看到老大因为一个女人中断工作,梵烺还想继续观望观望。   “不了,让餐厅把饭菜送我办公室来,我和茆茆在这里吃。”他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过教她跳舞,看来也只有中午有一点时间了,下午还要继续开会。   闻言,莫午率先走人,关子皓点了点头,也走了出去。   “要过二人世界啊,老大,你让我们这群光棍情何以堪?羡慕嫉妒恨——”梵烺不满地嘀咕,却被斯陌直接拖了出去。   老大肯近女色那是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搞破坏的人都直接拖出去轮了——   o(╯□╰)o   ————————路过案发现场的线线君惊悚路过————————   待周遭变得清净后,白茆茆才敢抬起头来,舒展身子坐着。   “黑大人,你好忙喔。”近乎于嗔柔的低语,白茆茆看着黑苍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已然分不清自己是因被冷落而恼怒,还是,心疼了他。   “等这个新项目尘埃落定后,会清闲一段时间。”只是,届时又要忙那边的事情了吧?看了眼白茆茆,黑苍擎抿唇,并没有多说。   “没有人要求你达到什么高度,或者一定要多么多么成功,所以,不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尝试着靠近他腿边,看他并没有排斥她,白茆茆倾身为他按摩太阳穴。   长睫微垂,余光却细细审视着一脸心疼的白茆茆,黑苍擎心口被陌生的悸动充斥,他皱眉,突然侧开脸道:“先教你跳舞吧。”   “我不学了。”虽然被他避开,她微微失落,但转瞬又坚强起来。   闻言,黑苍擎不解地看向白茆茆。这女人不是很期待能与他一起露脸么?怎么转性了?   “黑大人那么忙,有时间就休息一会儿吧,我会不会跳舞并不重要,能与黑大人一起出席,已经可以代表一切了。”虽然届时不能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共舞,但只要黑苍擎肯陪她,其实已经足够了。做梦不可以太贪心,否则会把这美梦惊醒的。   似是看透了白茆茆心中所想,黑苍擎冷俊的脸庞暗光沉浮,“坐了一中午,正好需要活动一下腿脚,教你跳舞就权当是劳逸结合了。”   说着,他率先起身,用电脑播放舞曲后。黑苍擎又走回白茆茆身前,单手负背,微微弯身,伸出另一只手,低缓开口:“可以请您跳一支舞么?白茆茆小姐。”   被黑苍擎优雅自如的举止迷得人格沦丧,白茆茆满眼红心地从沙发上跳下来,直接抱住了人家劲瘦的腰身,“好啊好啊!”   “请,慢,慢,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一脸迷醉的白茆茆,黑苍擎很无奈。   “额,好。”意识到自己的不合时宜,白茆茆又跳脱地退开。   于是,黑苍擎默了,这女人根本与优雅二字无关。   利落地拎起她,揽在怀里,他破罐子破摔地说:“你直接学舞步吧。”   “……”对待脑残,您要有那么一滴滴的耐心啊,大人!   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下如此近距离地相拥,又是在自己头脑清醒的状态下,白茆茆紧张得不知道四肢该如何摆放。   “只要学会华尔兹,你就可以应对各种舞会了。乖,不要紧张,把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右手给我。从斜墙位起步,右脚退,左脚进,向右横移一步,左脚滑脚并拢,很好,就像这样保持平稳的滑行,不要跳跃或颠簸,我们还可以更随意一点……”   在黑苍擎细致的教导下,白茆茆慢慢进入状态,生涩地在他怀里轻舞慢转……   怀中不再僵硬的女子让黑苍擎唇角慢慢逸出一抹浅淡得几乎找不到痕迹的笑意,这个丫头认真学起东西来,也不如想象中那么笨嘛。   原来,朽木可雕竟然也可以是一种无上的快乐。    ☆、第二十三章 今晚让你过把瘾     接下来的几天,黑苍擎忙于工作的时间里,白茆茆若没有课,就跟他来公司,一个人在27楼偌大的空间里练舞,然后愈来愈熟练,愈来愈圆润。   虽然不想承认,可她真的喜欢上了在他怀里轻舞慢转的感觉,闭上眼睛,似乎就能闻到他浅浅的呼吸,带着一股子清爽的薄荷味儿,一丝一缕缠绕在自己脸上,让她感觉自己围着他旋转,她的世界,似乎也因此变得圆满。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她其实知道,自己已经越陷越深了,而且,她一点都不想在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抽身而退——   黑苍擎回到27楼时,看到的就是白茆茆一袭印花长裙,在人工游泳池一旁的广阔平台上,闭着眼睛在空气里随着节奏滑行、旋转……   那种认真的姿态,让黑苍擎瞬间便柔软了冷冽的眼神。果然呢,他把行程推迟到明天是对的,即便会因此亏损上亿也是值得的。   几步上前,他大手握住她的腰身,跟上她的节奏一起慢转。   被他霸气的举动惊醒,白茆茆错愕地睁开眼睛,看到黑苍擎眼睛里的专注,她心口急剧地跳动,白嫩的脸颊因为不知所措而浮现诱人的粉红。   “专心一点,女人。”伏在她耳边低语,他看着她瞬间爆红的耳朵,笑意浅浅淡淡,逐渐弥散整张俊脸。   呆呆看着黑苍擎近乎魅惑天生的笑脸,白茆茆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终于明白这男人为什么总冷着一张无双的俊脸了,他笑起来的杀伤力太恐怖了——   “可不可以,吻我……”   虽然不齿自己的不知羞耻,可是此时此刻,她已经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纾解自己满腔的情动,那炙热饱满的火焰疯狂地灼烧她脆弱的心脏,让她下意识地寻找出口,却恍惚觉得,似乎只有他的宠爱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火。   微微一怔,黑苍擎低头,看着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吻触的女子,那双颤动的羽睫一下一下煽动着他心口最柔软的部分,让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住那诱人的浅色唇瓣——   心底似乎响过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些许无奈与沉沦,白茆茆却忽略掉,她努力踮起脚尖,启唇承迎他的进入,生涩地缠住他的唇舌……   白茆茆的回应瞬间助长了黑苍擎心底的火焰,揽着她的腰身,他把她压向一旁的栏杆,愈发激烈地索取更多甜腻的汁液,手亦不自觉地滑进她的衣襟内……   感觉那唇齿间近乎疯狂的纠缠,白茆茆的神智彻底迷失,她努力攀附着他,承纳着他的激情,只想与他抵死缠绵……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察觉到黑苍擎的僵硬,白茆茆安静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深吸几口气,平息了自己凌乱的呼吸,黑苍擎接通电话时,已然恢复了平时的冷淡疏离,“喂?”   “少爷,您要的金属漆黑色系兰博基尼Aventador,我已经开到总部地下室,要把钥匙给您送上去么?”李叔的声音在彼端响起。   “不用,你把钥匙放在总台上,把原先那辆车开回家。”他知道李叔有备用钥匙,没有心思整理自己的思路,黑苍擎牵起白茆茆的手,“茆茆,今天星期六吧?这边的工作已经告一个段落,不必我再出面跟点,我们先去吃午饭,下午带你去选晚上要穿的晚礼服。”   “额,学生举办的舞会,基本上随意一点就好了嘛,不用穿什么晚礼的吧?”看到黑苍擎若无其事的样子,白茆茆垂下眼睫,顺从地跟着他走。   “即便是便装,今晚,我也会让你拥有无上的光华。”   似是宠爱,又似是补偿,黑苍擎的声音里却有着淡淡的冷意,让原本已经神志迷糊的白茆茆愈发混乱。   不愿让自己陷进各种纠结里,白茆茆索性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   哎呀呀,做白痴真好,做脑残似乎也不错呢。白茆茆由衷地为自己感叹。   ————————脑残身不残的线线君路过————————   夜色醉人,空气里似乎也荡漾着清新的香甜之气,虽然已是秋天,空气却没有冷凉下来。   大学校园里的女生尤其不愿错过这最后的机会,极尽能事地穿着各式各样的裙子。铅笔紧身牛仔裤搭配色调质地能与之相互拼接的不规则纯色长裙,或者搭配一件印花的吊带连衣裙是这些大学女生的最爱。当然,也有喜欢在吊带连衣裙内搭配黑色T恤的妹纸,或者干脆只穿一袭民族风长裙,让裙摆在微暖的初秋凉风里起伏,也是一种别样美丽的风景。   以前,每次走在这些花团锦簇的女人们中间,白茆茆都会觉得自己的肥大系服T恤有伤社会风化,可在遭受殷墨的打击后,她却一点都提不起装扮自己的欲望。直到与黑苍擎搭上线,她才开始有意无意地重拾以往衣着正常的自己。   只是,虽然陪在黑苍擎身边感觉很好,但有时也会有遗憾,她还没有充分享受到大学生活,就已经开始脱离学生状态了,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坐在黑苍擎的新车里,白茆茆鬼鬼崇崇地看向车窗外不时对他们回眸甚至围观的众多学生,心头又开始纠结,“黑大人,您为什么要开这么招摇的跑车?小心被砸鸡蛋。”   瞥了眼磨蹭着不肯下车的白茆茆,黑苍擎笑意弥散,“原来你迟迟不肯下车是怕被砸鸡蛋。”   “是兰博基尼Aventador哎,我在杂志上看到过,作为穷人,我都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坐进这么贵的车子里。”   “你若喜欢,可以送你。”   “……”瞠目结舌地看向黑苍擎,白茆茆吐了吐舌头,“不要开玩笑了啦,黑大人,别说我不会开车,即便我会,这种车到我手里也是暴殄天物,与我气场不合。”   “不要妄自菲薄,茆茆。”突兀地顿住,黑苍擎蹙眉。他竟然想说,在他眼中,她比任何珍宝都珍贵。这种几乎是下意识就能脱口而出的油滑之语,他何曾说过?!   “呵呵,没所谓了啦。”从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善于妄自菲薄才是她的优点,若真的目中无人到不自知的地步,她才会讨厌自己。   “茆茆,我换这辆车,只是为了遂你显摆的心愿,舞会快要开始了吧?不要磨蹭了,下车,今晚让你过把瘾。”说着,黑苍擎率先下车,转到另一边为白茆茆打开车门。   随着他的露面,正匆匆赶往文学院舞会的行人,明显响起了阵阵纷杂的倒抽气声。   于是,携香车美人露面的白茆茆,彻底出名了——   ————————过把瘾就死,过把瘾就死,嗷嗷————————   罗琊大学文学院的构造有别于其他学院,整个学院其实是一栋环形的教学楼,外围是一圈植物园,内围是一个小型露天广场。而这个小型广场,就是这次舞会举办的地点。   挽着黑苍擎的手臂,白茆茆跟随他的步伐穿过植物园中的大道,直达舞会现场。虽然知道他们两人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但白茆茆已经逐渐学会了蛋定面对,这群未出社会的学生与黑家那些气场强大的大佬们相比,委实不值一提地说。   而彼时,得知白茆茆要带黑苍擎来参加舞会的红果果等人,已然等在入口处。只是,即便是与白茆茆相处日久的她们,在看到白茆茆时,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今晚的白茆茆,穿了一件黑色底色镶灰色点纹的及膝短裙,下摆和领口处是纯白色的镶边,上身罩了一件小巧的紫色系五分袖开襟线衫,在开襟边缘、袖口及上衣的收身下摆处也嵌着纯白色的镶边。头发上原来的梨花卷被重新做成直发,只在发尾处烫了起伏平缓的大波浪,并用一个紫色的钻石发卡随意梳拢在左侧。整个人看起来既清纯甜美,又妩媚动人——   而为了配合白茆茆的着装,黑苍擎难得换去惯常穿的西服,改穿了一袭暗紫色的隐条纹衬衣,外衫则配了一件浅灰色的修身薄款V领衫,一袭长裤更衬托出他挺拔的身材。   死死瞪着这一双明目张胆穿着情侣装出席舞会的人,栾晃晃第一时间嚎叫了:“白茆茆,你丫不愧为我栾老鸨手下的头牌,干得好!”   “多谢夸奖。”向栾晃晃打出胜利的手势,白茆茆笑靥如花,手指风骚地抖啊抖。   虽然额角已滑下黑线若干,但黑苍擎仍淡定自若地与栾晃晃等人打招呼,至于周围已经爆炸的人群,与他无关。   “呜呜,不要,我的黑大人竟然嫖妓……”已经有女人在痛哭涕零了。   “错!他不是嫖妓,他是嫖了一只土著妹纸!”这位的哭声愈发凄惨。   “错错!你看那女人现在哪里还有一丝土著的影子?原来土鸡也能变凤凰,呜呜……”低迷的哭声逐渐变成嚎啕大哭。   “错错错!你们不要混淆视听,我觉得是黑大人被嫖了,黑大人才是美人,才是头牌……”另一厢,已经有人开始错乱了。   而女人们的男伴,个个满面油绿油绿地不知是该瞪自己的女朋友还是瞪黑苍擎了——   额角青筋抽动,黑苍擎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在心理力量无比强大的腐女们面前,所有她们想攻击的美男都是受……   刚想出动保镖清场,却被白茆茆扯了一下衣角,“不要清场哇,黑大人,她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才是我坚持下去的无限动力。”   请原谅她高中三年来被虐习惯了,后来收不到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后难免会犯抽会感到心痒难耐……现如今终于可以重拾往日风光,那种感觉真的是格外销魂呢。   因此,即便是被说成什毛该死的土鸡,她也忍了!   微微错愕地看着白茆茆,黑苍擎眉心紧蹙,这女人竟然看得出他想清场?她该死的真的是一只脑残么?   “跳舞。”郁郁不爽地捏了白茆茆的腰,黑苍擎直接把人带入舞场,而随着他霸道的入侵,周遭的人立即给他空出好大一片空间。   “好喔。”双眼笑得弯弯的,白茆茆的手臂搭上他的肩,在他的带领下轻快地旋转滑行……   望着舞池中那一对璧人,栾晃晃拉过冉笙笙,低声问:“笙笙,你看他们是什么状况?”   “白兔子貌似真的陷进去了,竟然还真的下苦功夫学会了跳舞,她可是鲜少去认真做一件事的。”美目流转,冉笙笙看到周围凝着在自己身上的仰慕视线,不耐烦地以手势警告那些男人离她们远点。   “那么黑苍擎呢?”   无言地对视片刻,冉笙笙落落微笑:“至少他在为白兔子而改变,我们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吧?”   若是以往,冷漠疏离到不近人情的黑苍擎,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无聊的学生舞会出现在罗琊大学?更何况还如此精心装扮两人?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今晚一直很沉默的红果果,却见她心不在焉地把目光落在入口处的暗光里,并没有去看黑苍擎和白茆茆。   “红果子,你怎么了?白兔子都有男人要了,你也要加把劲喔。”栾晃晃露出招牌式的老鸨笑容。   “好。”听到栾晃晃的话,红果果垂下眼睫,也掩饰下眸底的那一抹惊惧与痛楚。   他来了么?那么,为什么不现身?   瞥了一眼舞池中拥着佳人的黑苍擎,却见他亦轻轻蹙眉,冷冽的视线扫过文学院入口处。红果果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看到点击收藏在直线上升,评论却一个都没……眼泪汪汪,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霸王?亲们,若您看得很开心,就踩个小脚印呗,让偶知道你到底有多开心…… ☆、第二十四章 过把瘾就死勒去   今晚幸福得不似真实,直到舞会结束,白茆茆仍觉得意犹未尽。   原本想拉黑苍擎一起在校园里的夜色中漫步,但考虑到他已经忙碌了一周,更需要休息,白茆茆便没有再缠他,只提出让他步行送自己回宿舍。临分别时,她动情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谢谢你,黑大人。谢谢你的成全。”   英挺的眉轻蹙,黑苍擎拎起白茆茆的双臂,直接纳入怀中,似不满,又似抱怨,“不够……”   说着,便深深吻住了白茆茆的双唇——   从旁边经过的女生纷纷对他们侧目,但白茆茆却已经在他的唇舌下迷失,若是可以,她甚至渴望自己永远溺在这炙人的温度里……   “黑狮。”   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在身旁响起,白茆茆迷迷糊糊地看着突然放开自己的黑苍擎,暗色里,他的表情有些昏暗不清。   “早点休息,茆茆。”示意她回宿舍,黑苍擎的嗓音里有着难以压下的沙哑。   “好……”一步三摇晃地走回宿舍,白茆茆临进门前,还对黑苍擎回眸一笑。   直至看不到白茆茆的身影,黑苍擎才轻缓踱步,转身走向临近的诺亚方舟植物园。   他无意深入,走近侧翼的一角,方回身,看向突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红龙,果然是你。”   从刚才走进文学院时,他就察觉到暗处有人注视他和白茆茆,能被他察觉却找不到踪影的人,大抵也只有他了。   “黑狮,你延迟去参加高峰洽谈会的时间,就是为了刚才那只白痴?”火红色的短发被夜色镀上一层暗光,却愈显诡异,红玺灼学着白茆茆此前说“多谢夸奖”时的举止,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那手指还一样节奏地抖啊抖——   “红果果不也是白痴一只?”不悦地抿唇,黑苍擎冷漠看着红玺灼毫不掩饰的揶揄,“而且,你不也一样为了一只白痴,至今未去参加高峰洽谈会?”   “……”闻言,红玺灼英挺妖冶的俊脸毫不掩饰地显露出内心的暴戾,他紧紧抿唇,半晌,方不爽地喷出一句:“那个臭丫头,竟然敢对我失约。”   懒得理会他的不爽,黑苍擎的心情倒是奇爽,所以也就不计较他的窥视,“走吧,跟我回黑家住一宿,明天一早,我们一起飞去北欧。”   “不去了,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机场汇合。”看了眼女生宿舍的方向,红玺灼犹豫道。   似乎猜到红玺灼要做什么,黑苍擎冷冷微笑,“不要被抓住了。”   说完,便一走了之。   红玺灼的俊脸一阵红一阵黑,最终,却只能无言地对着空气轻轻挥舞了几掌。   缓缓踱步到白茆茆和红果果宿舍楼下方的暗处里,他犹豫片刻,最终脚尖轻点,直接飘上了四楼的高度……   好吧,他无意偷窥,只是想偷偷看一眼红果果的居住环境而已,看到她过得好好的,他才能放心地消失……   ————————飘来飘去的,嗷嗷,那素什么哇————————   甫一回到宿舍,便被其他三人团团围住,白茆茆下意识地傻笑,“你们稍等,我先去洗澡,回来再迎接你们的惊涛骇浪。”   于是,等到白茆茆磨磨蹭蹭地出来时,栾晃晃等人已经酝酿好久了。   “还吻别呢,哼哼,真甜蜜。”栾晃晃好整以暇地怪笑。   “瞧你一脸的春情难耐,茆茆,不要太刺激我们这些女单哇。”冉笙笙调笑。   “男人真的比苹果还好吃么?茆茆。”红果果啃着苹果,好奇地问。   白茆茆窈窕万分地眨着眼睛,嘴巴却绷得紧紧的。黑大人好不好吃那种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够了,才不要与别人分享。   “藏私是可耻的,白兔子。”   “哎呦,太过炫耀的话,你们会更愤怒,我又不傻。”   “不都说恋爱使聪明人变得白痴么?怎么到了这只兔子身上,却是脑残变神童了?”   “是神经质儿童吧?”   “就她那身材,哪一点儿童了?”   “……”   于是,重点又转移到白茆茆□、柳腰妖娆、祸国殃民的身材上来——   “你们说黑苍擎是不是因为看上了白兔子的好身材,才逐渐改变了心意?”   “切,黑大人身边会缺少美女么?随便拉出来一只,也得比茆茆的身材好上无数倍。”   “难道是看上了她的内在美?”   “白茆茆竟然有什么内在美吗?”一向淡定的冉笙笙同志亦忍不住尖叫。   “……”   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们愈讨论,她愈不堪,白茆茆忧桑了——   好吧,只要她能得到美男,其他一切都素浮云,彻头彻尾的浮云——   正考虑着是不是为自己辩解一下,她的手机却突兀地响起,从包包里翻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白茆茆的心率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   “茆茆?”彼端没有任何声息传来,黑苍擎的声音里有着疑问。   “黑……黑大人,有什么事么吗?”紧张地顿了一下,白茆茆暗自唾弃自己的不争气,不过是黑大人第一次在晚上的时间给她打电话而已,有什么好激动和紧张的?可是,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无数的言情小说里,女主角和男主角每晚煲电话粥的甜蜜,她一直,很想很想尝一下这种甜蜜的味道。   “今晚穿着衣服睡觉。”红玺灼那个家伙,都没有想过红果果不是独住么?   “什毛?”   “也顺便告诉你的室友们,都合衣睡。”   “为毛?”黑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种小事来了?白茆茆冷汗阵阵。   “小心偷窥狂。”犹豫片刻,黑苍擎还是决定卖掉兄弟维护自己女人的清白。   “偷窥狂?!”惊呼出声,白茆茆随即笑了,“黑大人,您多虑了,我们这是四楼哎,谁会无聊到爬四楼来偷窥我们……”   于是,四个女生分明听到,有什毛可疑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夜色里诡异地响起——   四人冲到阳台上往下看,却只看到一片漆黑,哪里有什么可疑之物。面面相觑,她们耸了耸肩回到宿舍,只有红果果独自留在阳台上。   直到她们三人走进室内,她方才对着外面的空气,低低地说:“哥,我知道你在。你走吧,不要再窥探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很开心。”   停顿了片刻,她复又说道:“放寒假时,我自然会回去。”   空气寂静,并无任何声息响起,红果果却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带着对某个出卖兄弟的男人的咒骂——   ————————见色忘义,嗷嗷,黑大人好过分喔————————   回到屋里,白茆茆才对彼方的黑苍擎说道:“我们去看了,没有什么东西啊,黑大人。”   “那就好。”估计红玺灼已经退走,黑苍擎放心了。   “黑大人!”知道他要挂断电话,白茆茆紧张地喊了一声。   “嗯?”彼端,黑苍擎执着手机的长指微顿。   “你在加班看文件么?”爬上自己的床,白茆茆小小地窝进被窝里,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红果果经常这张窝着自己,那种藏着自己的脸和心情的感觉,很私密,也很窝心。   “没有,只是随便浏览一些网页。”虽然,有点心不在焉。看了眼已经许久未动的电脑界面,黑苍擎索性关了电脑,踱步到落地窗前,看夜色渐渐沉下去。   “那,我们可以聊一会儿么?”这就是活生生香艳艳的煲电话粥啊电话粥,白茆茆兴奋得有点儿颤抖。   沉默片刻,黑苍擎靠在一侧厚重的布幔上,缓慢道:“可以。”   可以是可以,可是,他不知道该聊什么,他向来不懂得如何消磨时间。   “我跟你上班一周,发现你真的好忙,黑大人,这样忙碌的你,以前是怎么交女朋友的?”像黑苍擎这样的极品美男,不可能没有女人觊觎,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生被他青睐过。   “我不会浪费时间去做没有结果的事情。”   言下之意,要么不恋爱,若是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听懂了黑苍擎的潜台词,白茆茆窝在被窝里的身子春情难耐地扭了扭,因为她同样意识到一个更大的惊喜,她竟然是黑苍擎的第一个女朋友么?!   虽然是假的,可其他女人连假的都没排上号哇!   “喔呵呵……”   “你笑什么?”   “生平第一次交女朋友却不是因为喜欢,而只是为了应对家族规矩,黑大人不觉得有遗憾么?”不敢太过猖獗,白茆茆压低声音问,不想让室友们听到他们之间的秘密。   “我,并不讨厌你。”话语一出,黑苍擎却愣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她的,所以才半惩罚半刁难式地把她带入黑家,虽然之后他就不曾想过继续为难她,但若说更深层次的原因,应该是没有的吧?   “呵呵,不讨厌就已经是喜欢的一半,黑大人,你是不是有那么一滴滴喜欢我了?”   “……”微微愣住,黑苍擎抬眸,看向窗外的黑眸里有难掩的困惑,他竟然是喜欢白茆茆的么?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不讨厌她的率真而已……   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解放,却被黑苍擎的理智果决地压了下去。他眯眸,看着夜色中的南鸾山呈现出墨色的广阔与苍茫,就像他身上的担子,巨大,沉重,却不得不背。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向往更广阔的天空和视野,所以当红玺灼拉拢他加入【九色王朝】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作为一个男人,他希望打造除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而非单纯地为家族事业效劳。   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他,委实不适合享受爱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黑大人,这个很难回答么?”黑苍擎的沉默让白茆茆突然有点不安。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应承人、敷衍人的性格,白茆茆无比懊悔自己未经大脑就问出这么白痴的话。   “不会。”低低应声,黑苍擎黢黑的瞳仁恢复清明,却带着几分冷冽。   是不会很难回答还是不会喜欢?心底有着这样的疑问,却突然没有了问出的胆量,白茆茆傻呵呵地笑了,虽然明知彼方看不到,她却自顾自乐呵着,“黑大人一直都那么忙的吧?有没有兴趣过一下普通年轻人的大学生活?我带你哦。”   她研究过很多大学生恋爱的地点和方式,如果黑大人有兴趣,她很乐意带他见识并享受一下。   “不了,从明天开始,我估计会更忙,这段时间,我们暂时不要频繁见面。”他不是不自知的男人,既然心底已经响起了警钟,那么最好冷处理一下。正好他最近要去北欧参加【九色王朝】一年一度的高峰洽谈会,在不同的天空下,他会淡忘很多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啥……啥米……”她说错什么了么?为什么突然推开她?心口翻涌起无限的苦涩,白茆茆却无力驳斥。   “你乖乖上课,不要搞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尤其是那个什么殷墨,能不见就不要再见了。后面的话,黑苍擎没有说出口,他对自己心底的想法很不满,顿了顿,才又说了一句:“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   “又要出差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要出门前才电话通知她一下,都从来没有给过她送别他或者留恋他的时间和机会,男人都是这般粗心不注重细节的动物么?白茆茆不懂,心底却渐渐空落如许。   “是的。”他听得出她的低落,却告诉自己当断不断,必被其乱。   “那么,一路平安……”突然,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能说让他早点回来么?不,还是算了吧。   “谢谢,你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黑大人。”   晚安。这一场华丽却无法变成现实的梦。   想到黑苍擎之前所说“今晚让你过把瘾”,白茆茆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过把瘾就死”……   可是,这一场美梦,她真的很想做得久一点,更久一点点……   不知何时,有泪沾湿了衣襟,白茆茆却忘记了脱衣,便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脚印,脚印,看过文后踩个小脚印才是好习惯哇。。。于是,我决定了,如果今天的留言多,我明天就继续更文…… ☆、第二十五章 誓把红杏撩出墙     究竟,谁才是谁的碧海晴天呢?   栾晃晃说过,活泼多话的她会给冷硬沉稳的黑苍擎带去一片晴空,可是,黑大人不在,她却发现,原来她的生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充满,以至于突然没了他的存在,她心口,竟然空茫无依起来——   红果果偷拍的那张黑苍擎的照片,她偷偷洗了一张放在钱包里,此刻,却只能拿着照片,睹物思人。   “多完美的极品,说没就没了。唉。”良久,她沉沉叹出一句,却令在不远处观望的几个黑衣保镖险些一头栽倒。   喂,女人,他们老大只是出差了好吧?不要说得好像人家死翘翘了似的。   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白茆茆正恍惚着,却感到一片阴影挡住了树叶间落下的斑驳阳光。她抬头,意外地看到一张温润淳和的笑脸。   “丰……丰易炀。”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尾已经很久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的帅哥,白茆茆有点意外。   “怎么不叫丰大人了呢?”笑着坐在白茆茆的身侧,丰易炀看了眼不远处蠢蠢欲动的保镖,却不以为意,只要慕瀚不在,其他人都没什么可怕的。   “你在我心中已经没有大人的气场了嘛。”实诚人说实诚话,白茆茆根本不在乎这么说会得罪人。   “女人果然都是善变的动物。”低声嗤了一声,丰易炀也不在乎,靠在椅背上,他跷起二郎腿,悠闲地哼起了小曲儿。   “找我有什么事?”他们不熟的吧,大哥!   “没事儿,就是犯抽。”   “啥米?”   “从四天前,慕瀚不再无时无刻地盯着我的右手,我也终于不用惶惶不可终日了,所以就出来透透风。白茆茆,黑苍擎是不是出国了?一般只有他出国时慕瀚才会跟上的。”托他们的福,他的身手最近是越来越好了,被一个擅长忍术的专业保镖盯上,而且至今还能毫发无伤,他很自豪也很骄傲。   “什么?慕瀚还在追杀你?为毛啊?”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几乎都忘记了地说。   “黑苍擎真的想要我的这只手,或者故意忘记了收回成命。在苇箔市,黑苍擎其实不需要保镖贴身保护,慕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来牵制我,让我没有时间来调戏你。”相识多年,他对他的作风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无言片刻,白茆茆这才注意到他脸上还未消退完的淤青,她努力堆起笑脸,真心恭维道:“您身手真好,至今还四肢健全。”   嘴角抽搐,丰易炀要笑不笑地应承:“托福托福。”   “那么,既然你的身手足够自保,还来找我做什么?”无聊的人真多啊,难道就不怕因此再被盯上哪只胳膊或者腿脚么?   “碰碰运气呗。”   “碰什么运气?”   “黑苍擎不在,空闺寂寞的你或许也会想爬爬墙?”丰易炀倾身靠近白茆茆,邪笑着勾起她的下巴。   “保镖大哥,轰走!”蛋定地拨开丰易炀的爪子,白茆茆直接吼了一嗓子。   并且,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瞬间弹跳起来,瞬间遁远——   “你跑什么呀?”白茆茆笑得很愉悦,原来生活的乐趣可以不止一种。   “老子刚摆脱慕瀚才几天啊?最近想休息休息,不想与这种四肢发达的动物再动手动脚的!哼,白茆茆,等着吧!我不会放弃的!”丰易炀边说边跑远,丝毫没有了平时温文尔雅的风范。   白茆茆满脸黑线地看到过往的人群又用异样的目光扫射她,她蛋定地站起来,然后,蛋定地逃回宿舍——   ————————瓦素四肢健全的线线君————————   她最近真的很点背唉。   黑大人离去后便杳无音信,算是彻底冷处理了她。而煲过一次电话粥就导致目前这种状况的结果,也使得白茆茆没有胆量给黑苍擎打电话。现如今,却又莫名其妙地被丰易炀缠上,让她无奈至极。   侧身倚靠在阳台前,白茆茆一边捧着烤红薯啃,一边忧郁地望了一眼捧着大束红玫瑰傻站在她们宿舍楼下的丰易炀。他的身后,还扯着一张红艳艳的条幅,上面用金灿灿的字体嚣张地书写着七个大字:誓把红杏撩出墙。   他丫的!真想一壶开水直接给他灌下去!   “白兔子,有人追求的感觉如何?”漂亮的大眼睛里隐含笑谑,冉笙笙顺着白茆茆的视线,看了眼楼下的美男,“还蛮帅的嘛,你不考虑一下爬墙玩玩?”   “感谢姐吧!茆茆,你现在不但有了众多追求者,还成为罗琊大学的热门话题人物,这全都仰仗着姐的穿针引线啊。”栾晃晃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喷笑了,“我说,白茆茆同志,您这算是桃花乱么?”   听到栾晃晃的话,白茆茆捧着红薯的手蓦地收紧,她用宛若踩到狗屎一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栾晃晃,半晌,方沉沉叹息:“谁能体察,伦家只是一尾无辜的纯洁的可怜的小兔子,却被残酷的现实荼毒至斯,这让伦家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哎哟,你丫还纯洁的兔子呢,那红果果现在看的是什么?”栾晃晃侧身,怜悯地看了一眼边啃苹果、边盯着白茆茆的电脑看的红果果,忍不住摇头叹息,又一个好好的娃儿被腐了。   “动画片啊。”眨了眨纯真无邪的眼睛,白茆茆傻笑。   “更正,是无马赛克的日版GV和□动画片,典型的儿童不宜。”冉笙笙忍不住插话。   “哎哟,伦家多纯洁啊,伦家只看动漫版的,从来不看真人版的。”学着栾晃晃说话的语气,白茆茆笑得很窈窕。   “想不想看真人版的?姐电脑里有几十个G的呢,都是经过姐火眼金睛过滤后留下的精品,保证都是极品。”闻言,栾晃晃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怂恿。   “你去腐蚀红果果吧,晃晃,小孩子好奇心重。我啊,真人无爱,拒看拒看。”人家她还是一个对男人的身体抱有幻想的小女生,看真人版会伤害她纯真无邪YY万能的心灵。   o(╯□╰)o   “切,你就装吧,这有毛好坚持的?”转身瞅了眼正看得津津有味的红果果,栾晃晃纠结了,“茆茆,我不如你啊,我不忍心荼毒果果这孩子。”   “竟然还有你栾晃晃不忍下手的角色,果果也算圆满了。”对于栾晃晃难得的仁慈,白茆茆故作忧桑地表达了她的嗤之以鼻。   “少揶揄姐,你丫还装上瘾了?切。”栾晃晃看着白茆茆手里一点都不忧郁的烤地瓜,忍不住有点抽。   “装装更健康……”   “不跟你扯了,越扯越远。茆茆,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如此排斥真人版?”   “呃,要实话?”   “废话!”   “我想出现在我眼球中的第一个真人版的男性□官,是我未来老公的。为此,我连我表哥家周岁小儿子的那啥都拒看。”白茆茆回答得铿锵有力。   “……”众人默。   过了好大一会儿,栾晃晃眼神抽搐地瞪了一眼坦然得光芒四射的白茆茆,忍不住轻叹:“果然,每一个小处都有着数不尽的各种纠结。”   “那你的纠结在哪里?”白茆茆顺着问。   “丫想套姐的话,茆茆,你段数还不够。”栾晃晃立马反应过来,“说点正事儿,茆茆,丰易炀说下个周末计算机学院的表演协会要举办一场与临校交流的文艺演出,届时两校人士都会来看,你不是他们的编辑部部长么?与我一起去督工吧?”   “栾老鸨,你不会把我卖了吧?”对于栾晃晃突然提出来的要求,白茆茆很苦恼,想看热闹也不带这么明显的好吧?丰易炀人就在楼下堵着,她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智商的好不好?   “谁让你最近在罗琊大学风骚至极,不趁机扇扇风点点火委实不符合姐的作风,更何况黑苍擎现在又不在,正是你出墙的大好时机。茆茆啊,既然知道我打算卖你,就乖乖地保持胸大无脑的状态,放心,姐不会亏待你的。”栾晃晃也不掩饰,很是嚣张地笑。   白茆茆隐下暗淡的眼神,欢脱地笑了,“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能折腾出什么来。”   既然他要冷处理她,那她为毛要听他的话?!什么叫“不要搞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她从不胡乱搞事的,一般都是别人来招惹她。   她是兔子!弱受兔子!懂的吧?   ——————————偶素弱弱的小线线——————————   得知白茆茆同意与他一起筹备文艺演出,丰易炀嚣张地把“誓把红杏撩出墙”的条幅挂在文演中心的舞台正上方,引罗琊大学无数八卦党人士竞折腰,每天都会有无数人来这里蹲点,密切关注他们的□进展。   更有甚者,已经有人在罗琊大学校园论坛下起了注,赌丰易炀能成功把白茆茆撩出墙的竟然占了92%,男女参半;赌丰易炀会失败的则占了8%,他们的观点是丰易炀怎么能与黑苍擎大人相提并论?只要不是瞎子或者白痴,没有女人会傻到给黑苍擎戴绿帽子的,所以这8%显然是黑大党的死忠派。   已经销声匿迹很久的万字文作者轻许忧伤再次出山,引经据典,细致分析了92%人士的心理: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丰易炀能不能成功,而是在于人们都渴望他能成功。   对于男人而言,能挖黑苍擎的墙角,给那个完美得如同神祗一样的男人戴绿帽,就能把他从高高在上的神位上拉下来,让平凡的他们在心理上得到一种近乎于变态的平衡;对于女人而言,白茆茆若是出墙了,黑苍擎怎么可能还会要她呢?她下去了她们才有机会上去啊,这是多么一举两得的事情。   于是乎,在罗琊大学文艺演出中心,出现了这么一副奇怪的画面:白茆茆的六个黑衣保镖被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有意地推挤在离白茆茆很远的地方,他们甚至中空了丰易炀与白茆茆周遭的空间,只为了方便他们打情骂俏甚至做点逾矩动作什么的——   一脸黑线地看着热闹非凡的文演大厅,白茆茆很无言,她到底是来督工的还是来演戏给大家看的啊?   “茆茆,这就是人气啊,演出还在彩排阶段就已经有那么多人围观了,真是托了你的福。”丰易炀伸出手臂,笑眯眯地揽住白茆茆的肩膀,看到那些人的眼睛瞬间油绿油绿地亮了,他笑得愈发迷人。   “既然知道我还有利用价值,就拿开你的爪子,要不然我直接走人。”白茆茆无奈地看着负责看管她、防止她逃跑的栾晃晃,忧桑地问:“丰易炀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胆敢如此挑战黑大人的底线?栾老鸨。”   好处其实没有多少,不过她知道白兔子被黑苍擎冷落了。虽然白兔子在她们面前照吃照喝照睡,但她的黑眼圈却越来越重,这种傻丫头,若是没有人护着,她就一定会吃亏的。所以她秉持着做老鸨做到底的原则,态度鲜明地表示:黑大人啊,抓老婆要抓牢,否则后果自负地说。嗯哼。   不过这些话,她才懒得解释给白茆茆听呢,只是笑得万分妖娆地回了句:“挑战他的底线怎么了?谁让他不看紧你,哼。”   其实殷墨才是最好的人选,不过那丫太清高孤傲了,没有丰易炀会做人啊。   “……”她与黑苍擎的关系,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靠谱好不好?她不过是他应对家人的挡箭牌而已,使用期限只有三年……   无力驳斥栾晃晃,白茆茆黯淡了眼神,索性不再理会这些身外事,坐在一旁的观众席上安静地看起了□,其他的,就随便他们去折腾。   横竖,都与她无干。   作者有话要说:奋斗了一个下午,伦家终于更上文了,呜呜,这网抽死人了~~~~~~为毛更文比写文还艰难,求留言抚慰…… ☆、第二十六章 脑袋进水残成渣     听到彼端负责保护白茆茆的保镖火烧火燎的汇报,黑苍擎的眼皮跳了又跳,几乎是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很好,这个女人果然不懂得什么叫安分守己,都警告过她不要搞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她却反其道而行起来,真的很好,很好……   “少爷,需要加派人手,增强保护少夫人的力度么?”保镖迟疑地问,他们六个人应对那么一大票蓄意捣乱的学生,又不能随便动手殴打他们,委实力不从心。   “不必,丰易炀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掀不起大风浪。”揉了揉眉心,黑苍擎又简单吩咐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转脸,对上与会的另外八双眼睛,他额角微抽——   “是白茆茆的事?”红玺灼刚接触过某白,所以最有发言权。   “你那个未来未婚妻么?黑狮,我倒是没有料到,冷漠如你竟然会最早沦陷进感情的漩涡中。”蓝影焱作为九人之间的联系桥梁,对于各人的生活状况都有一定了解,所以发生这种事情,让他怎能不揶揄揶揄?   “只是为了应对家族的规矩。”漠然放下手机,黑苍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男人么,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并不可怕,那才是力量的源泉。”乌王乌胤刚跟随一个得道高僧潜心修行了一段时间,所以张嘴就先哲了一句理。   冷冽的黑眸扫过一脸得道高僧模样儿的乌胤,黑苍擎直接嗤道:“你还是先找到那个勇于一夜情了你却又逃得无影无踪的女人,再来跟我讨论男人的力量源泉问题吧,乌王。”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乱了乌王的心,他怎么会无聊到找什么得道高僧修行?他们这些人,个个都很忙,都没这吃饱了撑的闲工夫。   英俊立体的脸部轮廓微微扭曲,乌胤的灰眸危险地轻眯,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会找到她,然后活活捏死她的。”   “可怜的女人。”坐在乌胤一旁的银龙白优雅地轻抚自己银色的长发,百无聊赖地轻叹。   “那个白茆茆,是怎样一个女人?”看到大家都跑离了正题,紫圣泽索性也放下手中的文件,贵气逼人的俊脸抬起,瞳眸流转间,似乎闪过无上的光华。   黑苍擎抿唇,拒绝问答这种问题。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集体转向唯一见过白茆茆的红玺灼。   “脑残。”红玺灼很干脆地给大家一个答案,末了,忍不住又补充了两个字:“白痴。”   “……”众人默。   那么,该说黑苍擎的眼光还真是与众不同么?   淡漠如天边浮云一般的白哉微微一怔,这两个形容词用在他们家那个小公主潘北北身上也很贴切,是女人变异出了新品种,还是他们这些男人落伍了,所以才会有见猎心喜的猎奇心理作崇?   “女人这种东西,说不好哪天就换了,别纠缠在无聊的事情上了,我们继续谈刚才的合作案吧。”赤玖长指轻弹桌面,有点不耐烦地插嘴。   于是,会议继续进行,冷性冷清的某黑,却明显有那么一点儿心不在焉了,大家看在眼里,却只是会心一笑,没再继续刺激黑苍擎。   男人都是嘴硬的,尤其是高傲的男人,总不愿轻易屈服,但时间会沉淀一切,也会过滤出一切,让男的女的,都无所遁形。   所以啊,男人和女人都不用着急,皇帝和太监也不用着急,好戏很快就要开锣了。   ————————李莲英二代急吼吼地路过————————   与栾晃晃一起蹲在地面一角,白茆茆囧囧有神地密切关注着丰易炀第一百零一次避开她们去接电话——   于是乎,当他满脸虚伪笑容地回到她们面前时,她决定不再保持沉默了,“女朋友?”   总听到电话一通对面就有女声问“易炀你在哪里”,然后丰易炀就做贼似地躲开她们去接电话,这么诡异查岗的状况,明显就素某人正企图劈腿——   “不是。”面色难堪地扭曲了一下,丰易炀却无意多说。   “你骗鬼啊?丰易炀,不是女朋友会这样频繁地查岗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每天十个左右的电话量啊,新婚男女也没这么黏糊的。   “我说不是就不是!”莫名暴戾地瞪了白茆茆一眼,丰易炀阴鸷的黑眸扫过沉默的栾晃晃,“栾晃晃,你不许乱说话。”   “关我什么事。”挽了白茆茆的手臂,栾晃晃眼神游移,一向明亮的眼睛却也莫名的阴沉。   状况,貌似比她预想中的还要诡异啊?   看着一向总攻姿态的栾晃晃此刻却心神不宁,白茆茆默了。   好吧,她是弱受兔子,大人物们的事情,保持懵懂或许会更安全?可素,好奇心不只能害死猫,也能害死兔子的哇!   转身还想追问,却只看到丰易炀匆匆离去的背影,她哑口了,喂,乃不是一向很绅士么?要走也打声招呼啊。无奈地又看向栾晃晃,“晃晃,我记得你说过,你与丰易炀是旧识?”   “是又怎样?”他们是高中同学,认识也有些年份了吧,真是孽缘一桩。   “不会是老相好吧?”白茆茆忍不住猥琐了。   瞪了白茆茆一眼,栾晃晃很想扯她的耳朵啊,“我会把自己的老相好牵线给你么?白兔子,你脑袋进水残成渣了么?”   “……”即便她残,也没残到天理不容的地步吧?不要说得那么毒那么不留情面啊,姐姐大人!   “你就不要问了,茆茆。丰易炀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一些,但不想说。”栾晃晃抹了一把脸,情绪明显低了不少。   “那你到底是耍哪样?他明明就有女朋友,你还把我困在这里,很不厚道啊。万一那女人找上门来,我不就死定了么?”白茆茆越说越惊恐,问题的关键在于,她不想冤死啊,她与丰易炀之间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一切都素好事人士蓄意为之。   “你不是也有黑苍擎么?”栾晃晃冷笑。   “……”梗塞了一下,白茆茆泪了,她要怎么说她与黑大人之间的状况呢,这多让人蛋疼。   “黑苍擎为什么至今没有杀上门来?”栾晃晃质问,这个问题她忍很久了,白兔子别想敷衍她。   “……他出差了。”   “出差也能回来的吧?他又不是回火星了。我不相信他安插在你身边的那些保镖不向他汇报目前的状况。”   “……黑大人与火星有什么关联么?若真要细论,我或许更应该回火星。”白茆茆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茆茆。”   “那素那素,在姐姐大人您的淳淳教诲之下,我对自己的认知越发清晰,世界观人生观都得到了极大程度地无下限地降低……”   “闭嘴!姐没工夫听你油嘴滑舌,姐就问一句,黑苍擎是不是把你甩了?”   “……应该,没有吧。”下意识地看向被人群围在外围的保镖们,白茆茆弱弱地回答。他还没有收回自己的保镖,所以,应该还没有放弃她吧。话说,她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为毛要这样莫名其妙地突然地冷处理她?呜呜……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你丫连是不是被人甩了都没自觉?你还能更残一些么?白茆茆。”扯住白茆茆的领子,栾晃晃暴躁了。   “这种事情需要自觉么?明说不就得了,他既然没有明说,那就说明其实我还没被甩掉吧?”白茆茆依然在傻笑,泪花儿却几乎要溢出眼角。   “……”看着白茆茆努力抑制的泪水,栾晃晃叹息了,她松开手,白茆茆便无力地蹲地上去了,“黑苍擎出差半个多月了吧?”   “今天是第二十一天。”低着头,白茆茆在地上画着圈圈。   “记得这么清楚,你是一天天数过来的么?”栾晃晃怒极反笑。   “是啊,一天天地数,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白茆茆嘟嘟囔囔地说,蹲累了,索性拿过桌旁的一叠报纸放在地上,她一屁股坐上去,看得周围的围观人群直皱眉头。   这位真的是女人么?哪有这么不修边幅不顾形象的妹纸啊?男人们唾弃。   为毛神祗一般的黑大人偏偏看上了这么一位比渣滓还渣的女人?这要让她们这些时尚精致、美丽动人的妹纸们情何以堪啊?女人们悲愤。   她讨厌这种近乎于冷战的状态啊!黑大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啊!白茆茆在心底嚎叫。   啊啊啊……   栾晃晃干涩地站着,似乎能听到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不平的“啊啊啊……”声,她晃了晃脑袋,干脆与白茆茆一起坐地上去了,“当初缠着殷墨时,你也这么患得患失么?”   “怎么会呢?哈哈,说是缠了他三年,其实我很少能见到他。他讨厌被女人骚扰,所以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保镖跟着护航,一般也就是放学后,从教室到他上车这么一小会的空儿,是我可以尽情缠着他的时间,其他时间我根本无法靠近他。而且,那时每天都忙着逃避墨迷们的围堵和截杀,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缠他。”   “就这样你也自甘堕落地当了他三年名义上的女朋友?”栾晃晃狠狠地用唾弃的目光锤炼白茆茆。   “呵呵,当时他突然那样当众宣布,我只觉得天上掉馅饼了,没想其他的……”   “那你们接过吻么?约过会么?”栾老鸨愈发犀利,一双眼睛囧囧有神地闪烁着八卦之光。   “都没……”尴尬万分地看着围观人群也纷纷竖起了耳朵,白茆茆华丽丽地囧了,“晃晃,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当众讨论这种事情,让人很难以启齿。”   “你也知道难以启齿啊?白茆茆,你丫就是一白痴。”栾晃晃恨铁不成钢,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好郁闷地自己捶胸顿足。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在栾晃晃几乎捉狂的怒视下,白茆茆的声音越来越小。   “殷墨已经是过去式,丰易炀的情况又绝对不值得女人托付终身,黑苍擎也浮云了……唉,一个一个地都让人心烦,男人果然都素不靠谱的东西,白兔子,你往校外发展吧。”栾晃晃被刺激得有点儿癫狂。   “为什么一定要有男人不可呢?没有男人时,我反而过得更好,不是么?”白茆茆歪头,无法理清内心的混乱。   “那么,你还能回到最初么?回到生活中没有黑苍擎出现过的状态。”会为了一个男人数着日子过的女人,还有救么?栾晃晃蹙眉,看白茆茆一脸的懵懂,这只白痴,该不会其实是一个情感白痴吧?   没有黑大人的生活?心底轻微地开始泛起颤抖,然后这颤抖便越来越无法抑制,白茆茆茫然无措地睁大了一双瞳仁,那时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为什么不过是与黑苍擎相处了数月而已,她却几乎已经忘记了一个人时的生活?   “白茆茆,不要告诉我,无论是缠殷墨还是挂黑苍擎,你都是冲着美色去的,没有往深处里想。”栾晃晃难得有想揍人的冲动。   “深处?虾米深处?我还年轻,想不到结婚生子那么深的程度。”   所以说,尼玛的思维定势真可怕,爱情与结婚生子之间并不存在必然、必须甚至必要的关系好吧?这个女人的惯性思维本身就有问题,这是病啊,妹纸,得治!   凌厉的眸子扫视了一周,与围观人群们默契十足地对视了三秒,栾晃晃一手勾过白茆茆的脖子,诡异地笑着问道:“茆茆啊,那么你现在思念黑苍擎的心情,只是动物本能?”   “我才没有想他……”   “再说一句不遵从本心的话,姐灭了你。”她的耐心有限,难得好心做一次好事,她丫最好识相一点。   “……好吧,我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他,有那么一点点纠结。”内牛满面地低头承认,白茆茆白皙的脸蛋却不自禁地红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小心爱上了黑苍擎?”黑苍擎,你丫一定要好好谢谢我啊,让脑残开窍可不是普通人能干得出的事儿。   “……”呆呆地看着栾晃晃诡笑的眼神,白茆茆傻眼了。   这怎毛可能?她承认自己有一点欣赏和喜欢黑苍擎,更对他的美色垂涎三尺,但是,爱情什毛的,距离他们太遥远了。毕竟,有挡箭牌的约定横亘在那里,她又有前史经验和教训可以吸取,才不会傻到动真感情呢……   视线下意识地转向黑苍擎留下保护她的保镖,白茆茆澄净的眸却渐渐变得雾霭重重……   理智真的可以抑制情感么?那么,为什么,她看不到他,心口就这般空落,空落得疼痛难抑……   作者有话要说:偶每一张分量都超级足的,于是,是不是应该夸奖夸奖偶?谁丫说抽抽更健康,呜呜,抽抽得更文好辛苦…… ☆、第二十七章 一地鸡毛啊鸡毛     自从对自己的心思稍微有所察觉后,白茆茆就下意识地躲着栾晃晃,似乎看不到她,她就可以不用去想。而栾晃晃也不逼迫她,任由她晃东晃西,却不再去表演协会督工。   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保证不被丰易炀堵上。   无奈地停下脚步,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双大脚,白茆茆甚至都懒得抬起头来,“都说了我不想去表演协会玩了,你还缠着我做什么?丰易炀。”   “没事哈,茆茆,别防我跟防贼似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相反,虽然明知她讨厌他的纠缠,他仍坚持频繁地跟着她,其实是有着自己的顾虑。   大庭广众之下,你当然不敢对我怎么样,可是,“丰易炀,虽然我们之间不来电,但是,我是女生,你是男生,你这样跟着我,会造成我的困扰的,明白?”   怎么这个男人比她还没有常识啊?   “等黑苍擎回来,我自然会从你的视线中消失。”若是那个男人,便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虽然他对他深恶痛绝,但却无法否认他的能力。   “啥米状况?”都快一个月了,黑大人仍然毫无音信,天才晓得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丰易炀是犯了什么失心疯么?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坚持这么莫名其妙?   她虽然笨,但隐约能够感觉得到他对她没有恶意,甚至不似他打出的“誓把红杏撩出墙”条幅那般对她有所企图,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他,又在防备着什么?   ————————分割线线无声无息地路过————————   “就是她么?易炀。”   幽幽的声音从一侧传来,白茆茆寒毛直竖,直觉地停下脚步,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丰易炀一旁的女人。   “苍擎因为她,要废去你的右手?”   女人长着一张精致的脸,但由于化着同样精致厚重的妆容,白茆茆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到底是天生丽质还是后天美人儿。   “你女朋友?”眼睛斜向面无表情的丰易炀,白茆茆问。看吧看吧,她就知道,他女朋友总有一天会杀上门来的,呜呜,她不想做冤死的靶子啊。   丰易炀眼神一暗,却没有应声。   美女却兀自优雅地轻笑,“你好,白茆茆小姐,我叫丰静妍,是易炀的双胞胎妹妹,不是他的女朋友。”   啊额?!妹妹?!呆滞地看着美女完美的笑脸,白茆茆尴尬地笑了笑,“你好,呵呵,不好意思认错了,哈哈。”说着,便伸出手,原本想跟美女握一下下,却见美女微微蹙眉,并没有跟她握手的意图,她只好尴尬地缩了回来。   不远处的保镖见状,想走过来,白茆茆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远点,没事儿的。丰静妍给她的感觉莫名的诡异,但丰易炀也在,应该没事儿的。   丰静妍沉默地看着她,丝毫没有再开口的意图,白茆茆愈发尴尬了,对于女人之间的相处,她其实并不精通,谁让她是曾经的女生公敌呢?但现在的状况,却是有点莫名其妙。   “静妍,你回家吧,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良久,丰易炀才开了口,眼睛却是飘向别处。   “不试试怎么知道?事在人为。”丰静妍咬着嘴唇,低低地说。   “你不是已经试过了么?他根本懒得理会你。”闻言,丰易炀难掩暴躁地侧身,挡住丰静妍死盯着白茆茆的视线。   “连你也护着她么?”看到丰易炀的动作,丰静妍像是被刺激到了,声音突然变得很尖锐,白茆茆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却莫名地觉得扭曲。   状况,貌似有些不对……多年来练就的危机意识让她下意识地向着黑衣保镖的方向退去,而那些保镖也警觉地向这边走来。   “想跑么?”动作快得令人咋舌,丰静妍迅速闪过丰易炀的阻挡,直逼还没有退远的白茆茆,在保镖还没有赶到之前,已然掐住了她的咽喉。   “静妍,放手!”丰易炀双目微红,却没有出手。他知道妹妹的武术天分,又从小跟着姥爷接受了系统的培训,与他这个中途去学的半吊子不是同等水平,所以他不做徒劳无功的争斗,只希望她能找回自己的理智。   “易炀,难道连你也要舍弃我么?!”说到最后,丰静妍几乎是死命掐紧了白茆茆的咽喉。   不要迁怒啊妹妹大人,她跟丰易炀之间绝对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白茆茆翻着白眼,看向丰静妍扭曲的精致面容。呜呜,流年不利啊!   “少夫人。”保镖匆匆赶至,看到被扼住喉咙的白茆茆,他们着急却不敢贸然出手。   努力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着急,白茆茆却已经不能说出话来。她并不是特别害怕,以前被女人围堵的次数太多了,虽然这次貌似很危险,但原谅她的神经已经被磨练得麻木不仁了——   “少夫人?!”仰天长笑,丰静妍状若疯狂,“黑苍擎的眼光未免太差,像你这种没姿色没气质没家世的女人,凭什么入主黑家?!”   她也不想攀高枝啊,她只是单纯地垂涎美男而已……白茆茆很想辩驳,却说不出话来,只好瞪向丰易炀,把你家疯妹纸弄回去啊,你们要玩什么请关上房门,别出来胡乱祸害人类!   “你知道么?我追黑苍擎追了七年多了!从初一那年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爱上了他!我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他却从来都不理我!如果他对所有女人都不感兴趣也就罢了,凭什么你这样一个丑八怪能做他的女人?!凭什么啊?!”   原来是因为黑大人不是因为丰易炀——闻言,白茆茆忧桑了,妹妹大人,您真博爱……可是,即便你真的杀了我,黑大人也不会成为你的啊。   “他不爱我!你也不爱我了!你们男人,统统都该死!”丰静妍另一只手指向丰易炀,丝毫不顾忌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丰静妍,你适可而止。”面色沉郁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丰易炀知道自己这次要臭名远扬了,他并不在乎,但是,谁能拯救他的妹妹?!   “适可而止?休想!得不到你们的爱,我就带着你们爱的女人一起去死!我要让你们悔恨一辈子!”说完,丰静妍的衣袖中,突然弹出一支袖箭,直接刺向白茆茆的咽喉——   啥米?真的要她的命啊?甚至来不及哀嚎,白茆茆眼睁睁瞪着那支尖利的袖箭刺向自己喉咙,呜啊!她不要死得这么莫名其妙,她是女主角啊——   一只手,突兀地挡在袖箭与白茆茆的喉咙中间,袖箭直接穿透掌心,血液喷了白茆茆一脸——   她脸色苍白地瞪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掌颤抖着死死握住那支袖箭,久久,久久——   血液同样染红了丰静妍的双眼,她尖叫着推开白茆茆,一副半疯半颠的癫狂状态……   白茆茆一时无法稳住身体,跌坐在地上,她却毫无所觉,只呆滞地抬头看着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丰易炀迅速钳制住自己妹妹的双手,拉她离白茆茆远远的,然后才看向白茆茆,以及,无声无息靠近白茆茆身侧的那个人。   泪水不知何时落下,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死里逃生……白茆茆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缩着肩膀,终,忍不住痛哭出声。   “别哭……”轻弱的嗓音,似是隐忍着剧烈的疼痛,他单腿跪在她身前,用没受伤的手揽上白茆茆的肩膀,低声道:“幸好你没事……”   你不是对我弃之如敝履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你的悔意?为什么,偏偏是你?!   殷墨。   ————————默默路过的分割线————————   在殷墨保镖的护送下,白茆茆眼泪汪汪地跟着他们去了苇箔市最好的广南医院,让医生为殷墨打了麻药,动手术取出穿透手掌心的袖箭,经过专业处理后,才包扎了伤口。   看着因流血过多而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殷墨,白茆茆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再次奔涌。   “别哭,茆茆,在我印象中,你总是爱笑的,不是这般爱哭的女孩子。”那时,他其实知道她被欺负,但他想,她总有一天会知难而退的,却不想,她竟然坚持了三年。最终,她是知难而退了,却不是因为那些外因,而是因为他——   “很疼么?”轻轻抚着殷墨打了石膏的手掌,白茆茆心底凌乱不堪。   “已经不疼了。”扯出一抹微弱的笑意,殷墨看了眼在病房门口踟蹰的黑苍擎的保镖,硬是抬起受伤的手,压住白茆茆的手,“留下来陪我。”   看着任性地困住自己手掌的那只伤手,白茆茆迟疑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谢谢你,殷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表达感谢,救命之恩,又怎是一个“谢”字可以谢得了?   “跟我不必这么客套。”殷墨却淡淡笑着,因她在他身边而感到满足。   密切观察状况的保镖们互相看了一眼,便集体走了进来,弯腰低头,“请少夫人责罚。”   是他们保护不周,才让少夫人遭遇这样的险境,他们理应受到责罚。   “不关你们的事,是我不让你们过来的。”是她低估了女人的可怕,怪不得别人。   “可是——”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向黑大人汇报时,就说是我阻止了你们的保护,导致事态变得很严重,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打扰黑大人吧?毕竟,他出门在外——”看了眼面色渐渐阴沉的殷墨,白茆茆住了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殷墨的保镖在,不会再出事的。”   “少夫人——”看了眼霸住他们少夫人的小手的男人,黑衣保镖欲言又止。   这个男人救了少夫人的命,可是,利用恩情困住少夫人太可耻了!但他们却也清楚,此情此景,少夫人没有选择,只能留下来陪他养伤。   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黑衣保镖退出病房,离开一人回家汇报,另外五人则密切关注病房内的状况。   “监视还真严密。”沉着脸嘀咕了一声,殷墨心口郁结。   尴尬地垂了眼睫,白茆茆低声说:“流那么多血,你先睡一会吧,我让你的保镖去买点易消化的粥,等你醒来再喝。”   “不要。”水墨色的瞳仁固执地看着她的闪避,殷墨几乎压抑不下心底汹涌而出的苦涩,“难得你还能陪在我身边,我要多看看你。”   “……”咬紧下唇,白茆茆突然很想暴力解决问题,可是转眸看到他受伤的手,眼底仿佛还残留着他的血喷到自己脸上的残像,她最终柔软了眼神,轻轻说:“听话,睡吧,我不会离开的。”   最终,殷墨忍不住失血过多的虚弱,沉沉睡去,她才抬头,看向早已等在门外的人——殷墨的家人。   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她走出去,面对那张她以为此生都不必再面对的脸。   “我就知道,肯定又是你。”女人皱着一双严厉的眉,低声斥责。   他们赶到后,就听保镖汇报了具体情况,但苦于殷墨在睡前就已经下令,不许他们打扰他和白茆茆的相处,他们便一直等在门外,等这个女人自己出来领罪。   “对不起,伯母。”低着头,白茆茆真心地道歉。   “对不起就能弥补一切么?我们墨儿从小到大连个划伤都没受过,这次却直接穿透手掌心,伤筋动骨,那得多疼,多痛……”女人越说越愤怒,恨不得扇这个丫头几巴掌。   “闭嘴,这是儿子自己的选择。”站在她身边的中年男人还算有几分理性,呵斥了妻子后,他严肃地看向白茆茆,“之前,你缠着殷墨,由于殷墨默许了你的女朋友身份,我们便不拦你。但是后来你却突然离他而去,而转投入黑苍擎的怀抱,殷墨的痛苦,你不会知晓。前段日子,他甚至搬出了家,自己在郊区买了套房子居住。我们的殷墨,一直是优雅素净不喜沾染尘世的,白小姐,你却让他染上了太多俗尘的色彩。可是现如今,你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他,就不应该再给他任何念想。”   听着殷伯父的指责,白茆茆愕然看向殷墨的母亲。   心虚地别开了脸,殷母嘴硬道:“就是,不要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要做一个好女人啊!”   歪头,莫名地笑,白茆茆才不要背莫名的黑锅,“殷伯父,我想您可能有所误会。当初的三年,殷墨只是想看着我知难而退,并不是默认了我的女朋友身份。不再纠缠他也是有原因的,这一点,您可以问殷伯母。无论怎样,那都已经是高中毕业前的事情了。而与黑苍擎的交往却是在最近,中间一年多的时间,我们都就读于罗琊大学,而殷墨却从来没有找过我。我不明白他最近为什么又盯上我,是男人之间的攀比?还是不服输呢?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人首先要懂得遵从自己的内心,不是么?”   她知道殷墨出身书香世家,父母是国画界和油画界的个中翘楚,这样的人,应该比她更懂得遵从自己的内心。   凌厉的目光扫过心虚的妻子,殷父微微蹙眉,他还算了解自己的妻子,看来,是真的事出有因,“你若是认为殷墨会为了虚荣心而搭上自己画画和弹钢琴的右手,那么,白小姐,你不配得到我儿子的爱。”   闻言,白茆茆的头颅重重地低下了,她弯腰,深深鞠了一躬,“我为我刚才的胡乱臆测道歉,殷伯父。”   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远远不在她单纯的生活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原谅她此刻的混乱与纠结不堪,面对未来,她其实更茫然更无助。黑大人突然变得很冷淡,殷墨却在此时舍身救她,她虽然不会因此而以身相许,但这份天大的恩情,却不是她能否认能避开的。   沉沉叹气,殷伯父看了眼面前的女娃,他其实是知道的,这个女娃很懂事也很明理,但牵扯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却无法冷静客观地看待她。最终,他只能叹息,“女娃儿,人生很长,要慎重作出任何一个选择。”   “谢谢您。”   相对无言,他们也只能走进病房,围坐在殷墨床侧,看他那张淡雅的俊脸在睡梦里也忧郁地蹙紧了眉。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高-潮啊高-潮,请来得更猛烈一下吧……嘿嘿,伦家腹黑地笑,某黑你丫还能继续沉得住气么你?嗯哼……另外,为了不让亲们空等,我说一下这周的更新计划,今天是周一,下次更新在周三和周五,,也就是说,这一周,偶隔日更……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 ☆、第二十八章 您决定回来了么     栾晃晃、冉笙笙、红果果闻讯赶到医院时,已是傍晚,殷墨还没有醒。白茆茆疲惫地趴在病床前,几乎快睡着。   看了眼熟睡的殷墨,她们三人低声向殷墨的父母问了声好,便招手示意白茆茆出来说话。   “是丰易炀的那个双胞胎妹妹干的?”看到白茆茆一步三摇晃地走出来,栾晃晃皱眉,压抑的声音里掩饰不住几乎要决堤的怒火。   “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白茆茆低声回答,“帮我带干净衣服来了么?我想先去洗手间换一下衣服。”虽然脸上的血洗净了,但衣服上的却洗不掉,她只好打电话让她们帮忙带来。   “我跟你去。”冉笙笙提着衣服,牵着白茆茆去了洗手间。   等她们出来时,虽然白茆茆整理了仪容,但仍压不下一脸的茫然失措,栾晃晃自责地握紧了手掌,“对不起,茆茆,是我的错,我不该鼓动丰易炀靠近你。他那个妹妹,我的确认识,但我原本以为那个女人只是对身边的美男有着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却没有想到,她会因为得不到而变得如此疯狂。”   “因失爱而失心疯么?”喃喃着思索,白茆茆看向栾晃晃,洒脱地说:“不用道歉啊,晃晃,我们只是没想到女人可以变成这般可怕的生物,怪不得谁。”   “你也是女的……”红果果插话,别说得那么超然物外,她是老实人,她会不习惯。   “女人和女人也是不同的。”甚至无力瞪红果果一眼,白茆茆和她们一起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她蜷缩着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腿,把脸埋进腿间。   “要起诉她么?她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杀人罪,依照刑法,至少可以判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另外还有故意伤人罪,回头让殷墨做个伤情鉴定,轻伤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重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他的手残疾了,老子也能给她申辩个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顿了一下,学法律的冉笙笙看白茆茆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抬起头来,努力压抑的怒火开始燃烧,“茆茆,你不用害怕,敢动老子的好姐妹,老子要不了她的命,也能让她一辈子出不了监狱的大门。”   她没有说,她其实出身法律世家,一大家子人,不是律师、刑警就是法官、检察官什么的。按照法律行事,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我不想起诉她。”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得不到爱而变得失心疯,本身已经很可怜了,她不想再为难她,“至于殷墨的事,等他醒来,让他和他的家人做主吧,我做不得主。”   白茆茆缩着肩膀,看不到其他三人的表情,“谢谢你,笙笙。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其实,并不是特别害怕,以前我也经常被女人们围堵,呵呵,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泪水无法压抑,声音也变得颤抖……   “茆茆……”三人轻轻环住白茆茆,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她们其实是懂她的,本性懦弱善良,却又总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没心没肺,碰到不开心的事情,就拼命地吃东西,以为吃能让她忘却一切烦恼,却也有吃货也压制不了的忧桑,那得素多么巨大的忧桑……   (……在这种煽情的时刻,难道乃们就不能悲情一点么?为毛要破坏白茆茆柔弱悲苦的气场?乃们不厚道啊不厚道……)   红果果卸下自己一直扛着的大背包,放在长椅上打开,“茆茆,我给你买了一大包零食,你尽情地吃,吃撑了我陪你散步。”   “好!果果,你陪我一起吃!”化悲愤为力量,白茆茆推开还抱着她的冉笙笙和栾晃晃,狠狠地撕扯起那些零食。   “……”她们是不是担心过头了?看白茆茆与红果果狼吞虎咽的架势,貌似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嘛。   但是,这个女人的脑袋,到底残到了什么境地?!   难道她没有搞明白,殷墨的右手是用来画画和弹钢琴的。据她们所知,殷墨早在高中时就已经过了钢琴十级,此前还被法国钢琴大师里斐拉看上,随时都可以出国深造;而他笔下的油画和国画,据说目前的市场价已经超过他成名数十年的父母,前途不可限量。他的右手如果废了,几乎就等同于人生废了——   白茆茆,你个白痴,如果知道这些真实情况,你丫还吃得下去东西么?!   看了彼此一眼,冉笙笙和栾晃晃无声地叹息。算了,还是不要告诉白茆茆了吧,像她这种吃货,如果给她施加这么巨大的压力,她或许一时想不开,干脆就把自己吃到撑死算了——   但是,殷墨又是什么想法呢?他应该很明白自己那只手有多么金贵,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为白茆茆而献身,让她们这些死党也为此心折不已。   那个清高孤傲的男人,其实爱惨了白茆茆吧?那当初为什么不珍惜她呢?难道非要等到失去了才发现她的珍贵么?可是,谁又该为了谁,等在原地始终不离开——   ————————晃来晃去的线线(被PIA飞~~~)————————   殷墨醒来时,却没有如愿看到白茆茆一脸焦灼地守在病床边。他抿了抿唇,不意外地看到病床另一侧的父母亲,他看向自己的母亲,眸色转冷,“茆茆呢?你把她赶出去了?”   “我才没有赶她!”所以她才讨厌白茆茆,凭什么她一出现就破坏他们亲密无间的母子关系,殷母愤怒地说:“她朋友带了零食来看她,然后她就到外面暴饮暴食去了,现在吃撑了,正在走廊里走路消化。”   越说越愤怒,真是物以类聚,这些女孩子们到底有没有常识?她儿子才是病号哎,来医院不是看病号,却是看望一个毫发无伤的白痴,这要他们这些伤者的家属情何以堪?!   闻言,殷墨的眼神瞬间便黯淡了下来。她果然,一点都不心疼他呢,不但吃得下东西,还吃到撑——   (白茆茆怒气磅礴地辩驳:是你不理解吃货的心!难得你不懂得,作为吃货,越是难过,就越要不停地吃没命地吃么?她吃得也很艰辛唉……o(╯□╰)o)   “墨儿,你的右手,废了么?”作为男人,他理解儿子的心情,但是作为父亲,他更关心儿子的未来。他问过医生了,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右手韧带却大面积损伤。   “无妨。”淡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殷墨闭上眼睛,安静躺在床上,“大不了从哈农指法重新练起,总能把手练柔软的。”   “儿子……”闻言,殷母一直压抑的泪水就落了下来,她一向自我要求完美的儿子,如今却因为那个女人伤痕累累,他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是一个母亲,这要她如何接受得了?   “妈,不要再为难茆茆了。”虽然闭着眼睛,但殷墨了解自己的母亲,“当初我虽然对您说过,她只是一个转移墨迷视线的挡箭牌,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却被她无意中听到,她也因此放弃了我。我知道后来你又去向她示威,并警告她不许再缠着我,但是,妈,欺负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是我们的错,所以,即便我在失去后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但这所有的一切,对现实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妈,我现在只希望,尽人事,听天命,您懂得么?”   “我不懂得。”抹去泪水,殷母压低声音,不想惊动外面走廊里的女孩子们,“墨儿,她的心明显已经不在你的身上了,你这又是何苦?”   “你闭嘴。”殷父得知真实情况,忍不住皱眉怒斥,“我告诉过你,不要过多插手儿子的爱情和生活,我们作为父母,必须尊重儿子的选择,而非强硬地去干涉,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可是,她出身平凡,又没什么才华……”殷母缩了下脑袋,还想辩驳。   “那也是儿子的选择。”似是被勾动了往事,殷父叹息道:“无论是对与错,失去还是得到,那是属于殷墨自己的青春和记忆,我们不应该因为我们的过错,而在儿子的生命里留下无法挽回的失去。你是母亲,莫非不明白,任何物质上形式上的东西,都比不上自己儿子内心的幸福感么?”   闻言,殷墨和殷母同时沉默了,或许,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们都是需要学习的,只是,若时光可以回到过去,一切,是否能够重来?!   ————————继续晃来晃去的线线(继续被PIA飞~~~)————————   白茆茆觉得肚子舒服一点后,就让栾晃晃她们先回学校,万一宿舍里晚上查房,她还需要她们帮忙掩饰行踪。直到她们走远,她才耷拉着脑袋回到病房,却意外地看到殷墨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前与他的父母聊天。   “嗨。”她尴尬地笑了笑,却在殷母的冷眼怒视下,很是无所适从。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茆茆陪着我就可以了。”明白白茆茆的心情,殷墨适时地解围。   “再等一会儿,我刚才打电话让佣人煮了营养餐,他们马上就送过来了,我要看你吃完再走。”殷母看着自己的儿子,最终无奈地妥协了,好吧,她认了,什么都没有儿子内心的幸福感重要。   “没有关系,你们回去休息吧,佣人送来后,茆茆会监督我吃完的,对么?茆茆。”殷墨向白茆茆眨了眨眼睛,示意她配合他。   第一次看到殷墨做出如此俏皮的表情,白茆茆显然很不适应,她呆在那里,竟忘了给点回应,直到殷墨用未受伤的手敲了敲她的手背,她才慌乱地回答:“你还是让伯母看你吃完吧,这样她才能放心。”   闻言,殷父赞赏地看了白茆茆一眼,殷母却不领情,只是冷哼了一声。   既然白茆茆这样说,殷墨便没有再坚持。等佣人送来营养餐,他原本想让白茆茆给他喂饭,却被殷母强硬地拿过汤勺,一副谁都不让的架势。于是,为了不让白茆茆为难,他只好让自己母亲喂。   饭时无话,等殷墨终于吃足了殷母满意的量,已是深夜。白茆茆哈欠连连地守在一旁,看得殷墨颇为不忍。   “爸,把这个病房包下来,让茆茆睡在临床,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没事的。”用左手拿了纸巾,擦净唇角,殷墨淡淡地看向自己父亲。   “我安排一个护工吧。”殷父终究不放心自己儿子。   “不用,茆茆会照顾我的,她已经答应了。”殷墨直直地看着白茆茆,看得她头皮发麻。   “她行么?一看就一副笨手笨脚的样子,我们家请佣人也不会请她这样的……”殷母犹在气头上,虽然心底明白儿子的选择,但言行却无法自控。   “妈!”沉了脸色,殷墨怒斥:“如果你再用这种无礼的态度对待茆茆,我住院的这些天,你就不用来看我了。”   原本很生气的白茆茆听到殷墨的话,顿时傻眼了,不要这样吧?殷墨,你这样做只会让你妈妈更加讨厌我好不好?!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等殷母发作,殷父果断地做出决定。他算是看清了,妻子就是看这个女娃不顺眼,所以无论怎么教育她也是于事无补的,既然如此,索性隔离开她们,不让她们长时间相处不就得了。   “可是——”殷母犹不甘心。   “我说回去。”殷父也不看她一眼,却让她乖乖听了话。   “请两位再稍等一会。”   刚欲转身离开,身后突兀响起的冷冽嗓音,却让病房里的几个人同时僵硬了——   同在苇箔市,他们对苇箔市的这位天之骄子,可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么冷漠霸气的嗓音,舍他其谁?   僵硬地抬起头,白茆茆看着病房门口那一抹傲岸的身影,泪水,几乎瞬间决堤。   黑大人,您终于决定回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忧桑,我果然是看到留言多收藏多才有更文动力的……各种无力中…… ☆、第二十九章 好兔不吃回头草   “过来。”伸出手,黑苍擎黢黑的瞳仁直视着白茆茆,一如往日的冰冷坚硬,白茆茆却分明感觉到了他冷冽眸光下隐藏的不平静。   抹去泪痕,她近乎本能地走向他,却被轻轻拦住——   低头,看着那只拦住自己的打着厚重石膏的手,她默了——   冷漠的黑眸转向挡住白茆茆的殷墨,黑苍擎眉心微蹙,“若不是这只手救了她的命,我不介意帮你彻底废掉。”   “黑先生,虽然黑家权势擎天,但有些话可不能随便说,说出来,便要负法律责任。”殷父看不得自己的儿子被人欺凌,挺身而出。   冷冷看着殷父,黑苍擎突然笑了,却笑得没有丝毫温度,“伯父,这只是年轻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言下之意,您是长辈,却要当得真么?若要当真,就不要怪他不再手下留情。   为什么他没有出一兵一卒,他们却有败下阵来的感觉?殷父紧皱眉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黑苍擎,他叹息。果然,即便年龄相仿,但一门心思追逐自己的艺术才华的殷墨,与在商场中横冲直撞厮杀出来的黑苍擎,不是一个段数上的啊。   “白茆茆,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次。”近乎威胁地眯眸看了眼那只伤手,又转向一脸仓皇不定的白茆茆,黑苍擎压低的嗓音里微微不爽。   激灵灵颤了一下,白茆茆动作轻柔地托起殷墨的手放在床上,才慢吞吞地走向黑苍擎。   哼,凭什么你说过去她就得过去?!莫名其妙失踪近一个月的人是你!害她被那个疯女人盯上的人是你!而且,而且,在她遭遇危险时,不在她身边的人也是你!   虽然心中愤愤,但白茆茆却乖巧地走近黑苍擎,然后乖顺地任由他把她拥进怀里,她闭上眼睛,把再次决堤而出的泪水统统抹在他的衣服上。既然他还要她,那么他们之间的账,便过后再算。现在么,是他们男人之间的时间,她会乖乖的,在自己的良心容许的范围之内。   “没伤到哪里吧?”拥紧白茆茆,黑苍擎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才低声问道。   “伤到脑袋了。”赌气地回答,白茆茆却不敢说,其实,她伤心了。   “更残了?”虽然早已从保镖口中得知她毫发无伤,但直到现在听到她还有力气赌气,他才最终放下心来。很好,要做他的女人,就必须有一定的胆量和承受力,看来这女人还不错,没有被吓破胆。   “……”你丫才脑残!白茆茆差点嚎叫出声,所幸她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自己对面的人是黑苍擎,这才险险地压下顺到嘴边的话。   殷墨的面色有些许苍白,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看到白茆茆温顺地依靠在别的男人怀里。视线转向窗外,他笑得落寞,“茆茆,你说过会留下来陪我。”   结果,他一来,你便迫不及待地投进他的怀抱中么?   “我……”   “她没有时间。”打断白茆茆的话,黑苍擎微微侧身,直接吩咐身后的人,“安瑟尔医生,麻烦你给他检查一下,他的手受伤的时间不长,应该还有得救。”   白茆茆这才注意到,在黑苍擎的身后,殷墨的病房外,站着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外国人,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为首的一看就很权威的老头,傻傻地问:“这……这是……”   “我从美国带回来的安瑟尔医生以及他的团队。安瑟尔医生是西方骨科界的第一把刀,如果他救不了殷墨的手,那他的手就真的废掉了。”得到保镖的通知后,他问清楚具体情况,便第一时间动用【九色王朝】的人脉,让美国分部的负责人把安瑟尔医生从手术台上拽了下来,然后包机赶赴苇箔市。他们在机场汇合后就直奔广南医院,虽然已经过去十余个小时,希望没有误事。   “我拒绝接受你的治疗。”还不等白茆茆有所反应,殷墨已经把头转了回来。   “为什么?手残很好玩么?殷墨,你丫跟我一样变成脑残了?”原本想表达对黑苍擎的滔滔崇拜之情,转瞬却被殷墨的任性刺激到了,出事以来一直沉默寡言的白茆茆瞬间炸毛了,她气急败坏地跳过去,恶狠狠地吼。   水墨色的瞳仁锁定白茆茆,殷墨安静地看着她,却不再言语。要他接受情敌的救助,恕难从命。   一个一个都脾气又臭又硬,白茆茆看着固执己见的殷墨,怒了!   转身跑出病房,她在众人的错愕中,拖上那位权威医生,“会说中文么?老先生。”   “会。”虽然已经有一把年纪,安瑟尔医生却步履矫健,一点都不输年轻人。   “那你跟我来。”懒得解释什么,白茆茆直接把人拖进广南医院的骨科手术室。   过了好一会儿,她一个人跑了回来,在众人几乎以为安瑟尔医生被她残害时,她却冲到殷墨身前,撩起他的衣袖和裤管,动作迅猛地往左右胳膊和两条腿上各扎了一针,然后便阳光灿烂地抬起头来,“OK了,我给他的手脚都注射了麻药,他暂时不能挣扎,你们把他抬进手术室吧。安瑟尔医生正在手术室查看设备,你们谁是他的助手?赶紧去帮忙准备啊。”   似乎感觉到殷母不满的注视,白茆茆赶紧又解释道:“伯母放心,麻药一点都不过量的,我专门请安瑟尔医生给添加的剂量。”   “你是学医的?技术怎么这么差?”殷母质问。   “额……肌肉注射需要什么技术么?”外行人表示虾米都不懂哈!看到殷母的面色黑得如同墨染了一般,白茆茆心虚地甩开针管,躲到黑苍擎身边去。   微微抚额,黑苍擎无言地揽紧白茆茆。他到底看上了一只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的思路如此异于常人?   手脚渐渐变得麻木没有知觉,殷墨怒瞪着白茆茆,俊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可恶!她怎么可以不经他允许,便随意掀他的裤子?她这是猥亵他!她到底懂不懂得!   白茆茆却没心没肺地对着殷墨傻笑,还情不自禁地喃喃道:“太好了,殷墨,你的手有痊愈的希望了,真好。”   闻言,殷墨却脸色落寞地转开脸,她,果然还是不希望欠着他的情么?   水墨色的瞳仁渐渐变得黯淡无光,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他们把他推进手术室。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就此睡去,永远,永远都不要醒来。   ——————线线君怯怯地问,可不可以陪睡o(╯□╰)o——————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间,因为有了黑苍擎的陪伴,而变得不再那么漫长。似乎,一天的惶惑与害怕,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让人心安。   夜有些凉,白茆茆缩了缩肩膀,愈发靠近黑苍擎怀里。   发现白茆茆有些冷,黑苍擎用西装外套把她整个人偎进怀里,动作轻柔得近乎温存。   白茆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坐在走廊另一边的殷父殷母,以及,听闻安瑟尔医生的到来而匆匆赶来恭候的骨科的一众医生以及医院领导……原本有些苍白的细嫩脸颊无法掩饰地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让黑苍擎看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她唇边印下一吻。   “……这样不好。”用力推开黑苍擎,白茆茆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虽然她偶尔会脱线,但在这么多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被亲吻,不在她的神经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啰嗦。”索性堵住了她的唇瓣,黑苍擎并不介意偶尔被围观,让某些搞不清楚现状的人明白他的所有权,反而更好。   轻吻蜜怜地啃噬白茆茆的唇瓣,直到她颤抖着微微启唇,他便堂而皇之地进驻——   “咳咳……”因为距离太近,他们不想看也得看,殷父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希望能提醒一下那两个吻得忘我的年轻人。   她的舌有一丝甜腻香醇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愈发用力地纠缠、索取,但是,似乎仅仅如此,根本无法填补自己心底的饥渴与思念……   黑色瞳仁氤氲渐生,黑苍擎却听到那不合时宜的咳嗽声,也终于意识到这地点的不合时宜。微微清醒了一下眼眸,他把满脸情动的白茆茆锁进怀里,然后看向脸色怪异的殷家父母。   “告诉殷墨,不要再打白茆茆的主意了,这个女人目前归我所有,他抢不走的。也不要再做那些徒劳无功的事情,于己于人,都无益。”既然需要说点什么,就直指重点吧。   “白小姐,这是你的选择么?”殷父皱眉看向把脸埋进黑苍擎怀里的白茆茆,她既然敢肆无忌惮地当着他们的面如此放纵,那便是真的不打算回头了。   不敢把自己的一张布满欲求的脸转向众人面前,白茆茆只好保持目前的姿势,努力淡定地说:“伯父,恩情不代表感情,当初既然能放得下,那么即便没有黑大人,我也不会回头。”   她不是没有自己主心骨的女子,其实也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性格,既然当初能断掉对殷墨的念想,那便不是什么深厚的情感。或许是因为年少轻狂,也或许只是在觊觎殷墨的美色,却没有任何感情的实质进展,所以当初虽然很难过,她却是真正地放下了。   好兔子也不吃回头草的,懂的吧?   “可殷墨都为你伤了手掌——”殷母愈发讨厌白茆茆了。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瞪了妻子一眼,殷父再次看向白茆茆,“白小姐,我们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希望你看在殷墨对你并无恶意的份上,不要伤他太重。”   拿恩情去换感情不是一个明智的男人会做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明白。   “我懂得的,伯父,我会让殷墨慢慢看清现实,不会直接伤他。”殷墨为她做的,她即使愚钝如猪,也分明看得真切了,所以她才会纠结才会难过。如果可以选择,她一点都不愿伤害他。   看殷父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黑苍擎便开了口,“伯父,我知道你们正在临市开墨染艺廊的分店,现在正缺少资金,既然要开分店,就多开几家,需要多少资金,你们做一个预算,然后找我拿支票。”   “我们不拿儿子的手换钱!”似乎是被踩到了软肋,一直很沉稳大度的殷父怒了。   “他的手在我眼里,不值什么钱。”轻嗤了一声,黑苍擎冷漠地看了眼沉不住气的殷父,“既然不愿白要,就当是我入股吧。所有经营事宜你们自己全权操作,我不会派任何财务过去干涉。你们只要按年把分红划到我的账户上即可,多少都无所谓。”   “这个白痴女,真的值那么多钱么?”殷母是知道自家情况的,开一家分店的资金注入已经让他们捉襟见肘,因为他们既然要开,便要开当地最好的,而这个年轻人却让他们多开几家,他真的有金钱概念么?即便败家,也请找个倾国倾城的狐狸精来败,不要拿一只白痴当珍宝啊,她看得眼不顺心更不顺!   “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冷冽的视线几乎冰冻了殷母,黑苍擎却因白茆茆轻扯他的衣角而柔软了眼神。好吧,他明白她的意思,要尊老,要爱护弱者,可是,也没见这个女人有爱护他的白茆茆。   “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尽力挽回一些兵,选择权在于你们,你们考虑好后,随时联系我。”说着,便递过去一张名片。   殷父迟疑地接过来,却没有再言语。   自信地微抿唇角,黑苍擎并没有得寸进尺。   “总裁,如果可以,能不能留安瑟尔医生在苇箔市住几天?我们希望能够交流学习一下。”广南医院的院长已年届五十,虽然年龄是黑苍擎的两倍还多,但却丝毫不敢小觑这个后辈。他们最崇敬的老总裁每每都在这个年轻人手上吃瘪以及黑氏财阀这几年在他手中不断良性扩张的事实,已然征服了黑氏财阀名下的每一个企业。此刻,看到黑苍擎处理完事务,他便赶紧上前询问。   “我会邀请他的,你们不必都守在这里,留下两个代表,其余人回去休息吧。”黑苍擎冷漠的视线微微扫过众人,却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被关注过。   “是。”院长闻言,便遣散了一众人等,只留了自己和骨科的主任。   呆呆看着不怒自威的黑苍擎,以及战战兢兢离去的众位医生,白茆茆默了。于是,就连广南医院这家苇箔市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也是黑家的产业么?   怪不得栾晃晃曾对她说,黑苍擎在苇箔市足以只手遮天,她当时尚且不以为然,但越接触他,却越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这个男人明明只比她大两岁,他的心智和生活圈与她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   感受到白茆茆的仰视,黑苍擎低头,冷冷审视她的惶惑与不安。片刻后,却是柔软了唇角,长指勾起她的下巴,他难得温存道:“小脑残,你只需记住,你是我的女人,其他任何外物你都不必在意。”   这样,真的可以么?傻傻笑了一下,白茆茆把脸埋进黑苍擎怀里,终没有言语。   黑苍擎揽紧了白茆茆,不再理会身遭一众人等,闭眼进入假寐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一直登陆不上JJ,所以也没能更文,发去舒的夏天吧还被楼层吃掉一部分,我没想到会这样,也粗心大意地没有发现,总之很抱歉了哇,亲们。。。今天连更两章,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然后因为我家网络不稳定,下次更文在周一,我上班再更吧,一直登陆不上干着急的心,偶也很忧桑。。。 ☆、第三十章 美男出浴那种事     终于等到手术室里的灯熄灭,护士们推着殷墨走出来时,他们赶紧围上去。   “怎么样?医生。”殷母焦灼地问。   “手术很成功,损伤的韧带都尽最大努力修复了,放心吧,后期好好保养,他会慢慢痊愈的。”安瑟尔医生说完,便看向黑苍擎,“这里已经没有我们能做的事了,还有劳黑先生尽快安排专机送我们回去,我们那边还有很多病人在等待治疗。”   “休息一晚再回去吧?安瑟尔医生,让我尽尽地主之谊。”黑苍擎用流利的英语与他对话,言谈间疏离却并不失礼。   “不了,黑先生,这次你匆忙把我们拉来,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必须赶紧回去。下次若有机会再来中国,我一定会来叨扰黑先生的。”安瑟尔医生并不罗嗦着退让,只是直叙重点。   “那好吧,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专机。”黑苍擎打完电话,便又招呼道:“我让助手关子皓送诸位回去,因为在中国还有很多要事需要处理,我就不送了。”   “应该的应该的。”随意客套了几句,一众人等便匆匆离去。   在医院门口分别时,安瑟尔医生拉过黑苍擎,眼含笑意地说了一句:“黑先生,您的夫人,很棒很出色。”   于是,某白瞬间便窈窕了——   “黑大人,黑大人,我刚刚发现,外国人果然比中国人更诚实也更坦白,他们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拐弯抹角哎……”捧着自己的双颊,白茆茆眼神梦幻。   “……”冷冷睥睨了白茆茆一眼,黑苍擎默了。   “做人一定要不吝啬于赞美别人,这是一种多么积极向上的美好力量啊!中国人都说上善若水,却很少会拿出自己的善意去换取别人的善意……”高兴过头,白茆茆一不小心就又跑偏了。   对待事理,这丫头还不算特别傻嘛。黑眸内泛起笑意的微光,黑苍擎牵着她的手,任由她一路上唠唠叨叨地走向殷墨所在的VIP特护病房。   “……黑大人,原来平生第一次被人夸‘很棒很出色’,远比当初看到那个‘很黄很暴力’的娱乐新闻来得销魂……”白茆茆兀自感叹,却意外地迎上殷家父母错愕的眼睛——   啊额,尴尬地看了一眼因麻药未退而陷入沉睡中的殷墨,白茆茆傻笑,“不要听我胡说八糟,啊哈哈,咦?殷墨怎么换病房了?”   “既然殷墨还没有醒,我们便先回去了。我已经安排了四个最好的护理来轮番陪护,你们可以回家,也可以留在这里看着他,我们明天再来。”算是打了声招呼,黑苍擎顺手挟持了白茆茆,便想离去。   “我不能走,黑大人。”努力想挣开他,却不得其果,白茆茆有点着急了。   “跟我回家。”   “可是我答应殷墨留下来照顾他……”   “你认为我会放纵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么?”黑苍擎冷漠的眼睛微闪,莫名地让人感觉到危险。   “不是还有陪护么?算不得孤男寡女吧?黑大人,我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   “你坚持?”黑眸微眯,他并没有霸道得不懂得尊重她。   “坚持。”白茆茆重重点了一下头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那好,我留下来陪你。”揉了揉太阳穴,黑苍擎不再坚持。   看着难掩疲惫的黑苍擎,白茆茆纠结了,“你赶飞机回来,不累么?还是回家洗漱一下,睡一觉再来吧?”   “怎么?想赶走我然后红杏出墙么?”黑苍擎勾起白茆茆的下巴,视线冰冷,“嗯?誓把红杏撩出墙?”   他果然知道哦……莫名地心虚,转瞬却又想到他知道竟然还杳无音信,只有她自己像傻瓜一样殷殷期盼着他会吃醋会怒发冲冠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真的,像傻瓜一样傻。   咬紧了下唇,白茆茆并不辩解,只是用清澈的眼眸无声地控诉他。   心虚地别开脸,黑苍擎不愿承认自己是在跟自己赌气,那么幼稚的行为,他才不屑做。可是,直到得知她遇险的消息,直到他下意识地处理了后续,直到他坐上回苇箔市的飞机,他方才有时间静思自己心底的焦灼与凌乱不堪——   或许,他是真的被白茆茆的脑袋残到了,所以才会在意她的安危,才会走到哪里都放不下她,也才会,想要独占她的全部全部……   这样的念头真是可怕。   自嘲地撇了撇唇角,黑苍擎抹了一把脸,索性遣人把隔壁的VIP特护病房打扫干净,然后派人出去买了全新的被褥睡衣洗漱用具等物品。   等一切都布置好后,他便拎起白茆茆,去隔壁房间休息去了。   于是,从头看到尾的殷家父母,尴尬地彼此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如此旁若无人的两个人,真的还有殷墨插足的空间么?   如果坚持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为何不干脆放弃?!   ————————不得不飘过的线线君————————   把白茆茆丢进沙发,黑苍擎拿了睡衣、内衣和洗漱用品,便去洗澡了。   白茆茆呆呆地坐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看着病房内不输给五星级酒店VIP套房的豪华装修,以及那明晃晃闪亮亮的一张大床,她的腿颤抖了——   之乎所以,之乎者也,之乎那啥滴,难道要她与黑大人同床共枕么?!   您别冲动啊!舒后娘,亲娘,嗷嗷……   (话说,乃兀自狼叫个什毛?同不同床,那素由黑大人来决定的,不素为娘的能做主滴……)   浴室里传来冲澡的水声,白茆茆白嫩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是留在这里还是逃之夭夭好呢?若是留下,黑大人肯定会认为她默许了……可若是离开,以后万一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近距离观看美男出浴图,岂不是很可惜很浪费?   那么,到底是贞操重要,还素美男重要呢?   某白陷入剧烈惨烈而又悲烈的纠结和挣扎之中……   终于,她狠狠下定了决心,这次先逃了吧,美男出浴图什么的,以后不见得就没有机会看……   想到就做,她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手刚扶到门把——   “去做什么?茆茆。”   低冷的男性嗓音,似乎带着些许的笑意,白茆茆僵着身子,红着脸考虑是回头还是不回头……她明明还听得到水声,他应该还没有洗完,怎么会知道她想离开?莫非他有透视眼么?不不不,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还没有洗完,那就肯定没穿睡衣,那么,他是光着身体出来的么?   鼻翼一热,白茆茆狼狈地捏住自己的鼻子,可恶!关键时刻鼻鼻乃一定要□住——   “你到底在想什么?”连冰冷的声线都压抑不下他嗓音里的无奈,黑苍擎把白茆茆僵硬的身子转向自己,看到她用手指紧紧捏住自己的鼻翼,长指勾了一下她的下巴,他愈发无奈,“捏紧,站着别动,我去拿两块凉毛巾给你敷在额头和鼻子上,这样可以减轻出血症状。”   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   斗鸡一般瞪着一双琉璃瞳仁,白茆茆眼睁睁看着那光洁宽厚的□裸的背从自己身边走开,心口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呜呜,他竟然只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一双结实修长的腿就那么□裸地呈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里,还迫她抬头,强迫她看他同样□裸的上半身,三点都露两点了,可是,他的肩膀好宽,象牙色的肌肤看起来很是柔韧可口呢……呜呜,白茆茆童鞋,想这些东西是邪恶的!是可耻的!可是,可是,恁个,他浴巾下面,应该也没穿内裤吧……   鼻息内又有热流上涌,白茆茆匆忙跑到沙发前的茶几旁,抽了面巾纸就去堵,却被黑苍擎几步上前拦住,“用这个浸了冰水的棉球填塞鼻腔,压迫止血吧,若不行,我就叫医生来。”   反正还在医院里,方便得很。   “不要!”看美男看到流鼻血这种事,还是不要去外面丢脸了。白茆茆呜呜隆隆地捏着鼻子,把脸侧开,不敢再看黑苍擎,“我一会儿就好了。你赶紧去洗澡,别理会我。”   “真的没事?”黑苍擎仔细看了看白茆茆的鼻子,基本止住血了,幸好流血量不大。   “肯定没事!我只是……额……最近吃荤腥吃得太多了……”脸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不用看她也猜得到他脸上促狭的笑意,虽然这种表情出现在黑苍擎那张冷漠的俊脸上很奇怪,但她却见鬼地准确接收到他的情绪。   “我再冲一下水,很快就好,等下你也去洗洗。”丢下一句,黑苍擎便又离去。   徒留下白茆茆一个人傻站在沙发旁,浮想联翩,却又抑制不了自己发散的思维。这素为毛啊?呜呜,舒后娘,她要做蛋定的妹纸,不要做慌乱不知所措的兔子了哇……   ——————纠结的舒后娘路过,到底要不要让某黑吃掉某白呢——————   等到黑苍擎洗完澡出来,白茆茆已经成功止住血,她不敢看向黑苍擎,只闷着头说:“我没有换洗衣物,也没睡衣……”   递给白茆茆几个购物袋,黑苍擎站在她身前,低声说:“都在这里,快去洗,我不想抱着你身上的血腥味睡觉。”   闻言,白茆茆慌乱地接过购物袋,逃也似地跑进浴室,呜呜,她一定是听错了,他竟然想抱着她睡……人家她从小到大,都还没跟男人睡过,这到底要她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眯眼,看着白茆茆仓促逃跑的背影,黑苍擎的唇角,抿出一朵淡淡的笑花,转瞬,却又消逝。   坐在沙发上,黑苍擎跷起长腿,面色阴鸷地拨通了属下的电话。   “东离,那女人在哪?”   “被丰家送去澳大利亚了,那边有一个丰家的直系亲戚在当地经营牧场,有一点家底。”看着电脑上的信息,轩东离掐灭手中的烟,顿了顿,又道:“抱歉,总裁,我得知状况赶到时已经晚了,场面已得到控制,我就没有出面。而是跟踪那女人回了丰家,监视丰家的动作。”   “你做得很好,我的原意也并非是要你贴身保护她,而是处理突发事件的后续工作。”黑苍擎顿了顿,又道:“把那个女人的照片和资料发给我,你继续追踪她的行踪,莫要再被转移了,若有变动,及时联系我。”   “是,总裁。”听到彼端切断了信号,轩东离长长叹出一口气。转眸,看向电脑桌面,那上面,一张如春日暖阳一般灿烂的笑脸正如花绽放,似是受到感染,他唇角逸出一抹笑意,低垂的眼睫,却仿佛隐着如丝如缕的黯然。良久,他方缓慢自语:“丫头,你长大了呢。只是,那些记忆,你可曾记得……”   挂断轩东离的电话,黑苍擎直接拨通了蓝影焱的电话,“澳洲是你的势力范围吧?蓝焰。”   “咳,更正,是我家外祖母的势力范围,你知道我很少去的。”睡得正香的[蓝焰]蓝影焱只是愣了一下,便瞬间清醒过来。三更半夜会接到黑苍擎的电话原本就很稀奇,但这也只能说明,出状况了。   “打开你的电脑,接一个女人的资料,她现在逃去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州了,动用一下你的人脉,把她给我弄回来。”黑苍擎边说边把资料给蓝影焱发了离线文件,一双如墨般深沉的黑眸里,压抑着如山一般冷炙的怒火。敢动他的女人,最好先掂量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迅速打开电脑,蓝影焱接过文件,边浏览边问:“这个疯女人做了什么?”   对于疯狂纠缠黑苍擎多年的丰静妍,他多少有所耳闻,但他倒是没想到,这女人能折腾出多大的风浪,毕竟,黑苍擎一直无视她。   “谋杀白茆茆,”默了默,又道:“未遂。”   “Fuck!黑狮,你那停顿是什么意思!”因为黑苍擎中间的停顿,蓝影焱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却是怒意横生,“你突然回国是因为这件事?那个女人疯了么?你的女人她也敢动?”   “所以,她必须付出代价。”黑苍擎缓慢沉语。   “这事交给我,无论她躲在澳大利亚哪个角落,明天就给你遣送回国,黑狮,你安排好苇箔市的刑警等在机场吧。”说完,蓝影焱直接挂了电话,拨通打往澳大利亚墨尔本的长途电话。   于是,正忐忑地在浴室冲澡的白茆茆不会晓得,因为今天的这件“小事”,澳大利亚的政局在一夜之间发生了一系列“轻微”的振动,总理直接下达搜捕命令,从墨尔本传遍维多利亚州每一个城市,然后维多利亚州州长亲自带人,乘坐直升飞机在偏远地区的一个小牧场中逮到一个神情疯狂错乱的中国女人,以危害公众安全为名,直接遣送回中国——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奔走……我可不可以说明,下一章就素赤-裸-裸的基情戏……下章更新时间在周一啊,我家网络太抽还是JJ太抽,总之这边好难登陆……抱头奔走,着急的亲也不可以拍砖喔…… ☆、第三十一章 你还是从了我吧     事情都处理完毕,黑苍擎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某白从浴室里出来。   几步走到浴室门口,他轻敲房门,不耐地说:“你自己乖乖出来,或者我进去抱你出来,白茆茆,做选择。”   已经躲在门后好一会儿的白茆茆囧了又囧,却没敢犹豫,扯紧了睡衣外罩着的大外套,她闷头便走了出来。   微微蹙眉,瞪向裹着大外套的白茆茆,黑苍擎一言不发,伸手便想扯掉。   “不能扯!”难得机灵地躲开黑苍擎的手,白茆茆的脸颊又开始泛红。   “你要穿着这么多衣服睡觉么?”黑苍擎并不想强人所难,可白茆茆的脸色委实有些诡异。   “也不是不行啊……”习惯裸睡的人表示各种苦逼啊,可素,她有得选择么?   “我不喜欢抱着一堆衣服睡觉。”   “那……那我可不可以睡沙发?”   “我睡床,你睡沙发,嗯?”   “是啊,是啊。”某白点头如捣蒜。   “你要我做一个没有风度的男人么?”黑苍擎俊脸阴沉。   “……黑大人一定也不习惯与陌生人睡一张床吧?”被堵进死胡同的某白开始另寻出路。   “我们算不得陌生人,而且,”黢黑的瞳眸锁定羞涩躲闪的白茆茆,黑苍擎缓慢低语,“你总要习惯的。”   捂着自己心跳如鼓的胸口,白茆茆错愕地看向黑苍擎一脸的认真,她心口更加混乱,“为什么要习惯?我们不是只有三年么?万一真的养成了习惯,最后却戒不掉呢?”   冷漠的视线沉静地审视不知所措的白茆茆,许久,在白茆茆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却说:“那就不要戒掉。”   不戒掉?那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白茆茆问出口,黑苍擎却打横抱起她,直接丢在床上,自己也穿着睡衣躺在她身边。   “黑……黑大人……你……你要做什么……”紧张得口齿不清,白茆茆直挺挺地躺着,侧脸,却看到他微微敞开的睡衣内诱人的肌肤,顿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呜呜,不要挑战腐女的极限啊大人!   “你说呢?”看着僵硬的白茆茆,黑苍擎微微抿唇,“放轻松,茆茆,陪自己的男人睡觉没什么可耻的。”   你说得简单,她又不是身经百战……想驳斥他,却又被他话里的意思惊悚到,自己的男人,他什么时候变成她的男人了哇?不要把话说得那么不清白,她真的是清白的……   “第一次陪男人睡么?茆茆。”原本就很低沉的声线被黑苍擎刻意压低,他看着白茆茆死死盯着天花板,眼珠儿不敢乱转一点点,向来冷漠的俊脸终于打破桎梏,泛出一抹惑人的笑意。   “废话嘛。”原本很有力的用语,却在白茆茆死撑的微弱气场下,显得软弱无力。   俊眸中光彩流转,似是有无上的光华被点燃,黑苍擎微微撑起身子,认真地看向白茆茆,“茆茆,我们正式交往吧。从现在开始。”   轰隆隆……   闷雷声在脑袋中炸响,白茆茆傻愣地回视黑苍擎,“你……你说什么?”   “我说,做我的女朋友吧。不是挡箭牌,也没有那三年之约,我们自自然然地交往,我不保证给你未来,因为未来有太多不可期,但我会以携手一生的信念与你交往。”坐起身体,黑苍擎索性把白茆茆拉起来,圈在怀里与他对坐。   呆滞地看着黑苍擎英俊的脸在台灯的暗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华,似神祗般不可触摸的人,此刻,却与她如此靠近,而且,他说,他说,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一直紧抓着衣服的手开始颤抖,“黑大人,你……你是被我的身材迷惑得神志不清了么?”   果然,黑大人就是传说中的D杯控么?   黢黑瞳仁囧了囧,复又扫了眼依然紧抓着那碍眼的大外套的爪子,黑苍擎薄唇微抿,“你压根就没露。”   这女人还能更脑残一点么?他躲避自己躲了将近一个月,直至她发生意外,他方才惊觉自己的心意,难得冷情如他,也能如此正经地对她示爱,她就不能给他正常一点的回应么?切!   低头看了眼自己,真的没露哎,白茆茆抬头,对黑苍擎傻笑,“那么,你真的跟我一样变成脑残了?”   “……”好吧,他放弃与这只脑残沟通了。伸手,不理会她变得微弱的抗拒,直接剥掉她一直紧紧抓着的大外套。只是须臾,他却忍不住重重喘出一口气,黑眸冷冷盯着只穿了情趣内衣和根本遮不住什么的小裤裤的白茆茆,黑苍擎默了,丫真的让他挖到宝了么?这女人没穿胸罩就有那么深的沟沟——   脸孔胀得通红,白茆茆手忙脚乱地拉过床单遮住身体,尴尬万分地说:“不干我的事,你给我的那些衣服里,只有这一件睡衣。”   暗色中,冰冷的俊脸似乎闪过一抹可疑的暗红,他转身下床,走向房门口,猛地拉开门,果然看到慕瀚带着一众保镖,正明目张胆地在门外听墙角——   “这医院VIP病房的隔音设施有这么差么?”冷峻的视线中夹杂着压抑不下的恼怒,黑苍擎一脚踢开贱笑的慕瀚,“睡衣是你买的?”   “一切都是为了老大的性福!”高声回答,慕瀚狗腿地爬回来,依然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   回眸,看了眼裹着床单缩在床上的白茆茆,黑苍擎唇角,逸出一抹邪魅的笑,“干得好。”   “嘿嘿,谢老大赏识。”慕瀚笑得愈发贱格。   “下不为例。现在,都给我滚远一点。”他的女人,无论穿什么,都应该由他来买,这次他不计较,但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   说完,无视属下们一脸心照不宣的笑容,他直接甩上了房门,险些拍扁慕瀚那张自诩英俊的脸。   ————————瓦素拎着慕瀚逃窜的线线君————————   眼睁睁看着黑苍擎赞许完自己的下属后,又动作迅速而且利落地上床,白茆茆险些奔泪。   虽然她原本以为有得穿总比什么都不穿好,但现在看黑大人危险的脸色,似乎,并不是那样子哇,呜呜……   “把床单拿掉。”直接下命令,黑苍擎一向坚硬冷漠的黑眸,此刻却闪烁着水水的光,让白茆茆看了,莫名的心惊。   “不要。”白茆茆拒绝得很坚决。   “茆茆,我不可能一直禁欲的。”所以,既然早晚都有这一遭,你还是从了我吧。之前亲吻她勾起的邪火此刻似乎被重新点燃,黑苍擎微微眯了惑人的眸子,贴近白茆茆的脸,轻柔地吻上她的耳垂。   激灵灵颤抖了一下,白茆茆软弱无力的推拒,却因他渐渐用力的啃噬变得微弱不堪。感觉他的唇齿从自己的耳朵慢慢转移到眉眼、鼻翼,最终,落在粉嫩的唇瓣上,辗转用力,缠绵得,一点都不似他冷漠的性格——   心口莫名地软了下来,白茆茆仰起头,伸手揽紧了他的颈项,微微启唇,承迎他等待已久的深吻——   她一直不敢说,她想他,想得心口生疼——   这一个月的杳无音信,让她心口的不安与焦灼无限地放大,她知道自己已然无处可逃。心口因见到他而被填满的充实感□裸地告诉她,她的心意,她的爱,已经在他身上扎根蔓延,让她几乎成了无水的浮萍,只能紧紧攀着他,告诉自己,即便没有天长地久,即便只是曾经拥有,她也不要放弃……   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便扯掉了裹着白茆茆的床单,随手丢至床角,黑苍擎低头,看着白茆茆一身奶白的肌肤在空气里微微颤抖,暗紫色的情趣睡衣,只衬得她的肌肤愈发诱人,他的眸色愈发深邃,微微用力,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他啃噬她微扬的颈项,呼吸声渐渐急促,转瞬,又似是告诉她,也或许,是在警告自己:“乖,我们,慢慢来……”   她是第一次,他不可以太过粗鲁,他不想,伤了她——   心口有压抑不下的柔情百转千回,最终都化作无限温存的动作,在她身上,点燃炽热得让她感到窒息的火焰,让她在他身下,渐渐沉沦——   “黑……黑大人……”被男人的唇舌啃得颈项有点疼,白茆茆仰着脖子,弱弱地呼喊。却不知道,她脆弱颤抖的声线愈发刺激了男人的欲望。   黑苍擎黢黑瞳眸水色荡漾,深处却燃烧着野性的光芒,直接扯断情趣睡衣脆弱的肩带,乍然绽放在空气中的美景,让他的瞳仁急剧地收缩。   “茆茆……”沉沉地喘息,他在她的惊怔中,低头含住她粉嫩的花蕾。谁能想到,在她那些宽松肥大的衣服下,竟隐藏着如此魔鬼的身材,单是这一双娇俏挺立的□,已是人间极品了。   “可……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虽然看过很多□,也做好了被亵玩的准备,可是,可是,真正地身临其境,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勇敢。   迷蒙的瞳眸看向黑苍擎充满侵略性的俊脸,英挺的容颜染上几许邪魅,竟然让他看起来如此惑人心肺。让这个男人做自己的男人,真的好么?心底无法抗拒如此巨大的诱惑,白茆茆愈发呼吸急促。   感觉他的唇舌渐渐下移,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点燃愈来愈多的火焰,耳边充斥着他压抑的喘息,她微微抬起身子,看到他与自己紧密贴合在一起,身上的睡衣已经滑至腰间,白茆茆颤抖着把自己的脸埋进他胸间,很想,就此昏迷过去算了,然后醒来一切都已经煮成熟饭,至少,她不用面对如此羞人的事情。   “不这样……你会不习惯我的存在……”□微挺,他迎上她想看却不敢看的眼睛,笑得愈发邪魅。   “……”傻傻看着黑苍擎脸上魅惑天生的笑容,白茆茆眼前一晕,心跳急剧加速,可恶,难得再次见到他的绝世笑容,却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紧抵着自己□的灼热凶器,让她连花痴一下他的心思都不敢有——   看着白茆茆动情不已的娇俏容颜,黑苍擎笑容加深,脱掉彼此身上仅剩不多的衣物,他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唇瓣,粗重的呼吸引燃已然无法压抑的激情,“茆茆,我的乖女孩……忍一下……”   □突然被贯穿的剧痛,让白茆茆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却统统,被吞进黑苍擎的唇舌之下……   “疼……”眼睛泛着泪花,白茆茆委屈地看着黑苍擎,“呜呜……你出去……出去好不好……”   “不好……”舔去她眼角落下的泪珠,黑苍擎努力压抑自己,让自己暂停不动,她需要时间适应他的存在,他懂得的,可是,这该死的紧致快感让他如何能忍?“茆茆,下一次我们再慢慢来,这一次,是我太心急了,你忍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   话未说完,他便忍不住汹涌的欲望,尽情奔驰起来——   呜呜……不要……到嘴边的抗拒却变成娇弱的喘息,白茆茆被动地攀附着他,在他带起的一波又一波激情中,由最初微弱的抗拒到慢慢迎合上去……   眼睛里,身体里,心口里,充斥着他的一切,让她的一颗为他悸动的心,再也无法回到原地,只能,只能为他沉沦,只为他沉沦……   ————————抱头路过,坚决防砖————————   是谁说过,在极致的快感面前,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那么,极致过了头,又素什么?   看到黑苍擎神清气爽地下床,淡定地去开门,白茆茆用床单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整个人缩在床的一角,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本吧,哭着求人家暂停休息一下下那种事,已经很丢人了。更丢人的是,天刚朦朦亮,殷墨便醒来了,然后就固执地要见她,还动用了保镖与黑苍擎的保镖对峙。于是,才刚睡一会儿的她虽然疲惫至极,却仍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吵醒了——   呆呆看着黑苍擎难掩春风得意地去开门,白茆茆连呼救的时间都没,只好狼狈地用床单把自己从脑袋到脚趾都裹了个严严实实,尽力缩小存在感。   但是,即便看不到门口,她却依然听得到殷墨怒气冲冲的质问。   “她在哪里?”   “我的床上。”某黑回答得很简洁有力,却让密切闻听门口状况的某白大囧。   “你把她怎么了?”   “吃干抹净。”黑苍擎难得如此配合地回答问题,却让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是说好了不能直接伤害殷墨的么!要婉转,婉转一点懂么!白茆茆窝在床单里无声地嘶吼,却毛有一点发出声音的胆量。   “白茆茆,你自己出来跟我说话。”殷墨的声音变得冷冷清清的,却固执如斯。   那么,此时此刻,被捉奸在床的女人,真的应该出去么?绞着自己的手指,白茆茆眼泪汪汪的,乃凭什么来捉奸哇?她已经不再是他的谁。   “殷墨,你回去休息吧,虽然伤的是手不是腿,但你留那么多血,需要好好养回元气。”仔细斟酌用词,白茆茆告诉自己,要多关心他,尽量回避敏感问题。   “我说,出来跟我说话。”与黑苍擎对峙几乎用尽了他此生的耐心,殷墨沉着一张雅致的俊脸,虽然麻药的作用退去后,手掌心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烈痛感,却不及心口的苦楚让他来得疼痛。就这么输了,他不甘心。   “你到底要怎样嘛?我现在不方便出去。”白茆茆气短地哼唧,好吧,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知道他对她的企图,可是,她不喜欢乱麻啊,与黑大人的关系成为既定事实,也快刀斩去乱麻,岂不快哉?   所以,某白,你其实是故意被吃掉的?!   “茆茆被我折腾了一夜,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殷先生。等她睡足,我们再去拜访你,我会郑重答谢你对茆茆的救命之恩。”黑苍擎冷着脸,回头看了一眼那只缩在床里的乌龟,又道:“而且,我没兴趣让自己的女人裸着身体会客。”   说完,不顾殷墨一脸的铁青之色,黑苍擎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白,茆,茆。”一字一顿,殷墨扶住自己受伤的手,无力地斜靠在门外墙壁上,水墨色的瞳眸一点一点失去光泽。   并不擅长主动争取的他,只能以自己并不紧密的行动来表达心底那份挚情,却不曾想到,站在原地的人只有他而已,她早已离开,他却不曾看到,亦看不清。   直到失去,方才惊觉,失爱的疼,竟是如此痛彻心扉——   ————————偶素眼泪汪汪的线线————————   回到床上,黑苍擎一把捞过来那只缩头缩尾的兔子,眯眸看了眼她颈间的青紫痕迹,他愣了下,转瞬便意识到她身上的痕迹肯定更多,冷硬的眸光瞬间便软了下来,埋首在她颈间,他忍不住叹息:“茆茆,你的肌肤还真娇嫩,我没怎么用力,就留下了那么多痕迹。”   “……”闻言,白茆茆瞬间就泪了,没怎么用力她就一身吻痕了,那以后他若用力,她岂不更惨?“呜呜,可不可以退货?黑大人,我发现我招架不了你……”   “你说什么?”闻言,黑苍擎逼近她的泪眼,凌厉的眸中写满了□裸的威胁,有胆乃再说一遍?   “……毛都木说。”好吧,她是一只识相的兔子,她怎么能忽略掉,黑大人岂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尤其,在让他尝到了甜头之后……呜呜,可素她真的好想哭……   摸了摸鼻子,黑苍擎撇开的俊脸粉色若隐若现,“……昨晚,是我太性急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再伤到你。”   可不可以不要有以后?被吃得很彻底的某白在心底悲鸣,不过,显然没有人会听到她的申诉。所以黑苍擎兀自扯开她裹身的床单,抱进怀里便躺下——   “睡吧,茆茆,今天我不会再做什么,醒来后会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感觉到她的僵硬,黑苍擎抿唇一笑。   “我可不可以穿上睡衣?你都穿着睡衣,为什么我就得裸着?”白茆茆努力蜷缩着身体,却还是无法避免彼此身体的碰触,他灼热的体温让她愈发窘迫。呜呜,她感觉自己好弱势,虽然她原本就是遇强则弱的。   “茆茆,无论你以前是否习惯一个人睡,今后你都必须习惯在我怀中睡,所以,安稳一点,再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着男人□裸的威胁,白茆茆默了。那些个什毛的小说中不都写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么?为毛到她这里就反过来了?呜呜,坑爹啊……   心底抱怨个不停,身体却真的是疲惫至极,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   餍足的黑苍擎,却是了无睡意。看着怀中沉睡的白茆茆,黑苍擎素来冷漠的黑眸闪烁着柔和的光。   他并不是不了解白茆茆心中所想,殷墨拿自己最重要的手来换取重新靠近她的机会,她应该是明白的,只是,她把自己给了他,用行动告诉他她的决心,不再回头,也绝不回头,她并没有脑残到看不清楚自己的选择,这让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小事上可以糊涂,大事上却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可不就是他理想中的老婆人选么?   老婆。   那么遥远的字眼,他曾极度排斥,此刻,却有甘之如饴的错觉。   长指轻抚白茆茆细致的眉眼,黑苍擎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压抑不下的笑意。   或许,他是真的没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羞涩,捂脸奔走……恁个,乃们懂得。。不要霸王偶呀,要给偶留言呀,人家那么清水,写这种戏份几乎耗光了脑细胞,求抚慰呀…… ☆、第三十二章 谢谢你,对不起     再次醒来时,几乎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白茆茆饥肠辘辘地饿醒,却看到黑苍擎衣冠楚楚地坐在床上看电脑里的文件,低头看了眼床单下不着寸缕的自己,她默了。   舒后娘,乃可不可以不要把她写得那么不堪?   一夜春宵之后的第二天,她应该早早醒来羞涩难当地伺候郎君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口气睡到过午,还□裸地躺在早已梳洗完毕的男主身旁——   眼角瞥到白茆茆醒来,黑苍擎微微一笑,惯常冷冽的嗓音却说着温存的话,“快去梳洗一下,茆茆,我命人去给你买午餐了,你醒来后,他们便直接带过来。”   “嗯额。”软软应了一声,白茆茆裹紧床单,看都不敢看黑苍擎一眼,灰溜溜地想从另一边爬下床去浴室,却不想还没站稳便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双腿间的酸软让她面色陡然涨红。   绕过大床,黑苍擎打横抱起白茆茆,看她窘迫地把脸埋进自己怀里,他忍不住打趣道:“需要帮忙就直说,不必跟我客气。”   罪魁祸首竟然还这么嚣张,白茆茆心口邪火直冒,于是,她不蛋定了。埋头狠狠在黑苍擎胸口磨蹭来磨蹭去,她逼迫自己发嗲:“嗯嗯,你好坏呢……”   抬头,不意外地看到黑苍擎一张英挺绝伦的脸瞬间抽了,她忍不住自得地一笑。   “茆茆,我们还没在浴室里做过,现在——”   得意的笑脸还没笑开,白茆茆又泪了,“黑大人,我真的不行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好饿好饿。”   呜呜,她是不是放出了什么野兽,为毛黑大人变得如此不冷漠不蛋定了?   沉吟片刻,黑苍擎寒潭一般的清冷瞳眸扫视过白茆茆胸前的青紫吻痕,最终,默了默,把她放进浴室,才又开口:“需要帮忙么?”   “完全不需要!”开玩笑!让他帮忙她还有活路么?   “那么,有事叫我。”看到她扶着浴室的墙艰难站立,黑苍擎不放心地说。   “晓得了,你快出去了啦。”第一次驱赶黑大人,即便是在此时此刻,白茆茆也忍不住满心满血的销魂。   把白茆茆的衣服放在浴室外间,黑苍擎转身离去。   浴室里,白茆茆扯掉床单,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遍布各种痕迹,忍不住嫩牛挂面。   现世报了吧?白茆茆。为了快刀斩去殷墨的期望,你自己不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只是,这真的是明智的选择么?   ————————困顿路过,蛋定路过————————   梳洗完毕,又在黑苍擎的灼灼注视下吃下大量午餐,当白茆茆挽着黑苍擎的手臂,缓缓走出房门时,她再次囧了——   只见门外,殷墨与丰易炀各自占据走廊一侧,死死堵住他们的去路。在他们之外的不远处,殷家父母一脸担忧地看着面色苍白至极的儿子,他们身旁还站着一批白茆茆不认识的人。而栾晃晃、红果果和冉笙笙,则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中,白茆茆出门便听到栾晃晃的一句咆哮:“白兔子这次若没失身,姐就从黑家的南鸾山上跳下去!”   o(╯□╰)o   白茆茆好想一头撞死,为毛她的私事要被这些不相干人士虎视眈眈地盯着?!   还没来得及行动,从隔壁的VIP病房内,又走出一大批人,竟然是黑家一众人等。   黑苍岚一看到黑苍擎和白茆茆出来,便眼神油绿油绿地冲过来,还没走近就发难:“哥,你这医院什么破烂病房?门口听不到声音,隔着墙壁也什毛都听不到,若不是爸妈拦着,小哥我就在墙壁上直接打穿一个洞了……”   “黑,苍,岚。”冷冷低低的嗓音,成功打断了黑苍岚的抱怨,看着黑苍擎阴沉的脸色,她怪笑着躲到奶奶身后,皮皮地说:“想偷听你们洞房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嘿嘿,大哥,不要拿我开刀哈。”   “我要重孙。我要重孙……”黑奶奶自顾自叨叨,但没人理她。   眼看着黑家人还想激情澎湃地继续发表各种建议,白茆茆掐紧了黑苍擎手臂内侧的肉,把脸深深埋进他臂弯里,死活不再见人。呜呜,若是早知道会这样,她死都不会做的!   “你们适可而止,该干嘛干嘛去。”眼见着白茆茆连后颈都红了,黑苍擎单手揽住她,摸了摸鼻子,几乎压抑不下充斥胸腔间的笑意。   “哎呦哎呦,你们看我家冷面大哥都快破功想笑了,嫂子,感受如何啊?”黑苍岚一点都不想适可而止,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大哥的窘态哎,虽然他看起来貌似很是春风得意,根本没什么窘迫可言。   “好想死……”喃喃低语,白茆茆悉悉索索地扯开黑苍擎的外套,一头钻了进去。虽然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让她那么明显地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但总比面对外面那一群群凶猛的野兽好。   因为白茆茆的动作,黑苍擎冷静自持的俊脸霎时一僵,脸颊上浮现一抹可疑的暗红,他低头看了眼只想找地缝钻的某白,眼底滑过丝丝缕缕的无奈,却只能更加努力地压下心底的萌动,冷下脸来,不耐烦地驱逐众人,“再说最后一遍,你们立刻离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没工夫听你们闲扯。”   “是那个疯女人么?”黑爸爸不理会众人的推搡,勇猛地冲出来发言,“已经被刑警押解去看守所了。我的原意是立马开庭审了,也与冉法官达成了某些意见上的一致,目前已经调查取证完毕,人证物证确凿,让她坐一辈子牢其实没什么悬念,但你爷爷说要尊重茆茆的意思,所以一直在等你们出来。没想到你们竟然缠绵到这个时间,虽说小别胜新婚,可是也要懂得节制啊,年轻人。”   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趣儿子的机会,哼哼,谁让黑苍擎这小子从小就早熟得过分,让他这个做爸爸的少了很多乐趣呢。   “这件事稍晚再处理,你们先回避一下,我与茆茆需要和这两位好好谈一谈。”冷沉的目光扫过安静站在一旁的殷墨和丰易炀,黑苍擎护着白茆茆,先行一步走向殷墨的病房,两人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而门外的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并没有硬跟上去。只有白茆茆不认识的那几个人想冲破各种防线挤进去,却被黑爸爸冷冷一瞪,乖乖缩了回去。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儿子和儿媳妇既然愿意和丰易炀谈,说明你们家那个疯丫头还有活路,不过若是你们继续无礼下去,即便他们肯放过那丫头,我也不会放过。”敛去了在自家人面前的随性,黑爸爸面色阴沉地说。就这么一个势力中等的小家族,也敢动他们黑家的人,莫非是他们太低调也太过善良了么?   闻言,那群人中的一个中年女人却先哭了出来,可惜除了丰家人,其他没人理会他们。   殷墨的父母一直安静坐在长廊中的椅子上,看到此情此景,也只能无言。自作孽,不可活,丰家的人委实怨不得谁。而他们之前也已经表过态,一切尊重儿子的意见。   冉笙笙、栾晃晃和红果果挤过来,不一会儿便已经与黑苍岚嬉笑着混成一团。   于是,黑家众人纷纷默了,该怎么说呢?为毛现如今的女娃娃都以身为腐妹纸为荣?这让他们这些老人的心脏承受能力严重面临考验啊。   ————————卖豆腐咯卖豆腐,新鲜的腐妹纸路过————————   “殷墨,你丫躺床上去!伤那么重还死撑着守在外面,很好玩么?”一进房间,白茆茆就从黑苍擎怀里探出了头,她看了眼毫无血色的殷墨,怒气开始上扬。   “你又不会在乎。”还与别的男人在床上尽情快活。殷墨俊雅的脸更显苍白与病态,却寂寂寥寥地不去看白茆茆。   “既然知道我不会在乎,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在乎你的女人折腾自己?”看不惯殷墨要死不活的姿态,白茆茆挣脱黑苍擎的手,粗鲁地上前把他推倒在床上。   眯着一双水墨色的眸子,殷墨安静看着霸道地按倒自己的白茆茆,俊美雅致的脸庞,一抹粉色若隐若现。   看着殷墨苍白面容上诡异的粉红色,白茆茆敏感地意识到自己动作的不合时宜,她还没反应过来,摁住殷墨的手臂已经被一双大手扯开,抬头,看到黑苍擎一脸的不悦,她傻傻地笑。   呜呜,不要一脸的不爽啊大人,她才不爽呢,因为她刚刚严重意识到一个问题,殷墨莫非是小受的性格?瞧他被她推到时那一脸妩媚的羞态,若非她心有所属,肯定就顺势推到底了……那么,那么,如果当初她曾强硬地推倒他,他是不是也就顺势从了她?所以,所以,她当初对他的所有奴颜婢膝,其实都是自己抽自己玩儿的?!   愤恨的目光凶猛地扫射向对此毫无所觉的殷墨,白茆茆真的很想抽打自己,两年多的青春和无数疯狂逃窜的日子啊,谁又能弥补她看不清现实的懊悔?   “你若再盯着殷墨瞧,今天就什么都不必谈了。”黑苍擎冷沉着脸开口。她已经是他的了,他委实可以端出更高一点的姿态,没有必要做个嫉夫的,但是看到白茆茆愣愣盯着殷墨瞧,他心口就是不爽得紧。   眼泪汪汪地回眸看了黑苍擎一眼,白茆茆捏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收回视线。呜呜,既然已经事过境迁,那就算了吧。其实想起来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若是当初推倒了殷墨,那就代表着现今必然会错过黑大人,所以说有失必有得,这个世界公平得让人无法心生怨恨。   “茆茆,放过我妹妹吧,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丰易炀一直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毕竟错在他们,怎么要求好像都是过。   “可是,也是一个危险的女人。”坐在黑苍擎身边,白茆茆静静看了眼明显憔悴了许多的丰易炀,“不是我心狠手辣,丰易炀,我必须对自己和关爱自己的人负责。若是你妹妹隔三差五便来上这么一出,我可没有猫的九条命给她玩,更没有无数个殷墨每次都舍命相救。”   沉默良久,丰易炀艰涩地开口:“我们会倾整个家族之力看住她的——”   “你们看得住么?”冷冷抿唇,黑苍擎翘起长腿,漠然道:“若是我没有记错,她是你们丰家重点培养的家主人选,你们外祖父为了培养她,甚至打破了家传武学传男不传女的旧规。一个女人有勇有谋固然好,但若管不住自己的情感和行为,便是一个废物。”   “家族内已经做出弃用她的决定,黑先生,她将来会嫁人,会成家,但不会继承丰家。”丰易炀的声音里是满满的苦涩。   “这是你们家族内部之事,与我无关,我只关心自己女人的安危。丰静妍挑衅了我的底线,也必然会为此付出代价。”黑苍擎不为所动,没有人能想象得到他闻听白茆茆遇刺的那一刻,他心底的惊怒与焦灼,那种唯恐失去的痛,瞬间便弥漫了他一向冷漠寡淡的心。那种滋味,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黑苍擎,我妹妹是因为爱你却得不到才变得如此失心疯的,你就不能仁慈一次么?”丰易炀虽然愤怒,却不敢造次。真正出事了,他才意识到以前接触的黑家势力不过是冰山一角。能动用澳大利亚总理直接下令逮捕人的权势,已经不是他们小小的丰家可以轻易得罪的,他可以任性妄为,却无权拖累整个家族。   “得不到所爱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个人都像丰静妍一样发疯,这个世界岂不乱了套?”蹙紧眉,黑苍擎毫不留情地说:“在指责别人的时候,也思索一下自己,丰静妍会有今时今日,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没有原则没有尺度的娇惯么?她看上的就必须是她的,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这么毒辣的心思和性格,莫非不是你们培养的功劳么?”   一连串的质问,让丰易炀哑口无言,亦无从反驳。   “茆茆,求求你,放过我妹吧。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求人,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丰易炀放低姿态,转而求白茆茆。无论如何,血都是浓于水的,他不愿妹妹的余生都饱受牢狱之苦。   澄净瞳眸微微不忍地看着已然不再骄傲不再高高在上不可触摸的丰易炀,白茆茆看了看黑苍擎,又看向一直沉默地半卧在床上的殷墨,“其实,你应该先问殷墨,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早已问过了,他说他一切都听你的,只要你肯放过我妹妹,他也不会起诉她。”丰易炀急切地说。   手指急剧地蜷缩,白茆茆努力忽略掉心口微微的生疼,沉默良久,她起身来到殷墨身边,郑重地弯腰,“殷墨,谢谢你。”   这一句谢,是答谢她此生都无法偿还的救命之恩,也是答谢他对她的一番挚情。   抬头,看到殷墨难掩错愕,白茆茆再次鞠下一躬,低低地说:“对不起。”   请原谅他的深情她无以为报,也请原谅她已经回不到过去。纵然有再多的言语,其实都是苍白无力的,她说不出,也矫情不了。   漠漠看着白茆茆一直弯着不肯直起的身子,殷墨墨色的瞳仁雾气渐隐渐现。虽然她并没有多说,他却听懂了她想要表达的每一句话,心口弥漫的疼,让他忍不住抽搐地蜷缩了修长的身体。   努力背过身体,殷墨无神的眼睛看向窗外灼眼的阳光,手心已然疼得让他无法麻木,然后,他听到自己在说话:“失爱的疼,我是懂得的,若是可以,给她一条生路吧。”   顿了顿,他又道:“你跟他走吧,以后不要再来看我。既然舍弃了,就舍弃到底。”   被贯穿的手心,究竟是为了挽回她的心,还是为了逼迫自己清醒,他已然分不清,但是,至少,他知道她幸福着,那么他的心便已不再重要。   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水墨色的瞳眸微敛微开,分明有泪珠滑落,却转瞬便融入白色的被褥里,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额额。。。更文更文,于是我想说,由于周五我家的网络总抽得登陆不上JJ,我已经不敢许诺周五更文了……届时看天时地利否。。。 ☆、第三十三章 兔子钓鱼愿者上     被黑苍擎从医院带出后,白茆茆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她宁愿殷墨斥责她的自私辱骂她的无情,也不愿看到他这般沉默地疼。   兀自请求着原谅,却看不清自己对男女情感之事的处理是如此笨拙,除了回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你学校里的行李多么?”开着车,黑苍擎微微侧脸,看了眼一脸黯然的白茆茆,他眉心轻锁,却没有霸道地要求她舍弃那些多余的情绪。   “什么?”微微一愣,白茆茆不解地看向黑苍擎。   “搬出来与我同住吧。”直接下达命令,黑苍擎在红绿灯的间隙,伸手拍了拍白茆茆的头,又补充了一句,“住校太不方便了。”   不方便什毛?有毛不方便的?她一直都很方便的啊——   听出黑苍擎的弦外之音,白茆茆囧囧地默了。呜呜,她就知道,她一定是放出了什么凶猛的野兽,呜呜,可不可以再关进去?!   “……我住宿舍,很方便的。”作为一个现代女性,做必要的抗争是必须的。   “可我不方便。”某黑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面色泛红的某白,“警告你,女人,休想剥夺我身为男朋友的福利。”   红花儿在脸颊上朵朵泛滥,白茆茆窘迫地蜷缩了身子,试图继续做无谓的抵抗。   “我不要去黑宅住,你们家监视器太多了,而且人更多。”被围观房事那种事,生平经历一次就足够了,多经历几次她怕自己会崩溃。   “放心,我也没兴趣给他们现场观摩。”停顿片刻,他又道:“我已经在离罗琊大学不远的行龙苑购置了一处房产,只有我们两人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捂脸,白茆茆满心满眼的混乱,那么现在到底是她在觊觎他还是他在觊觎她?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是他吃上瘾了?   “中午你睡觉时办好的,是精装好的现房,原本打算由你来决定装修风格,但重装需要很久才能入住,所以这一套先暂住着。我会在毗邻的将军府邸再购置一处房产,届时你来决定如何装修,选你喜欢的风格吧,我们要长住的。”一次交代清楚,免得这女人搞不清楚现状。   “我们……真的要非法同居么?”竟然安排得这么周到,白茆茆委实很无语,若是她还没神智错乱,她才刚刚成年吧?呜呜,竟然要过如黄脸婆一般围着男人转的生活了么?虽然心底有着诸多抱怨,但白茆茆却无法否认,丝丝缕缕的甜腻满满地充塞了心口,他终于不再回避她,这让她心里满满当当地写满了幸福。   “怎么,这么快就想变成合法的么?”   “……这个真没有。我们还年轻,说结婚成家那些事未免太早了。”   “你不想早婚么?”   “不想,呵呵,我还有那么多大好年华可以享受,太早踏进婚姻的坟墓实在太傻了。”   微微错愕,黑苍擎侧目看向坦然的白茆茆,“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有一个年长我快十岁的邻居,原本是多么自由自在的一个人,她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很美好很饱满的。可是自从她结婚后,每天都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伺候男人,有了孩子后还要照顾小孩,工作又不敢随便丢掉,因为要生活,于是整个人就跟陀螺似地不停地转。我还记得上次见到她时,她整个人都木木的,一点都找不到当初的灵动与飞扬了。当时,她笑着跟我说,她只有做事时才会提起十二分精神,平时就麻木地尽量不用脑力和体力,她不能时时刻刻都绷那么紧,否则自己会先崩溃掉。黑大人,那一刻我甚至都想哭,眼见着一个鲜活的姐姐被生活磨砺成木头人一样的存在,那种疼痛虽然不至于刻骨铭心,却足以让我引以为戒了。”白茆茆表情平淡地叙述,眼底却写满黯然。   在校门口出示了通行证后,黑苍擎把车子开向白茆茆所住的宿舍楼,淡淡地说:“不要那么悲观,并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把生活的各种重担都压在女人身上,那种垃圾男人其实不多见,茆茆,你要对男人有点信心。”   “嗯,我明白的,呵呵,若是嫁个有钱人,至少是有钱请保姆带孩子、请帮佣做家务的人家,主妇就会轻松很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女生想嫁巨富或权贵,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富人供她们抢夺?这种事情原本就没有对与错,只能说人各有志。但是,像我这种人吧,其实也不是无欲无求,只是认为抢夺来的东西一定不会是自己的,因为你既能抢来,别人同样也可以从你手中抢走。”轻轻柔柔的嗓音,在空气里起伏,白茆茆没有去看黑苍擎的脸色,她坦承自己真实的想法,也希望得到他同样的尊重。   “在你的观念中,什么样的男人会是你的?”放慢车速,黑苍擎干脆绕着校园内的环形跑道慢行起来,说起来,他与白茆茆交心的时间不多,倒是真的很好奇这丫头的想法。   “我的?”微微困惑,白茆茆傻笑,“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呢,通常看到对味的美男就围观上去了,但从来没想过能真正得到,所以即便会有YY也都是不切实际的。”   “……既然不曾想过得到,当初又为什么执着地追逐殷墨三年?即便是被伤害过一次,见到我后,却也没有知难而退。”   “哎哟,黑大人,这一点乃永远理解不了的。对于腐女而言,追逐傲娇美男并被唾弃,那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看了一眼脸上闪现无上光华的白茆茆,黑苍擎默。   白茆茆却不自觉,意犹未尽地说:“眼巴巴地去追逐,偶尔还能享受到极品美男傲娇的一瞥,似不屑,又似无奈,那种感觉是多么销魂。嗯嗯,我就喜欢那些小傲娇,每次被鄙视时,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   于是,黑苍擎彻底默了。到底是他犯抽还是她犯贱?为什么他会想到与她交流一下情感问题?他还不如不知道得好!   车子一转,果断开向白茆茆宿舍的方向,黑苍擎已经对这女人的特异思路无言以对。不是他理解不了腐女们的思维,估计大部分男人都无法理解吧?抿了抿唇,黑苍擎又道:“如果不主动争取,或者说抢夺,你岂不是永远都得不到自己觊觎的男人?”   被问得愣了一下,白茆茆囧囧有神地发现自己又跑偏了,她沉吟片刻,方才郑重回答黑苍擎的问题:“若真是自己的,即便不抢夺,不执念,也会是自己的,这是命。若不是自己的,又何苦去抢夺?伤人又伤己的事情,我才不做。黑大人,我是认命的女子,所以即便是你,我也不会轻许未来。”   这么说来,她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切,那他岂不就是那个“愿者”!还上了一只脑残兔子的直钩!不爽地蹙眉,黑苍擎把车子停在白茆茆宿舍楼下,却扶着方向盘静坐,并不着急下车。   “怎么了?黑大人。”她又没要他许诺未来,他为毛还那么不痛快?   “跟了我,也是你认的‘命’么?”他并不是不相信命运,而是相对于那些把握不住的东西,他更相信自己。   微微笑了笑,白茆茆难得认真地回答:“是我选择的‘命’。”   闻言,黑苍擎的瞳孔骤然收缩,良久,他方徐徐开口:“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是我这段时间思索的结果,茆茆,我亦不是轻率妄为的男人。”   她的坦承,让他看到了更真实的她。可笑的是,在他防备着她对他有更大的企图时,她却是对这些不屑一顾的。一个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女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愣愣地看着黑苍擎的认真,白茆茆的眼神渐渐迷离,这个冷漠而又认真的男人,到底要她如何不喜欢?!   倾身,动情地在黑苍擎侧脸上印下一吻,她叹息:“黑大人,我有没有说,欢迎回来。”   “没。”   “那我有没有说,我想你呵,想得心口乱七八糟,想得不知所措。”   “没有说。”把白茆茆揽至自己腿上,黑苍擎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泛着奶白光泽的容颜。   “那我有没有说,黑大人,有你在身边,真好……”   “你可以多说几遍……”   两张唇腻腻地黏在一起,白茆茆窝在黑苍擎怀里,感觉他褪去坚硬的外衣,只为她释放他的热情,她愈发动情地承迎他逐渐激烈的吻……   ————————蹑手蹑脚地路过,不带拍砖的啊客官们————————   “叮当,叮当”的敲击玻璃声渐响渐烈,黑苍擎率先回神,他眼神不善地瞪向灿笑着敲窗的栾晃晃,却意外看到车窗外来来往往很多女人,每一个都试图往车窗里看,也幸好有栾晃晃挡住了关键角度——   默默地把白茆茆被他掀起的衣服拉整齐,黑苍擎冷沉的俊脸上有掩不住的尴尬。该死!他何曾如此失控得不顾场合过?”   看到黑苍擎牵了白茆茆下车,栾晃晃笑容烂漫地说:“黑大人,不要怪我们围观啊!谁让你的这辆跑车那么耀眼,而且你也确实小看大众对你们的关注度了——”   话虽如此说,但能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她真的赚到了。   “下次换车来学校。”伏在白茆茆耳边低语了一句,黑苍擎转而又若无其事地看向栾晃晃,“栾晃晃小姐,幸会。”   虽然见过几次,但都是在比较凌乱的情况下,竟然都没顾上招呼一声,是他疏忽了。或者说,委实是被这群腐女的抽风行为混淆了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行动力。   “幸会幸会。”伸手与黑苍擎握了一下手,栾晃晃双眼弯弯,“是送茆茆回学校来么?黑大人。”   “不,我们来带些东西。”淡淡回答,黑苍擎转而吩咐白茆茆,“茆茆,你简单收拾一下,只带一些你平时必须用却一时买不到的东西,衣服和日用品我们一起去买。另外,宿舍里也要留足日用品,我需要出差时,你就回宿舍来住。”   “好。”傻傻地应着,白茆茆恍恍惚惚地笑。   “真是个不争气的丫头!”虽然口头上不屑地嘀咕,栾晃晃却是真的高兴好姐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与幸福。   对白茆茆的反应很满意,黑苍擎又转向栾晃晃,“栾小姐,改天你们都有时间时,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大家一起吃顿饭?地点你们任选。”   习惯性地露出老鸨笑容,栾晃晃重重地拍了拍白茆茆的肩膀,大笑道:“白兔子,你家男人太上道了!”   于是,周围一众侧耳偷听的路人纷纷抽了——什毛跟什毛?已经变成她家男人了么?呜呜,不要哇!她们不要酱紫!黑大人是大家的大家的啊!   眼睁睁看着周围走来又走去的众多路人转瞬便集体驻足,眼泪汪汪地看着黑大人,白茆茆默了。好吧,她承认她知道她们心中在悲吼什么,若立场反过来,她估计比她们更悲愤——   于是,白茆茆瞬间便窈窕了。笑意盈盈地挽住黑苍擎的手臂,她花枝乱颤地娇笑,“亲爱的,你不陪我一起去收拾么?人家想让你帮忙提行李哎。”   “女生宿舍我可以进么?”俊脸微黑,黑苍擎努力忽略掉某白的抽筋,只关心重点。   “……不可以额。”冷汗一下,如果黑苍擎进女生宿舍楼,会不会被疯狂的女人们集体撕了?刚抽风了一下下的白茆茆立马被冷汗浇醒了。   “你收拾好东西需要多久?我在车里等你。”   “额,只拿几天用的物品很快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那就速战速决,我打电话找个女保镖来陪你上楼提行李。”   “不用不用……其实也没多少东西的……”小小地心虚了一下,白茆茆拉起一旁的栾晃晃,“有晃晃帮忙就足够了。”   黢黑俊眸转向安静看戏的栾晃晃,黑苍擎冷淡且有礼道:“那就有劳栾小姐。”   被黑苍擎无意中释放的电波刺激得轻颤了一下,栾晃晃屁颠屁颠地回应:“不有劳不有劳,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站在栾晃晃身后向黑苍擎做了个鬼脸,白茆茆拖着某晃便蹿回宿舍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额,额,我又没有说过本文只能更新70%?据说,剩余的要等实体书上市三个月之后才能更。。。抱头遁走,本文全文21万字,不晓得目前有多少了吖? ☆、第三十四章 白天不知夜的黑     简单与室友告了别,又跟着黑苍擎一起吃晚饭,饭后去购物广场买了一大堆日用品,等到两人赶到行龙苑中的房子里时,已是晚上。   这是一套面积足有二百多平的三居室,多出的房间,有一间是书房,一间是杂物间。房子的整体装修简洁大方,倒是很对黑苍擎的口味。把买来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摆放好各自的位置,白茆茆走进客厅时,无意间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她下意识地看向落地阳台上新植的几盆花,愣愣地站住。   注意到白茆茆的视线,黑苍擎微微撇开俊脸,“我想你们女生应该都是爱花的,所以命人来这里打扫卫生时,顺便添了几盆花。”   “黑大人,你真好。”回身环住他的腰,白茆茆低低细语。   这个别扭的男人,虽然外表给人的感觉很冷漠很难以靠近,但是一旦真正走近他,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细心很会照顾人的男人,他会留意到很多她不曾注意的细节,一再给她惊喜与感动。   冷峻的脸暗红浮现,黑苍擎单手把白茆茆的脑袋按在怀里,另一只手遮了一下自己的脸,他难得哑口无言,却又不想就此被俘虏,“嗯,看你昨晚那么辛苦,给你点福利罢了。”   “……”腻在黑苍擎怀里的幸福脑袋微僵,白茆茆很想捶打他啊捶打他,这个男人太不可爱了,哪壶不开提哪壶,都不想想害她那么辛苦的坏人是谁,可恶!   “你先四处看看,我去冲澡。”虽然被白茆茆恼怒地推开,黑苍擎却不以为意,去卧室拿了睡衣便去浴室了。   无奈地轻笑,这男人真的太别扭了。虽然很累,白茆茆还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过去。房子的构造很普通,大概是因为黑苍擎只是想暂住一下,所以并没有搞很浩大的工程。这套房子大概有二百多平,除了面积最大的主卧,另外还有两间小卧室、一间厨房及餐厅、一间书房、一间浴室及洗手间、一间会客厅。   窘迫地站在主卧室门口,白茆茆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在侧卧布置一套被褥,转瞬又想,同意同居却拒绝同床,她会不会太过虚伪?但如果不虚伪的话,她的羞耻心也很让她纠结啊。   推开主卧内的一个内置门,却发现里面竟又是一个浴室,白茆茆仓皇地逃向客厅。呜呜,为什么她会想到黑大人之前说过他们还没有在浴室里做过,这种想法太邪恶了,她拼命地用手扇风,希望自己脸上的高温能降一降——   不敢再乱逛,白茆茆坐在沙发里,从包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又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老妈自己交男朋友了。复又想到老妈肯定会告诉老爸,届时若严谨的老爸给她上升到政治性错误,估计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人还是她,所以,还是算了吧?她都成年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索性打开自己的行李包,正想整理,却看到栾晃晃之前神秘兮兮塞给她的一个纸盒子,她好奇地拿起来看,却被上面满满的英文晃晕了眼——   o(╯□╰)o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背后好听的男声隐含着错愕的笑意,白茆茆手一颤,险些没把东西丢掉。   “晃晃给我的,我正研究上面的英文是什么意思,切,都没个图示告诉我是干什么的,欺负伦家是文盲不成?”   “是安全套。”   僵硬地捏着那只盒子,白茆茆囧了。   栾老鸨啊栾老鸨,你丫上辈子莫非也是老鸨投胎的?!你丫天生就是一做老鸨的材料!   “快去冲澡,待会我们试试这个牌子,不能辜负了你朋友的一番好意。”黑苍擎把白茆茆拎进浴室,却只丢给她一块大浴巾。   “睡衣,睡衣……”狼狈不堪,凌乱不堪,白茆茆已经混乱得不知道应该先争取什么了。   “今天没抽出时间去买情趣睡衣,其他睡衣没有,所以你先裸睡吧,明天我带你去选睡衣。”冷漠的俊脸沁出凉凉的笑意,白茆茆慌乱地关上浴室房门,却听到他在门关上之前,留下一句:“半小时之内必须出来。”   呜呜,不要酱紫啊大人,您还真上瘾了不成?即便明天她穿上那什么情趣睡衣,最后还不是会被你撕了,于是她以后都要裸睡了么?   呜呜,虽然她习惯裸睡的,但不习惯在男人怀里裸睡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大人!   ————————文明路过,拍砖可耻————————   半个小时后,当黑苍擎用钥匙打开浴室门,把踟蹰的白茆茆抱上床时,那女人已经面红耳赤、几欲昏厥了。   虽然她真的很想一昏了之,偏生意识却又无比地清晰,包括他灼热的体温、炙热的眼神,以及,汹涌的欲望,都一点一滴地从身体触感中传达到内心深处,让她为之颤栗。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茆茆,为什么还会害羞?”低低的嗓音隐含着磁性,黑苍擎侧身躺卧在白茆茆身边,长指探进她紧裹在浴巾里的身体上,即便台灯有些暗,指尖触摸到的柔腻起伏落入眼底,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窒。   “黑大人做那么羞人的事情,为什么都不会害羞?”虽然努力蜷缩着身体,却依然躲不开他无处不在的双手,白茆茆恼怒地做着最后的抗争。   低低笑出声,黑苍擎倾身,吻住她不满地翘起的唇瓣,并不介意给她答案,“因为我是男人。”   所以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拘于小节。能成大事者,亦能给女人无上的幸福感。   “……”看着黑苍擎一脸的自信,白茆茆无言以对。好吧,她懂得了,男人比女人脸皮厚,无论多么英俊宛如神祗的男人,也还是男人,所以这是男人的天性么?   还没反应过来,浴巾已经被扯开,白茆茆眼睁睁地看着他翻身压在自己身上,面红耳赤地发现无论做什么抗争,此刻都是多余而且虚伪至极的……   “茆茆。”俯视她羞涩与生涩的适应,黑苍擎在她的颈项间厮磨,黑眸里似乎含着无限深沉的水光,几乎将她溺毙。   撇开目光,她泪:“……为什么又是我先裸,你也要裸……”   “不行,这次我们要慢慢来,不穿点衣服我会控制不了。”果断拒绝,黑苍擎对自己微微恼怒。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他吃了她后,似乎就随之烟消云散了,只留下无法餍足的欲望,让他只想在她身体里驰骋,可恶!他竟真的对那快感上瘾了!   控制不了?轻颤了一下,白茆茆几乎是下意识地拉整齐了他有些敞开的睡衣,还不忘细心叮咛:“黑大人,你要节制啊!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不劳费心。”恍然发现这女人竟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黑苍擎深潭一般寂静的瞳眸危险地轻眯,直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女人,从现在开始,闭嘴。你只需好好享受便可。”   好好享受的人素乃好吧?大人!   嗡嗡唧唧地哼哧,白茆茆被他的唇舌缠得几欲窒息,努力地攀着他宽厚的肩膀,她似溺水的人,拼命渴求着最后的氧气——   这般柔弱的姿态,愈发刺激了黑苍擎的欲望,他抱起她,让她整个人缠坐在自己腿上,啃噬她锁骨的唇齿,也移到那一双娇俏挺立的乳房上……   僵硬地抱住他的头,白茆茆紧张地拱起肩膀,身体却在他的挑逗下渐渐酥软,她忍不住轻轻喘息,软软腻腻的嗓音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不要这样,黑大人,我受不了……”   “叫我擎,茆茆。”不理会她的求饶,黑苍擎呼吸渐重。   睁着一双惶惑的眸子,白茆茆软软地呼:“擎。”   感觉男人愈发动情,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乖女孩,我们,要慢慢来。”男人的喘息更重,唇舌也愈发下移……   夜愈深愈静,空气里荡漾着腻人的喘息与呻吟声,以及,某白不堪快感折磨时,带着泣音的求饶声……   ————————轻轻路过,不带走一丝砖痕————————   白天不知夜的黑。   白天亦不懂夜的黑。   慵懒地缩在沙发里,看着综艺频道上正播放着这首老歌,白茆茆把脸埋进自己膝间,囧了又囧。   微微偏头,看向敞开的书房门内,黑苍擎正通过电脑处理各种事务,俊脸上是一贯的严肃与冷峻。若非他身上还穿着居家的休闲服,她甚至会误以为自己是在他公司里,而非家里。   工作中冷静理智的他与夜晚中疯狂嗜欲的他,真的有着天壤之差,让她疲累得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于是,于是,果然还是白天不知夜的黑啊……   (某白,你丫能不能不要酱紫曲解一首经典伤感情歌?)   似乎察觉到白茆茆的注视,黑苍擎抬头,对上她来不及躲闪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我已经命人去给你买零食了,再等一会儿,茆茆。”   她不是只知道吃的好吧?难道在黑苍擎眼中,她就只是一个吃货么?   忧桑地把目光转回电视上,白茆茆瞥了眼已经放在身边很久的手机,她很想很想给殷墨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好了一点?可是他说既然舍弃了,就舍弃到底。   他说这句话的决绝神情还历历在目,她愈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是不喜欢那些无谓的纠缠,但他是为她才受那么重的伤的,不去问问,她会良心不安。   在电话薄中翻出殷墨的电话号码,白茆茆手指轻颤,却始终狠不下心按下拨打键。   “既然想打,就打去吧。”   听到身后的声音,白茆茆无助地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黑苍擎,“真的可以么?他说了不许我再去看望他。”   “但是没说你不能打电话给他。”不爽地抿唇,黑苍擎其实也不想让白茆茆再与殷墨联系,但他亦明白,若她罔顾了这份救命之恩,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所以相对于那么点儿醋,他更注重她的情绪。   赤脚踩在地毯上,白茆茆绕过沙发,来到他身前,她轻轻环住他的腰,“谢谢你,黑大人。”   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冷冽的俊脸转瞬便融化成碎冰,别扭地别开脸,他冷冷道:“叫我擎。”   “擎……”甜甜腻腻的嗓音愈发清甜,白茆茆在黑苍擎怀里蹭了蹭,终于拨通了殷墨的电话。   电话接通,只响了半下,彼方就接通了,于是,白茆茆抬头看了一眼脸色愈发不爽的黑苍擎,囧了。   “哼哼,你还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听不到白茆茆的声音,殷墨不满地哼唧。   一把夺过白茆茆的手机,黑苍擎冷漠地开口:“既然还有力气赌气,说明你还死不了,那么,再见。”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于是,白茆茆童鞋,更加囧囧有神了——   拜托喔,黑大人,既然您大人有大量让她打这个电话,为毛木有让她问候殷墨几句的胸怀?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黑大人,您果然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o⊙)…多少字了呀?14万左右暂时断更呀。。。 ☆、第三十五章 苹果引发的血案     缠了黑苍擎一个多星期,并在床上付出了沉重且惨痛的代价,黑苍擎终于答应陪白茆茆一起去探望殷墨。   虽然殷墨不要她再去看他,但从他接电话的神速看来,这丫分明就是一别扭受。所以,她还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去医院看望他。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委实不应该僵硬到此生不再相见的境地。   更何况,资深腐女白茆茆坚信,对付别扭受,就应该果断地进攻,攻得他没了脾气,他们之间或许还能再做朋友。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对黑苍擎讲的,否则一定会被死死禁足。   只是,计划是很好的,却赶不上变化快。   殷墨看到白茆茆走进病房,水墨色的眸底闪过一抹欣喜的暗光,但看到紧随着白茆茆走进的黑苍擎,他的脸立马沉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   “来看望你啊,兄弟。”不理会殷墨的冷眼相待,白茆茆让黑苍擎把慰问品放在床边桌子上,笑眯眯地回答。   “谁是你兄弟!”闻言,殷墨的脸更臭了。   “可不就是你呗,嘿嘿,殷墨,生意不成情意在,不要那么绝情嘛。”厚着脸皮蹭到殷墨床边坐下,她很殷勤地给殷墨削了一颗苹果,刚递出去,却被黑苍擎伸手劫走。   傻傻地抬头,看到黑苍擎脸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她呆了。   “你都没给我削过苹果。”狠狠咬了一口,黑苍擎不满地嘀咕。   沉默。沉默尼玛就是金子。   于是,白茆茆童鞋沉默地又拿起一颗苹果削好,递给殷墨,却被他一脸别扭地鄙弃了一眼。   “你又怎毛了?!”白茆茆怒,这些男人吃饱了撑的刁难她很好玩么?   “不是第一个,不吃。”哼哼,他即便是受,也是傲娇受。   唔唔,好吧,她承认自己对美男的那一抹傲娇风情木有一滴滴抵抗力啊。看到殷墨雅致俊脸上的清傲,心口立马被萌得一塌糊涂,白茆茆强忍住上前揩油的冲动,软下声音劝道:“不要那么别扭嘛,殷墨,你就将就一下吧。”   “白,茆,茆。”一字一顿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每一个字都饱含威胁。   “您又怎毛了?”眼泪汪汪地回头看向家里这位虎视眈眈的大人物,白茆茆很忧桑。   “我的女人不给其他男人将就。”冷冽的目光狠狠瞪向殷墨,黑苍擎抿唇。   “这只是一颗苹果。”重重的语气落下。   “苹果也是你削好的。”   “那就换香蕉、橙子?”不用削皮的总可以了吧?终于发现家里这位竟然是一个霸道攻,白茆茆内牛挂面。   “……”默默地看着对他万分无奈的白茆茆,黑苍擎生平第一次,混乱了。   于是,他到底是怎毛了?虽然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向来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但他素来尊重并采纳下属的建议,即便霸道,也不至于不讲道理。何曾像现在这样,恨不得霸占她所有的所有,不给其他任何男人看到她的任何一种姿态,否则,他便不爽,从心底里不爽——   顺手捞过白茆茆手上还举着的苹果,殷墨冷冷看了眼脸色阴沉的黑苍擎,心情突然变得蛮好的,嗯嗯,这苹果还真甜,殷墨满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谁让你吃的?!”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路,黑苍擎就被殷墨的举动惹毛了。   “是茆茆专门为我削的,我为何不能吃?”毫不示弱地回瞪黑苍擎,殷墨冷笑的目光还瞥了一眼黑苍擎手中未吃完的苹果,意思很明显:您那一颗也是茆茆“专门”为我削的。   眼睁睁看着两个男人瞬间便箭弩拔张了,白茆茆低头抹了一把辛酸泪,果断地回身抱住黑苍擎劲瘦的腰身,“黑大人,殷墨是病人。”   “病人也是男人。”白茆茆的举动虽然熄灭了黑苍擎的邪火,但他依然心怒难平。   “那你到底是要哪样?”   被白茆茆问得无言以对,黑苍擎蹙眉,他到底是要哪样?即便跟了他,她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和社交圈,他总不可能禁止她与天底下所有男人来往,可是,可是,看着她对着一个觊觎她的男人巧笑倩兮,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   转眸看到殷墨还在甜蜜兮兮地啃着苹果,黑苍擎邪火又起,“以后,你每天都要给我削苹果吃!”   “……”沉默。沉默尼玛就是□裸的千足金啊。   白茆茆把脑袋埋进黑苍擎怀里,很想很想问,黑大人,您难道与苹果有仇么?   看到白茆茆的举动,啃苹果的殷墨又不爽了,他扯开一抹苦涩的笑,却佯装邪气地说:“茆茆,是不是还想与我做朋友?”   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境地,与心爱的女人做单纯的朋友,骄傲如他,何曾愿意如此委屈自己?但是,如果不做朋友,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了相见相处的必要?   突然“孔武有力”地推开黑苍擎,白茆茆两眼放光地转身,满怀希冀地问:“可以么?可以么?”   墨色瞳眸轻转慢敛,殷墨看向白茆茆身后怒气勃发的黑苍擎,那个在他印象中一直冷峻疏离难以靠近的男人,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冷漠的影子?莫名地,绽出一抹邪气的笑意,殷墨看向单纯得带着股傻气的白茆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蓝颜知己?”   蓝颜知己?!   啊额,微微蹙眉,白茆茆有些瞠目结舌,恁个,她没想过要玩这么高深这么文艺的层次啊,朋友就是朋友,哪里有这么复杂?   只是,不等白茆茆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已经沉不住气了。   直接拎起白茆茆,黑苍擎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走人。   “黑大人,冷静!冷静啊!”   空气里还回荡着白茆茆焦急的声音,殷墨落寞的眸光轻轻转向窗外。   阳台上,被人放置了几盆菊花盆栽,含苞欲放。   繁花已尽,秋风萧瑟,又是一年菊花怒放时,却是,冬天,亦不远了。   ————————菊花向日葵神马的皆浮云————————   被彻底禁止再去探望殷墨后,白茆茆便在保镖的保护与监视下,开始了与黑苍擎的同居生涯。   有必须要去上的课时,白茆茆便去上课,无事时,便在家里看电视玩电脑或者跟着晃晃她们一起去逛街打牙祭什毛的,黑苍擎偶尔会趁着饭点来接她,顺便请她的小姐妹们吃饭,日子平淡却也甜蜜,白茆茆很知足。   黑苍擎很忙,而且经常需要出差去国外,但他总是尽量抽时间陪她去上课,或者他来学校上课时,她全程陪听。白茆茆并不是特别腻人的性格,反而觉得这样挺好,两个人在一起,不见得要无时无刻地相依相守,彼此都有一定的生活空间,反而会让相守的日子愈发甜蜜。   写作讲师给她打电话,说今天的课程她必须来上,于是百无聊赖的白茆茆便来了学校。下课后,正欲找晃晃她们一起去吃饭,有同学满脸暧昧地告知她有人找,她困惑地走了出去,却看到丰易炀一脸憔悴地等在门外走廊里。   白茆茆愣了一下,犹疑着要不要走过去。   “可以请你吃顿饭么?茆茆。”看到犹有些惊惧的白茆茆,丰易炀笑得苦涩万分。   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保镖,白茆茆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请回吧,丰先生,我们少奶奶不愿再与丰家人有任何接触。”接收到白茆茆求助的目光,保镖毅然挺身而出。   “我伤害过你么?茆茆。”清柔的目光淡淡落在白茆茆脸上,丰易炀继续说,“我已经办好了出国留学的手续,下个月,等妹妹从看守所出来后,我便陪她一起去国外留学。黑苍擎已经发话,此生禁止我妹妹再回国,否则整个丰家便会与她一起灭亡。”   “既然你妹妹无事,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白茆茆并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任何交情存在。   “算是告别吧,妹妹若不回国,我大抵也不会再回来。”   沉默地看了一眼明显削瘦了很多的丰易炀,白茆茆沉吟片刻,走上前去,“我们聊聊吧,丰易炀,不用吃饭,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会儿。”   教室门外毕竟人多嘴杂,白茆茆无意扩散别人的隐私,所以还是另寻僻静处。   “好。”轻轻一笑,丰易炀带着她去了离学校最近的半岛咖啡厅。   坐在咖啡厅内,白茆茆沉默半晌,方才慎重地抬头看向丰易炀,“你知道丰静妍有严重的恋兄倾向吧?”   “她只是性格霸道狠毒,对人与物都有很强的占有欲而已。”抿唇,丰易炀解释。   “呵呵,信不信由你,我是外人,自然没什么好执着的。”淡淡笑了笑,白茆茆又道:“有些时候,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丰易炀,我跟你来这里,只为劝你一句,不要跟丰静妍一起去留学。即便你不想再留在罗琊大学,那么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但不要再惯着你妹妹了。”   沉默片刻,丰易炀似乎并不意外白茆茆会说这些,“我去探视过妹妹,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不跟着她,我怕她再会做出错事。可是,跟着她,我又能做什么……”   “丰静妍的这种性格若是天性,那么无人能帮你们,但你们能做的,却绝对不是继续顺着她,让她愈发为所欲为。而且,既然你跟着她也做不了什么,还跟着做什么?难道你想把自己的一生也一并毁掉么?”她也有亲生的哥哥,却从来没有如此黏腻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即便是亲人,也不能以亲情为由,恶意破坏别人的人生。   “但是,也不能随意把她丢到国外不管不问。”心底明白白茆茆说得在理,但终究血浓于水,丰易炀想放,也放不下。   沉默良久,白茆茆充分发挥她的想象力,最终却回答得不着边际,“丰静妍身边有没有深爱着她,并在武力上能压制住她的男人?既然改变她很难,那么就去改变那个男人吧,让他跟着丰静妍,看紧她,感化她。”   原本白茆茆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因为小说看多了,随意侃的,却不想,丰易炀却眼睛一亮。   “对啊,让大师兄去岂不更好?妹妹从小到大就怕大师兄一人,可是我外祖父的原意是让大师兄继承他的衣钵,肯定不会让大师兄去国外不再回来的。”   “切!那还不简单。既然你外祖父那么宠爱你妹妹,那么就让他去选好了,是给外孙女一个正常的人生还是要一个随时可以换的继承人。”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白茆茆忍不住笑了。   咖啡都没喝一口,丰易炀兴匆匆地站起身就想奔回家。跑到门口,他似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身向白茆茆深深鞠了一躬,由衷地说:“谢谢你,白茆茆。”   因为妹妹的原因,他靠近她其实并不全然是善意的,她却不计前嫌,还给他指明了方向,这份恩情,他会铭记一生。   “快回去处理事情吧。”潇洒地挥了挥手,白茆茆看着几乎是突然放松了下来的丰易炀,也很开心自己做了好事。   看到丰易炀重重点了点头,开车离开,白茆茆悠闲地端起自己的咖啡,刚喝了一口,却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猛地跳起来,嚎叫道:“丰易炀,你丫还没付账!”   ……众人默。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这一章,明天再更一章,到第三十六章,我就必须停更了,亲们对不住了……若是有耐心,就请再等几个月,等出版社允许恢复更文了,我再更……若是木有耐心,9月份,就去买实体书吧,鞠躬致谢…… ☆、第三十六章 大黑呀乃要淡定     黑苍擎是事后得知她的壮举的,虽然有点遗憾自己没在现场,但他对此并不执着。而且,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来面对,牵着白茆茆来到自家的车库,他开出新购置的车子,是黑色的迈巴赫62S。   “黑大人,要出去吃饭么?”自从住在一起后,两人只要有时间在家里吃饭就不出去吃了,所以白茆茆对黑苍擎的举动感到莫名。   “嗯,带你去见个人。”车子驶出行龙苑,黑苍擎放慢速度,先打了一通电话,“子轩,老头去了哪里?”   “……第九食堂。”彼方,奉命跟踪老爷子的关子皓似乎艰难沉默了几秒钟,却最终回答了。   “黑赤岸的地盘?”略一沉吟,黑苍擎单手握着方向盘,语气只是一个停顿,便毅然转了方向,驶向位于苇箔市兆龙区最奢华地段、占据了最黄金楼盘第一至第九层楼的第九食堂。   “老大,您确定要这么做么?老爷子会不会疯掉?”听到黑苍擎的回音,关子皓难掩担忧。   “不会。”那老头儿的神经若真这么脆弱,才是活见鬼了,“挂了,有事再联系。”   看到黑苍擎挂掉电话,白茆茆下意识地问:“老头是谁?”   “我爷爷。”眼风扫过一脸茫然无知的白茆茆,黑苍擎抿唇。   “额……我们要与老爷子一起吃饭么?”如果她没有记错,上一次在黑家祖宅,老爷子被她吓跑了……   “你应该与我一起叫爷爷。”更正了一下称呼,黑苍擎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这个不是重点吧大人?侧身看向黑苍擎,白茆茆依然在纠结,“你不怕我吓到你爷爷么?”   “就凭你么?”说不准是谁吓到谁呢。   很好,黑大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她的藐视与蔑视,既然他都不怕,她怕个毛?蛋定了心思,白茆茆终于可以专心欣赏美男的侧影,这么赏心悦目的画面,不看浪费——   “第九食堂竟然也是黑家的产业,真没想到呢。不过,那么高档的餐厅为毛取这么一个平民化的名字?”都说黑家的产业遍布苇箔市各行各业,或明或暗,掌控着整个苇箔市的经济命脉,看来也不是没有缘由。   “因为,”微微顿了顿,黑苍擎似乎颇为不屑地轻嗤了一下,“黑赤岸说,他的初恋,就终结在大学阶段的第九食堂。取这个名字,是为了缅怀。”   “黑大人不相信他的说辞?”   诧异地看了一眼白茆茆,她竟能从他没有语气的声调里听出他的心中所想?看来也不全然是只小白,“黑赤岸是黑氏家族内有名的种马,从幼儿园阶段就擅长调戏女生。”   “所以,你不相信他到大学时才结束初恋么?”原来,名节对于男人而言也同样重要啊,白茆茆无声地叹息。   “你信么?”转了一个弯,黑苍擎随口问。   “信。”   握着方向盘的手似乎顿了一下,黑苍擎惯常冷峻的黑瞳毫无波澜地扫过笑得灿烂的白茆茆,“为什么?”   “因为对于一个没有名节可言的男人而言,已经没有撒谎的必要了。”原来如黑大人这样的神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啊,白茆茆回答得响亮且有力。   似乎,还真是这样子。对于白茆茆的得意,黑苍擎难得无言以对。   “我说对了吧说对了吧?”黑苍擎的沉默明显助长了某白的气焰,她笑得愈发嚣张了。   能让游戏人间的浪子黑赤岸以开一家顶级餐厅来缅怀的女人,说不得还真能让他动了结婚的念头。看来,有必要查出这个女人是谁,然后藏到边远地区去,若是被黑苍岚先行找到就麻烦了。   “黑大人,你在想什么?”看着兀自陷入沉思的黑苍擎,白茆茆痴迷不已,为毛能有人长出这么完美的脸部线条?尤其是棱角分明的唇瓣,虽然微微抿着,却又有致命的性感味道,让她至今想来,仍有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呢……   转眸,看到某白唇角可疑的水渍,黑苍擎微微梗塞,下意识地,他避开她意图明显的注视,心底,似乎又对自己潜意识里的举动感到懊恼,车子无缘由地开始加速,吓得白茆茆也不敢看美男了,赶紧拉过安全带系上。   “以后,不准盯着我流口水。”他仍懊恼着,索性直接下了命令。   “那你干脆带上面具,不让我看得了。”很顺溜地顶嘴,白茆茆很会踩着鼻子上脸滴说。   看来,某人需要好好□一下了。冷眸转沉,黑苍擎把车停在路边,侧身,盯住白茆茆还没有退散的嚣张气焰,“嗯?再说一遍?”   不要突然用那么强大的气场压迫她啊!迎上黑苍擎微怒的黢黑瞳仁,白茆茆泪了,好吧,她一向是遇强则弱的,这没什么可耻的……   “晓得了,黑大人,我以后尽量不看您就是了。”呜呜,低下头,白茆茆无声地悲泣,竟然剥夺她垂涎美色的权力,不人道啊不人道。   似乎,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冷峻的黑眸愈发阴沉,长指勾起白茆茆的下巴,黑苍擎对自己心底的纠结情绪很是不满,于是,他索性遵从了本能——   瞳孔紧张地收缩,白茆茆瞪着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那一双略带邪气的黑瞳,似乎能把她吸进深潭——她下意识地想躲,却被黑苍擎捏住了下巴,躲无可躲,只能,在他吮吻的唇瓣下,渐渐沉沦……   几乎是用咬的,含住了白茆茆浅色的唇瓣,黑苍擎冷峻的眸底却闪烁着炽热的光。在他因她而沦丧了自己平静的心波时,他不许她躲,更不许她以单纯花痴的心态垂涎他的美色,若是真的垂涎,就拿出她的真心来换取他的垂青吧。   明明是气场如斯冰冷的男人,为什么唇舌却如此炙热?被迫仰头迎纳他的唇舌,看他眸底隐藏极深的掠夺光芒,白茆茆的眸色渐渐变得水水的,迷濛濛的,似乎,被他的舌缠住的,不只是唇瓣,还有她那一颗凌乱不堪的心……   很久很久以后,白茆茆一直都想不通,她的迷恋与爱恋,究竟有没有界限。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在他的怀里,她忘记了一切,包括自己……   ——————————被迫忘记自己的线线君——————————   到达第九食堂时,两人都很沉默。   在车上与黑大人如此激烈地亲吻,光天化日之下还险些擦枪走火,这让白茆茆那颗兔子心脏严重不堪重负。生平第一次,她想躲美男,但是,手却被他紧紧握着,无从挣脱,躲无可躲。   于是,她只好低头,再低头,努力平复自己心底的混乱与悸动,但轻微颤抖的手指却把她的慌乱清晰地传达给黑苍擎。   餍足地舔了舔唇角,黑苍擎依然冷淡的眸里,却压抑不下仿佛已然被点燃的丝丝暖色。明白白茆茆此刻的混乱,他也不为难她,环视一楼偌大的开放式餐厅,寻找家里那位老头儿。   第九食堂顾名思义,一共有九层餐厅,第一层至第三层为开放式的大厅式餐厅,共容纳了999桌餐椅,第四层至第六层为99个包间,第七层、第八层有9个雅座,而到了第九层,却只有一套桌椅。除了黑家的人,没有人去过第九层,更无从知晓偌大的空间,那一套桌椅会有何等巨大,但这并不影响第九食堂的生意兴隆。   第九食堂素有“门槛低,上楼难”的美誉。具体点说,从第一到第九层,餐厅提供的餐饮都是一样的价格和档次,只要你有钱购买,在哪一层吃饭随你的意,但是,每上一层楼,服务的差价就愈大,到了第八层,那几乎是只有巨富才能消费得起的高价了。即便如此,依然有络绎不绝的人争相去更高的楼层进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他们高贵而与众不同的身份。   所以,与其说第九食堂卖的是餐饮,倒不如说他们卖的是人们攀比的心态和自持高贵的贱格。   白茆茆也来过这里,但都是在第一层用餐,她一直很佩服第九食堂的这一经营策略,竟然剑走偏锋,利用有钱人的炫富心态和优越心理赚取钱财,而不单单只是满足口舌之欲的钱财,也算是天才之举了。   “黑大人,没想到你这位花心大萝卜堂兄还是一个商业天才,第九食堂可以说是苇箔市最赚钱的餐厅了。”白茆茆由衷地赞美,她虽然是那种只有口舌之欲、没有太多虚荣心的人,但是虚荣心旺盛的人却更多,这也是一种市场需求嘛。   “第九食堂的经营策略,是我给黑赤岸的。”言下之意,你若要崇拜,就崇拜我吧,其他男人就不要肖想了。   “……”为毛她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虽然眼睛和嘴巴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白茆茆却清晰地领会到了黑苍擎的意思,这让她愈发无所适从。   正踌躇着,却扫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一抹捧着托盘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选菜的身影,是多么久违啊!   “大黑!”   牵着白茆茆的手边寻觅边前行的脚步险些跌倒,黑苍擎错愕地看了一眼白茆茆,又万分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一抹僵硬的背影——   不,这肯定不是真的——   白茆茆却趁着他的呆愣,挣脱他的手,匆匆奔向老朋友。   看他一直不转身面对她,她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兴冲冲道:“大黑,好久不见了啊!你最近都躲哪里去了啊?”以前无论她去哪里寻觅吃食,往往都能与他不期而遇的,现如今却难得一见,真是稀罕极了。   听到白茆茆的话,那抹坚决不转身的背影颤抖了——   黑苍擎走过来,即便微侧开了脸,还用手捂着唇,依然隐藏不了他已经绷不住的笑意。他牵过白茆茆的手,隐忍笑意地开口:“大黑?”   于是,那抹背影瞬间疯狂地跳脚了!   直接跳到黑苍擎面前,黑轶门揪起他的领子,抽搐地吼:“大黑也是你叫的么?!”   “确实不应该叫你,我记得我家的藏獒才叫大黑。”   “你骂老子是狗?”黑轶门顿时暴跳如雷。   “是你自己自取其辱。”冷冷扯开黑轶门的手,黑苍擎漠然回答。   “呜呜,你个不肖孙,你想气死老子啊?!”黑轶门恨不得把地板跳出一个大洞来,然后把这个不肖孙子埋进去得了。   一旁的白茆茆,却已经呆若木鸡了——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大黑就是黑苍擎的爷爷?苇箔市的隐形首富?!   这……这到底素怎么回事哇?!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真的只能更新到这一章了,对不住亲们了……就在这里告知大家一下吧,不再发新的停更声明了呀,谢谢亲们长久以来的支持,我会申请尽快恢复更文的,鞠躬—— ☆、潘北北怀孕篇——我的傻姑娘     潘北北最近粉纠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怀孕更幸福也更糟糕的事情么?   虽然在她家老公大人的全力护航下,他们成功拖延了一年,过足了满满一年的二人世界,但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在双方父母及亲人的一再催促下,她还是要怀孕生子的,可是,没有人告诉她,怀孕生子竟然素那么折腾人的事情哇!   第N次把紫圣泽关在洗手间门外,潘北北扶着洗漱台,吐得昏天暗地。   “北北,开门,让我进去!”门外传来紫圣泽焦急的嗓音,潘北北却吐得涕泪横流,无暇顾及。   “北北!北北!”低沉的声音渐渐嘶哑,紫圣泽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吐得神智昏沉之际,却听到他用工具敲门的声音,潘北北猛地抬起头颅,狼狈地嚎叫:“你若敢暴力闯进来,我就与你绝交!”   “北北,你这又是何苦?”以背抵着洗手间的门,紫圣泽贵气十足的俊脸此刻却写满无奈与心疼。   几乎将胆汁都吐出,翻腾的胃才得到些许的缓和,潘北北洗漱了口,又洗了脸,整理好仪容,才开门面对自己老公,“我不要你看到我那么丑的样子。”   “……”默默看着潘北北苍白憔悴的脸蛋,紫圣泽心口的疼惜几乎泛滥成灾,良久,却只能沉沉叹出一句:“我的傻姑娘。”   潘北北从怀孕一个多月就开始孕吐,而今宝宝已经快五个月了,她每日都在一吃就吐、吐了再吃、吃了继续吐的状态中过日子。紫圣泽在得知她怀孕后便停了她的职,现在他自己也几乎不去公司,每日陪伴在她身边,全球范围内搜索能让孕妇吃了不产生呕吐欲望的食谱。   虽然紫圣泽放下工作陪在她身边,潘北北却固执地每每孕吐时都坚决避开他。他不是没有想过把家里所有洗手间的锁都砸了,看她还怎么把他关在门外,但他太了解潘北北了,这丫头的性情大而化之,很少有所坚持,但一旦她有了某种坚持,他若不顺着她,她是真的会与他绝交的。   傻丫头,都不曾想过,她今日会受这般生不如死的罪,可不都是她男人的功劳?   怀着某种自傲又懊悔的纠结心情,紫圣泽愈发用心地安排属下遍寻名医或营养师,给潘北北搭配孕妈食谱。   “老公,生完这一只,我们坚决不要生第二只了好吧?”虚脱地任紫圣泽打横抱起,潘北北委屈得直掉泪。   “好。”其实,如果不是潘北北顺从了公婆的意,他根本不想要小孩,他还没过足二人世界,他还没宠够她,他一点都不想多出一只小萝卜头出来与他争夺她的爱。   “还有四个多月啊,我好想他立马蹦跶出来。”摸着自己渐渐隆起的小肚子,潘北北既幸福又忧桑。怀孕后,她接触过不少孕妈妈,但没有一个比她吐得更惨,呜呜,世道不公呀世道不公。   “北北,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等这臭小子生下来,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竟然敢如此折腾自己妈妈,这混小子太欠揍了。”紫圣泽也很不满,北北怀孕后,不但整日里吃吃吐吐,整个人也严重消瘦下来,怕运动过猛会伤及宝宝,他们的性生活质量也严重下降,真的让人越想越不爽。   “你敢!”听到紫圣泽的话,潘北北险些暴起,“不许对我儿子滥用暴力,否则我休夫呀休夫!”   “你敢!”听到潘北北的话,紫圣泽更加暴起,“若再有休夫的想法,我现在就让这混小子从人间消失!”   “……”泪水一滴滴滑落,潘北北也不与他争辩了,眼泪汪汪地瞪着紫圣泽,她哽咽道:“呜呜,你不要我们的宝宝么?呜呜,紫大人不爱我了么?呜呜,这是我们爱的结晶呀,你竟然想虐杀他……”   潘北北素来不爱哭的,怀孕后却动辄就眼泪哗哗地流,第N次叹息,第N次揪心,第N次发誓生了这一个坚决不再生第二个……紫圣泽心疼地抱着潘北北坐在自己大腿上,娇宠地哄着,“我怎么会不爱你?我只是心疼你怀孕这般受罪。”   “没有关系呀,我可以坚持,宝宝现在会在我肚肚里动了喔,虽然身体很难过,可我肚子里竟然有一个鲜嫩的小生命,老公,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好神奇,我竟然要做妈妈了,跟做梦一般……”潘北北整个身子缩在紫圣泽怀里,梦呓般低喃。   垂眸看着妻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神情,紫圣泽心口柔软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北北,你说我们儿子叫什么名字比较好?”   “大名归你或爸爸起,小名儿归我起,就叫肉团儿好不好?”闻言,潘北北顿时来了精神。   “为什么要叫肉团儿?”这女人为毛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吃?   “因为我怀着他时总想吃肉团儿嘛。”   “你每次吃了都吐。”   “但还是很想吃很想吃呀……”   看着潘北北一脸的固执,紫圣泽眉峰微微抽搐。潘北北怀孕后胃口大大改变,一心只想吃荤,却每次闻到味就吐,除了肉团儿,她还喜欢吃鸡腿鸡翅儿、羊肝羊脑儿、牛肉牛蹄筋儿、猪排猪蹄儿等等等等,他是不是应该庆幸,这丫头还有点儿脑子,给他儿子一个肉团儿的小名,而不是什么鸡腿儿羊脑儿牛蹄筋儿猪排儿之类的“雅名”?   两相比较,紫圣泽满足地笑了,“好,就叫肉团儿。”   噗!    ☆、第三十七章 传说中的第三者     众所周知,白茆茆嗜吃如命。   自从考入高中,为了有更充裕的钱财供自己吃吃喝喝,白茆茆每逢周末便给自己老爸打点散工,好挣点零花钱;另外,她还会偶尔投点稿,赚点儿稿费;或者参加一些征文比赛,当然,她只选有奖金的赛事;再加上年底收到的压岁钱,白茆茆每年都会建设自己的一个小金库。而整个高中阶段,除了追逐殷墨,她的最大乐趣就是在忙碌了一周、被众女鞭笞了一周后,选一个星期天的中餐或者晚餐,去之前物色好的餐厅美美地吃上一顿。   这是她一周中最放松也最幸福的时刻,她可以忘记身遭的一切烦恼与不安,只单纯为了吃而享受片刻安逸时光。   也因此,身边的任何人,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她从来不让他们陪同。并不是她自私,只懂得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而是因为,他们的陪伴会让她无法彻底放松自己。   每次吃过这样一顿饭,她都会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量。被殷墨冷待的苦闷,被众多女生敌对甚至欺压的痛苦,都统统抛之脑后!她吃饱了!她就还是那只打不死的小强!   然后,不知道是从哪一天开始,她开始偶遇一个老头儿,一而再再而三地——   o(╯□╰)o她也曾苦闷,为毛不是艳遇呢?   人家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在这种时刻,一般不都是被英俊的男主角盯上么?她却被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儿盯上了——   不过,难能可贵的是,这个老头儿与她一样嗜吃如命。   这种他乡遇知己的感觉,多少弥补了她没有与男主角相遇的遗憾。   于是啊,每个周末,她还是会随意选择餐厅吃饭,而且,每次都能与这个老头儿“不期而遇”。因为这是她忘记现实、自我放松的时刻,所以她从来不问老头儿的来历,明确拒绝了他为她付钱的好意,他们就这样AA制地做了将近三年的饭友。   后来,她考上大学,闲暇时间越来越多,生活也越来越没有规律,她不再每周都周末出去觅食,而是不定时地想吃就吃,不想吃就在学校里窝着,他们偶遇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   于是,这个老头儿,就是大黑——   ——————————瓦素陷入回忆中的分割线——————————   直到被黑苍擎按坐在身边,白茆茆仍然呆呆地反应不过来,她看看黑苍擎,再看看大黑,然后又看黑苍擎,又看大黑——   “再转下去,你的脖子就该抽筋了。”单手按住白茆茆的头顶,禁止她再如此机械地转来转去,黑苍擎很想抚额,这个白痴女人,果然不知道老头儿的真实身份么?或许,他早该想到的,这女人一眼看去就很白痴,怎么可能精明到佯装不知道他爷爷是谁,还能若无其事地与他纠缠了如此之久。   “白白,我可以解释的……”眼泪汪汪地坐在黑苍擎和白茆茆的对面,黑轶门一脸的诚恳。心底,却恨不得撕了自己那不肖孙,他都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白白,他就带着她来找他了,诚心想吓死他老人家不成?!   “解释什么?”木木地看向黑轶门,白茆茆很恍惚很不知所措。那么,大黑现在到底是她的忘年交饭友,还是她与黑大人的长辈?!   “呜呜,你果然生气了!”一把老泪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流下,黑苍擎在一旁冷眼看着,额角却青筋频现,这老头到底还有没有为人长者的自觉和自尊?!   “其实,这个真没有……”当初,是她自己心底固执地坚持着不问人家的姓名和来路,现在,她不认为自己有指责的权力。   “你不用骗我,白白,我知道你最恨人家骗你,可我只是想单单纯纯地与你做饭友,不想因为身份的关系而得到你的另眼相待……”   “那么,大黑又是怎么回事?”黑苍擎插嘴,不让臭老头继续“深情”地诉说下去。   “……”闻言,面对白茆茆时的唯唯诺诺立马变脸成滔天怒火,黑轶门狠狠捏着筷子,吼道:“那是白白专属的称谓,你不许乱叫。”   “爷爷很喜欢我的茆茆呢。”原本就很冷的声线,此刻听来,愈发凉薄。   敏感地察觉到苗头不对,白茆茆颤抖着身子,后知后觉地想离黑苍擎远一点点,却被他握住了手腕,让她再次躲无可躲。   “明明是你抢走了我的白白,不要恶人先告状!”黑轶门却很干脆地踩了上去,他孙子的底线,他还没机会碰触过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这老头原来素欠抽型——怜悯地看了黑轶门一眼,白茆茆还没反应过来,乌木制的筷子,已然在黑苍擎手中“咔嚓”成两段——   那个,虐待老人是犯法的……白茆茆刚顺到嘴边的劝解之语,却被黑苍擎一句话砸了回去。   “那么,爷爷传说中的第三者,真的是她?”   于是乎,白茆茆石化了——   黑轶门虽然愣了一下,但姜终究还是老的辣,他最近在黑苍擎手里吃太多瘪了,现在明显感觉到自己掰回了一城,这种时候让他退,门都没有!   “看来你调查得很清楚嘛,那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物归原主,如何?我的好孙儿。”   那个,您知道自己多大年纪了么?听到黑轶门故意挑衅黑大人的话,白茆茆泪了,可不可以让她先行离开?她没有兴趣做炮灰啊!   “何止这些?爷爷,我还查到更多,想听听么?”黑苍擎淡定地把另一只筷子也“咔嚓”成两段,然后淡定地放在餐桌上,长指优雅地弯曲,把白茆茆面前的一双筷子也捏在了手里。   “没兴趣!”果断地拒绝。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可能会按好心?   “茆茆呢?”   接收到黑苍擎“你若敢拒绝,就走着瞧”的一瞥冰冷目光,白茆茆很乖巧地应声:“有……有兴趣……”   大黑,对不住了啊,她没有不顺黑大人意思的胆量,谁让你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孙子,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茆茆,还记不记得每次有女人集体围堵你,当场面失控时,总会有人不经意地路过你被围堵的死胡同或无人的教室等不易被人发现的场所?”   “好像真的是哎。”眨了眨眼睛,白茆茆歪头想了想,肯定地回答。话说,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难道不是么?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色渐变的黑轶门。   似是猜到白茆茆心中所想,黑苍擎轻嗤,“运气能每一次都及时光顾你,还保你三年平安么?现在的女高中生哪有这么单纯,只是黑着脸恐吓恐吓、扯几下头发就了事?白茆茆,这个社会,远比你想象中要阴暗。所谓的校园,也早已不是什么象牙塔了。”   看到白茆茆沉默了,他继续说:“有没有察觉到那些找过你麻烦的女人,事后并没有纠缠不休,而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对于白茆茆过去的那么点儿故事,黑苍擎差人详细地调查过。原本,他对爷爷的这位小饭友并没有丝毫好感,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儿厌恶的,所以最初陷害她置身于陌生的黑家时,他连声招呼都没打,更不会觉得有丝毫罪恶感。但是,她明明只是一只兔子,竟然有着打不死小强一般的适应力,一次又一次,给他莫名其妙的惊喜。   是真的莫名其妙。他的生活一向按部就班,除了事业,还是事业,所有可能发生的状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对于白茆茆,他并没有厌恶到排斥,既然有空闲,他可以尝试着走进她的生活,看看不同于自己的风景,看看她凭借什么吸引爷爷围着她转。所以,他陪她上课,陪她去食堂,陪她四处晃悠着寻吃觅喝,甚至到了最后,他自甘堕落地陪她去参加什么学院舞会,还顺便吃了她……   然后,却渐渐发现,原来她的生活比他想象中的更简单,更轻松,也更快乐……   现如今,他从心底里感谢爷爷默默保护了她三年,所以,他今天带她来,把一切挑明。至少,在她还是他的女人时,他希望不再给她留下任何阴影。   呆呆地看着黑苍擎一向冰冷淡漠的瞳眸此刻却多了一丝温暖和宠意,白茆茆有点梗塞,“其实,因为堵我的女人太多了,所以我通常记不住她们的脸,也搞不清楚这次与下次的人到底有没有换……”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苍擎弹指敲了一下脑袋,白茆茆委屈地缩着脑袋,不敢再言语。   “还有比你更笨的女人么?”   “有啊,我们宿舍的红果果。”这点她可以很肯定。   “不见得吧?”冷笑着睥睨了白茆茆一眼,黑苍擎索性不再转弯子,“之所以每次你遇险,都会有人恰巧路过,是因为这个老头派了保镖暗中保护你;之所以围堵你的女人没重复过,是因为这个老头命人处理了她们,让她们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没有重复过竟然还能害她被围堵了三年,殷墨果然是极品祸害啊,哎,那些热爱美男的妹纸们,实在是太强悍了!   某白,您是不是又跑偏了?现在貌似应该是您对大黑感恩戴德的时刻——   “你说这些做什么?”听完孙子的叙述,黑轶门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老辣,他坐正身子,微微眯眸,第一次严肃地审视黑苍擎选白茆茆做未婚妻的心态。至于白茆茆,他还算了解这个女娃,八成又跑偏到哪个旮旯里去了,而他做那些,也并不是为了日后得到她的感恩。   “爷爷,我感谢你一直以来对茆茆的照顾。”同样坐直身体,黑苍擎迎上黑轶门苍老却并不浑浊的眼睛,不做丝毫退缩。   “如果我没有记错,以往你每次派人查到我在哪里,开车来接我回公司或者回家时,都是充满厌恶的。苍擎,你不是很讨厌白白占用了我教导你的时间么?那时你看白白的眼神,就像看蝼蚁般,恨不得捏死她。”与白茆茆做饭友的三年,正是他带着黑苍擎接手黑氏家族的三年。那时他们都很忙,他却只要接到保镖的电话,得知白茆茆又出来觅食了,就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蹿走,这一点曾无数次惹怒过黑苍擎。不过,黑苍擎却只是冷着脸忙完正事,然后开车找到他,等在远远的地方,直到他陪白茆茆吃过饭,才坐上他的车离开。   然后,这个本性就很冷漠的孙子,对他老人家愈发冷淡。   “那是以前,爷爷,现在,茆茆是我的人。”言下之意,不是你的人了,自然不必再去厌恶。   刚才,他为毛会觉得这个孙子有那么一毛毛的可爱?眉峰抽搐,黑轶门索性不理会他这句话。   “我只问一句,你是认真的么?”虽然黑苍擎才是他的亲孙子,但对于白茆茆,他是打心眼里喜欢。现在这么单纯爱吃的女孩子不多见了,他不希望被自家孙子祸害了。   “爷爷,我以为你了解我的。”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自家爷爷的紧张,黑苍擎表述完毕,开始用筷子进餐,顺便无视掉白茆茆正眼巴巴地盯着他的筷子。   黑大人,那是她的筷子好不好?您的筷子已经被您自己“咔嚓”掉了——   “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更没谱。”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黑轶门叫来服务生,让她再拿一双筷子过来。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担心,黑家的男人都有很强的占有欲,对于属于自己的人或东西,就只有自己才可以欺负,其他任何人想要染指,都无疑于虎口拔牙。   “那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黑轶门的眉毛又竖了起来,白茆茆无奈地出场,“大黑,你全名叫什么?”   “黑轶门。”不等黑轶门回答,黑苍擎冷冷接口。   “黑一门?”呆呆地复述,白茆茆惊叹,“您上学时到底挂了多少科?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哦?”   我叫这个名字时才刚出生不久好吧?那时还轮不到他挂科好吧?眉峰抽搐,黑轶门愤愤地说,“是轶事的轶,不是一二三的一。算了,白白,你还是叫我大黑吧。”   “茆茆,叫爷爷。”对于这一点,黑苍擎有他的坚持。   “我就喜欢她叫我大黑!”   眼看着这祖孙俩又对上了,白茆茆泪了又泪,果决地开口:“……大黑爷爷。”   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黑苍擎和黑轶门同时抽搐了一下,却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难道要为了一个称谓继续拌嘴么?他们没那么空闲,也没那么无聊。   (乃们确定乃们现在就不无聊了么?o(╯□╰)o)   “大黑爷爷,谢谢你对我的保护与照顾。”这句话,才是她真正应该表达的,她也终于想起来应该道谢了。o(╯□╰)o   “你不用谢他,我已经谢过了。”黑苍擎下意识地揽了过去。   而原本心里一直很愤愤不平的黑轶门,却因为他这句话,诡异地笑了,原来,他家这个商业天才,也有犯白痴的时候啊。看到黑苍擎因为他的笑而蹙眉,黑轶门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白白,我记得你很喜欢这里的饭菜,快吃吧,别凉了。”   说着,还夹菜到白茆茆碗里,黑苍擎却蹙着眉,把他夹的菜夹进自己碗里,“她自己会吃,别随便用你的脏筷子给人夹菜。”   “昂,脏筷子夹的菜你能吃白白就不能吃啊?”黑轶门可怜的眉毛又竖起来了。   委实对这对祖孙动辄就上火的相处方式感到无奈,白茆茆也不再多事,索性闷头吃饭。天塌下来,也是吃饭最大,哼哼。   看到白茆茆把菜里的姜丝拨在一边,只吃里面的青菜和肉,黑苍擎微微蹙眉,索性把她拨开的姜丝统统夹进她的碗里,“不准挑食。   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白茆茆傻傻地看向黑苍擎,“黑大人,你们继续战斗,不要祸及池鱼哈。”   “呜呜,我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不肖孙?除了欺负我老头子,你还要欺负人家弱女子么?!”另一厢,黑轶门又眼泪汪汪了,还不忘煽风点火一下下。   “爷爷,她的这毛病不能惯。”明知周围人群的目光正迅速往这边集中,黑苍擎却不妥协。   “那,这次我只吃一口,剩下的你吃掉好不好?”白茆茆却不忍置这样的极品美男于不堪境地,她狠了狠心,夹起一根姜丝。   “好。”黑苍擎很干脆地应下,并不意外地看到,黑轶门笑得更诡异更讨人厌了。   面对这诡异的老头,怎么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了?黑苍擎抿了抿唇,再次下了决定,“茆茆,这些菜留给老头自己吃吧,我带你去吃法国大餐。”   “这样不好吧?大黑爷爷一个人又吃不了这么多菜,剩下多浪费,我们下次再去吃法国大餐吧?”关键是,今天点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啊。白茆茆没有察觉到黑苍擎的不悦,眼睛还恋恋不舍地留恋在菜色上。   “就现在,过了今天,以后你就再也别想吃什么法国大餐了。”说着,不给白茆茆拒绝的时间,打电话命暗中保护老头儿的保镖统统过来,“你们陪老爷子吃饭,一定要把饭菜全部吃完,不准浪费。”   于是,白茆茆只匆匆说了句“大黑爷爷回见”,便被某黑挟持而走了——   耳边犹传来黑轶门招呼保镖们的舒畅大笑声,“来,都坐下,陪老头子我喝几杯,今儿个心情真舒畅啊。”   于是,黑苍擎的面色更黑,拎着某白离去的脚步也更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亲们,本文从今日起恢复更新,今晚先更新两章,然后后面我会日更或者隔日更,直至完结。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厚爱,也请亲们继续支持《兔妹纸的春天》的实体,舒会再接再厉,尽快写完第三本的,爱你们~~~ ☆、第三十八章 谁说吃货没艳遇     当黑苍擎奔逃一般把白茆茆带至汀娜法餐厅时,基本已经过了饭点儿,不过两人都不介意。   白茆茆是第一次吃所谓的法国大餐,自然不懂得如何点餐,看到黑苍擎点了三文鱼沙拉、法式玉米浓汤、黑菌少司煎牛排和法式蛋皮吐司各一份,她索性跟他点了一样的。   “还想吃什么,尽管点。”看到白茆茆的目光还恋恋不舍在菜单上,黑苍擎微眯的黑眸闪过一丝笑意。   “可是我不知道每道菜都多少分量额,万一点多了,吃不完就浪费了。”白茆茆倒不是跟他客气,而是骨子里的节约观念在做崇。   “没有关系,吃不完你可以打包回宿舍,你还可以多点一些甜点。我下午要飞去临风市洽谈一个新项目,明天晚上就回来了,你今天回宿舍跟你的小姐妹们团聚吧。”他知道女孩子一般都喜欢吃甜点,白茆茆尤其喜欢。   “可以么?”看了看身遭优雅安静的环境,以及旁桌的人离座时剩下的菜,白茆茆还没有白目到以为真有人来这里打包剩饭剩菜。至于黑苍擎隔三差五的出差,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现在正是他事业上打拼的关键时期,她享受两个人的爱情,但无意成为他的绊脚石。   “我说可以,自然就可以。”他都不怕丢脸,她紧张个什么呢?黑苍擎微微倾身,刮了一下白茆茆的小俏鼻,“在这里吃饭跟在赵家拉面馆吃饭没什么不同,只是菜色不同罢了。”   笑弯了一双眼睛,白茆茆充分感受到黑大人给她的阳光,于是,她便忍不住灿烂了,“先生,我先点饭后带走的,你记一下哦,菠菜乳蛋派、柠檬卡特卡、舒芙蕾、黑蘑菇巧克力、法式苹果塔、抹茶轻乳酪蛋糕、法式煎羊排、小牛排配煎鹅肝各来四份。”   六种甜点、两道主菜……服务员有点抽搐,忍不住问了一句:“请问,您这是几人份的餐?”   “四人份啊。”一点都没有自觉地扬起灿烂过度的笑脸,白茆茆继续翻看菜单,“另外,再给我们加上鹅肝酱煎鲜贝、西红柿百里香鳕鱼、咖喱油烟虾段、菠菜乳酪焗生蚝四道菜,黑大人,这些菜看名字就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哎。”   看到旁边的服务生抑制不住地抽搐,白茆茆犹自点得忘乎所以,黑苍擎很享受。o(╯□╰)o   先生,可不可以不要让您女朋友破坏本餐厅的格调?很想很想抗议的服务生,转头迎上黑苍擎冷峻凌厉的黑瞳,于是,他沉默地带着菜单退散了。好吧,所谓服务行业,可不都是提供各种各样的服务,没差,真的都没差。   所以,当他看到那位小姐用不惯刀叉,索性让那位大人给她切好,她下手捏着牛排吃的时候,他已经蛋定得嫩牛挂面了……   ——————————嫩牛挂面的分割线——————————   填饱了肚子,白茆茆终于想起问她从刚才就很好奇的问题,“黑大人,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了?”   所以,陷害她入驻黑家时,才陷害得那么丝毫不含糊。   “老头性野难驯,每次蹿出去,除非我去,别人根本就逮不回他。”放下刀叉,黑苍擎优雅地擦拭唇角。   性野难驯……有您这样形容自己爷爷的么?难得不跑偏的白茆茆闻言,笑得愈发灿烂,“也就是说,其实从大黑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时,你就已经在偷窥我了?”   灭哈哈,谁说吃货没艳遇?她一定要灭了那丫!她这可不就是活生生香喷喷的大艳遇么?   ……偷窥……谁会偷窥她那狼吞虎咽、饥不择食的吃相?!他不过是远远坐在车里等待老头吃完,偶尔无聊至极时,才会顺便看她两眼而已……   看白茆茆只差没仰天狂笑,黑苍擎抿了抿唇角,却是难掩笑意,好吧,看在她这么开心的份上,就放纵她YY一回。   “喔呵呵,伦家竟然被极品美男偷窥了三年之久,好销魂啊好销魂,伦家圆满了……黑大人,可不可以采访你一下,那时你偷窥我有何感受?”得意过头就忘了形,白茆茆刚问出这一句,就惊诧地看到黑苍擎瞬间脸黑如墨。   “怎么了?黑大人,那些是不是很美好的回忆?那会儿我才十五六岁,人生最美好的二八年华啊……”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某白仍然在得瑟。   “闭嘴。不要勾起那些恐怖的记忆。”   他至今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一家甜点店的露天阳台上吃甜点,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吃了两个水果蛋挞、一块巧克力慕斯蛋糕、一块草莓松糕、一小盒核桃酥饼、一小盒杏仁酥、一个肉松面包、一杯巧克力香蕉圣代……他以为她终于吃完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她却吆喝着店家给她打包了一个直径足足有10厘米的提拉米苏蛋糕,边捧着吃边满脸餍足地离去了……   这,这还是人类的饭量么?一口气吃那么多甜点,她不腻歪么?   于是,原本就极少吃甜食的某黑,至此在心底留下了极其惨痛的阴影,从此更加对甜食敬而远之……   而且,更加诡异的是,每次老头都一脸幸福地看着这女人吃东西,就好像她那张眼里只有食物的脸是天底下最美的东西一般……   这一老一少都如此诡异,让黑苍擎愈发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定不要在这女人面前露面,打电话召回臭老头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杂食动物。”   “……”   傻傻地看着黑苍擎一脸的唾弃,白茆茆的脸绿了……   ——————————绿油油的分割线路过——————————   白茆茆的心情很低落,低着头跟送她回宿舍的黑苍擎说了一声“再见”,便拎着重重的餐盒,步履沉重地回到宿舍,意外地看到室友们竟然都在宿舍。   “哎哟哟,白兔子,你还舍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被极品美男伺候得乐不思蜀了呢。”栾晃晃一看到白茆茆,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却见她手中提着沉重的“行李”,她警觉地问:“你提的什么?这么快被退货了?”   “你丫才被退货!这是从汀娜法餐厅打包回的法国大餐。”白了栾晃晃一眼,白茆茆边说边打开餐盒,把一道道餐点和甜点放在桌子上,“黑大人让服务员买了专门的餐盒,把人家店里的食物和盘子器具一起给打包回来了,所以连外观都保存得很完整,大家都来,趁热干掉它们。”   说着,白茆茆气势汹涌地拿起一块黑蘑菇巧克力吞掉。   看着白茆茆面色青黑地狼吞虎咽,冉笙笙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刚吃完法国大餐?茆茆。”   “对啊,吃了好多好多,好饱。”张罗着红果果吃舒芙蕾,白茆茆回答得心不在焉。   “那你还吃得下去?”这女人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节制?现在换成冉笙笙面色青黑了。   “……”看着冉笙笙一脸的震惊与唾弃,白茆茆不期然地再次想起黑苍擎的脸,于是,她再次奋发了,“我心情不好就特别想吃东西,没有办法。”   “跟着黑大人厮混怎么会心情不好?”红果果边吃边问,“难道是被黑苍擎的冷气压冻伤了?”   “我看不是,八成是被嫌弃了……”栾晃晃一语中的,让白茆茆吃东西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你到底知不知道吃太多的后果?白茆茆同志。”冉笙笙拉住白茆茆的手。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某白甩开冉笙笙的手,自暴自弃地说。   看着白茆茆不顾一切的神情,三人同时沉默了——   好吧,其实被黑苍擎那样的极品美男嫌弃是很正常的,更何况白茆茆同志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亦或者言行举止,貌似都与静娴优雅的美人儿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她就是一吃货,除了吃还是吃的货色——   但是,像她这种吃法,其他姑且不论,身体首先就会受不了了。   “茆茆,再吃下去你的肚子就该爆炸了。”听到白茆茆打了一个饱嗝,冉笙笙危言耸听,白茆茆却不为所动,继续吃。   “你不怕吃太胖黑苍擎更不敢要你么?”栾晃晃的话显然也没有打动白茆茆,她依然在吃。   于是,她们同时看向红果果,或许吃货与吃货之间更容易沟通?   默默地迎上栾晃晃和冉笙笙凌厉的目光,红果果缩了缩脖子,蹭着白茆茆坐下,半晌,才吭哧出一句:“既然要吃爆肚皮,茆茆,我陪你一起吧。”   “……”   她们错了,她们不应该相信吃货的智商,呜呜……   ————————滚圆滚圆的分割线滚过去————————   吃太多的后果,就是肚子胀得连腰都弯不下去——   晃晃悠悠地沿着诺亚方舟植物园外围花坛的石径来回走动,白茆茆揉着肚皮,囧囧地与同样揉着肚皮的红果果对视了一眼,然后,错身而过,继续沉默地晃晃悠悠来回走动。   于是,她们清晰地听到冉笙笙和栾晃晃唾弃地嘀咕了一句:“两只白痴。”   然后,她们便离去了,丢下她们俩缓慢地走动……走太快肚子会痛……   o(╯□╰)o   已是傍晚时分,情侣们都去觅食了,诺亚方舟植物园的周遭,显得格外寂静。   白茆茆和红果果默默走着,神智迷迷糊糊,撑得连话都懒得说。   所以,当那一抹暗红投入白茆茆的眼球中时,她只是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惊愕地忘记了怎么出声。   红果果却不自知地背对着她,缓慢走远——   那一抹暗红最终停留在白茆茆身前,白茆茆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动,却动弹不得——   “你就是白茆茆?”磁性的嗓音似是含着说不出的沙哑味道,让白茆茆激灵地打了一个颤,连点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出。   “幸会,我是红玺灼。”捏起白茆茆低垂的手握了一下,红玺灼抿唇一笑,酒红色的瞳仁愈发妖异。   看着他火红色的短发和酒红色的瞳仁在傍晚的夕阳余光下渐渐变成暗红色,白茆茆嗓音干涩地说了一句:“你丫肯定不是人类……”   闻言,红玺灼眸色更暗,却是不可置否地看向发现他的到来后便僵在不远处的红果果,“果果,来。”   白茆茆微微侧身,看着红果果脸上写着想逃离,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他们走来,她再次睁大了眼睛,惊诧道:“这是什么?特异功能还是妖术?”   无奈站到红玺灼身前,红果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哥哥。”   “嗯哼,竟然还知道我是你的哥哥。”红玺灼似笑非笑地抿唇,看得白茆茆一阵恍惚。这男人的笑里,也有妖术么?怎么这么眩惑人眼?   “我一直知道的。”喃喃地细语,红果果头更低了。   “那么,为什么不回家?”   “过年放寒假时,我自然会回家,现在还没放假。”   “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你来这里上大学的条件是一个月回家一次,可是现在,你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回家了。”红玺灼的声音平和,似是没有语气,但就连被晾在一边的白茆茆都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怒气。   沉默了片刻,红果果深吸了一口气,艰涩地抬头看向红玺灼,“莣虞嫂子呢?怎么没陪您一起来?”   那个自从与他订婚后,便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怎么舍得放他一个人来看她呢?   “不要转移话题。”   看着面前愈发诡异的状况,腐妹纸白茆茆窈窕了——那么,白痴红果果,其实爱着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而哥哥却已经有了嫂子?!   激动地哆嗦了一下,白茆茆看到红果果又沉默着低下了头,紧握的手掌却不停地颤抖,她肚子胀得神智不清,毅然而然挺身站到红果果身前,嚎叫道:“喂,哥哥妖精大人,回家陪嫂嫂去,骚扰妹纸是不对的!”   “……”红眸锁住挡他视线的障碍物,红玺灼的眸色渐渐沉了下去。   “哥哥,她不过是一个白痴。”慌忙拉开白茆茆,红果果着急得口不择言。   “你丫不也是白痴!小矮子女人,姐在帮你哎!”白茆茆怒了,白痴怎么了?白痴有碍到你们家什么事了?!   “你丫闭嘴!”难得凶恶地吼了白茆茆一句,红果果看到红玺灼的瞳仁闪烁着不定的光,心口愈发着急,她太了解哥哥的暴戾性格了,对于不相干的女人,他的耐心和容忍力是负的,“哥哥,她是黑苍擎的女人……”   “喔?”眸中光芒微顿,红玺灼终于想起这茬儿,正眼瞧了一眼白茆茆,良久,才嘀咕出一句:“那冰块的眼光真让人不敢恭维。”   你丫的……你丫的才眼光不好……   渐渐理清了目前的状况,白茆茆泪了,他与黑大人是旧识么?为毛又是她被唾弃?明明她和红果果是一模一样的白痴好不好?!   努力摆出同样在唾弃红玺灼的脸色,白茆茆勇猛地再次发言:“哥哥大人,您这样对妹纸充满占有欲是不对的!你有自己的婚姻和爱情,红果果也同样有自己的生活和爱情,既然你们俩的爱情不鸟,你就不应该管制妹纸太严!”   听出白茆茆的话外音,红果果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看向红玺灼,却发现他只是蹙眉沉思,并没有发怒或者其他异样状况。她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哥哥不能理解白痴的思路——   乃这素以身为白痴为荣光么o(╯□╰)o)   手指微动,红玺灼突然很想把捣乱的白茆茆弹到天边去,但转眸看到红果果一脸的忐忑与维护,他最终只是深沉了眸色,微微叹息,“果果,这个周末,乖乖回家,别让我亲自逮你回去。”   说完,他手掌摊开,在白茆茆面前轻轻一抹。   白茆茆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微风拂过,她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那一抹暗红的绝色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呆呆地转身,与神情忧郁的红果果对视,白茆茆喃喃:“你哥,是什么动物修成的妖怪?”   “……”   红果果白了她一眼,快步逃离。   哥哥的事,她只与白茆茆说起过,她相信茆茆既然知道状况不在正常人理解的范围之内,就不会在人前追问她什么,至于私底下她怎么追问她,她就只有一句话:   关键时刻,沉默才是金子。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偶哇,偶需要乃们的留言给偶码字的动力~~~谢谢宝贝们,哈哈 ☆、第三十九章 谁说吃货无人爱     吃得太撑,丫的竟然走不快——   跟在红果果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她逃进宿舍,冉笙笙和栾晃晃正在玩着各自的电脑,白茆茆摸了摸鼻子,狠狠瞪向一脸无辜的红果果,无声地威胁:“等着瞧!姐总能堵到你把事情问清楚的!”   “你们俩这么快就消化完了?去厕所排空了没?”栾晃晃埋头玩着网游,还不忘分神问候一下吃货二人组。   “……”梗塞了一下,白茆茆看红果果兀自把自己埋进被窝看书,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估计不会怎么好,只好上阵应付老鸨,“还没,我要继续走走。”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白茆茆遭遇了红玺灼灵异事件,又没有了红果果的陪伴,她一个人根本不敢在偌大的植物园附近晃悠,万一再出现更恐怖的东西怎么办?   “黑大人到底说了什么,让你郁闷成这副模样儿?”栾晃晃斜了一眼在宿舍狭小的空间里转圈圈的白茆茆,笑得很八婆。   委屈地撇了撇嘴,白茆茆涩涩地说:“他说他从来没见过像我这样的杂食动物。”   “……”微微梗塞,栾晃晃看了眼喷笑的冉笙笙,实诚道:“很贴切嘛,茆茆,这有什么好郁闷的,你不是一向以身为吃货为荣么?”   “可是,在我的印象里,只有像大黑熊那样的巨型动物才是杂食动物,人家……人家只是一尾兔子……白白嫩嫩的兔子……”她虽然很爱吃,但至少没吃得太胖嘛,托骨架儿小的福,她最多只能算肉肉的,而且肉肉都还集中到前胸和后屁股上了咩,人家的身材,其实是很妖娆很顾盼生姿的好吧?   眼角抽搐,栾晃晃看着白茆茆难得的扭捏作态,索性暂停了游戏,调笑道:“那么,我的小宝贝,你现在这副姿态,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小女儿娇态?”   “白兔子身上竟然还有这种东西么?”冉笙笙暂停了一下正在看的美剧,转身打量。   丫的又被小瞧了!白茆茆怒!但是,看到气场明显比自己强大的两人,她转瞬又   了气,“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重新塑造形象呢?”   可是,还有可能挽回么?黑大人已经看她的吃货形象看了三年多,估计已经根深蒂固了,即便她重新塑造,他也不一定能看进眼里吧?   “当然要了,你现在的形象在学校里还说得过去,但是若跟着黑苍擎走出校门,去接触社会,就太落后了,所以啊,白茆茆同志,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很多。”栾晃晃摇头晃脑地忽悠着,却没注意到白茆茆认真的脸色。   转身从包包里翻出上一次黑苍擎留给她的信用卡,白茆茆狠狠地说:“好,等你们有时间,陪我去逛街买衣服和化妆品好不好?我还有很长时间呢,不能让黑大人这样的极品美男提早溜了!”   既然黑大人愿意认真地与她交往,她亦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诚心。女人嘛,多少还是应该有一些自己独有的魅力,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没问题,我随时都OK,就看笙笙和果果了。”对于好姐妹泡美男,栾晃晃一向是全力支持的。   “我也都OK。”红果果窝在被窝里,闷闷地答。   “明天我有不能逃的课,后天吧。”冉笙笙敲定了时间,便又继续看她的美剧去了。   ————————甲乙丙丁串串路过————————   是夜,白茆茆终于可以放心地拉黑苍擎陪她煲电话粥。   “黑大人,你猜猜我今天见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电话一接通,白茆茆便忍不住问。问话的同时,她还不忘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想被其他室友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东西?”能让白茆茆感觉匪夷所思的东西肯定不是吃的,她看到食物的直觉反应是扑上去,婉转不到匪夷所思那儿去。   “额,其实,应该算是一个人吧。”   “……”人可以用东西来代替么?这女人的脑袋到底残到了何种境地?   仿佛知道黑苍擎心中在想什么,白茆茆补充道:“因为不能算在普通人、正常人的范围之内嘛,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物种……”   “红玺灼?”红果果是白茆茆的室友,红玺灼会出现在白茆茆面前,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他竟然能忍三个多月才在红果果面前现身。   “啊?你怎么猜到的?”竟然一下子就能猜到,黑大人好神武!   “随便猜的。”懒得废话解释,黑苍擎唇角抿出轻溺的笑意,他几乎可以想象,红玺灼被白茆茆残到了。   “黑大人,你是不是也觉得他是一只妖精?太不可思议了,他只是手掌在我面前的空气里轻拂了一下,我眨了一下眼睛,一个大活人就活生生地消失了,他到底是什么动物修成的妖怪?”他们是朋友,或许黑苍擎知道?   无言片刻,黑苍擎问道:“你是不是跟红玺灼提过什么?”   依红玺灼的性格,他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毫无顾忌地动用术,既然敢用,他至少把白茆茆看成了自己人,而能让红玺灼这样认可又事关白茆茆的,就只有他了。问题的关键在于,白茆茆应该不知道他与红玺灼是旧识。   “额……我就是要他不要骚扰妹纸,回家陪嫂子去……红果果就莫名其妙地跟他说……跟他说我跟你的……那啥关系……你知道的……然后,然后……”   “然后,他就说,我的眼光不好?”黑苍擎很自然地接下去。   “黑大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么?”声音里充满了委屈,白茆茆好想哭,若是连黑苍擎都不认可她,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戏了。   听到白茆茆微颤的声音,黑苍擎莫名一窒,他似乎,不怎么想看到她的沮丧,“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虽然黑苍擎并没有安慰她,甚至就连这么一句也是模棱两可的,可是白茆茆却清晰地接收到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她的心情忽然又高扬起来,于是,她忍不住又得瑟了,“黑大人喔,你其实是喜欢吃货的吧?”   谁说吃货无人爱?黑大人已经很清晰很明确地告诉她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别拿吃萝卜的兔子不当吃货!   沉默良久,黑苍擎蹙眉,却无法说出否决的话,“或许吧。”   至少是喜欢的,所以他才会对她百吃不厌,所以他才无时无刻都想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身影……   在被窝里扭动着身子,白茆茆已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底翻涌的窈窕,只能一遍一遍地低语:“黑大人,你真好……黑大人,能喜欢你,真好……”   若他在她的身边,她或许一激动就主动献身了。不无遗憾地摸了摸鼻子,黑苍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都含着笑意,“早点睡吧,茆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明晚见。”   “嗯,好,明晚见。”   ————————串串路过的甲乙丙丁————————   上完一早的两节课,到吃午饭的时间还早,白茆茆便串门去美术学院缠夕芽大人,却被其同学通知,她去武术社找冉笙笙了。于是,她又吭哧吭哧奔向武术社,暗自发狠中午一定要多吃一点,今天的运动量太大了,可恶呢,为毛罗琊大学那么大呢?   因为冉笙笙的存在,白茆茆并不意外地看到武术社外围观了无数男生,只是,她很奇怪这些男生的脸上都绿莹莹的。   “那厮未免也太心狠了,又把笙笙女神摔倒了……”从窗户里看到里面的情景,一个男生愤愤不平地说。   “他真的是男人么?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另一个男生紧接着说。   “我猜他肯定是李莲英二代投胎的!”   “呜呜,笙笙女神怎么可以迷恋一个太监?我们才是实打实的纯爷们啊!”   ……   谈话仍在继续,白茆茆囧囧有神地从旁边猫过去,却被其中一只扯住了肩膀,她下意识一惊,保镖已经一个箭步冲过来,把拉她衣袖的人一脚踹飞——   莫名其妙挨揍的男生狼狈地爬起来,看到再次攻击过来的保镖,他连忙喊停,“停停停!我没有恶意!白茆茆,我们是一个班的啊,让你的保镖住手!”   看着那张貌似有点熟悉的脸孔,鲜少与本班同学来往的白茆茆尴尬地叫回保镖大哥,才看向正拍去身上灰尘的同学甲,“你找我有什么事?”   忌惮地看了眼她身边的保镖,同学甲识趣地说:“只是恰巧看你路过,希望你能劝劝你的室友,别迷恋那个劳什子教练了,大学苦短,找个正常的男人谈恋爱才是正途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说完,白茆茆便走了。她记得红果果说过笙笙喜欢上了武术社新来的专业教练,看来还没有结果呢,她倒要看看什么样的男人值得冉笙笙大美人如此奋斗不息奋不顾身死而后已。   走进武术社的大门,视线穿越一圈圈坐在外围的人群,白茆茆恰巧看到冉笙笙被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上——   于是,白茆茆童鞋瞬间愤怒了!   “你丫还是不是男人?为什么对笙笙下这么狠的手?”踩过无数人的脚,白茆茆疯狂地冲过去,对着那个背对着她的身影一阵嚎叫,太过分了!过肩摔哎!若是她,肯定会被摔哭的,笙笙就这样坚持了那么久吗?!   狼狈地爬起来,冉笙笙活动了一下肩膀,坦然地笑着,“你怎么来了?茆茆。”   “疼不疼?笙笙。”赶紧蹭到冉笙笙身边,白茆茆担忧地问。   “起初全身都疼,现在已经习惯了,哈哈。”冉笙笙笑得如阳光一般灿烂,看得周遭围观的众多男人既心疼又无奈。   眉心愈发紧蹙,白茆茆难得拿出果断的气势,“这种会打女人的烂男人,咱不喜欢也罢,笙笙,我们走吧,不要再来了!”   僵硬地背对着她们的高大身影微微一窒,却是面色暗沉着没有转过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茆茆,若没有急事,你先去一边等等,夕芽也在那里等着呢,我的课程待会儿就结束了,中午我们三人一起吃饭吧。”冉笙笙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又看向那男人,“轩老师,开始吧。”   深吸了一口气,男人缓慢地转过身体,看向愤怒地瞪着他的白茆茆,并不意外地看到,她的表情瞬间由愤怒转为错愕——   “阿漠哥?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茆茆。”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遭,轩东离笑得愈发僵硬。   眼看着周围的人群纷纷竖起耳朵,等待更多劲爆的八卦,震惊的冉笙笙率先冷静下来,她若无其事地笑道:“你们是旧识么?那轩老师今天能不能提早下课?中午请我们吃饭吧。”   看向冉笙笙的目光冷漠疏离,轩东离这一次却没有拒绝,只说了句“大家随意活动吧”,便各自去换衣间穿回平时的衣着。在征得三位女生的同意后,他取了车,载她们去离学校稍微有点距离的日啖食府。   一路上,三人默契地坐在后座,谁都没有说话。夕芽纯粹是无聊跟来看戏,白茆茆是不知从何说起。   冉笙笙微眯了美丽的眼睛,看向白茆茆的目光有些复杂。相处日久,她知道白兔子其实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生,更何况,轩东离,追他的女生并不只有她一个,他何曾对她们这些女人假以辞色过?他教授武学时无论男女都是一视同仁的,看谁的目光都不曾像看白茆茆那般,那般的柔软溺人——   到达日啖食府后,时间尚早,轩东离选了一个幽静的雅间,看白茆茆难得局促,他微微一笑,“你们随意点吧,下午没有其他事,我们可以慢慢吃饭。”   落落大方地拿过食谱,冉笙笙若无其事地点餐。   看到大家都一副坦然的样子,纠结的白茆茆也慢慢变得坦然起来,她看向微笑看着自己的轩东离,“阿漠哥,你改名字了么?怎么叫轩东离啊?”   “是的,跟随母亲回到轩家后,父亲便为我取了这个名字。”   “这样喔。”她知道当年阿漠的妈妈是单亲母亲,后来他们搬家离去,她听母亲说过是阿漠哥的父亲找来,带阿漠哥认祖归宗去了。   “我们好多年未见了吧?茆茆。”无视冉笙笙安静审视的目光,轩东离兀自笑得暖意融融。   “是啊,记得还是我初中时,你回来看过我,后来就不曾再见了。”说着,白茆茆又看向冉笙笙和夕芽,解释道:“阿漠哥是我家以前的邻居,以前阿漠妈妈忙于工作时,他经常在我们家吃住,所以几乎就像一家人。”   “当初白妈妈还说过,要我做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我妈也同意了呢。”其实,她上高中时,他亦不止一次去看望她,但她当时极度迷恋那个叫殷墨的男人,他不爽她的“移情别恋”,便没有再露面,只在暗处看了她,便带着满腔的心蚀匆匆逃走。后来,知道她考进了罗琊大学,他的生活日渐忙碌,便强忍着不再来看她。却不想,再相见,倒不如不见。   轩东离的一句话,便炸呆了三个女生。   白茆茆的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又一会儿白,就差没变成调色板了。她自然是记得这一桩的,即便后来阿漠哥搬走后,妈妈也不止一次如此念叨过,但是今非昔比,她已经有黑大人了啊。   不理会另外两个女生陡变的脸色,轩东离看着白茆茆的躲闪,在心底微微叹息,“不要紧张,茆茆,说笑而已,毕竟已经事过境迁。何况,我知道我家茆茆傍上了大人物,黑苍擎是吧?他是我的顶头上司。”   似乎打定主意语不惊人誓不休,轩东离虽然在笑,白茆茆却感到他的笑意愈来愈冷,“阿漠哥,你一次说清吧,我的心脏承受能力有限。”   “好。”温顺地抿了抿唇,轩东离十指交汇,目光落落,“我所在的轩家,是一个武术世家,规模么?嗯,算是一流的吧,与轩家相比,那个曾伤害你的丰家及其娘家势力只能算是二流或者三流。我回去后,因为是长孙,必须接受系统的训练和学习,所以能出来看你的机会极少。”   顿了顿,他把手放至桌下,面上含笑,手指却握得青筋凸出,“轩家是黑家的附属家族,我学成后,便奉家族之命,追随黑苍擎,为他效劳。”   当初,他奉命作为一条隐线,来罗琊大学保护老板的女人,却不想,见到的,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白茆茆。那张支撑他熬过艰苦训练和家族内斗的温暖笑脸,此时此刻,竟然真的成了其他男人怀中之物……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每夜深,心底那份疼痛与不堪——   一只手突兀地覆上他几乎捏断的指关节,感觉那只细长的手指缓慢地轻抚他手上的青筋,他冷冷看向面无表情的冉笙笙,桌子下,却近乎仓皇地甩掉那只似乎能摸透人心的手——   原来,阿漠哥也是黑大人派来保护她的。意识到黑大人对自己的用心,白茆茆忍不住甜蜜地笑了,“阿漠哥,谢谢你。我一直都觉得你比我哥还像亲哥哥,真的,你比他疼我多了。”   闻言,轩东离努力支撑的平静面孔险些支离破碎,他垂下眼睫,落落微笑,“我会一直疼你的,茆茆。”   这些天的夜不安眠,他虽然痛苦,却也想通了,作为黑苍擎的下属,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男人的优秀与卓越,他可以说是自己唯一佩服的男人,虽然他比自己要年幼五六岁。而且,既然茆茆跟着他很幸福,他心底的痛苦,根本就无关紧要。   似乎了解轩东离心中所想,冉笙笙突然挪动位置,靠着他坐下,不理会他的错愕,她兀自挽着他的手臂,灿烂地笑道:“茆茆,以后你家阿漠哥就归我了,我会照顾他,爱他。”   顿了顿,她转头看向蹙眉瞪着自己的轩东离,一字一顿地说:“轩东离,让我成为你的太阳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继续两更。。。 ☆、第四十章 各人有各人的忙     与白茆茆等人分别后,轩东离几乎是发疯一般飙车直至市郊,看着车辆渐少的远路,他眼底的狂乱渐渐平息,沉吟良久,他才拨通了黑苍擎的电话。   “喂?”   “总裁,打搅您。”   “何事?”正在吃午餐的黑苍擎放下碗筷,冷冽的嗓音听不出任何喜怒。   “只是想跟您汇报一下,我与茆茆是青梅竹马,从小就相识。”既然要说,便直插主题吧,男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弯弯道道。   彼方似乎沉默了几秒钟。好一会儿,才传来黑苍擎依旧冷冽的嗓音,“我知道。”   当初调查白茆茆的高中生活时,顺便也挖了一下她的成长历程,虽然简单得像一页白纸,但轩东离的面孔却不期然地出现在白茆茆的生命中。顺藤摸瓜,也就查清了他们之间的那点过往。   他竟然知道么?呵呵,他怎么可以小觑黑苍擎的手段?把车子停在路边,轩东离混乱地抚额,“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我去保护她?你可知,她曾是我的太阳,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和阳光……”   “那么,现在呢?”冷冷打断轩东离的失控,黑苍擎缓慢靠向椅背。   “现在么?茆茆说,我胜似她的亲哥哥。”沉沉的嗓音里是满满的苦涩,轩东离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东离。”似乎在沉吟措辞,黑苍擎的声音遥远而清晰,“最初命你去保护茆茆时,我并不知你与她是旧识,是后来调查她在高中阶段与老头相处的事情时,无意中查出了你。你一直是我信任并引以为重要依赖的下属,所以我没有撤离你,我相信你对茆茆的爱护之心远远重于对她的占有欲。现在你向我坦白,只说明你并没有让我失望。”   第一次听到素来冷漠疏离的黑苍擎对自己推心置腹,轩东离沉默了。   “我知道你心底定然不会平静,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我加入【九色王朝】之事,你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前几天我曾与黑苍岚达成协议,她一直在筹划成立黑盾武盟,却缺少各方各面的支持,我向她承诺,只要她答应让黑盾武盟成为【九色王朝】的附属势力之一,【九色王朝】便提供给她人力物力财力甚至社会资源等各方面的支持。东离,你是了解内情的,虽然我们【九色王朝】刚成立不久,但我保证十年内,黑盾武盟就能跟随【九色王朝】一起成长为不容任何势力小觑的超一流势力。”   “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正是因为了解黑苍擎的宏图壮志,所以他才佩服他的胆识与魄力。作为黑苍擎以前的贴身保镖,【九色王朝】中的男人他是见识过的,对于这些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他一直是用仰视的角度来表达自己内心由衷的佩服。   “我了解黑苍岚的性子,虽然颇有一点自己的手腕,也有一股子闯劲,但她是个不安于室的丫头,委实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所以虽然名义上她是盟主,但我属意你去做副盟主,就放任那丫头去闯去混吧,你来做日常事务的统筹者和管理者,如何?”   “另一个选择是什么?”即便知道自己有可能成为他的情敌,黑苍擎依然如此重用他,仅此一点,就让轩东离低下了头,不得不服。   “继续做白茆茆的保镖。”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黑苍擎的决定,也是他的自信。   那么,是做一个堂堂正正闯荡出自己的一番事业的男人?还是一直追随在白茆茆身后,做她背后默默无闻的守护者呢?细细分析黑苍擎的两个选择,轩东离棱角分明的唇角分明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他并不笨,黑苍擎的意思很明确,是做弃子还是做相做士,他有选择的自由,端看他有没有做出明智选择的能力。   “谢谢总裁如此重用我,这份恩,东离会一直谨记在心底。明日,我便去找苍岚小姐商谈细节,茆茆这边,还请总裁另外分派人手保护。”既然已经把现实看得真切透彻,再去挣扎、纠结、犹豫不决,就太不够男人了。快刀斩去乱麻,是一个武者的基本素养。   闻言,黑苍擎冷峻的唇角逸出一抹满意的笑纹。   这个世界上,有才能的男人女人很多,但能成为可用之才的却并不多,轩东离显然已经通过了他的考验。这让惯于疏离世事人情的黑苍擎也忍不住有一点期待,他们的【九色王朝】将来能成长为何种光景?   可以预见的是,有了轩东离的坐镇、黑苍岚的打拼,黑盾武盟会迅速发展壮大,超越任何武术世家。   “东离,你与苍岚会成为相当不错的搭档。”   淡淡落下结语,黑苍擎便挂断了电话。黑眸中暗光开阖,却是看向苇箔市所在的方向。看来,白茆茆已经见过轩东离了,只是那个丫头如今又是何种状态?   开心?兴奋?亦或者,纠结于曾经的这桩竹马?   心下有莫名的焦躁,下午的商务会谈却又不能临时取消。长指轻敲桌面,他最终打通这次的合作商家老板的电话,“喂,吴总么?你好,我是黑苍擎,是这样的,我们下午的会谈能否提前至现在?如果能尽早商定,我可以降低一定的抽成……那好,国贸大楼见……”   ————————你看你看,月亮的脸悄悄在改变————————   饭后正是午睡的好时光,三个女生却了无睡意地在校园里漫步。不时有三两同学路过,都会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三个风格别具的女子,妩媚天生的夕芽,美丽清爽的冉笙笙,以及脱胎换骨被爱情滋润得分外动人的白茆茆。   “去我画室吧。”与冉笙笙走在一起,回头率就会直线上升,夕芽对此颇为不耐。   “好。”冉笙笙求之不得。   明白需要与冉笙笙长谈一次,白茆茆也无意回避,边跟上她们的脚步,她边忍不住开口:“夕芽大人,您就帮我画吧?我都用移动硬盘随身携带来了……”   脚下一磕绊,夕芽险些栽倒,“移动硬盘?白茆茆,你丫到底有多少存货?U盘都容不下了么?”   “额,因为有很多都是动画版,不是漫画……”白茆茆语塞。   “那也得是海量的!日本的H动很少有长篇的!”为毛她要这么炸毛,她素蛋定的夕芽好不好?   “原来,您素内行喔。”笑得眯眯眼,白茆茆心底很窈窕。   “……”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笑得无比猥琐的白茆茆,夕芽狠狠地默勒个去。   “噗——”冉笙笙眼睁睁看着鲜少吃瘪的夕芽被白茆茆堵了个无路可逃,低落的心情慢慢被驱逐,她忍不住笑着搂住白茆茆的脖子,“茆茆,你丫还真的是小太阳一枚。”   “虾米?”对此新称谓,白茆茆茫然了。   “为了追到轩东离,我费尽周折才加上他的Q号,然后,他的QQ签名只有四个字:太阳已远。我当时尚且不解,但现在明白了。”所以她说,让她成为他的太阳吧,虽然他没有回应她,但她不会放弃的。   边走进夕芽的个人画室,白茆茆边好奇地问冉笙笙:“你到底喜欢阿漠哥什么?”   “他不好么?”   “很好啊,你别看阿漠哥看起来好像不近人情,其实是最心软的男人,以前我想做什么坏事时,我哥从来不陪我,都是阿漠哥陪我,还帮我背了无数黑锅。他是那种看不得别人难过的男人,只要你软□来求他,他就会无奈地顺了你。”   “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呢?”原来,那才是他原本的样子么?   冉笙笙微微笑着,却没有告诉白茆茆,现如今的轩东离,已经不是她当初的阿漠哥。他是一个对自己对别人都能狠得下心也下得去手的男人,所以她才会追得无比辛苦,却又割舍不下。   无言片刻,白茆茆最终忍不住叹道:“笙笙,你这不是找虐么?”   “我乐意!”不爽地哼哧,冉笙笙敲了敲白茆茆的脑袋,调笑道:“你都有黑苍擎了,不许跟我抢轩东离哈。”   “我哪有这胆?”揉着自己的脑袋,白茆茆笑着回:“而且,也没有那个心思。笙笙,阿漠哥一直都是我的哥哥。”   拥住难得如此开窍的白茆茆,冉笙笙的声音里有坚强也有落寞,“谢谢你,茆茆。”   “笙笙,一定要拿下阿漠哥喔,我会请黑大人帮你的。”她并没有笨得看不到阿漠哥的强颜欢笑,但现实至此,她只愿每一个好男人,都能得到一个好女人。   “好!只要他还是黑苍擎的属下,那么他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我就不信铁杵磨不成针!”   铁柱磨成针,那得需要多少毅力和体力哇。著名腐女白茆茆童鞋,华丽丽地想歪了——   不期然地与同样囧囧有神的夕芽对上眼睛,她分明看到夕芽心虚地躲闪开去,于是,她心中所想,竟与她一样么?   笑得无比诡异,白茆茆再次缠上夕芽,“夕芽大人,您一定了解我心中所欲,就帮帮忙嘛。”   “你想再被我轰出去么?”冷下面容,夕芽对于白茆茆的执着感到万分头痛。   “不要那么无情嘛。”   “对你有情才见鬼了……”   “夕夕,要不你就给白兔子画一部,一部而已。”冉笙笙也加入游说行列。   “你能保证画完一部,她不缠着我画第二部么?”夕芽一句话,便浇熄了冉笙笙帮忙的热情。话说,白兔子一无聊就抽风,谁能保证她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正常?而且,她现在的行为本身就不正常……   于是,不愿放弃的白茆茆,再次华丽丽地被夕芽轰了出来——   那啥,她其实已经很蛋定了——可素为毛夕芽大人一恼羞成怒就轰人走?就不能有一点点新意么?   ——————某白,乃被轰走还要什么新意?欠抽还是欠轰?——————   这个世界,各人有各人的忙。   白茆茆被轰出来后,又在美术学院晃悠了半天,却没有物色到比夕芽更对味的画手,最后只得无奈地跑去买了大堆的零食,丢进保镖车子里,让他们帮她送去行龙苑。她原本想先回家,却又觉得回去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在学校里等黑大人来接她。   只是,她以为黑大人要很晚才能回来。   已是初冬的黄昏,空气里有沁人的冷意,白茆茆缩着身子,茫然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独自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校园里人来人往,却又有着恍若隔世的陌生感充塞心间。   虽然人前灿烂微笑,但其实,那些有阿漠哥陪伴的日子,是她最快乐的童年。   只是,物已不是,人更非,原本就应该事事休去。   只是,真的休去后,充塞心口的却是更加巨大的空洞和虚弱。   原来,她始终不曾长大,她希望那些存在的就一直存在,那些惦念的永远都不要改变,那些她爱的和爱她的人们都始终留在原地,不要走开,不要离开,更不要舍弃她,一直到永远——   可是,人生在世,又有一些东西是你必须舍弃的,有舍才会有得。这不存在取舍的标准,只能顺势而发,徒留心间的苦涩,逼迫自己长大成熟——   这种涅槃的过程,必然会带着疼痛的么?   被一双坚实的臂膀拥进怀里时,白茆茆低垂的脑袋,已然有泪珠滑落。   吻着那熟悉的味道,她呆呆地呼吸:“擎……”   “爱哭的笨丫头。”轻柔的吻触落在白茆茆头顶,感觉到胸前的湿意,黑苍擎愈发揽紧她。   “看到阿漠哥痛苦,我其实也好难过。”低低诉说着心中的苦涩,白茆茆的泪水翻涌如潮,“他为什么不能一直是我的哥哥?”   “他一直都是的。”   “真的么?”仰起头,白茆茆眼泪汪汪地看向黑苍擎。   “真的。”低头吻上她的唇瓣,细嫩的触感浸润着微咸的泪意,让他的心口柔肠百转,却无从诉说。   在他的支撑下站起身子,白茆茆翘起脚尖,努力地回吻他……   良久,黑苍擎才餍足地放开白茆茆,拭去她眼角的泪痕,他牵起她的手,“我们回家吧,茆茆。”   “好。”    ☆、第四十一章 别带男朋友回家     虽然有黑大人陪伴的日子甜蜜无双,可是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放寒假了,已经很久没回家的白茆茆终于想起需要先回家一趟。否则若是等到放寒假时才回家,一定会被老爸老妈猛K的,毕竟,她是本市人啊,大一时她起初是一周回家一次,渐渐地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然后延至现在,因为有那么一滴滴的乐不思蜀,她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想起回家后会面临的境况,白茆茆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   于是,在一夜春宵后的某个清晨,她犹犹豫豫地提出这个周末她要回家,就不陪着他了。   “需要我陪你回去么?”穿戴整齐,黑苍擎弯□体,看着还慵懒地窝在被窝里的白茆茆,他的黑眸里含着餍足的笑意。   “不要开玩笑哈,黑大人,小心会被我爸妈逼婚的。”分明看真切了他眼中的取笑,白茆茆脸红了。   并没有过多坚持,他复又问道:“几时回来?”   “我周五下午走,周日下午回来吧,陪我妈妈睡两宿,要不然她会寂寞的。”   “你这么大了,怎么还跟着妈妈睡?”闻言,某黑不爽了。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跟其他人睡?   “只是偶尔偶尔啦,我们母女俩谈谈心嘛。”   “偶尔也不准,你只能陪我睡。”   “……”呆呆地看着霸道的黑苍擎,白茆茆泪,“那是我亲妈……”   “不听话就不要回去了。”   “好……吧……”沉重无比地应声,白茆茆嫩牛挂面,她要人权啊人权!   “我会派保镖暗中监视的。”某黑犹不放心。   “……”   ————茆茆亲妈含泪路过,女儿啊,你被你舒后妈虐得好惨————   临近周末,黑苍擎专门抽出周五的一天时间,陪白茆茆去商场买了无数礼品,开车把她送到离她家小区只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时,已经是傍晚。   把车子停在白茆茆家附近的一个小广场旁边,黑苍擎尊重她的意见,让随身的保镖去拦一辆出租车过来载她回家。   坐在黑苍擎的车里等待的空隙,白茆茆囧囧有神地看了眼塞满整辆车子的大大小小的礼盒,努力做着最后一次抗争,“黑大人,我只是一个穷学生,我爸妈给我的生活费也有限,带这么多奢侈品回家,他们会误会我学坏了……我能不能不带这些东西回去?”   “你可以说是你男朋友孝敬他们的。”   “男朋友也不行啊,又不是女婿,犯得着这么献殷勤吗?”白茆茆怒,她爸妈又不是傻子,做得太过他们会怀疑的啦。   “女婿?”黢黑瞳眸闪过可疑的暗光,黑苍擎揽过白茆茆的脖子,“你若真的觉得无法向你的父母交代,我便与你一起回去吧。”   “不要!”惊恐地瞪着黑苍擎,白茆茆无奈,“你就不要逗我了,黑大人,好吧好吧,我认栽了。”   看到保镖把出租车叫过来,并帮忙把礼盒都装到出租车后备箱里,白茆茆无奈地打通她家大哥的手机,“哥,你在家没?嗯昂,我马上就到家了,你下楼来帮我提点东西,我给爸妈还有你买了……几件小礼品……”微微梗塞,白茆茆纠结地看了眼那一大堆礼物,丫这能算是几件小礼品么?“什毛?带礼物也不能弥补三个月不回家的罪?那好,礼物没你的份了……不要废话,赶紧下楼来接我……”   站在一旁看白茆茆跟家人讲电话,黑苍擎的唇角始终荡漾着几许温暖的笑意。这让看惯了黑苍擎冷脸的一众保镖纷纷努力托起下巴,暗自腹诽:那个爱情什毛的玩意儿,真的好可怕好可怕!竟然把黑暗冰山融化成了无垠的温柔海!   讲完电话白茆茆便想钻进出租车,却被黑苍擎拉住,他指了指自己的唇,意图明显地警告她不要忘记吻别。   “……”   默默地踮起脚尖,吻上黑苍擎棱角分明的薄唇,白茆茆对当众表演热吻那什毛的,已经麻木到神志不清了……   ————舒后妈神志不清地路过,那什毛亲妈,偶才木有虐茆茆,偶给她安排那么多美男,多疼她————   当白茆茆的大哥来回数趟,终于把白茆茆带回来的礼物全部搬进位于三楼的家后,白茆茆干涩地站在自家客厅里,尴尬地看着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里的爸爸妈妈。   “这些东西,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呢,茆茆,你去抢银行了么?”白妈妈温温柔柔的嗓音,却隐含着膨胀的怒意。   呜呜,她就知道,黑大人,她会被你害死的啦……   欲哭无泪,白茆茆只好实话实说,“恁个,妈,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家境还不错,坚持让我带这些东西来孝敬你们……”   “我白家的女儿,可没有不守本分的,你若学那些坏女人去傍什么大款,就不要认我这个父亲。”白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局促不安的女儿,浓眉愈发紧皱。   “真的不是傍大款,爸爸,他很年轻的,只比我大两岁,今年才二十。”慌忙解释,白茆茆很努力地以示正听。   “二十岁能挣到什么钱?若是挥霍家里钱财的富二代,爸爸也不支持,男人靠自己的打拼获得财富和地位才更值得托付。而且你们只是谈个恋爱,又没有谈婚论嫁,你怎么能收人家这么多贵重的礼品?”白爸爸更不满了。   她也不想啊,可她根本就拒绝不了该怎么办?   低头认错,白茆茆很乖,“我错了,爸爸妈妈,我以后不乱收人家礼物了……”   脸色微微缓和,白妈妈看着已经三个多月没回家的女儿,放柔了表情,“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都不知道爸妈会惦念吗?”   “嘿嘿,我也想你们。”傻呵呵笑着,白茆茆诞着脸蹭到妈妈身边,“妈,这一次的礼物就收了吧?反正人家都买了,总不能再搬回去……”   “不行!”白爸爸态度很强硬。   白茆茆还想继续争取,手机却突兀地响起,看到是黑苍擎的电话,她面色一惊。   “你那个男朋友的电话?”知女莫若母,白妈妈好整以暇地看着紧张的女儿,“接啊。”   可以不要这样赶鸭子上架么?她才刚进家门啊,她冷漠疏离寡淡的黑大人啊,您到底藏哪里去了?现在这个霸道粘人的黑大人,真的还是原来那个黑大人么?   混乱不堪地接通电话,白茆茆已经顾不上去看爸妈的脸色,“喂?”   “到家了么?”   “嗯,到了,因为你的这堆礼物,正在接受我爸妈的审讯,他们坚决不收哎,要不你再派人来搬走吧?”她了解自己老爸的固执,基本上他说不收就是不收的,浪费口舌也于事无补。   “让我跟伯父说两句吧。”闻言,黑苍擎淡淡启唇。他的车其实就停在白茆茆家楼下不远处,渐渐入夜,他从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白茆茆家温暖的灯光。   “这样好么?”白茆茆很不安。   “乖,照我说的做。”倚在车旁,黑苍擎看到周围走过的人纷纷对他和他的车子侧目,他微微蹙眉。果然如白茆茆所说,他的车在这个平民小区太过醒目了么?   捂着手机话筒,白茆茆红着脸看向自己老爸,“爸爸,他想跟您说说话,可以么?”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他还会怕了那个拐走他宝贝女儿的不知名小子不成?!白爸爸吹胡子瞪眼地接过女儿的手机,生硬着嗓音,“喂,我是白正民,白茆茆的爸爸。”   “你好,伯父,我是茆茆的男朋友黑苍擎。”   低沉的嗓音不骄不躁,颇有些沉稳的大气,白爸爸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黑苍擎?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默了一下,他怎么忘记白爸爸是一个公务员,对商界的人或许不怎么上心,“我是黑氏家族的主事者。”   “黑氏财阀当家的?!”失控地吼叫出声,白爸爸险些丢掉手机,不是他孤陋寡闻,而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单纯的女儿能与那等巨擎家族扯上丝毫干系。   顾不上给电话彼端任何反应,他一把拉住想逃进房间的白茆茆,继续吼叫:“白茆茆,冬天没有愚人节的吧?我警告过你,你若再敢伙同你同学忽悠我,我就断了你的生活费!”   “不要啊,老爸,我冤枉!我发誓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黑大人才不屑于撒谎。”眼见着躲不开这场风暴,白茆茆索性坐沙发上,破罐子破摔到底了。   怀疑地看着自己女儿,白爸爸又拿起手机,“年轻人,你若真是黑苍擎,怎么会看上我家白痴女儿?开玩笑也请适可而止,我不歧视任何有梦想的年轻人,你可以把黑苍擎当做你的奋斗目标,但不要冒充人家,这是可耻的!”   抚额,他终于见识到跟自己家人一样固执己见的人了,没想到他也会面临这种急于证明自己身份的境况,“伯父,我可以登门拜访么?”   闻言,一直在侧耳倾听的白茆茆炸毛了,一把夺过手机,她紧张地说:“不可以!”   “茆茆。”沉下了嗓音,黑苍擎对白茆茆难得的固执也很无奈。他们的年龄摆在这里,即便见过双方父母,也不见得就急于结婚吧?而且,嫁给他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么?   原本结婚之于黑苍擎而言也不在计划内,但白茆茆的极度排斥却令他产生了极度逆反的心理,于是,他不蛋定了,“我就在你家楼下,三楼东户是吧?我马上到。”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欲哭无泪地瞪着自己的手机,白茆茆傻傻看向自己的家人,只差没嚎啕大哭了。   黑大人哇,冲动是魔鬼啊魔鬼!   “茆茆,你男朋友真的是黑氏财阀的黑苍擎?”看到自己女儿的神色,白爸爸心中已经有谱了。即便如此,依然压不下心底的那份石破天惊。   “……是。”原本并不想让家人知道他的身份,甚至她谈恋爱的事,她也无意提及,毕竟他们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谁都不会晓得,说了只会让家人更加担忧,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她愿意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但是黑苍擎却霸道地打乱了一切,她都无法想象,万一将来他们走不到一起,那会令她和她的家人多么难堪。   “茆茆,你人品爆发了么?怎么会傍上这么一位大人物?”白茆茆的哥哥白宋烈围过来。   “这个……说来话长,一言难尽……”这让她从何说起?从遭遇吃货大黑开始?亦或者从她进入大学后,围观偷窥黑苍擎说起?   “真是活见鬼了!按照常理来说,黑苍擎那般站在巅峰之上的人物,委实不至于屈尊沦落到拐骗咱家小白痴的地步。”白家大哥犹在表达他的不可思议,白爸爸和白妈妈却已经震惊得不知如何言语了。   白茆茆正无措间,门铃却突然响起,看到瞬间如临大敌的家人,她囧了,黑苍擎的名号有这么威慑人么?   在妈妈的眼神示意下,白茆茆乖乖去开门。   看到黑苍擎提着两瓶不知道哪个年份的昂贵名酒,彬彬有礼地随她走进房门,白茆茆愈发混乱不堪,这酒到底素什毛时候准备的?黑大人,难道您素有预谋的么?!   跟在黑苍擎身后,白茆茆笑得无比干涩,看了眼爸爸妈妈的紧张,又看了眼黑苍擎的平静,她愈发混乱,这立场,是不是有一点反了?女婿见丈母娘,应该诚惶诚恐的不是黑大人么?   看到白茆茆兀自一脸的纠结,都不记得介绍一下自己的男朋友,黑苍擎不爽地揽过她的肩,提醒道:“茆茆,你还没有向伯父伯母以及大哥介绍我。”   “额,好……”深吸了一口气,白茆茆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爸妈的狂风暴雨,“这是黑苍擎,我男朋友,嗯,就素酱紫。”   “伯父,幸会。”伸出手,与僵硬的白正民握了一下,黑苍擎的礼数完美得无懈可击,“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牌子的酒,因为来得太过匆忙,只带了两瓶50年珍藏茅台,下次来,再把礼物补上。”   “不用不用,已经很多了。”下意识地指了一下客厅里的那一堆,一辈子都在做小科员最近刚升了科长的白爸爸愈发紧张,对于这个传闻中市长见到他也得低头的年轻人,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不算失礼了。   呆呆地接过黑苍擎手中的酒,交给儿子,白正民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方想起还没请人家入座,“黑先生请坐请坐,哈哈。”   看不惯爸爸的紧张,白茆茆甩开黑苍擎的手,抱住爸爸的胳膊,“爸,你紧张什么?他现在的身份是我男朋友,不是商界的那什么大神了。”   “大神做了你男朋友就得自降身价自甘堕落么?白茆茆,我什么时候教你这般没有礼数了?”于是,白爸爸已经混乱到只懂得维护女婿了?   抿唇微笑,黑苍擎看向白茆茆的目光已经近乎“柔情似水”了,虽然这水里还含着可疑的冰屑,“来我这边坐,茆茆。”   虽然是她亲爸,也不可以这般抱胳膊挽手什么的,他看着碍眼。   仿佛了解黑苍擎心中所想,白茆茆华丽丽地囧了。黑大人喔,您不是暗黑系冰山么?怎么在山腹里藏了那么大一醋桶?   满意地看到白茆茆乖乖坐回自己身边,黑苍擎没有忘记他来这里的正事儿,“伯父,您可以放心地收下我送您的微薄之礼。茆茆是知道分寸的女子,不会做坏事的,您应该对自己女儿的眼光放心。”   “好好好。”面对黑苍擎,白爸爸已经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他只能想到如何感谢,“你吃晚饭了么?黑先生,若不嫌弃,就在我家里吃吧?”   “好的。”毫不客气地应下,黑苍擎不理会白茆茆偷偷捏自己胳膊的手指,温文有礼地说:“伯父叫我苍擎就好,若以后成为一家人,叫黑先生就太见外了。”   多么有礼貌又谦逊的少年哇!虽然身份尊贵,却丝毫没有富家子弟的骄气!白爸爸感动得无以为加,他与白妈妈交流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再看向黑苍擎时,已经亲得不能再亲,“好好好,苍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晚上咱们爷俩多喝几杯!”   “爸爸,他还得开车回去,不能喝酒。”白茆茆急眼了,怎么变成酱紫啊?喂喂喂,你们不一定能成为一家人的,别这么亲近啊!   “我可以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初次见面,一定要让伯父尽兴才行。”黑苍擎冷冷地看了一眼炸毛的白茆茆,似是在警告她:别做垂死挣扎了!你抗拒得越激烈,爷的网就收得越紧。所以,既然无力抗争,何不安心接受现实?这是一个强者为攻的世界,小脑残。   于是,黑苍擎再次用血淋淋的铁腕手段,教会了白茆茆做一个弱受所应具备的基本素养。    ☆、第四十二章 请对我温柔一点     虽然白茆茆曾经说过她不想太早结婚,不想太早被家庭困住,黑苍擎却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只是,此时此刻,看着她一副如临大敌、如防范洪水猛兽一般防备他的姿态,黑苍擎素来冷漠的俊脸却反常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让白家父母看了,忍不住暗自点头,没有因为他家女儿智商低就拿出高姿态,仅此一点,黑苍擎已经过关了。   o(╯□╰)o   看着黑苍擎柔和到近乎圣洁的俊脸,白茆茆一阵眼晕。若不是自家爸妈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真的很想很想扑倒如斯神圣不可侵犯的黑大人,狠狠撕破他的伪装——   伪装?!宛如当头一盆冷水,狠狠浇醒了陷入花痴中的白茆茆,她呆呆看着黑苍擎眼眸深处的冷冽,嫩牛挂面地意识到:他怒了!   可是,可是,他到底在怒什么?他这样不顾她意愿强行进入她家,她都还没生气呢,他凭什么生气哇?!   愈加反常地微笑,黑苍擎看着白妈妈准备的一桌子丰盛的家常菜肴,由衷地赞美道:“怪不得茆茆长得这般水灵,伯母的手艺真养人。”   “呵呵,谢谢黑先生夸奖,哦,不不,是苍擎。其实啊,我们家茆茆也很有厨艺天分的,只是有点懒得进厨房,不过这一点,是完全可以□好的。”说着,白妈妈还对黑苍擎会心地笑了一下,嗯嗯,就当是未来丈母娘送给他的见面礼了。   完全领会到白妈妈的意思,黑苍擎笑得愈发柔和,“伯母,虽然我很期待能尝到茆茆的手艺,但我怎么舍得让她进厨房呢?”   话虽如此说,黑苍擎扫去看白茆茆的冷冷一瞥,却含着漫天的冰屑。于是,白茆茆又明白了,同居这么久,她会做饭却从来没有给他做过一顿饭——那么,是她真的很懒,懒到天理不容?抑或者,是她爱他不够深,才没有女以悦己者为荣的心态?   “呵呵,我不知道你们以后的打算,但是作为过来人,我只能说,好老公是好老婆□出来的,而好老婆是好老公哄出来的。茆茆这个丫头啊,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通常都是吃软也吃硬的,是最好哄也最好□的那一种……”鲜少能见到这么英俊的小哥,白妈妈有点儿刹不住话了——   “妈!”恼怒地打断母亲,白茆茆水亮的眼睛里泪珠儿哗啦啦地闪烁,不要看到极品男色就忘本啊老妈!她才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老妈!哪有你这样崇洋媚外弃女求荣的啊老妈?!   “叫什么叫?我有说错么?”白妈妈分配好碗筷,狠狠横了白茆茆一眼。   “……”问题不是乃有没有说错,而是不要那么急于曝你家女儿的短好吧?看了眼满面逢春的母亲,白茆茆默了。   于是,随她去吧。万一惹恼了老妈,不让她吃饭就得不偿失了。横竖她的优劣点黑大人早已看得很清晰很透彻了,她都已经没有完整无缺的罐子可以摔了,她还有什毛好怕的?!   抹泪……   “伯母,您不要这么说,茆茆很好,之于我而言,就像一朵可人的解语花。”无视白茆茆的纠结、愤怒与不安,黑苍擎怡然自若地吃着菜,不时敬白爸爸几杯,于是白爸爸愈发高兴,气氛也愈发和谐。   “还算懂事大概是这丫头唯一的优点了。”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白妈妈心中陡升起莫名的感慨,女儿已经长大到可以交男朋友了,真像做梦那。   只是,她也老了呵。这岁月,真的留不得一点情分给人。   她是……他的解语花么?被黑苍擎的话唬得一愣一愣的,白茆茆粉红着一张娇俏的脸蛋儿,低头猛扒饭。话说,她什毛时候解过他的语了?通常情况下,不都是他什么都不提前知会她,便一股脑儿让她去面对,虽然后来这种情况貌似有一点点改观,可素,可素,她都已经适应了这种万“受”无疆的状态——   o(╯□╰)o   “茆茆,招呼你男朋友多吃菜!”看到女儿只晓得扒饭,都不招呼人家,白妈妈怒了,转而又去鞭笞女儿。白爸爸见状,赶紧招呼黑苍擎多喝了两杯。   在白妈妈低声的警告下,白茆茆乖乖地拿起自己的碗筷,蹭到黑苍擎身边坐下,还热络地给黑苍擎布菜,“多吃点,黑大人,我妈妈的手艺在外面可是吃不到的。”   “确实很好吃,希望以后我能常常吃到。”   “咔嚓!”夹菜的筷子一滞,便落在了地板上,白茆茆僵硬地看了眼黑苍擎,慌乱落下一句:“陪我去厨房拿筷子。”   扯起人便狂奔进厨房。   探头看了眼白茆茆鬼鬼崇崇地压低声音与黑苍擎说话,白妈妈犹豫了一下,最终没跟上去偷听。   话说,虽然她家女儿的智商有点不靠谱,但黑苍擎却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男人,他既然能不顾白茆茆的拒绝,硬是跟到家里来,至少说明他对白茆茆是认真的。作为母亲,她是支持女儿在大学时谈一场恋爱的,否则浪费了大好的青葱岁月,将来也是一种遗憾。既然跟谁谈都是谈,能跟这样一个有外貌又有内涵的极品男人恋爱一场,是她家女儿的福分呢,横竖白茆茆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人家坑蒙拐骗的,她有什毛好担心的呢?   想到这里,白妈妈便坦然了。   o(╯□╰)o您确定您真的是白茆茆的亲妈么?   彼方,黑苍擎没有抗拒地被白茆茆拉进厨房,看她一副紧张的样子,他心口更加阴郁,面色复冷,“怎么,我来你家里让你那么不高兴么?白茆茆。”   “黑大人,你到底在想什么?!冲动是魔鬼啊魔鬼!”没有去注意黑苍擎的脸色,白茆茆不时向外看一眼,直到确定妈妈没有跟过来的意思,她才放心了。   “在你眼中,我是那种会冲动做事的男人么?”勾回白茆茆左顾右盼的俏脸,黑苍擎黢黑的瞳眸看进白茆茆眼眸深处,却只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紧张与排拒——   微微一愣,白茆茆侧脸看着黑苍擎认真的脸色,艰涩地沉默了,“黑大人,你真的有早婚的打算?”   “已经没了。”冷淡地落下一句,黑苍擎便率先走出厨房,坐回餐桌上时,他冷漠阴鸷的俊脸已经转换成平和的笑意。   呆滞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不远处和自己的家人谈笑风生的黑苍擎,白茆茆的心口拧成一团乱麻。   已经没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有过结婚的打算么?!可是,那怎么可能!他们都还那么年轻,真的知道自己在选择什么么?人的一生是那么漫长,未来又是那么重,若是轻许了未来,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   她作为女人,都不敢去冒险,而他亦不过是一个男人,还是一只极品美男,又怎么会甘心那么早就踏进婚姻的坟墓,埋葬自己的未来呢?!   哈哈,所以黑大人肯定是逗她玩的,他又来挑战她的极限了,她一定要“受”得住才行——   许久,白茆茆才一脸纠结地坐回餐桌上,黑苍擎也不看她,兀自与白正民、白宋烈喝得畅意。   白茆茆几次看他,都是欲言又止,最后也只好继续埋头扒饭。那啥的,由于太过紧张和纠结,她一晚几乎都在吃那一碗白米饭,都没想起给自己夹点菜。于是,当一双筷子夹着自己喜欢吃的青椒肉丝放进米饭里时,她愣住了——   “不要只吃米饭,多吃菜才有营养。”俊脸别扭地侧开,黑苍擎冷冷的语调却掩饰不了耳根处的微红。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爸妈的脸色,白茆茆的脸也红了。黑大人,乃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萌?她很怕自己会忍不住哇,呜呜……她果然变成色女了……   “你也多吃点喔。”拼命给黑苍擎布菜,白茆茆沦丧地想,都已经领进家门了,即便表现得亲密点也没毛大不了的,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也都做过了……   看着互动良好的两人,白家父母已经无言了。于是,他们是应该高兴的吧?可是,女儿喔,你才刚成年啊,不要太放纵……   从黑苍擎到来后便一直很少言的白宋烈,此刻终于找到了他的用武之地,咳了咳嗓子,他难得严肃地拿出身为大哥的气场,“茆茆,不要在光棍面前表现得那么亲亲我我,诚心刺激你家大哥啊?”   “自称寻觅终极美女寻觅了二十二个春秋的老光棍么?”笑得冷哼哼,白茆茆愈发偎近黑苍擎,“大哥,我以你为耻。”   “……”捧着米饭,白家大哥蹲墙角奔泪去了,呜呜,他家乖妹妹学坏了……   摸了摸鼻子,原本心底很不爽的黑苍擎,却因看到白茆茆如斯难得的大攻姿态,诡异地被愉悦了。   于是,一顿饭在轻松和谐的气氛中顺利吃完,然后白茆茆就在白妈妈的狠狠瞪视下,乖乖地送黑苍擎下楼。虽然司机李叔已经等在楼下,黑苍擎却要他等着,他还没有饭后散步。   ————————陪白家大哥蹲墙角去————————   此时正是晚饭后时分,基本上每家每户的人都不愿窝在家里,趁着天气还没有寒冷入骨,饭后与家人一起出来散散步也不失为一种享受。白茆茆并不意外看到小区内人来人往的场景,也一点都不意外会接收到众多邻居虎视眈眈的关注。捂着脸,她在心底嚎叫着:呜呜,这难道是她的劫数吗?   黑苍擎低头睥睨了一眼“无地自容”的白茆茆,英挺绝伦的俊脸愈发阴沉。   这厢白茆茆还没有纠结完毕,已经有人沉不住气,热络地走过来打招呼了。   “茆茆啊,这是你男朋友么?长得真好看,比电视上那些男明星还好看。”住在白茆茆家楼下的王奶奶虽然上了年纪,却是各种电视剧的死忠派,说起明星来简直如数家珍。   尴尬地笑着,白茆茆喏喏地打招呼:“王奶奶。”   “你还没有介绍,茆茆。”直接揽上了白茆茆的脖子,黑苍擎的声线平静无波,白茆茆却被他骤冷的气场惊得下意识地竖起了寒毛,“黑……黑大人?”   拜托,别表现得那么亲密啊,这是在她家里,她家住的是很老的小区,住户也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受不住黑苍擎那般亲密的公然表演的……   “介绍。”   “是。”默了默,白茆茆马上就屈服了。那啥的,当弱受遭遇强攻,还是乖一点比较好,可以少吃点苦。那啥的,什毛苦?你懂得!   “这位是王奶奶,住在我家楼下。王奶奶,这位是我男朋友。”介绍完,白茆茆就囧了。好标准的格式。   “王奶奶,晚上好。”密集的眼睫微扇,黑苍擎微笑着看向王奶奶。于是,王奶奶便晕陶陶地连连夸赞着茆茆的眼光真好茆茆真有本事等等,最终与他们依依不舍地挥别。   “茆茆,你家楼下停了一辆迈巴赫62S哎!那车得上千万吧?是你男朋友的?”紧接着,便是住在对面楼上的冯阿姨,她是各种车迷,任何好车都休想逃过她的法眼。   “冯阿姨,这位是我男朋友。”僵硬地介绍,白茆茆很干脆地忽略掉了她的问话,她既不懂车,也无意炫男朋友家的富,所以能避则避吧。   “冯阿姨,确实是迈巴赫62S。茆茆喜欢,我便开了来。”微微笑着的俊脸,礼貌谦逊的态度,黑苍擎的表现完美无缺,却让白茆茆愈发惶恐。事出反常必有妖,黑大人到底有何用意?!   冯阿姨也晕陶陶地离去了,环顾小区内不时看向他们的视线,黑苍擎压低声音,靠近白茆茆的耳朵,“继续。”   “继续什么?”   “介绍我。”说着,黑苍擎还指了指不远处的健身器材旁,那边的人更多。   “黑大人,您喝高了么?”呜呜,她明白了,他一定是在惩罚她,可素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对喔。”罔顾自己清明的双眼,黑苍擎倒是从善如流,“所以我对你介绍我身份时的那种成就感上瘾了,继续,白茆茆。”   “……”做一只脑残的男朋友到底有毛成就感?!黑大人,您确定您真的没被传染脑残么?!   默默地泪,默默地走向人群,白茆茆强撑起各种笑脸,努力迎合人群,然后公然而又嚣张地昭著黑苍擎的男朋友身份,让他愈发满意地颔首,一而再再而三地笑出生平最璀璨的笑脸——   而远远跟在后面的李叔,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了。   呜呜,他家少爷的春天真的到了,他这辈子没见他家少爷笑过,可是自从白小姐进了黑家大门后,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家少爷若有若无的笑脸了,尤其是现在,那张俊脸笑得多么肆无忌惮,他相信若是被黑家众人看到,一定会比他更癫狂!   只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比白茆茆更癫狂更错乱!   紧紧攀着黑苍擎的胳膊,白茆茆要不停地晃动脑袋才能确保自己尚有一丝清醒的神智。呜呜,黑大人今天到底是怎毛了?为毛变得这么反常笑得这般迷人?拜托,不要再勾引她了,兔子发起春来也素相当可怕的!   “茆茆,你醉了么?”看到白茆茆胶着在自己脸上的呆呆眼神,黑苍擎抿唇一笑,黢黑瞳仁中闪烁着明亮的星星点点。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踉跄地拖着黑苍擎的胳膊,白茆茆瞅准了楼道转角一个黑暗的角落,她直接把顺从的黑苍擎推进去,自己整个身子靠上去,踮起脚尖,啃上已经觊觎了一晚上的唇瓣。   似乎,有轻微的叹息声在两人之间若有若无地响起,白茆茆却已经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啃着人家的唇瓣,并没有注意到黑苍擎的脸色。   那张俊脸上的欲-望,比她更癫狂更难以餍足,只是,却被他用巨大的理智强压了下去,“对我温柔一点,茆茆。”   混乱不堪的欲-火因为黑苍擎带着弱受味道的轻轻语调,瞬间燎原。白茆茆粗鲁地把唇舌探进黑苍擎嘴里,感觉他似乎颤动了一下,便瞬间缠住她的唇舌,回以她更加粗暴的啃噬,她的神智,彻底迷失了……   冰冷的夜风拂过拐角,却无法浇熄两人之间疯狂燃烧的火焰,辗转的亲吻已经难以平息黑苍擎胸口澎湃的□,他的手抚向她的腰臀,以及紧紧缠住他腰间的长腿,他的嗓音愈发沙哑低沉,“跟我回家,茆茆,让我疼你……”   疯狂的纠缠微微一滞,白茆茆呆呆地看到暗色中黑苍擎欲-望汹涌的俊脸,此刻此时,更加眩人心神,惑人神智。再低头,看看自己缠着人家身体的双腿双手,她默默地爬下来,蹲在地上,捂着脸,终忍不住,低低地呜咽出声。   “茆茆?”被她突如其来的哭泣惊醒了欲望,黑苍擎难掩慌乱地低□体,大手抚上她的脑袋,“你怎么了?”   “拜托!不要再诱惑我了!”突然对自己现在的饥渴状态感到陌生与害怕,白茆茆缩着身体,茫然无措地闭上眼睛。有黑苍擎的日子,像梦一般,幸福得让人沉迷不愿醒来,直至今天面对自己的家人以及一直以来熟悉的生活环境,她才恍惚觉得,那些梦,虽然美好,却不似真实。她这般沉迷其中,真的好么?若是将来失去,她还有没有面对与承受的能力?   大手微僵,黑苍擎缓慢地缩回手,垂下长长的眼睫,他看着冷风中她颤抖的身子,最终忍不住把她拥进怀中,“我的欲望,让你感到害怕了么?”   ……她害怕的是她自己。只是,这般羞人的话,她却说不出,只好缩在他怀里,放纵地流泪。   “黑大人,让我痛快哭一次,释放出压力,明天就好了。不,后天,后天吧,等回到学校,我应该就又可以充满电了。”低低的语调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哽咽,白茆茆故作坚强地说着,却还是忍不住长久以来压抑之下的释放。   闻言,黑苍擎沉默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给她施压么?原本,他才应该是她充电面对外界各种压力的避风港,现如今,他却是她电力消耗最大的压力来源,为什么,意识到这一点,自己心底会那般疼痛不堪?!   过了好一会儿,白茆茆才轻轻推开黑苍擎的拥抱,抹去眼角的泪痕,她努力撑起笑脸,“你先回家吧,黑大人,后天我自己回学校,你若有空,就来学校接我,若没有时间,我就先住在宿舍。”   无言地看了一眼强撑着笑脸的白茆茆,黑苍擎心口疼痛更甚,他牵着她,把她送至她家楼下,便转身上了李叔的车。   仓皇得,甚至忘记了告别。    ☆、第四十三章 谁家女儿不怀春     住在家里的两天平静而满足,期间,黑苍擎并没有再来。白茆茆每每呆呆地看着手机,捂着自己相思欲狂的心口,转而,又去看难掩担忧的妈妈,便轻轻缓缓地微笑,放下手机,告诉妈妈她很好,只是,有一点点想他了。   白妈妈无数次欲言又止,但看到女儿恍惚的神情,却都压下了心底的各种疑问。谁家女儿不怀春呢?更何况是那般优秀的男孩子,若是她,大概也不愿与他分开一分一秒,但越是这样,她便越担忧。在思索了一夜后,星期天的中午,她拉白茆茆与自己一起准备午餐。   “吃过午饭就回学校么?茆茆。”   “嗯,明天还有课。”   “他来接你么?”   于是,妈妈还是要问么?澄净的黑眸看向妈妈,白茆茆有一点无措,“前天他走时,我跟他说过不要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学校。他的车太招摇了,我不愿这般招摇无状。”   “那么,茆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在他眼中,那只是一辆很普通的车子?”微微顿住,白妈妈边切着土豆丝,边示意白茆茆把油菜、青椒和茄子等蔬菜摘洗干净。   “这就是差距呢,茆茆,他的一辆车便可以买几栋我们家的房子。你还年轻,或许不懂得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但妈妈是过来人,茆茆,黑家并不是一般的巨富,那是权倾一方的封疆大臣式或者说土皇帝式的存在。我听你爸爸说了,黑家并不是单纯的商人,从地方上至中央,都有他们的直系亲戚位居高位,这样的大家族,又怎么是我们这种平凡的家庭能够高攀得起的呢?更何况,黑苍擎是黑家的主事者,并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旁系子弟,这么重要的人,黑家肯定会为他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妻子,即便不能光耀门户,也能为他们带来巨大的利润才成,而我和你爸爸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侧脸,却看到白茆茆几乎快要哭出来,白妈妈霎时住了嘴。她其实懂得自己的女儿,她一向不是放肆妄为的丫头,又怎么会看不清他们之间的差距呢?   时间仿若静止,良久,白茆茆方低着头,慢慢地说:“妈妈,我懂得。其实从一开始,我便很清楚我们之间一为天,一为地,这天壤之差是我无法逾越的。可是,你知道的,他是那般霸道的男子,怎容得了我的拒绝?更何况,我又怎么拒绝得了那般程度的极品美男?所以我就干脆放纵了自己的花痴,毕竟也对殷墨花痴过三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却不曾想到自己会越陷越深。”   顿了顿,白茆茆深吸了一口气,洗菜的手却不敢停下来,她怕万一水声停下来,自己流泪的声音便更加无所遁形,“黑大人不似殷墨,他待我极好,会时时刻刻想到护我周全,还带我走进他的生活,让我接触他的事业和生活的方方面面……您知道,他是多么完美的男人,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还能不能遇到这样的男人……”   “所以便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了么?”白妈妈的声音冷冷寂寂,她看着女儿颤抖的肩膀,心口疼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妈妈教导过你多次,要做一个懂得爱自己的女人,为何你总学不会呢?”   先是殷墨,现在又是黑苍擎,这丫头到底要吃多少苦,才能学会爱惜自己的羽毛?!   “黑大人不是轻浮的男人。”即便声音已经在颤抖,白茆茆却依然为他辩解。   “那么他不顾后果地跟你来家里,又是何意?你们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即便到了,既然没有走到那一步,就不应这般贸然地昭告天下。茆茆,我一辈子都在教导你要守本分,你却做出这等错事,难道你不懂得人言可畏么?谈一场光明磊落的恋爱固然没有错,可是一旦走到双方家长见面的地步,若你们最终无法结婚,那将会多么难堪!”   “妈,我以为你很喜欢他的……”前晚他来时,她妈妈可比她殷勤多了。咬着嘴唇,白茆茆固执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是我一时被美色所迷!后来与你爸爸细商后,才发觉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不是你这样的白痴能够逾越的。”白妈妈也红了脸,她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会被黑苍擎的美色迷惑到,又有何资格怪罪自己的花痴女儿呢?   擦干净手,她看着委屈得眼泪汪汪的白茆茆,暖暖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了,茆茆,原谅妈妈唠叨得太过分了,但你要记住,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本心,妈妈只希望你不要受伤,名声什么的,就顾不上了。”   “妈……”缩在母亲怀里,白茆茆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知道爸爸妈妈一直都是坚守本分注重名声的传统人士,此时却也为了她,放弃了那些长久以来的坚持,她觉得自己好过分……   “想哭,就哭出来吧。”当初被殷墨所伤时,她也是这般哭了一场,然后之后的日子不也是一样的碧海晴天?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白妈妈在心底沉沉地叹息,却也知道,女儿的路已经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她能提供给女儿的只有一个后盾,一个永远温暖、没有任何顾虑的后盾。   这一次,白茆茆没有再压抑,她狠狠地在妈妈怀里哭了一场,眼泪鼻涕地糊了妈妈一身,直糊得白妈妈怒发冲冠,她才去冲洗干净,然后痛快淋漓地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下午与妈妈道别时,白茆茆已经又是那只精力充沛、战斗力饱满的白兔子了。扛着妈妈给她准备的一大兜美食,她硬是缠着妈妈送她到公交车上。   看着恢复常态的女儿,白妈妈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公交车站点就在小区外不远处,母女两人慢慢走着,到站点时,正好有班车,白茆茆上车后,回头给妈妈一个璀璨的笑脸,还透过窗户不停地向着妈妈做加油的手势……   一直到车子开远,白妈妈才收起笑脸,慢悠悠地踱步回家。   只是,刚走到小区门口,她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以及其身后一大班子人……   白妈妈的冷汗,稀里哗啦就狂飙下来了……   ————————谁?谁?来找白妈妈的人素谁?!好奇心害死某线喔————————   白茆茆回到学校宿舍时,已是下午三点多,红果果、冉笙笙、栾晃晃刚睡醒午觉,看到白茆茆扛着大包小包地走进来,她们瞬间奋起了。   “黑大人又慰劳你了?竟然又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你得多辛苦啊?茆茆。”栾晃晃边翻塑料袋边嘀咕。   白嫩的脸颊瞬间爆红,白茆茆恼羞成怒地嚷嚷:“乃胡说什毛?栾老鸨。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不是他买的!”   “你回家他跟去没?”冉笙笙捏出两只煎饺,不以为然地问。   “……跟了。”梗塞片刻,白茆茆还是决定坦白,她需要自己的小姐妹们为她分析一下,黑苍擎到底意欲何为。   “什毛?!”三人瞬间惊悚了,也顾不上吃东西了,她们团团围住白茆茆,异口同声地问:“他向你求婚了?”   “……没有。”愈发地梗塞,白茆茆干涩地笑着,“我才不要那么早结婚,都还没享受够青春呢。”   “那么,是青春重要,还是黑苍擎更重要呢?”一句话,便彻底梗塞了白茆茆。红果果兀自啃着白茆茆带来的苹果,眼睛里的光芒平淡无波。   看到白茆茆寂寂寥寥得没有言语,冉笙笙有些不忍,“你爸妈对待他是什么态度?”   “我妈妈的意思是,可以享受一场恋爱,但不要强求结果,毕竟我与他之间的差距摆在那里。她怕我强求不得会更受伤,哈哈,我爸爸很少与我交流女儿家心事,估计妈妈的态度就是爸爸的态度了啦。”白茆茆努力笑得很洒脱,这些也都是她一直懂得并坚信的,但真正□裸地拎出来,为何心头会那么疼痛不堪?   “是不是从最初,你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冉笙笙翘起腿,冷着一张俏脸看白茆茆。   “对啊,我还知道自己的斤两,不会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可以抓得住黑苍擎那样的男人。”笑得比哭还难看,白茆茆突然很想撞墙,黑苍擎并没有说什么,至少目前他们还是处于相当甜蜜的状态,她又何苦纠结于这些有的没的?!   “白茆茆,我若知道你对爱情的执着仅止于此,当初便不会支持晃晃牵针引线。”目前看来,问题未必是出在黑苍擎身上,白茆茆不晓得又脑残到哪根筋上了。   “茆茆,难道你都没有想过,黑苍擎虽然只有二十岁,但他经历的大风大浪大概是你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去面对的,这个男人的心智远远比你想象得更加成熟,又怎么会冒失而又随便地跟你回家见未来丈母娘?他既然如此做,定然有他的用意。”   “什毛用意?”听了冉笙笙和栾晃晃的话,白茆茆觉得自己更加惶恐于面对现实了。   “娶你呗。”红果果接话接得风轻云淡,却吓得白茆茆瞬间暴起。   “开……开什毛玩笑?!”   “都把你吃干抹净了,难道不应该对你负责么?茆茆,我以为你比我还坚持这一点。”红果果说得坦坦荡荡,一遍遍地捶打着白茆茆沦丧的心。   “你自己不也意识到了么?白兔子,就不要惺惺作态了,坦诚你内心的狂喜吧!”栾晃晃笑得愈发窈窕。   “可是,我是真的惶恐。”既期盼他会娶她,又害怕年轻的自己无力面对或许会变得更加庞大更加恢弘的将来……白茆茆两眼无神地趴回自己床上,窝在一角便不再言语。   冉笙笙以眼神示意红果果和栾晃晃不要再说话,让白茆茆自己好好想想。想通了便是她的福分到了,想不通,估计黑苍擎也会霸道地给她打通的,还轮不到她们这些没有恋爱经验的女子冒充臭皮匠。   只是,白茆茆不会晓得,对于她和黑苍擎的未来,她或许比她有更多的期待。落寞的眼睛瞥向电脑中一直灰暗着的头像,冉笙笙精致的五官瞬间垮下。自从上次与轩东离开诚布公后,他便辞职消失了,她也曾托白茆茆向黑苍擎询问过他的去向,却被黑苍擎拒绝透露。黑苍擎说,这是轩东离的意愿,他必须尊重。   可是,谁来尊重她的一腔情痴?漂亮的眼睫垂下,冉笙笙灼灼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屈的光芒,没有关系,她还年轻,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她不相信自己没有与他再相见的那一天。   只要他们还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再次与他相遇,而到了那时,她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留在他的身边,让他再也逃无可逃——   ————————彼方,轩东离喷嚏阵阵,该死,是谁在诅咒他————————   黑苍擎来学校接白茆茆时,已近宿舍熄灯时分。他把车停在白茆茆宿舍楼下,打电话叫出她,看到她散乱着头发,在睡衣外罩了一件长款的棉衣,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他眼睛微眯,淡淡地问:“睡下了?”   “嗯呢,都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尴尬地抚着脑袋,白茆茆有点不知所措。对于自己之前失控地在黑苍擎面前哭出来,她还是有一点难以释怀的,她不想给他带来任何困扰。   静静看着无措的白茆茆,黑苍擎冷硬的眼神不自觉地柔软下来,这个丫头,若是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估计会更加惊恐无措,所以,他不可以太着急,慢慢来,她跑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过来。”伸出手,他看到她站得离他远远的,有点不爽。   乖顺地任他揽进他的臂弯里,白茆茆闭上眼睛,毫不意外地承迎他激烈的亲吻。在一起那么久,她已经渐渐学会了怎么去回应他的热情,只是,每每她给出回应,他便更加癫狂……   手臂攀住他的脖子,白茆茆努力踮起脚尖,让两人的亲吻更加深入……   呼吸渐重,黑苍擎黢黑瞳眸里闪烁着压抑的光,侧脸啃噬她的耳朵,他的声音低哑动人,“竟然让我独守空床两夜,今晚,你就不要睡了。”   说完,便打横抱起娇羞的白茆茆,把她丢进车里,飞车飙回两人的小窝。   夜很长,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疼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忘记更新的时间,所以索性一次更完,希望亲们看文愉快~~~看了也给偶一点点反馈信息,别霸王偶哇,么么~~~ ☆、第四十四章 把爷伺候舒服点     不知是默契,还是心有灵犀地回避,此后,白茆茆与黑苍擎谁都没有再提此前去过白家的事情,这让白茆茆心底有一点失落,但也很快坦然。   就这样安然于现状,于她而言,未尝不是一种仁慈。   由于每每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喂饱难以餍足的黑苍擎,白茆茆除了顾及自己的学业,基本上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更多的事情。   o(╯□╰)o   早知放出野兽的代价会那么惨重,她当初或许不会那么冲动。不过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既然无法抗拒,就乖乖地做一个被强攻疼宠的弱受,也算是一种幸福。   她的心态,是多么的积极健康向上——   囧囧有神地胡思乱想着,等恍然发觉自己身边坐了一个人时,白茆茆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殷墨,你已经出院了?”   冷着一张俊雅的脸,殷墨横了白茆茆一眼,不理她。   切,都坐到她们文学院的教室里来了,还装什毛傲娇?!戳了戳他还打着石膏的胳膊,白茆茆笑得更加璀璨,“你的手好了么?”   继续横她一眼,就是不理她。   “好了啦,不要别扭了嘛。不是我不去看你,谁让我去时,你故意挑衅黑大人,他一怒之下就把我禁足了,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白茆茆继续恬不知耻地笑,对于身遭的围观人士,她已经麻木到不仁了。   “你可以偷偷来啊。”竟然真的狠下心不来看他一次,让他心心念念地提早出院来看她过得好不好,却看到她一个人花痴地笑着,估计也没听进老师讲了什么。于是,他更加不爽,用屁股猜也猜得到这女人正在想谁,才会笑得那么蠢!   指了指在教室门外窥视的保镖,白茆茆说:“我哪里有人身自由?黑大人派了那么多保镖盯着。”   蹙眉看了眼那些人,他刚才进来时,他们还想拦他,结果他一伸出受伤的手,他们便默默地放行了。那个男人,占有欲未免太强。   “茆茆,被人这样全天候盯梢,你不会感到厌烦么?”   “不会啊,总比每天担惊受怕地防备着会被女人们堵住轻松多了,呵呵,黑大人比你还妖孽,若没有他们守着,我现在哪能这般安然?”她一向很善于减压的。   闻言,殷墨眼神一暗,“对不起,茆茆,我为我曾经年少轻狂的那三年向你道歉。”   “没什么了啦,我说这话不是要指责你的,都过去了,殷墨。”看他仍然黯淡着眼神,白茆茆笑得洒脱,“你不要在意嘛,我反而觉得有那样的人生历练对我而言是一种莫大的成长,让我的心理力量无比的坚韧和强大。何况,你为了我受这么重的伤,我心底一直谨记着这份救命之恩,将来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一定要开口,我一定尽我全力。”   不想,白茆茆越说,殷墨越发自责,他垂下眼睛,低低地说:“你能原谅我,我却无法原谅自己。”   若是当初再成熟一点,他或许就不会错过她了吧?   不想纠结在这件事上,白茆茆果断地转移了话题,“殷墨,我一直很想问你,你的专长明明是音乐和绘画,为什么不去读艺术学院,反而选了与其毫不相干的法律学院?”   落寞地看了白茆茆一眼,她都不肯多安慰他几句么?在心底沉沉叹息,殷墨终于不再执着,“我将来大抵会做艺术品投资吧,懂得法律对我经商更有益。至于音乐和美术专业,罗琊大学里已经没有我想学的东西,要进修也会选择去国外,但我希望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得更稳健一点,所以并不急于求成。”   “真好呢,你们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男人。”心有所感,白茆茆突然开始思索自己的未来,貌似她都是吃饱一天便混过去一天,都没想过自己将来能做什么,想做什么,那真是可怕。   “要做一个有担当有承担力的男人,自然不能昏沉度日。”似乎是明白白茆茆在想什么,殷墨笑得寂静,“茆茆,你是女生,不必有此类的困扰,女人生来便应该是被男人疼宠的,不应有那么多的担当。可惜我也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若当初曾有一点珍惜你,也不会有我的今天。”   梗塞了几分钟,白茆茆还是无法习惯被殷墨心心念念惦记着的立场,半晌,却只能吭哧出一句:“殷墨殷大人,你是大人物,不可执念于一只脑残,那是可耻的!”   “如果,我就喜欢脑残呢?”似笑非笑地看着笨拙的白茆茆,殷墨的眼神温暖。   “你丫真变态。”白茆茆果断地给出评价。   “那黑苍擎岂不是更变态?他比我更执念于你。”   “……”好吧,她服输!感觉到殷墨的心态似乎变得轻松了许多,白茆茆的心口也舒坦了不少,“放心吧,殷大人,将来会有更多更强大的脑残供你挑选的!”   “……”   于是,殷墨默了,她丫的这是祝福还是诅咒?!   ————————脑残身不残的线线君悄无声息地飘过————————   下午没有课,白茆茆便打电话让黑苍擎来接她去他公司,路上,还汇报了今天与殷墨交流的情况。   沉默片刻,黑苍擎只说了一句,“是个男人。”   便转移了话题,“茆茆,我下午不去上班了,带你去逛街吧。”   “可以么?”错愕地睁大了眼睛,白茆茆很惊喜。   “我是老板,有什么不可以?”侧眸,给白茆茆一抹温暖的笑,直看得她心神大乱。   “不要诱惑伦家,黑大人,很危险的!”   “我倒是没瞧出,你哪里危险?”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白茆茆的正经,黑苍擎的身心都是愉悦的。   闻言,白茆茆怒了!狠狠挺起最近被疼爱得更加丰满的胸部,她不满地说:“伦家哪里不危险了?!”   于是,黑苍擎的眼神危险地暗了下去……   “我们不逛街了,回家洗洗睡吧。”   于是,白茆茆无言地泪了……   “您开玩笑的吧?黑大人。”   “我何时跟你开过玩笑?”   “呜呜,我不管,我要去逛街去玩,我们都很少约会呢。”   看了眼难得撒娇任性的白茆茆,黑苍擎摸了摸鼻子,很自觉地检讨了一下自己,他们似乎真的很少约会,他与她之间极自然地相处、生活,默契得让他几乎淡忘了她的年龄,她才18岁,正是享受爱情喜欢做美梦的大好年华,他却忽略了她的感受,一味地让她来适应他的生活。   “茆茆,你想去哪里玩?我年前没有长假了,大抵只能空出两三天的时间,你若喜欢,这个周末,我带你去附近的景点玩两天。以后计划好时间,再陪你出远门旅游。”   澄净的眼眸瞬间闪烁出无上的光华,白茆茆激动得语无伦次,“黑大人,您是吃错药了还是出门被人拍砖了?怎毛会突然想到这一茬?”   “……”握着方向盘的大手一僵,黑苍擎冷冷抿唇,“不想去就算了。”   “当然想去!”若不是黑苍擎开着车,白茆茆就直接扑倒他了。与黑苍擎一起出门旅游,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   “想去哪?”黑眸里像是被点燃了远灯,一盏一盏,燃出温暖。   差点脱口而出说要去爬南鸾山,想起他家就在那山上,白茆茆囧囧有神地默了。半晌,也没想出自己向往又离苇箔市很近的地方,事出突然,她没做功课和研究嘛。   似乎猜到白茆茆拿不定主意,黑苍擎开了口,“去川涞市吧,那里是海滨城市,我们在海边住两晚,路上乘飞机不过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于是,白茆茆默了,坐飞机需要三个小时的地方之于她而言,已经是出远门了好吧?她与黑大人概念上的误差还真不小——   “不想去么?”看到白茆茆没反应,黑苍擎愣了一下,“虽然是冬天,但那边是南方,与我们这里温差很大,景色应该还不错。”   “想去!”果断地回答,白茆茆笑得如夏花一般灿烂,“黑大人,您真是一个体贴的好男人。”   “……”面色阴晴不定地滞了一下,黑苍擎傲娇地睥睨了白茆茆一眼,惯性地以攻为守,“知道爷待你好,晚上就把爷伺候得更舒服一点。”   笑容一窒,白茆茆僵硬地转过身去,勇猛地把头撞向玻璃——   舒后娘,老纸恨你,你怎么可以把偶的暗黑冰山系黑大人写得这般猥琐大叔?!老纸要画无数个圈圈,诅咒乃——   ————————舒后娘抹泪路过,这见色忘娘的闺女哟————————   下午的时光在疯狂的购物中匆忙度过,除了买了一些必备衣物鞋子、大量零食,白茆茆还选了两个大背包,据说是为了给家人朋友买纪念品回来。   “你确定这两个大背包能装得下么?”黑苍擎提着白茆茆选的大包小包的物品,保镖几次过来想帮忙提,都被他挡了回去,话说,女朋友买的东西,他有提着的义务吧?   “额,全部要买么?”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姑且不论,想起黑家那一众人等,白茆茆梗塞了,难道她出去玩两天,却要把时间都用来选礼物么?   果断地丢掉背包,黑苍擎单手拎起白茆茆,“就不要管他们了,届时我派人批量买特产和礼物就成了。行李也不用带很多,我们轻装上路,需要什么到川涞市再买。走吧,我们去买新的情趣内衣,家里的快撕完了,需要重新购置。”   眼泪汪汪地捂着脸,白茆茆很想嚎啕大哭一场,黑大人,您是暗黑系冰山,不是嗜欲系色狼啊,不要酱紫好不好?她承受能力有限,粉有限——   “黑大人,虽然你还年轻,精力旺盛,但也要懂得节制啊,这样不好,真的不好。”努力拖延着黑苍擎的脚步,白茆茆很纠结该怎么措辞。   “若觉得我太辛苦,我不介意你给我做几顿饭补补。”   冷冷扫过白茆茆的视线,又被风掀起漫天的冰屑,于是,白茆茆默了。他果然还惦记着她做的饭,她就知道,黑大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打发?   “茆茆,你真的这么懒么?我并非要你每天为我准备饭菜,只是希望偶尔能尝到你给我的温暖。”   “不是懒不懒的问题,黑大人,我不想做黄脸婆,也很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沦为黄脸婆,为了男人和孩子,终日奔波于各种琐碎家务。”   默默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白茆茆,黑苍擎冷冷丢下一句,“那是因为你爱得还不够深。”   放在衣兜里的东西已经搁置几天了,他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送给她,此时此刻,愈发不愿再拿出。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一切的。   被动地被黑苍擎拖着走,白茆茆抬头,看到他明明很不满很不爽却依然执着地走向情趣内衣店,她的脸再次飞红,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走进,但她还是感觉得到周遭人等火辣辣的注视。为了转移这种尴尬,她只好继续问:“黑大人,您又是如何想的呢?你爱得莫非就比我深刻么?”   闻言,黑苍擎停下脚步,转身冷冷审视白茆茆,直到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他方才开口:“白茆茆,你还能更残一些么?”   若是不爱,他何必镇日围着她转?   若是不爱,他何必费尽心思讨她的欢心?   若是不爱,他何必纠结于她还不够爱他?!   他都已经屈服了,她却还在坚持着自己的那些小情绪小想法,这让冷漠高傲的他情何以堪?!   视线扫过躲躲闪闪的白茆茆,黑苍擎眉心蹙得更紧。软的不行,就不要怪爷来硬的了,对付飘摇不定的弱受,还是铁腕手段最有效。    ☆、第四十五章 九色王朝九绝色     最终,在黑苍擎的铁腕手段下,白茆茆还是乖乖去买了菜,为其洗手做汤羹。   做饭之于她而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家里时虽然鲜少做饭,但经常给妈妈打下手,所以白茆茆对于厨房里的一切,其实还是相当熟悉的。所以,她自己真的可以应付一切——   第N次看向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黑苍擎,白茆茆切菜的手指微抖——   “慢一点!”低呼出声,黑苍擎蹙眉看着白茆茆差点又切到自己的手,最终还是叹息了,“算了,我们出去吃吧。”   “为什么?”   “白妈妈说你厨艺不错,看来很有王婆卖瓜的嫌疑,言过其实了。”一点都不客气地指了指白茆茆的手,“你已经第三次险些切到手了,我虽然想吃你做的饭,却不想里面掺杂着你的血肉。”   把菜刀往旁边一横,白茆茆怒了!士可杀不可辱!   “黑大人,我都说过几次你在一旁盯着我会很紧张,若不是被你的气场影响,我的刀工还是可以的。”   沉默地看了一眼不甘心的白茆茆,黑苍擎微默,半晌,才放低声音说:“不看着你,难道放任你切到自己的手么?”   “……”于是,这种问题无法交流么?眼珠儿转动,白茆茆计上心头,“你帮我洗菜行不行?黑大人,我们两人一起做的饭,岂不是更美味?”   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黑苍擎微微侧开脸,象牙色的肌肤泛起若有若无的粉色,半晌,方才又出声,“虽然我没洗过菜,不过……可以尝试。”   洗个菜而已,大人乃可不可以不要那么萌?心口儿小鹿乱撞,白茆茆也扭捏了,“那……那你先帮我把娃娃菜洗了吧,很简单的,整棵整棵地洗,在水管上把根茎处冲洗干净就好。那边盆里有我烫好的香菇,待会儿你帮忙洗干净,把根部去除喔,我要做香菇娃娃菜,这道菜的特点是鲜嫩爽口,加上根部就不对味了。”   无言地按照白茆茆所说的去做,黑苍擎几次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的衣兜,又看向专注于做菜的白茆茆,最终,却还是觉得时机未到,于是,他只好继续现在的话题,“你在做什么菜?”   “秘制琵琶鸡翅,很好吃的喔。”说起美食来,白茆茆一向是神采奕奕的,“我跟我妈妈学的,先将琵琶鸡翅在开水中过一遍,然后在热油锅里放上两勺白糖,等糖在油中滚起,再放入鸡翅、葱、姜一起爆炒。等鸡翅被糖镀一层色,整体呈现微黄时,再放入盐、老抽、花椒、小茴香、八角、桂皮、草果等调料,倒入一听可乐炖煮。基本上等收汁后,琵琶鸡翅也炖入味了。”   “听起来,的确很美味。”看着神采飞扬的白茆茆,黑苍擎黑眸含笑。   “那当然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了,我费了很大工夫跟我妈妈学呢。”她一直算不得多么聪慧的女子,但只要是她感兴趣的,她一定会用心去学,用心去做,直到做至很好。   把鸡翅炖入锅后,白茆茆又把刚买来的鲜鱿鱼切成细条,冬瓜切块,“我们晚上吃一素一荤一汤,行么?黑大人。”   “你说好便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黑苍擎不时用眼睛余光看向动作变得不再笨拙的白茆茆,忍不住又问:“你在做汤么?茆茆。”   “是啊,鱿鱼冬瓜煲,这汤做起来很简单,但喝起来绝对鲜美可口。我一说你便能学会的,就是将米洗干净,和刚才准备好的姜丝、枸杞、鱿鱼一起放入砂锅中炖煮。出锅前十分钟左右时,放入冬瓜,等冬瓜炖烂,再放入切碎的香菜、香葱和少许盐,就可以出锅了。”   “很简单么?那好,下次我做给你吃。”   低低缓缓的语调轻轻落下,却惊得白茆茆险些打翻了砂锅。   黑苍擎慌忙丢掉手中的香菇,掠过白茆茆的手细看,“笨蛋,没烫着吧?”   “没……”讷讷地看着黑苍擎一脸的紧张,白茆茆心口的悸动如潮水一般泛滥成灾,最终,却只能碎落成一句调侃,“黑大人,其实,您真的有做模范丈夫的潜质。”   “喔?”挑起眉峰,黑苍擎捏着白茆茆的下巴,让她不能再躲躲闪闪,“那么,你是不是有兴趣嫁这样的潜力股呢?”   “可是,你不只是潜力股,还是绩优股……”混乱的心神已然看不清黑苍擎的霸道里有几许真情,又有几许假意,白茆茆只好在心底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你不可以太过自作多情,会给人家造成困扰的……   思及此,她慌张推开黑苍擎,艰涩地说:“快去洗菜了啦,我还要蒸米饭。等米饭蒸好后,鸡翅和鱿鱼冬瓜煲基本也差不多了,到时再做香菇娃娃菜,黑大人,你的晚餐会很完美的喔。”   不想逼她太紧,但她的躲闪也让他愈发不爽,黑苍擎闷闷地把娃娃菜和香菇清洗干净,“白茆茆,你最近都不叫我擎了。”   “那样叫太过亲密,我不习惯。”   “难道我们之间还不够亲密么?”冷哼哼地斜睨愈发没有自觉的白茆茆,黑苍擎的耐心几乎告濒。   “……”于是,那种事情,可不可以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出来讲?她脸皮很薄的……   “从明天开始,你只能叫我擎,不许再叫黑大人,否则我们就不去川涞市了。其实,在我看来,难得的周末,去海边玩还不如在床上玩更尽兴。”   “……”这是□裸的威胁啊,大人!   敢怒不敢言,白茆茆只好委屈兮兮地压下所有愤懑,重重地回答:“遵命,擎大人!”   “去掉大人二字。”   “……擎。”   ……   于是,整整一晚的美好时光,就在某黑的□和某白的被□中,激情度过……   ——————瓦素激情路过的某线o(╯□╰)o专程围观累瘫的某白,这遭嫉的活儿哟——————   川涞市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海滨城市,由于此时北方正值冬季,位于南方的川涞市自然而然成了旅游热门。白茆茆原本还担心临时决定来这里玩会订不到酒店居住,不过因疲累过度而昏昏沉沉睡了一路的她,很是理所当然地把所有需要操心打理的事情丢给了身旁的男人。   ——她的男人。   托黑大人□一宿的福,白茆茆很羞涩也很窃喜地把他的身份由男朋友上升到她的男人的高度。   只是,当黑苍擎自下飞机后,便打横抱起她坐进一辆看起来颇为名贵的车内起,白茆茆就一直处于极度惊愕与难以回神之中。   “幸会,茆茆小姐,欢迎来到川涞市,我是[黑狮]的朋友,[蓝焰]蓝影焱。”   与黑苍擎一起坐在后座上,白茆茆呆呆愣愣地看着前方驾驶座上的蓝色长发男子,看着他完美的五官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微光,她一阵凶猛的目眩神迷——   直至人家与她说话,与她对握了一下小手,她握是握了,只是,似乎忘记了放开——   身旁的男人面黑如墨地捏住白茆茆的手腕,见她竟不知疼痛,他索性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   而被握住手被揩油的蓝影焱,却颇为愉悦地打趣:“没关系,黑狮,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一字一顿,黑苍擎冷冽阴沉的视线扫过还没回神的白茆茆,果断地下了决定,“蓝焰,把车开回机场,我们回去。”   只是见到一个,她就这副德行了,若是给她见到另外七个,她会不会直接忘掉自己的男人是谁?!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黑狮,我们相识有四年了吧?何曾见你对什么事与物退缩过呢?”蓝影焱兀自开着车,没有丝毫回转车头的意图。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的生活中没有出现过残到这种程度的智障人士。”抿了抿唇,黑苍擎倒也淡定了。她若敢移情别恋,他会让她付出惨重代价的,哼哼。   微微梗塞,蓝影焱笑得愈发温润如海风,“我的兄弟,你这是在称赞自己的眼光独到么?”   懒得理会蓝影焱的揶揄,黑苍擎淡淡的目光扫向明显有流口水嫌疑的某白,眉心愈发紧蹙,“除了你,还有谁来了?”   “全员到齐。”蓝影焱边开车边回眸一笑,于是白茆茆的口水就毫不含糊地流了下来……   “……”冲动之下,黑苍擎险些去捏白茆茆的俏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僵硬地告诉自己她原本就是花痴一枚,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心口真丫的不爽!索性把白茆茆的脸摁进自己怀里,黑苍擎原本就冷硬的俊脸愈发   冷,“连白哉也来了么?你们最近都很闲?吃饱了撑得盯着我做什么?”   “非也非也!我们哪有闲字可言?只不过,”微微停顿,蓝影焱从后视镜里看到黑苍擎的动作,忍不住又笑了出来,“某人几乎携半个家族之力去人家家里提亲,却至今没有明确求婚,还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带人家来海边旅游,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不围观一次,绝对是生平憾事。”   “你们,在说什么?”隐隐约约听出这话题好像是和自己有关,白茆茆努力从黑苍擎怀里挣脱出脸蛋,却看到黑苍擎面色阴鸷,蓝影焱对她会心一笑,她憨憨傻傻地回给人家一个笑容,并不无遗憾地想:这只极品美男绝对是天生的祸水,生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也就罢了,偏生还如此喜欢卖笑,诚心不给他身边的女人留活路嘛!   “与你无关,继续迷糊你的,到地方后我再叫你。”兀自把白茆茆的脑袋按进自己怀中,黑苍擎的面色沉郁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你在我身边安插人监视?”   “哪能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手,监视你太难了,所以我只在,”看了一眼白茆茆,蓝影焱识相地避开某些事实,“她父母身边安插了两个老手,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好奇你能忍到几时。”   忍到几时去见未来丈母娘……   话只能说一半的感觉太痛苦了,但其实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扫了眼依然毫无所觉的白茆茆,蓝影焱饱含同情地对黑苍擎一笑。   “快与慢有意义么?”黑苍擎自然听得出蓝影焱话中的揶揄,不过他原本就是效率型男人,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何不对。   “自然是有意义的,黑狮,乃莫非不明白,看一向冷漠孤傲的你沦落情网,就如同看白布染尘一般,是人生一大快事。”   蓝影焱兀自说得窈窕,黑苍擎却只是冷冷瞥他一眼,不屑地嗤笑,“恶趣味。”   “若是立场对调,你不见得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到一栋海边别墅旁边。木木地跟随黑苍擎下车,白茆茆看着以黑色为外墙颜色的别墅,沉郁大气的建筑风格让人眼前一亮,“这里是?”   “我在川涞市的一栋私人住所。”顿了顿,黑苍擎又补充道:“纯属私人,与黑氏家族无关的。”   “哦。”并不理解其中有何差别,白茆茆只好呆呆地应声。   “这两天我会住在隔壁那栋蓝色的别墅里,茆茆小姐若有事,可以直接打我手机。”说着,蓝影焱递给白茆茆一张烫金的别致名片。   “谢谢蓝大人!”白茆茆终于想起自己还没跟人家打招呼,蓝影焱却并不介意,挥了挥手,便笑着离去了。   等蓝影焱走远,白茆茆环视四周如画一般的优美环境,远远地,还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各色屋顶。她细细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九栋,于是,这到底是怎毛一回事啊黑大人?!可不可以请你先知会一声具体情况再让她来面对啊?意识到又会有大事发生的白茆茆,眼泪汪汪地看向牵着自己小手的男人。   似乎明白白茆茆心中所想,黑苍擎并不着急带她进屋,寻了一处视野良好的长椅,他拉着她坐下,方徐徐开口:“很奇怪蓝影焱为什么叫我黑狮么?”   “是。”   “四年前,我与几个兄弟一起,组建了一个联盟性质的组织,名为【九色王朝】,黑狮是我在九色的代号。”   错愕地睁大瞳仁,白茆茆讷讷地说:“擎,你的精力会不会太过剩了?我还以为那么庞大的黑氏财阀已经足够榨干你了。”   “黑氏的势力主要集中在国内,我不想局限了自己。”不屑地抿唇,黑苍擎冷淡的话语却自信得让人无法置疑,“茆茆,就是加上一个你,也榨不干我的精力。”   后面那句话,您可以省略不说么?白茆茆红着脸蛋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围观他们,这让她心下安然不少。   “【九色王朝】是怎样一个组织?”总不会是黑社会地说,哈哈,白茆茆冷汗。   “你可以把它粗略定义为一个商业联盟,但因为牵扯到各国政府和一些王族,以及很多地下交易,名下还有不少性质各异的武盟,所以很难一言定论。”黑苍擎微微停顿,又继续说:“我们九人各自拥有一定的势力范围,不以地域划分,而是以行当为论。而一旦有事发生,我们便会拧成一股,届时,便没有什么大风大浪是我们无法面对的。”   “九人?哪九人?”于是,前面的话她表示听不懂,但九个人啊,是不是都和黑大人和刚才的蓝大人一样都是极品美男?心口桃花泛滥,白茆茆忍不住窈窕了。   冷冷睥睨了白茆茆一眼,黑苍擎刚想说话,却看到大门处走进两个男人,他微微一顿,“[蓝焰]蓝影焱和[红龙]红玺灼你已经见过,其他人,这两天基本都能见到。”   “红玺灼也是【九色王朝】里的么?你们这个组织里竟然还有非人类的存在。那这里是你们的大本营么?”由于背对着大门,所以白茆茆并没有发现有人走过来。   “不是,只是在国内的据点之一。总部在一个很难被发现的群岛上,去年才物色好的地点,现在正在建设之中,以后建好再带你去。”那会是相当庞大的一项工程,而他们九人的意见很统一,要建就建设得最好,那里将来会成为禁地。   “竟然还狡兔三窟,你们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才搞这么多老巢?”   “小姐,作为守法的公民,我们所做的每一项交易都是合法的。”   低沉清雅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白茆茆惊得跳转回身,却看到一张贵气逼人的俊脸含笑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虽然含着笑意,却也掩藏不了英挺眉宇间的倨傲。   而他身旁站着的另一只极品美男,面色淡漠,容颜似画,似是天际的浮云,想伸手,却又给人飘摇不定难以触摸的错觉。淡然的眉眼轻轻扫向她,并善意地点了一下头,白茆茆昏了……   感觉自己又口齿生津,她警觉地捂住自己嘴巴,不能再丢脸了,呜呜……   “[紫帝]紫圣泽,[白君]白哉。”   不言而喻,也是九色王朝里的绝色,白茆茆感慨万千地咬紧下唇,良久,才叹出一句:“若是栾老鸨能收集到你们九人做招牌,不,是做头牌!她的鸭店岂不是会让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之疯狂?!”   九个男人她已经见到五个,她相信另外四个也绝对不会让她失望的!   “……”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全都黑线密布额头。   白哉倒还好,毕竟家里也有一只唯美男是尊的潘北北为前科,很快便适应了,“先恭喜你,白茆茆小姐,黑狮以后便是你专属的头牌了。”   “……”被美男一回应,白茆茆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窘迫地缩到黑苍擎身后,她傻笑着探出头,“对不住啊,我一时神志不清说了荤话,乃们不要放在心上喔。”   “不会。”微微一笑,紫圣泽复又看向黑苍擎,“我与白哉一起从临风市赶来,见过之后就不多停留了,白哉要回临风市,我需要回美国处理事务。黑狮,恭喜你。”   “恭喜。”与黑苍擎互握了一下手,白哉与紫圣泽原本想离去,却看到白茆茆眼巴巴地也伸出小手。   “我们也握一下吧?”白茆茆,勇敢地上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错过这村这店,你以后或许就永远都没有机会握这么多绝色美男的香爪了!   (ˇ-ˇ) ~   “不,送。”牢牢地捏住白茆茆伸出的手,黑苍擎冷沉的俊脸瞬间阴云密布。   会心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白哉果断地握上白茆茆另一只手,淡淡的眉眼隐含戏谑,“还有其他要求么?茆茆。”   “没……没了……”一边是满心的窈窕凌乱,一边却是浑身的冷汗稀里哗啦,白茆茆徜徉在冰与火的海洋里,懦弱地抽回手。美男固然很重要,家里男人的怒火更加可怕——   “要做一个有骨气的女人,丫头。”虽然白茆茆没有潘北北为美男活为美男死为美男皆可抛的勇猛骨血,但白哉却看她莫名的亲切。   “白哉大人。”眼泪汪汪地看向叫自己“丫头”的白哉,白茆茆感动得无以复加,“我们是同一姓氏喔!”   不理会黑苍擎的怒瞪,白哉绕到他身后,拍了拍白茆茆的脑袋,递给她一张名片和一串钥匙,“以后若被欺负了,就来找我给你撑腰,丫头。这是我那栋白色别墅的钥匙,那栋房子我很少去住,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吧。”   于是,在白茆茆的目瞪口呆中,紫圣泽也丢给她一串钥匙,“紫色那栋也一并送你了。”   “这么贵重,我不能要……”白茆茆混乱了,虽然明白与黑苍擎一个层次的男人肯定非富即贵,但这么大面积的海边别墅,每一栋都要几千万甚至上亿吧?她是穷人,她不想一夜暴富——   “收下吧。”冷冽的唇角微抿,黑苍擎把白茆茆拉回自己怀中,“我们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于是,黑大人说可以收,她是不是就可以收?!诚惶诚恐地看向白哉,却见他惯于冷淡的俊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暖,她心下微安,讷讷地说:“谢谢白哉大人,谢谢紫大人。”   “等你们结婚时,我们会去参加婚礼的。”落下淡淡一句,白哉与紫圣泽便离去了。   只有白茆茆满脑子的空白,定格在原地,结婚?婚礼?   那么遥远的事情,谁敢去想?!   仓皇地把两串钥匙丢给黑苍擎,白茆茆不敢看向他的眼睛,“你……你留着吧,擎。”   “自己的东西自己拿着。”太了解这只脑残的想法,黑苍擎怒意横生,把钥匙塞回白茆茆手里,便率先走进别墅。   走到客厅门口,回头却发现白茆茆仍然一脸凌乱地站在原地,他的声音愈冷,“进来!”   踉跄着脚步跟上黑苍擎,白茆茆很委屈,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她已经很收敛不对其他男人流口水了,他到底还要怎样?!    ☆、第四十六章 被迫沦落为炮灰     呆呆地看着桌子上一串又一串的钥匙,白茆茆无语凝噎。   得知白哉和紫圣泽都送了见面礼,蓝影焱和红玺灼也送来了别墅的钥匙,然后,相继赶到的另外四人,[银狼]银龙白、[青妖]青子骞、[赤帝]赤玖、[乌王]乌胤也先后送来了钥匙,并最终以房子已经送人、不好再去住为由,一个一个,都留在了黑苍擎的别墅里。   缩在沙发一角,白茆茆看着客厅内一个又一个气场强大、谈笑风生的绝色美男,转眸,又看向面色比冰山还冷、怒气比火山还澎湃的黑苍擎,她愈发努力地蜷缩着身体,缩小存在感。   “黑狮,不要总冷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你吓到茆茆了。”红玺灼不理会黑苍擎的嫌弃,兀自笑得桀傲不驯。   “欲求不满、内分泌失调的男人面色通常都是如此的,红龙,我们不必理会他。”乌胤翻着黑苍擎酒柜中的存酒,边说边丢给红玺灼一瓶。   “到底是谁欲求不满?被女人一夜情后便禁了女色的男人没资格说这话。”看向额头青筋暴起的乌胤,黑苍擎冷冷嗤笑。   “切!你以为老纸想禁欲啊?突然对其他女人没了胃口,我又能怎样?!”顿了顿,乌胤喝下一大口酒,愤愤道:“黑狮,你不用挑衅我,这两天老纸赖在你这里赖定了,你说什么都白搭。”   老纸千里迢迢来围观你的求婚现场,怎么可能被你一两句话气走?作为男人,他的胸怀一向是无比宽广的,当然,不包括面对那个该杀千刀的女人时——   冰冷黑眸流转,看向另几只或淡然、或戏谑、或妖孽、或微笑着占据他房子的男人,黑苍擎彻底头大了。早知会如此,当初真的不应该带白茆茆来这里的。   黑眸转向畏畏缩缩、惊惊惶惶的白茆茆,黑苍擎最终无奈地柔软了眼神,算了,这次求不成婚,还有下一次,他们的时间还很长,犯不着给这群无聊的男人留下调侃他的谈资。   “茆茆,来,我带你去海边玩。”守着这群乌烟瘴气的光棍太没有意思了,他作为已经有了女人的成功男士,犯不着与他们一般见识。   “好。”把手放在黑苍擎伸出的手上,白茆茆乖乖地任他牵着,徒步走向海边。   另外六个男人见状,面面相觑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没戏看果然很无聊啊,于是,果断地跟上去——   意外地看到身后跟着六个恬不知耻的男人,黑苍擎额角青筋爆棚。   “茆茆会游泳么?我命人把泳衣送去海边了,我教你游泳吧?”蓝影焱走在白茆茆一侧,笑得光芒万丈。   “不……不用,谢谢……”虽然她很想答应啊,但黑苍擎的超冷气压如虎在翼,白茆茆无比艰难地拒绝了。   “真可惜,原本还想我们六人都牺牲一下色相的……”蓝影焱不无遗憾地轻叹,虽然接收到青子骞一枚惑人的白眼,但于他而言却是无妨。   六……六只全穿那小得根本遮不住什么的小泳裤吗?那不是几乎等于□吗?   狠狠倒抽一口冷气,白茆茆猛地捏住自己的鼻子,下意识地看向黑苍擎,却见他要笑不笑地冷冷看着她,一副随她便的很好说话的样子。   于是,白茆茆泪了,好吧好吧,她不可以贪心,她有黑大人一只就足够了,很足很够了——   规规矩矩地牵着黑苍擎的手,白茆茆矜持地笑,矜持地说:“你们有你们做任何事情的自由,但我只能唯黑大人的命令是从。”   所以想露点想做点什毛的,乃们尽情去做去玩吧,就当她完全不存在,当她是小透明就好了啦……   ~\(≧▽≦)/~啦啦啦   某白,你丫居心叵测哇!   完全领悟了白茆茆的意思,蓝影焱欣赏地对白茆茆竖起了大拇指,另外几只却被黑线画满俊脸。能与蓝影焱这斯文败类对上味,这女人也算是奇葩了。   只是,调戏不成,谁还会露给她看?   黑苍擎青筋抽动,拉着白茆茆的手在海滩上疾走了一圈,便回了别墅。对于身后锲而不舍的六只,他基本已经麻木了。   哼哼,跟得再紧一点嘛,他保证他们跟到最后,什毛都看不到——   ————————腹黑线线路过,哼哼,看谁最腹黑————————   被黑苍擎连捉带绑地拖回苇箔市时,白茆茆正与蓝影焱边啖荔枝边“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彼时,黑苍擎出门安排人去买回程的礼物,为了不让这六个无耻的男人步步紧跟,白茆茆留守。于是,她便很乖巧地窝在室内一角的懒骨头上,很努力地把自己当成一幅壁画或者一个小背景,然后贼兮兮的眼睛囧囧有神地窥视着室内姿态各异却个个极品的美男们。   银龙白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大腿翘在沙发扶手上睡着懒觉。据说他刚从某一了无人烟的蛮荒地区回到人间,几日未睡了,便来这边补眠两天,顺便围观黑苍擎。   青子骞一头青色的长发,用一根玉色的发带随意地拢在肩后,大抵是因为喝多了酒,他半躺在角落另一处的懒骨头上,长腿比银龙白翘得还高,微眯的瞳眸里却是微光暗闪,似有青色的光芒在暗色里轻微流过。   栗色短发的赤玖与明显是混血儿的乌胤还在对拼着酒量,红玺灼偶尔跟上一瓶,还不时看向白茆茆,几次欲言又止。白茆茆很明白他想跟她聊谁,但她就是不理他那一茬,让他自己纠结去得了。   “是不是很养眼?”完全没有注意到蓝影焱何时蹭到她身边坐下,白茆茆惊得激灵灵颤抖了一下,先环顾了一圈,发现黑苍擎还没回来,便贼兮兮地笑道:“是啊是啊,能留在这里做背景和壁画真好。”   “只是做个背景,你就满足了啊?”蓝影焱笑得温暖明亮,“如此难得的机会,不去猥亵一下他们岂不是可惜?”   “……”默默地看着面容明亮心地却腹黑无比的蓝大人,白茆茆不满地哼哼:“不要真的把我当成白痴级的花痴,你们这些大人物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即便没有黑大人的怒火,我也招惹不起你们其中任何一人。”   她是一只兔子,一只有贼心没贼胆的兔子,所以蓝桑乃要失望了。   只是,她与蓝影焱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数年后的某一天,会出现一只腐女,勇猛无比地猥亵了每一只美男,那是一只可以为美男活为美男死为美男一切皆可抛的非典型性花痴,她的名字,叫潘北北……   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蓝影焱端过来一盘刚摘来的荔枝,边示意白茆茆不要客气,边问道:“怎么处理的丰静妍?”   “虾米?”吃着好吃的荔枝,白茆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巨大的话题转移。   “丰静妍,企图刺杀你的那个疯女人。”   “额,她去国外留学了,黑大人不准她再回国内。”简单交代清楚,白茆茆疑惑,“蓝大人怎么知道这件事?都过去很久了呢。”   “我把她从澳大利亚弄回国的嘛,黑狮没跟你说么?事发后她就被丰家送出国了,正好我外祖母与澳大利亚总理有些渊源,便劳驾他把人给‘送’回来了。”   闻言,白茆茆直起身,对蓝影焱肃然起敬,“谢谢蓝大人。”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默,她什么时候成他们一家的人了?“您的能量真是可怕,蓝大人。”   “这是恭维么?”   “自然是恭维。”   “那我便收着了。”笑得洒脱肆意,蓝影焱看了眼壁上的时钟,突然诡异地笑道:“茆茆这么快就把自己绑死在黑狮这棵树上了么?”   “啊额?”委实跟不上蓝影焱话题转换的节奏,白茆茆有点呆。   “你看,森林里的珍稀树木多了去了,并不只有黑苍擎这一棵,你不考虑重新做选择么?”说着,蓝影焱还示意白茆茆看向客厅内的那几只。   “……”默了又默,白茆茆黑线,“蓝大人,诱人出墙是不道德的。”   “那样才刺激,不是么?”再接再厉,他还不信蛊惑不了一只脑残。   “刺激归刺激,我无福消受嘛。”一点都不上钩,白茆茆笑得很窈窕,“蓝大人,你就不要徒劳无功了,我已经被打磨得相当圆满,不是你一敲即碎的。”   切切切,她是一只腹黑兔子呢,所以大人您不可以小觑了伦家——   再次感到无趣,蓝影焱竖起耳朵,听到某人的脚步声,他索性一把勾上白茆茆的脖子,飒爽地笑:“茆茆,他乡遇知己,今晚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   虾米状况?!呆呆地看着突然对自己很亲昵的蓝影焱,白茆茆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后的低冷气压,于是,不用回眸,她就泪了。   蓝桑,乃怎毛可以酱紫害人?她不要当炮灰啊炮灰——   没有享受到旅游的快乐,便被黑苍擎直接拎向机场,白茆茆最后看了一眼这面积庞大的别墅群,想起自己行李里的一大串钥匙和一大叠房产转让书,她痛并快乐地想,原来一夜暴富这种事,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往往是惨重且惨痛的——   这一点,在回到苇箔市的当晚她就凌乱无比地领略到了——   于是,她狠狠地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挑衅黑大人的底线了啊,你要乖乖做一只专情的兔子,可素,谁能体察她的无辜?   天见犹怜,她是被迫沦落为炮灰的啊大人!    ☆、第四十七章 享用男色的代价     快放寒假了,白茆茆开始忙于考试,并不无嫉妒地得知黑苍擎根本不用参加考试就可以拿到学分,顺利毕业。   在充分表达了自己的羡慕嫉妒恨,以及对特权阶层的鄙弃后,黑苍擎却只是冷冷瞅她一眼,“你若不想考试,我可以让你不参加。”   “……”于是,她也加入特权阶层了么?为什毛一瞬间她感觉内心很空茫?挣扎片刻,白茆茆还是勇猛地拒绝了,“不用了,擎,中文系的考试我还应付得了。如果应付不了,再劳驾你出马。”   她没有说的是,虽然她很脑残,却还是有一样自己擅长的,那便是速记。   抽空去教室借了几本同学的听课笔记,白茆茆准备了一堆草稿纸,便窝在行龙苑的房子里一遍遍地抄写。黑苍擎见状,索性在家里办公,看这个经常不去上课的丫头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于是,当他发现白茆茆基本上抄写个两三遍,便能记住那些容量庞大、分类繁杂的知识时,他默了。   一时兴起,他抽出最难记忆的外国文学史笔记,并挑选了作者名字、作品名字以及其中主角名字最难记忆的前苏联文学史部分,即兴提问她。   白茆茆虽然意外黑苍擎下如此狠手,却毫不含糊地一一回答了所有问题。   眯眼看着笔记,黑苍擎抬头,看白茆茆一脸的得意,良久,才落下评语:“一字不差。”   “哈哈,那是当然了,我是临时抱佛脚的高手。”高中时她的政治历史什么的就是强项,因为除了速记,更深层次的她也理解不了。   “考试时你可以活用?”很意外白茆茆竟然还有这一手,黑苍擎失笑。天才与白痴果然只有一步之差么?造物主公平得真是有点活见鬼了。   “能啊,而且我都拿一等奖学金的。”打出一个胜利的手势,白茆茆笑得很窈窕,“我室友说我是天生读中文的材料。”   “既然有这样的好脑子,不用还真是浪费了,回头你来我公司给我做助手试试。”   “额……”闻言,白茆茆梗塞了,沉默了片刻,她才艰涩地坦诚:“黑大人,我考试完就忘光光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只能短暂记忆,把一切统统记下,都积压在脑子里,然后考试时会一层一层地分门别类,盘剥而出,考试完一门课程就忘掉一门,直至最后全部忘光光……”   “……”   “你可以去查我大一时的成绩,在文学院名列前几名的,但你若问我那时的文学知识,我脑子里是一个字都没有的,于是,我果然还是草包一只……”越说越自卑,白茆茆冷汗兮兮。   “你怎么能确定自己是分门别类地忘掉所有知识?”听起来就像删除电脑里的资料,用完一个文档就删除一个。   “哦,其实我也说不好,就是大脑下意识这样去感觉。”基本上,她对一切事情都是不求甚解的,既然这种能力让她在文学院如鱼得水,她何必去多想?   这种怪事,还真不在黑苍擎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于是他也只能归纳为是因为白茆茆不求甚解,所以才会记得快,忘记得更快,“为什么不去理解着深刻记忆呢?茆茆。那会让你拥有庞大广博的知识量,对你并没有坏处。”   “在脑袋里记住很多东西会很累的,我不要。”   其实也可以说她是很主动地忘记,有一句名言是怎么说的,智者是善于遗忘的,她素来认定这其实是她的优点之一。o(╯□╰)o   “……”再次沉默,黑苍擎伸手,摸了摸白茆茆圆溜溜的脑袋。   “做什么啦?擎。”很不习惯被人摸头,白茆茆却强忍着没躲开。   “这颗脑袋里,到底装满了什么东西?”明明有一颗可以成为天才的脑袋,却活生生被她自己蹂躏成一堆残渣,黑苍擎都分不清自己心底的感觉是遗憾还是庆幸了。   “豆腐渣呗。”笑嘻嘻地应下,白茆茆索性收拾了桌子上堆放的凌乱不堪的笔记,边往特备的大包包里装边说:“擎,放寒假前的这十几天我回学校住吧,在你这里我一点都感受不到考试的紧张气氛,背书也动力不足。后天就要上战场了,我需要更大的马力,必须回学校去感受那气氛。你知道么?去年为了应付第二天的古代文学史考试,我背了一天一夜的笔记,然后昏昏沉沉地上了考场,考试时脑袋里还有些混沌,考完后脑袋里立马一片晴空,然后,最终结果是我差两分就得满分,是我们系的最高分喔。”   说起自己曾经创下的辉煌事迹,白茆茆双眼灼灼生辉,不就是考试嘛!有什毛大不了的,这是她创造奇迹的时刻。所以即便有机会做特权阶层,她也坚决不要错过可以大放光芒的露脸机会。   无言地看着白茆茆眼睛里饱满的战斗欲望,黑苍擎抿紧了唇瓣,如黑潭一般的清冷瞳仁波光荡漾。直到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催他开车送她回学校,他才站起来,几步走到她身旁,顺手扯下她手里的两个大包,把人拥进自己怀中,把头埋在她颈间闷闷地说:“至少,今晚喂饱我再走。”   “……”   眼泪呼啦呼啦地流淌,白茆茆干涩无措地站着,圆溜溜的脑袋呈45°角仰望天空,她无比忧桑地想,地球人已经无法阻止黑大人卖萌了吗?   可素,她真的很吃他这一套哇!果断地加入撕扯彼此衣服的行列,白茆茆沦丧地想,享用男色那种事,要积极主动地勇猛无比地上啊,亲!即便要为此腿软好几天也要在所不惜啊亲!   ——————亲亲线线怯生生路过,清水无罪,拍砖可耻——————   备考的日子是黑暗而且沦丧的,白茆茆备足了粮食,东蹭无人的教室,西凑无人的墙角,每天起早贪黑,若第二天有考试,她还干脆通宵背书,几乎是利用了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去战斗。   六个保镖亲眼目睹了白茆茆备考的惨烈,黑苍擎无数次偷偷来观望,他们都忍不住争相汇报情况,并且告诉他,最好不要打扰少夫人现在的状态,一鼓作气很重要。他们是习武之人,白茆茆这种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举动,成功赢得了他们的尊重与赞赏。   所幸黑苍擎也明白这种状况,只能一次又一次柔软了坚硬的眼神,看那个无比专注的女人废寝忘食地投入考试中,虽然心疼她的辛苦,但她投入一件事时绽放出的光芒,太过夺人心神,让他一次又一次忍住走上前的脚步……然后,拿出一直放在裤兜里的东西,暗自下定了决心,就选在放寒假之后吧,她躲得已经够久了。   离放寒假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白茆茆尚有两门课程要考,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是蓬头垢面,面色苍白,神情木然,她甚至都懒得再照镜子。所幸这些天黑苍擎除了偶尔打电话来叮嘱她不要太过拼命,并没有来学校探望她,她也就愈发懒得打理自己的仪表。   只是,呕吐并不在她的常规状态之内。   一个人躲在宿舍的洗手间内,白茆茆吐得天昏地暗……终于觉得胃里舒服一点了,她刚走出洗手间,正巧碰到红果果端着两份炸酱面回宿舍。   “茆茆,来,我帮你买了一份炸酱面,还放了两个卤蛋,你太拼命了,需要加点营养。”红果果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一边拿出餐盒。   只是,闻着以往闻起来美味无比的炸酱面香味儿,白茆茆的面色却更加苍白了,忍了又忍,她最终没忍住,转身回洗手间继续吐——   呆呆地看着白茆茆的背影,红果果有点傻眼。怎么?这女人终于把身体熬坏了么?   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到白茆茆弯着身子,吐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红果果心疼地说:“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平时用一点功,不要每次都是拖到最后才拼老命,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看,终于出问题了吧?我下午没事,陪你去医院看看。”   酸水吐完,接着吐苦水,白茆茆无力地抚着墙壁,一直吐到胃里空空,才艰难地抬起头,木木地回应红果果,“不用了,我自己去买点胃药就好,果果,你明天不是还有考试么?赶紧去复习吧,不用担心我,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真的没事么?”看白茆茆吐得这般惨烈,红果果根本就无法不担心。   “肯定没事,我高考前比这次吐得更惨。这里面好难闻,你快出去吃你的面,我胃口不好,就不跟你抢食了。”收敛了雾蒙蒙的眼神,白茆茆把红果果推出去,一关上洗手间的门,便顾不得脏乱,凌乱地滑坐在地。   果果,原谅她撒了一个小谎,她以前从来没有如此没命地呕吐过。   可是,可是,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例假已经延迟了快十天,而她与黑苍擎之间的安全措施,一向都是他在做的,她从未问过,因为她以为他会比她更在意更小心,不会出现如斯致命的失误——   可是,可是,她才刚刚成年啊,还是个在校学生,以后要怎么办,怎么办……   无论心底有多么慌乱,在没有确定事实之前,白茆茆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声张,也不要慌张,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变好的——   选了一个离学校有一点远的药店,白茆茆说自己要去买点补脑的营养品,让保镖等在店外。所幸他们并没有怀疑什么,便隔着玻璃门看她穿梭在柜子之间,选了不少东西,更没有注意到,她顺手掖在药盒之间的几张散装的早孕试纸……   深夜,一直等到舍友们都睡了,白茆茆悉悉索索地来到洗手间,虽然据说晨尿测试最准,但她等不到那个时间了。   几分钟后,呆呆地看着测试区中那两条鲜艳的紫红色的线线,白茆茆的大脑一片空白——    ☆、第四十八章 怀孕是谁惹的祸     白茆茆是青肿着一双核桃大的眼睛迎接清晨的,一夜未睡的她,一遍又一遍地抚着自己的小肚子……   然后,便眼泪哗哗地止也止不住。   说不清心底凌乱不堪的感觉是难过,还是高兴,白茆茆只觉得无措,她并没有早婚的计划,黑苍擎短时间内好像也没有娶她的意思,那么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黑苍擎会不会想要她给他生的宝宝?万一他不想要,她又该怎么办?   她不敢去医院检查,有黑苍擎的保镖在,她如果去医院,无论什么病都会惊动他的,而一旦被他知道她怀孕了,一切或许就不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内了。   对于将来所有未知的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她都感到无比害怕——   “嗄,茆茆,你今天怎么没起早贪黑啊?明天不是就要考外国文学史了么?”刚睡醒的栾晃晃看到白茆茆还赖在床上,微微一愣。通常在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最佳时段,白茆茆绝对会闻鸡起舞的。   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白茆茆闷闷地回:“我胃里不舒服,今天不拼命了,反正只剩下两科,大不了补考,大学期间不补考一次也是一种遗憾。”   “很高兴你终于想开了!你们系里所有同学都会为此欢欣鼓舞的,终于不用再被一个常年逃课的脑残压在自己的成绩之上,你这是积德的善举啊妹纸。”   无视栾晃晃的揶揄,白茆茆看到她们三人都忙于梳洗去了,便问道:“待会你们三人一起去吃早餐么?”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一起去吧?我们四人好久没聚聚了。”冉笙笙笑着抬头看她。   “今天算了,你们吃完帮我带回来一份,我想赖床。”顿了顿,白茆茆又说:“麻烦你们出去时,跟守在外面的保镖大哥们说一声,就说我今天在宿舍休息一天,他们可以放假一天,或者他们若愿意守在外面就守着。”   “随你。”难得拼命三郎想偷懒,她们也不拦她。   只是,当她们买了足量的早餐回到宿舍时,白茆茆却已经不在宿舍了,三人面面相觑片刻,都没当回事儿,八成是被黑苍擎急招走了,她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三人忙于备考,却没有注意到她们宿舍楼下,留守的两个保镖依然坐在车里,并不曾离开——   ————————一条紫红色的线线路过————————   一大早便接到范霓的电话,白茆茆很意外,非常意外。但她说,她会给她一个更大的意外,或者说,惊喜。   她没有傻到去相信一个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女人,只是,她却说,是与总裁有关的,不看,她会后悔。   哪个女人能禁得住这样俗套却致命的引诱呢?   按照范霓的要求,白茆茆避开了黑苍擎留给她的保镖,从宿舍楼的另一个出口走出去,直奔范霓所说的约定地点,并不算远,就在校外的半岛咖啡厅里。   所幸白茆茆一直都很乖,并没有躲避保镖的前科,所以她溜得很顺利。   徒步走到咖啡厅时,范霓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但一看到精神萎靡、不修边幅的白茆茆,她还是晃出最明亮的笑脸,“总裁夫人,来这边坐。”   “……”委实对范霓的称呼不敢恭维,白茆茆只好默默地坐到她对面,然后默默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你不好奇我来找你做什么吗?”看到白茆茆如此沉得住气,范霓突然有一点压不住场的错觉。   “既然人都来了,你肯定会说,我还问什么。”小爷她现在心乱如麻,委实没心情应付情敌,所以请尽快发挥,发挥完就赶紧给她闪人。   “……”微微梗塞,范霓很不爽地从包里拿出一张自己刻录的CD,甚至附带了一个CD机,又突然笑得很诡异,“你自己听吧。”   这是前几天她无意中偷听到的,当时她很机灵地偷偷用手机录音录了下来,虽然效果并不是很好,但足以除掉情敌了。   默默戴上耳机,打开CD机,白茆茆两眼无神地听着——   “你就是佟以菱么?黑赤岸的初恋女友?”黑苍擎的声音在微微噪杂的空气中响起,白茆茆呆呆地想,偷录的音质很不好呢。   “找我何事?”清清冷冷的女音很平淡,似乎并没有对黑苍擎的容貌惊为天人。   “黑苍岚找过你吧?据我所知,她出价一千万,让你在三个月之内嫁给黑赤岸一次,之后你们爱离不离,她就不会再干涉。”   “我已经拒绝了。”女声微顿,又嗤笑道:“你便是黑苍擎吧?我听黑苍岚说了,你在你们家族内长辈面前许诺,倘若黑赤岸三个月内结了婚,你就必须紧跟着结婚。怎么着?为了不对女人负责,你又找上我确保我不会答应么?呵呵,你们也未免太过高看了我在那只种马心中的分量。何况,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游戏太过无聊也太没有人性,我没兴趣掺和进去。”   “清高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也不一定全部都能撑到最后,所以我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我不是黑苍岚,不会因为你不答应便无计可施。”   “那你想怎样?一次说清楚吧。”女人丝毫不惧,声音里透着坦然。   “我知道你本人并不缺钱,对物质的欲望也没有强烈到可以让你出卖自己,但你曾经呆过的孤儿院和你现在主力救助的聋哑儿童救护院却很需要资金注入。”声音短暂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响起,“既然你不愿背那些捐助巨款的虚名,我可以用黑氏的名誉捐助他们一个亿。”   “条件。”姜果然还是老一点的辣,黑苍岚可没有这么深的心计,直抓她的软肋。   “暂时离开国内一年,去哪里都好,但必须保证不会让黑家任何人找得到你。”   “只是一年?”清淡的声音终于不再平静,女声里似乎还有着诧异,“怎么,一年的时间足够你解决你与你女人之间的问题?黑苍岚不是说过你们的婚礼会在三年后么?而他们的奋斗目标是把这三年的的时间尽量缩短。”   “你与黑苍岚很熟?她怎么什么事情都告诉你?”黑苍擎的声音压着冷怒。   “一般熟。你妹妹是个一头热的家伙。”   “她只对看得顺眼的人一头热。”顿了顿,又道:“不要转移话题,你的答案是?”   “成交。”声音含笑,女人的心情似乎变得极好,“能不嫁给那只种马本身就是好事,还能让孤儿院和救护院得到捐款,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不答应岂不是傻子?”   “……”   好吧,白茆茆与黑苍擎同默。   虽然看不到,但白茆茆却能想象得到黑苍擎那一刻的表情和心情。于是,她哭笑不得了。   这个男人,为了不娶她,竟然随便就把一个亿丢出去了,她有这么昂贵么?   把钱给她多好啊,她可以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不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困扰,边养孩子边忘记他曾来过她的世界……   泪水无声地流过脸庞,白茆茆知道范霓在笑,笑得很开心很猖獗,但她却已经不在意她的存在。   如果肚子里没有宝宝,她还可以佯装坚强佯装不介意佯装没所谓,男欢女爱之后潇洒说分手原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怀孕真的可以让一个女人变得脆弱么?为何她现在只想哭?痛快淋漓地大哭特哭……   终于笑舒畅了,范霓冷冷看了一眼捂着脸哭得一塌糊涂的白茆茆,懒得虚伪地安慰她,她起身先离开了。结账时,她还在想,只是一个青涩的学生而已,对付她真是太简单了。谁让这个丫头笨得相信男人那种生物,被骗被玩弄,都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   出门时,她回了一下头,却看到白茆茆索性蹲到桌子底下去了,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哭得全身颤抖。她微默,又转身回到柜台前,丢给皱眉想赶人的老板五百块,“别赶她,让她哭痛快了自己走人。”   好吧,这是她对她唯一的仁慈,同为女人,若非是情敌,她其实并不想为难她——   ————————两条紫红色的线线路过————————   会躲到夕芽的画室里来,白茆茆也很意外。   但浑浑噩噩地回到学校,找回意识时,已经在夕芽的画室门口。   忙于考试的夕芽已经几天没画画,今天回画室拿放假回家要带回去的画具,却看到白茆茆呆呆地站在自己画室门口,一脸的泪水与鼻涕。   蹙眉走近,她嫌弃地递给白茆茆几张纸巾,“擦干净再进我的屋。”   “夕芽大人,你的嫌弃总让我那么销魂。”转眸看到夕芽,白茆茆又哭又笑。   “……”抿唇,无言地开锁进屋,夕芽示意她随意坐,便忙于收拾自己的东西。   呆呆地坐在角落里,白茆茆看着什么都不问的夕芽,心下感激,她现在的状态,也确实不敢告诉任何人。   等一切都收拾完毕,夕芽便搬了个凳子,坐到白茆茆对面,她微微蹙眉,“你眼睛肿得很不好看。”   “会不会有伤社会风化?”   “咦?你都伤害社会这么多年了,现在才发现么?”   “……”默了默,白茆茆蛋定了,“夕芽大人,虽然没你长得有女人味,但我是美人,我是大美人。”   拍了拍白茆茆的脸蛋,夕芽笑了,“有这种盲目的自信就好。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她若需要倾诉苦楚,会回宿舍,而不是来她这里,所以夕芽也不多问原因,只问自己能帮的忙。   “可不可以借我你的画室用几天?我不会乱动你的东西,只是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静思静思。”微微梗塞,白茆茆不敢说她想躲黑苍擎几天,可是,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苇箔市只有那么大,除了跟着家人去旅行,她自己都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直接把钥匙丢给白茆茆,夕芽从包包里翻出钱包,拿出一沓钱递给白茆茆,“你若是想躲人,大概会需要不少钱,这些够么?”   忽略掉夕芽的前一句,白茆茆瞠目结舌地看着那至少有几千块的人民币,“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给人做设计挣的。”   崇拜地看向夕芽,白茆茆感动得眼泪花花,“夕芽大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大神!”   “你的大神不是黑苍擎么?”夕芽原本只是随意地调笑,却看到白茆茆瞬间黯淡了眼神,她若有所思,却不多问,“拿着吧,若不方便刷他的卡,就不必跟我客气。”   这个丫头的生活圈那么小,也就那么几个人,而能让她哭得这般撕心裂肺的,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呢?   夕芽有一颗七巧玲珑的心,却不以此为骄傲的资本。   垂下眼睫,白茆茆乖顺地接过夕芽给她的钱,半晌,她才说:“钱先放在你画室里吧,夕芽姐,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办,若是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好。”不做多余的客套,夕芽看白茆茆的状态,估计也不会出门吃饭,“吃午饭了么?我去买来一起吃?”   闻言,白茆茆下意识地捂住嘴,又想吐。   微眯了琥珀色的瞳仁,夕芽缓慢地说:“洗手间在门后。”   仓皇地冲向洗手间,白茆茆从昨天中午至今,由于太过紧张,胃里也难受,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一些水,却依然吐出无数苦水。   等胃里稍稍舒坦后,她一脸做错事的表情,乖乖坐回夕芽面前。   “他知道么?”声音变冷,夕芽突然很想猛抽这个笨丫头。   “我不敢告诉他。”低着头,白茆茆小小声地回答。   “怕他不负责任?”冷冷的声音里怒火上扬,夕芽却突兀地笑了,“也是,他有权有势,若是不想负责也就罢了,万一让你打掉孩子,你又怎么舍得?”   说到最后,她直接敲了白茆茆脑袋一下,狠狠地怒其不争,“你这个笨丫头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   “对不起……”声音里已经有泣音,白茆茆却更加无措。   “跟我说对不起有何用?你该说对不起的,是你肚中的宝宝。”听到白茆茆委屈的声音,夕芽无奈地叹息。这丫头笨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她指责她又有何用呢?   看到白茆茆的头更低,她也不转弯,“你目前有什么打算么?”   “我想先在你这里躲几天。”   “这是最笨的法子,你能拖孩子可拖不得。”   “那要怎么办?”   微微沉吟,夕芽看了眼白茆茆,又问:“你能确定黑苍擎不会负责么?”   咬紧下唇,白茆茆眼睛里又有泪雾上涌,半晌,才弱弱地回答:“能确定。”   闻言,夕芽险些暴走。能让笨蛋如此确定,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可是她已经不想再问,不想再刺探这个善良软弱的丫头的伤口。   “孩子的事,是不是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是……”   “那么,便赶紧再找一个男人吧,不能让宝宝没有父亲,那对他的人生而言是一种缺憾。”直接给了结论,夕芽的眼眸冷冷落落。   瞠目结舌地看向夕芽,白茆茆傻眼了——   再……再找其他男人?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而且她还没明确与黑苍擎分手,怎……怎么找啊?!   “瞪我也没用,为了宝宝,你现在已经没自主权了。我先去买饭,吃过午饭我们再去找笙笙和晃晃,和她们一起商量怎么在短时间内给你找个稳妥的男人。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们你怀孕之事,在确保有男人对你负责之前,一定要保持天下太平。”边思索边下结论,夕芽说完,便拿起随身的包包,“乖乖在这里等我,你现在需要的是营养和好气色,别一副天塌下来误砸到你这种矮子的表情,不还有姐姐们给你扛着么?怕什么。”   听着夕芽的话,白茆茆心底渐渐变得安稳了,她努力撑起一抹微笑,“谢谢你,夕芽姐。”   “谢什么?宝宝生下来记得多给我玩玩就OK了。”笑着抚了抚白茆茆的头,夕芽转身先离去,只留下白茆茆一人在画室里发呆。   虽然心底依然没有着落,可似乎也没有那么毫无生机了。缓慢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白茆茆喃喃低语:“宝宝,我们都会变好的,妈妈会爱你,很爱很爱。”    ☆、第四十九章 带球相亲多窈窕     得知白茆茆要在与黑苍擎妾身不明的状况下另外找男人,冉笙笙是激烈反对的,栾晃晃却一头热地迎上来。   “老实交代,白兔子,你这招是不是在逼黑苍擎就范?”闪亮着一双灼灼的眸子,栾晃晃问得很窈窕。她家头牌有进步啊,竟然想到用招数抓住男人了。   “没……没你想得那么高深……”被栾晃晃摇得又想吐,白茆茆白着一张脸蛋儿,求救地看向夕芽。   果断地隔开白茆茆与栾晃晃,夕芽笑得温和无害,“晃晃,你歪点子最多,想办法给茆茆找个稳妥的男人,是真要结婚的那种,而且还不能计较她的过去。”   “真要结婚?”微微错愕地看向白茆茆,栾晃晃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白兔子。”   “没吃过那种东西,只是真的想早婚而已,但黑大人没有这个意思,所以我只好再找其他男人。”白茆茆说这话说得心底疯狂呕血!丫谁想早婚啊?天知道她是最排斥早婚的!现在她却要为黑苍擎的失误买单,她冤啊!   “那,黑苍擎知道么?”犹豫了一下,栾晃晃踟蹰了,若是不知道,她们这一窝子小女人岂不是就大大地得罪他了?   “他不知道,等我找到男人,我就有气场甩掉他了。”恨恨地下结论,白茆茆也被撩起了蛮劲,“晃晃,帮帮我吧,我真的很想结婚。”   于是,黑苍擎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兔子的事情?才让兔子拿出这般狠劲?   与冉笙笙对视了一眼,栾晃晃沉默片刻,最终点了头,“好,我们姐妹之间有什么忙不能帮?既然是你自己的意愿,姐姐我拼了这条小命不要也罢!”   说完这句话,栾晃晃已经眼泪汪汪了,黑苍擎大人啊,咱们之间不带迁怒的,将来若被逮到,您一定要留她一个全尸啊!   ————————线线酱挺尸路过————————   紧张地坐在后台化妆室里,白茆茆的腿都有点颤抖。   在夕芽和室友们的帮助下,白茆茆成功在保镖面前粉饰了三天太平,终于撑到今天。她用之前用过的招数,再次成功骗过保镖,与栾晃晃她们一起赶到苇箔市电视台,参加电视相亲节目。   想到这里,白茆茆囧了又囧。   在拒绝了栾晃晃她们让她找殷墨找丰易炀回来等诸多不靠谱的建议后,栾晃晃便直接拨通了在苇箔市电视台上班的师兄的电话,请他帮忙安排一下,让白茆茆插队上“缘分对对碰”栏目的现场直播版。   所幸这位师兄也算是电视台的太子爷,各部室主任即便不买他的账,也得买他老爸的账,所以三天后的“缘分对对碰”现场直播,白茆茆在栾晃晃的挟持下,一大早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现场。为此,五个女生还集体翘掉了今天的考试。   忐忑地看向身后的夕芽,白茆茆再次问:“这样真的好么?会不会伤亡惨重?”   “你现在才开始害怕被黑苍擎知道不是太晚了么?”栾晃晃闷声哼哼,“姐都不怕,你怕什么?他即便要灭也是先灭了我们这一众宵小,然后才会灭掉你。”   “……”默默看了一直处于强烈不安中的栾晃晃一眼,白茆茆又看向夕芽,直述重点:“我这张脸上电视,会不会太过于伤害社会?”   “噗——”正在蛋定喝着果汁的夕芽直接喷了,她眯眼看了眼化妆后愈发明媚无双的白茆茆,失笑,“虽然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茆茆,你真的是一个纯净得夺人眼球的美人儿。”   “谢谢夸奖。”得到肯定,白茆茆满足了。正欲笑开一张如花朵一般的脸蛋儿,却在看到走进后台化妆室的女人时,瞬间僵硬了——   若以。   逸风伊人形象设计中心的老板。初视黑大人时,他带她去过的地方。   若以看到她,错愕感明显比她更甚,没有犹豫地,她几步走到白茆茆面前,“你怎么在这里?白茆茆。”   “你认错人了。”既然躲不掉,白茆茆干脆来个死不认账。   不屑地嗤笑,若以指了指化妆台上的牌子,那里分分明明地写了白茆茆三个字。   默——   冷汗滑过额际,白茆茆只好干笑,“若以小姐,好久不见,哈哈,哈哈,好巧喔,你怎么会在这里?”   “市电视台所有节目的化妆工作都是我的设计室承包的,作为交换,他们免费为逸风伊人打广告,我今天来做特邀嘉宾。”顿了顿,若以似有所悟,愈发笑得诡异,“你来参加电视相亲?”   “怎么可能?我陪朋友来参加。”   “白茆茆,撒谎不是好女孩。”   “不撒谎我会死得很惨,两害相权取其轻。”   “你既然明白,又何必做这种糊涂事?”若以轻轻缓缓地质问,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沉默地看着若以,白茆茆已经不想再找任何借口,“我参加完节目,黑大人自然会知道的,届时我就会被甩了,我又何必心虚呢?”   静静看着白茆茆,若以收起了笑容,“你是认真的?”   “是。”   “黑苍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据她所知,那个别扭的男人都去人家家里求亲了,那么还有多大的事情是床头闹了床尾和不了的?   再次沉默,白茆茆看了眼同样满脸期待的栾晃晃等人,僵硬地笑了笑,“若以小姐可以暂时帮我保密么?直到录制完这一期节目就成。”   等到录制完,无论找不找得到男人娶她,黑苍擎都不会再要她,这一点她是明白的,黑家是有名望的世家,怎么容得了她公然上电视找男人、给黑苍擎戴绿帽呢?可是,已经没所谓了,就像夕芽说的,她拖得起,她肚子中的宝宝却拖不起,既然他无意娶她,只是与她玩一场有关青春与激情的游戏,那么这一次,她是下定了决心以行动来告诉他:她不要他了。   美丽明艳的脸庞重新绽放出笑容,若以用指尖勾起白茆茆的下巴,“知道我姓什么吗?小妞。”   “啥米?”对她突如其来的问句感到错愕,白茆茆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我叫若以,黑若以。”微微停顿,黑若以看到白茆茆瞠目结舌的样子,很爽地被愉悦了,“茆茆,我是苍擎转了好几个弯儿的一个堂姐,虽然在黑家只能算是偏远的旁系,但确实是黑家人。”   “所以呢?”黑家到底有多庞大?为毛各行各业都有他们家的人在经营?若不是冉笙笙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白茆茆真的好想找个角落画圈圈诅咒某人去。   “黑家人的胳膊肘从来都不会向外拐的。”黑若以说完,便离开了,连特邀嘉宾也不做了。   看着黑若以匆忙的背影,白茆茆感觉胃里又一阵翻涌,她白着脸从包包里摸出几颗无核的话梅,边咀嚼边问栾晃晃,“还有多久开始?”   “……五分钟左右吧。”默默看着白茆茆拼命啃着话梅,栾晃晃蹙眉,“你不嫌酸么?我看你吃就忍不住溢酸水了。”   “还好。”以前吃上两三颗就会觉得很酸,现在却感觉这是她压下呕吐欲望的圣品,白茆茆已经顾不上掩饰什么。吃完话梅,看了看演播大厅的入口,其他女嘉宾已经在那里等候,她把自己的包包交给夕芽保管,一脸的决绝,“那么,我上了。”   看着白茆茆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她感觉有点悲壮,或者说,是一种悲戚而又不顾一切地去寻一根救命稻草的感觉。冉笙笙沉默良久,才问:“这么爱吃酸,茆茆会不会怀孕了?”   心下一惊,夕芽错愕地看向犀利的冉笙笙,却很快恢复平静,“她才多大?怎么可能?”   “就是啊,这个我也不信,黑苍擎那种男人,若不打算娶茆茆,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的。”栾晃晃也忍不住笑了。   闻言,夕芽却是一愣。若不是失误,那么,便是故意为之么?   下意识地看了眼黑若以离去的方向,又看向随着音乐声走进演播现场的白茆茆,夕芽笑了。   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黑大会不会怒火烧现场呢,线线酱横向爬走,坚决不做炮灰——————   和大家一样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白茆茆便面无表情地坐在3号位置,心里如一团乱麻一般纠来缠去,让她脑袋如浆糊,只想着怎么在下一秒把自己嫁出去。   会碰到黑若以委实是一场意外,那么她现在应该已经电话通知黑苍擎了吧?他会怎么做……   “3号女嘉宾!3号女嘉宾!”   恍惚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白茆茆回神看向主持人,却看到站在那两位资深主持人中间的年轻男人拿着话筒,轻缓却有力地重复叫着:“3号女嘉宾。”   茫然指了指自己,她傻傻地问:“叫我么?”   “是你。”男人微微一笑,颇有男人味的脸看起来既成熟又儒雅,“我想问的是,你刚才介绍自己只有18岁,会不会太小了?大家都是冲着结婚来相亲的,不是简单谈一场恋爱。”   “18岁不可以结婚么?”歪了一下脑袋,白茆茆看着那位俊眉星目的男嘉宾,“我就是想尽早结婚才来参加电视相亲的。”   “可是法律有规定,女性要年满二十周岁才能结婚。”   “……”于是,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么?她为毛一定要早婚啊早婚?!她也不想啊不想!在心底充分问候了黑苍擎一遍,白茆茆泪眼汪汪的,“我是法盲。”   “真那么想结婚么?”看着这个纯净白嫩的小女生,即便化了明艳的妆容,也压不下她眉宇间的慌乱与无措。他正是因为在后台看到了这样的她,才临时决定上台。   “我必须结婚。”这样她的宝宝才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那么,便嫁给我吧。”男嘉宾语落,已经惊掉了无数双下巴。   身边的女主持有点慌乱地看向他,“萧总——”   台下,栾晃晃和冉笙笙等人险些疯掉,怎么这么快就有人看上这只兔子了?这不在她们的预料之中啊,她们以为至少会拖上几期,至少能给黑苍擎反应和考虑的时间——   “你不必害怕,白茆茆小姐。”伸手拦住想说话的主持人,萧橡森微笑着看向同样呆住的白茆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萧橡森,是橡森集团的总经理,橡森家装是‘缘分对对碰’的冠名单位,今天来电视台是参加另一场晚会,顺便来这个节目做一次特邀嘉宾,只是偶然在后台看到了你,我才临时决定参加。白茆茆小姐,我认为这是我与你之间的缘分,你是否认可?”   看着说话时自信平雅、气质舒卷的萧橡森,白茆茆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肚子,然后,头脑愈发混乱,该……该怎么处理这种状况啊?她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求婚,还是被一个陌生的成熟帅哥求婚——   “你脑袋没事吧?竟然冒然跟一个陌生女人求婚。”于是,白茆茆只能如此傻傻地嘀咕。   闻言,两位主持人的脸都绿了,笨丫头,怎么说话呢?别得罪他们家的大财神啊!   “是有点不正常,我活了近三十岁,也是第一次这般失常。”萧橡森俊脸微红,笑得有几许无奈。   可是,这般难掩羞涩的小模样儿,却直接爆棚了白茆茆的萌点,猛然站起,她大声问:“那么,你能接受一个带球跑的新娘么?”   ……   全场寂静。   台上台下,黑线密布——   某个疯狂赶至现场的男人,冲向演播台的脚步就这样狠狠地颠簸了一下,他险险没栽倒,寒潭一般的黑眸却在下一秒燃烧起更加疯狂的怒火……   栾晃晃在台下疯狂地摇动冉笙笙的胳膊,颤抖道:“黑苍擎会杀了我的,他绝对会杀了我的,呜呜,为什毛没人告诉老纸白兔子怀孕了?这不摆明坑爹嘛……”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萧橡森只是微微一愣,似乎想起某些过往,他的眼眸微微伤感。曾经,那个如受伤的小兽一般固执地在角落里舔舐自己伤口的丫头,也是这般倔强无畏,倔强得拒绝他的照顾与爱护,无畏得以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挑起现实的重担……可是,如果眼前这一只需要,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在所不惜。想到这里,他的眼眸又变得温存,似乎含着无尽的水波,直接荡漾至白茆茆的面前,“若是你不介意以后也为我生一个,我可以把你肚中的宝宝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你素好银……”眼泪花花地看着萧橡森,白茆茆的泪水又汹涌了,她狠狠吸了一下鼻涕,张开嘴巴——   “你敢答应试试看?白,茆,茆。”   似万年寒冰一般冷冽的嗓音,直接冰冻了白茆茆已经到了嗓子口的“我愿意”三个字,她干哑着嘴巴,看向狼狈冲进演播室的男人——   额角微微的汗迹,带着轻喘的低冷嗓音,因匆忙而未来得及换下的家居休闲服,以及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短发,都昭示了这个男人很赶很赶地赶到这里——   黑苍擎。   第一次仪表如此不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黑苍擎。   下意识地咬紧下唇,才能忍住泪水的滂沱。   白茆茆僵硬地坐回座位上,无声地嚎叫,嗷嗷,黑大人,你来得未免太不是时候,下一秒她就可以成功把自己许出去了……    ☆、第五十章 颜色算个什么癖     “白茆茆,你好样的,带着我的种去相亲,还上电视相亲。”怒极反笑,黑苍擎直接走到白茆茆身前,伸手就想拉走她,“跟我回去。”   “这位先生,我们节目是现场直播,请不要打断我们的直播……”女主持人看到竟然有这种程度的极品美男闯进现场,机灵地找了个理由,就想上前去拉扯黑苍擎。   “敢碰我一下,你就可以滚出苇箔市了。”第一次拿出如此跋扈的姿态,黑苍擎根本不看靠近自己的主持人,只是冷冷看着白茆茆。   错愕地看着闯进现场的黑苍擎,又看向白茆茆,萧橡森头大地抚额,“她是你的女人么?黑苍擎。”   黑苍擎……   此言一出,现场至少有一半的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便是男主持人近乎疯狂地嚎叫:“摄像师!摄像师!对准他!拍他!死命儿拍他!”   看白茆茆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木木地看着他,黑苍擎蹙眉,转身看向那一双失态的主持人,“你们制片人呢?出来。”   “来……来了……”边擦冷汗边跑上台,制片人已经混乱了,不是都传说黑氏掌舵者黑苍擎素来讨厌面对媒体么?怎么现在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次第,让他一个惯常小心翼翼的媒体人怎一个凌乱了得?!   “我是制片人王意凡,您有什么吩咐?黑总裁。”跑到黑苍擎面前,制片人挺直脊梁,笑呵呵地问。他虽然没有见过黑苍擎,但萧橡森是肯定不会认错的。   “暂停直播,所有损失由黑氏来承担。”整了整自己的衣领,黑苍擎恢复惯常的冷漠与疏离。   默了默,白茆茆随着黑苍擎整理衣着的动作,呆呆地看向黑苍擎的脚,于是,竟然是棉拖?!大人您到底是有多赶?这个时间点您不是早就应该起床上班去了么?怎么会匆忙到还穿着棉拖?   虽然您穿家居服和棉拖也很帅很美型,可这不是向来注重形象的您会做得出来的事情啊大人!   一直注意白茆茆神色的黑苍擎生平第一次感到窘迫,俊脸微红,他有些恼怒地别开脸。可恶,总不能告诉她为了把她放假后的时间空出来,他最近一直都是在家办公,只有必须出席的会议或者谈判他才会出门,因为在家办公,所以就比较随意,根本没穿西服,穿棉拖也是她给他养出来的习惯——   不过,还没等黑苍擎在心底抱怨完,白茆茆却开了口:“节目继续,我要继续相亲。”   现场再次呈现死一般的寂静——   栾晃晃激动地摇晃着冉笙笙的胳膊,低声咆哮着:“白兔子终于成长为攻了,白兔子终于成长为攻了……”   竟然有人敢挑衅黑苍擎的权威么?名为王意凡的制片人仅仅是看了白茆茆一眼,便要果断执行黑苍擎的命令,不想,他才张开嘴——   “照她说的办。”冷冷丢下一句,黑苍擎看了眼隐隐在后台现身的黑家众人,俊脸上黑线密布,这群人来看热闹也赶得这般拼命么?竟然只比他晚了一步,黑若以的八婆嘴实在太欠修理。但他却没有犹豫,只是拉了萧橡森一起走向台下,“这里没你的事了,萧兄,换我。”   “好。”眼看着这一场爱情闹剧,萧橡森并不执着,从善如流地被黑苍擎拉下台。   “不要这样啊,萧兄弟,做人要讲义气啊,你刚才说了要娶我的。”看到萧橡森要走人,白茆茆急眼了,他走了她去哪再找这么现成的?而且,既然黑苍擎不发飙,那就该她猖獗一次了吧?   凌厉回身,黑苍擎眼中的冰箭毫不留情地一股脑射向白茆茆,直接冰冻了她的猖獗,“你给我乖乖坐在那里别动,否则我直接抱走你。”   说完,黑苍擎走向后台。经过冉笙笙等人的坐席旁时,他凌厉的眼风冷冷地扫过栾晃晃,薄唇微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栾晃晃的脑袋点得如拨浪鼓一般嘎吱嘎吱响。   在后台,黑苍擎接过黑家众人给他准备好的衣服,去换衣间换好,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便匆匆出来,理都不理那些一脸打趣和看热闹表情的家伙,直接走向演播室。   “我的亲哥哟,原来你也有今天。”其他人只是围观不说话,黑苍岚却是不甘寂寞的。   “你早晚也跑不掉。”回眸冷冷一笑,黑苍擎便大步上前。   于是,黑家众人纷纷转移至前面的观众席。电视台的领导已经闻讯赶来,忙着打招呼忙着跟现场的观众道歉,空出坐席给黑家众人……   现场一片凌乱不堪。   对此,白茆茆表示见怪不怪,对于黑家这群怪人,她向来是佩服得比较五体投地的。   ————————五体投地状路过————————   看着一身黑色休闲西服出现在舞台上的黑苍擎,银灰色的衬衣更是衬托出他冷漠疏离却天生高贵的气质,白茆茆默了又默,穿这么帅,他想做什么?   看到大家都还愣在那里,黑苍擎蹙眉,“都还愣着做什么?该下去的下去,该开工的开工,节目继续,我是男嘉宾。”   “噗——”听到黑苍擎最后一句话,白茆茆一口话梅险险就喷了,呕吐感陡然加重,她面色苍白地捂住嘴,微微压低了身子以求胃里舒服一点点。   “怎么了?茆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到白茆茆的状态,黑苍擎一个箭步又冲了过去。   “没事,只是正常的孕吐。”一个多月就开始吐,这到底要吐到几时啊?想到这里,白茆茆眼睛里又有泪雾上涌,可恶,怀孕后就总爱流泪。   “你坚持参加这档节目么?”长睫微垂,黑苍擎怜惜地看着面色苍白的白茆茆,伸手轻弹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尖,“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反而来这里寻求帮助?”   “你不是花了一亿元打发走黑赤岸的初恋,只为了不娶我么?”虽然面容不虞,白茆茆却倔强地扬起头颅,“你放心,我和宝宝都不会成为你的麻烦和负累。”   微微沉默,黑苍擎叹息,“不管你从哪里得知的消息,但是茆茆,你了解我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我这么做,只是希望我们的结婚是在我自己的意愿和掌控之下,而不是在家族的逼迫之下。”   呆呆地看着黑苍擎,白茆茆有点哑口无言,不错,依黑苍擎如斯霸道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接受别人逼迫他做的事情呢?   “茆茆,你应该更相信自己的男人一些。”他既然让她怀孕,还会不对她负责么?   “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你,所以我现在才怀孕才不得不早婚。”闻言,情绪刚刚得到平复的白茆茆又炸毛了,她眼泪汪汪地控诉他的恶行,越说越觉得自己丫就素一悲剧。   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黑苍擎直接无视了白茆茆的控诉,转身乖乖走回男嘉宾应该站的位置,“按照你们的程序来还是我自行解决?”   “您随意,随意发挥。”接收到制片人一切听从黑苍擎的手势,男主持人不停地擦着冷汗,他刚才一时冲动让摄像师拍他,会不会得罪他?   似是了解他们心中所想,黑苍擎黑潭一般的瞳眸转向站在台下的制片人和电视台领导,以及满脸油绿光芒的黑家众人,他默了一下,方又开口:“我既然站在这里,便允许你们随意拍摄。你们可以加大直播力度,或者干脆后期制作好后再播出,无论是前期造势,还是后期插播广告,只要我的女人能答应我的求婚,一切都好说。”   说到最后,他黢黑的眸渐渐转移到白茆茆脸上,看着她听到他的话后,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嫣红,他微微一笑,丝毫不介意被人看到自己魅惑天生的倾城风情,“茆茆,对不起,因为你一再表示不愿早婚,我只好用了这一招。”   “所以,我会怀孕,果然是你故意做的?”闻言,白茆茆握紧双手,抬头望天花板,悔恨交加,泪水横流。   竟然会相信男人这种生物,她是傻瓜,她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虽然很心虚,但黑苍擎并不是一个善于逃避的男人,“我是有意的。”   “黑大人,如果你早拿这种事跟我说,我会告诉你,我宁愿早婚也不愿早孕的,我才18岁啊。”拿出纸巾抽了一把鼻涕,白茆茆凌乱得根本就顾不得形象那种问题了。   “只要你嫁给我,我会充分尊重你的意愿。”如果知道她会因为怀孕而这般慌不择路地选择来相亲,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求婚。   “我不要!从相识至今,你何曾尊重过我的意愿?每次都是你阴我,连怀孕这么大的事情也是,你丫活脱脱就是一个腹黑大王!”   听到白茆茆充满血与泪的控诉,端坐在观众席上的黑苍岚不蛋定了,从座位上站起,她疯狂嚎叫:“茆茆大人威武!茆茆大人威武!”   冰冷的目光横扫黑苍岚,黑苍擎蹙眉,“把她拖走!”   求婚受挫,他老大正不爽,臭丫头跟着捣什么乱!   于是,几名保镖赶过来,拉扯着黑苍岚去外面缠斗。黑苍擎知道黑苍岚的身手,知道她早晚还会回来,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茆茆,我们之间的相处不是一直在良性发展么?我承认最初确实很少提前咨询你的意愿,很多事情也不曾告诉过你,但后来我一直在尽力满足你的意愿,包括现在,你想电视相亲,我便做你的男嘉宾。即便我很讨厌电视采访,也不曾迟疑片刻。”顿了顿,他俊酷的脸庞不自觉地泛起一抹冷笑,“当然,我只做你的男嘉宾,你也只能是我的女嘉宾。”   做人不能霸道如斯啊大人!默了默,白茆茆还是不甘心,但外面黑苍岚的咒骂声正如火如荼、生生不息,她又不敢太过猖獗,“那宝宝怎么办?难道我要这么早就变成黄脸婆么?”   “宝宝生下来,除了请月嫂和保姆,大家都会帮忙带,你不会那么辛苦的,茆茆,结婚生子远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放柔了嗓音,黑苍擎轻哄蜜怜。   “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阴我……”不甘心地嘀咕,白茆茆胸口郁结得很,总觉得有一口气不吐不快。   “我们先结婚,以后若是你不满意我了,随时可以休夫的。没有法律规定结婚后就不许再离婚。”继续诱哄,若是连一个脑残都搞定不了,他就不用混了。   “真的么?我真的随时可以休夫?”听到黑苍擎的话,白茆茆的眼睛华丽丽地被点亮了。将来若有一天,她能休掉黑苍擎这样的男人,她相信天底下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女人会嚎叫:茆茆大人威武!   那种感觉,肯定销魂至极!   眉峰抽搐,黑苍擎一看白茆茆的脸色就知道她YY到哪里去了,于是,这女人竟然还真想休夫么?她休得掉么?!怒极反笑,黑苍擎直接问答案,“那么,为了将来你能有休掉我的机会,我们三天后就订婚,年前把婚结了,如何?”   “好啊好啊。”某白YY得正爽,一个顺溜,就应了。   于是,黑苍擎便春风得意地笑了——   “这只白痴!”台下,夕芽愤愤低语。黑苍擎是她能休的男人么?笨蛋丫头!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货天生就是个受!”栾晃晃也愤愤了,刚夸了她一句成长为攻,她就立马生物退化了,真是朽木不可雕。   “这样不是挺好么?脑残丫头有人疼,还是被一个这么精明的男人疼,我觉得是茆茆的福气呢。”冉笙笙笑得很开心,皆大欢喜多好。   “我也觉得黑苍擎会是一个疼爱老婆的好男人。”红果果啃着零食,边看热闹边下结论。   另一边厢,黑苍岚抬脚踹飞又一个缠斗过来的保镖,对着白茆茆嚎叫一句:“茆茆,别被我哥阴了,不能这么简单放过他!”   栾晃晃等人被黑苍岚彪悍的身手震慑,黑苍擎却差点暴走,臭丫头!他不想结婚时她千方百计求他结,他真要结婚了,她又一再使绊子,跟他作对这么有趣么?看来,是时候流放这货了。   被黑苍岚一嗓子吼回了神智,白茆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顿时嫩牛挂面,于是她又被阴了么?   “茆茆,你已经答应了,不得反悔。”冷冽的目光威胁地射向白茆茆,黑苍擎很明确地告诉她,你敢反悔试试看?   为防万一,他从裤兜里拿出随身携带了很多天的钻戒,几步上前,给来不及反应的白茆茆戴上。   “呃,哪来的戒指?”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白茆茆被他的动作唬得一愣一愣的。   俊脸微窘,黑苍擎却没有隐瞒,“准备好一个多月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看着黑苍擎窘迫的神色,白茆茆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珠子转啊转,她羞涩地对着手指,半晌才又说:“擎,我不反悔,但我有要求。”   “说。”松了一口气,黑苍擎素来冷漠的俊脸再次挂上笑容,只要答应嫁给他,其他一切都好说。   “我要一个童话式的婚礼,你要一袭白衣,驾着白色的马车来接我去教堂或者婚礼现场。”   白茆茆语毕,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我儿子穿过白色的衣服么?”黑父呆呆地问黑母。   “除了还是婴儿时我给他穿过,从他开始懂得挑剔衣服时起,就再也没有穿过白色了,他有很严重的颜色癖。”黑母也凌乱了。   “这招真狠……”黑父喃喃。   转瞬,却又站起来大声呼喊:“白茆茆威武!白茆茆威武……”   黑家一众人等见状立马跟上,现场一片鸡飞狗跳。   黑线密布额角,黑苍擎冷冷看着紧紧咬着下唇的白茆茆,甚至没有犹豫,便果断应下:“好。”   只要能把媳妇儿娶回家,颜色算个什么癖!   于是,您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沦丧么?黑大人!    ☆、第五十一章 你只能是我的人     做人不可太无耻——   玉树临风地堂而皇之地等在白茆茆家楼下,黑苍擎根本不去理会身后八道杀人的目光。   “黑狮,你这一招未免太阴损。”红玺灼嫌弃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满地瞪向黑苍擎。   “有难同当才是兄弟。”黑苍擎一句话便堵回去红玺灼所有的不满。   另外七人见状,索性也消了声息,横竖也就只此一天,为了当伴郎,为了看热闹,他们忍了。   只是,他们五米之外虎视眈眈地以眼神侵犯他们的那数也数不清的上至七八十岁、下至三四岁的“女人”们,要他们如何能忍?   囧囧的目光扫过停放成一条线被专人牵着的白马白车,八人更囧。   丫黑苍擎,你那脑残老婆这一招真是太不厚道了!   白茆茆一袭白色花瓣状婚纱,上身裹一件白色的狐狸毛皮草外衫,被妈妈扶着走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九只美男,清一色的一袭白衣,在晨风中轻微地荡漾啊荡漾啊,直荡得白茆茆心神摇曳,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夕……   “茆茆。”从白妈妈手中牵过白茆茆的手,黑苍擎黑眸含笑,“除了九辆白马车来接你,今天,苇箔市满城都会开满红玫瑰,我会让你在玫瑰海洋中幸福地出嫁。”   黑苍擎一说,白茆茆才恍惚注意到她提出的白色马车不只一辆,而是九辆!除了第一辆配备了八匹白马、两个专业车夫,另外八辆都由四匹白马拉着,配一个专业车夫。而此时,另外八只美男看到白茆茆下楼来,一分钟也不愿拖延,纷纷跳上各自的马车副座——   那一个个矫健跃上马车的酷帅身影,让白茆茆双眼瞬间爆出漫天盖地的红心,苍天额,偶滴神啊,这群男人真是帅得天理不容无边无际——   而周遭围观的人群,已经爆发出无数声粉不蛋定的尖叫声了——   白茆茆窘迫地看了眼离她很近的住在她家楼下的年近六十的王奶奶,突然很想问,酱紫高分贝地尖叫,您老嗓子受得住么?   “从今天开始,你只能看我。”生生捏着白茆茆的下巴看向自己,黑苍擎微微不爽。他让这群人跟他一样穿白衣驾白马,是为了转移围观者的注意力,而不是为了转移白茆茆的注意力的。   “擎,这也不能怪我哇,如果你让他们都穿黑衣,驾黑马,我或许就不会这么容易被迷惑了。”傻兮兮地娇笑,白茆茆很满足,嗷嗷嗷,能在出嫁当日看到如斯美轮美奂的景色,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冷冷睥睨了白茆茆一眼,黑苍擎低嗤,“无论他们穿什么,你都会被迷惑的吧?”   警觉地意识到黑苍擎隐忍未发的怒意,白茆茆立马站直了身体,目不斜视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的,擎,我的心中只有你。”   “这么爱我?”冷冽黑眸瞬间被融化成绕指柔,黑苍擎细细摩挲着白茆茆细致的脸颊。   “很爱很爱。”不再掩饰自己满腔的情动,白茆茆踮起脚尖,主动揽了黑苍擎的脖子,腻在他耳际低语。   黑眸中的冰山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却仿佛连融化成的水也要燃烧起来,黑苍擎开始纠结,是婚礼继续还是直接抱她入洞房——   “擎喔,我听我妈妈说了,上次你跟我来我家那一次,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带着大黑爷爷还有奶奶爸爸妈妈等人来我家提亲了,既然办事效率那么高,为什么迟迟不向我求婚喔?我妈妈可是说了,当时你很明确地告诉他们不要告诉我你来提亲的事情,你要自己跟我求婚,给我惊喜的。”   白茆茆的一句话,就打飞了黑苍擎所有旖旎的想法,他别扭地转过脸,不理会她的揶揄。总不能告诉她,他也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心,担心她会拒绝他——   “到底为什么啊?”看到黑苍擎竟然躲避她的目光,白茆茆稀罕地捧着他的脸面对自己。   “那次带你去川涞市,原本是想求婚的,可是被后面那八只破坏了。”   细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儿,乌王他们也的确不只一次说过围观某人的求婚现场。初见面时蓝大人还说了那么多模棱两可的话,她如果不是被突如其来的众多绝美男色所震撼所迷惑,稍微用脑袋思索一下,事情当时就昭然若揭了,难道这一切都怪她太笨太迟钝么?   “可我们回来后,也有很多机会啊,擎,你在犹豫什么?”她好不甘心,她的青春与美好年华,就这么被黑苍擎阴了。   “你不是极端排斥早婚么?”睥睨白茆茆到了此时此刻依然在做垂死挣扎的脸庞,黑苍擎心火渐起。   “所以,你索性让我怀了孕,让我逃无可逃?”眼泪汪汪,如果她早早地答应了他的求婚,现在是不是就不用早孕了?   “白茆茆。”看着她沮丧的俏脸,黑苍擎耐心告竭,“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也只能是我的人,所以时间的早晚并不存在任何意义。既然无力反抗命运,就开开心心地接受,让爷心里舒坦了,爷才会更疼你,懂么?”   哼哼,这个霸道的男人,可是,她就爱他这般霸道呵。   搂着他的脖子,白茆茆笨拙地把婚纱往后撩,整个人都攀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在意他的不爽,她心底好爽,“黑苍擎,你是不是爱惨我了?”   托抱着白茆茆,黑苍擎恼怒的俊脸瞬间变成了面无表情,打横抱起他的新娘,他很果断地无视她的问句,“到时间了,我们快赶去婚礼现场。”   “你若不说,今天这婚我就不结了。”好整以暇地呆在男人怀里,白茆茆笑得无比窈窕。   黑苍擎身后,看戏看了好一会儿的八只美男,眼睛灼灼有神地盯着这一对,他们坚持做伴郎,还不惜穿这么傻的白色西装,可不就是为了看这种光景么?   “黑狮啊,你还是个男人么你?竟然被女人的一句话难住了。”被黑苍擎揶揄得吃瘪好几次,乌胤终于找到了扳回一城的机会。   “不是男人怎么能让他女人怀孕?乌王,你这话有歧义。”上一次见面时,银龙白忙于休养生息,这一次却是养足了精气神儿,不调侃不成话。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被一句话所困?”蓝影焱也加入热论行列。   “白茆茆,让你家男人一展雄风!”被晾在一边好一会儿的八只伴娘终于不甘寂寞了,栾晃晃第一个冲出来,叉腰便吼了一嗓子。   眉峰剧烈地抽搐,黑苍擎狠厉的目光横扫一圈,最终落在【九色王朝】的另八只身上,“你们这些男人,终有一天,一个都跑不掉的,我等着你们还我的那一天。”   语毕,他把白茆茆轻轻放在马车上,执起她的双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却不自禁地变得缠绵柔情,“茆茆,我爱你,做我一生的新娘吧。”   “好。”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摔下来,白茆茆倾身抱住黑苍擎,笑得幸福无双。   ——————幸福无双的紫红色的两条线线悄悄爬过一下下o(╯□╰)o——————   在满城盛放的玫瑰海洋中,白茆茆如做梦一般,坐着黑苍擎驾着的马车来到婚礼现场。   途中,路边花坛、每个楼层的阳台以及街角小憩之所等等地方,只要能摆放得下花盆的地方,都摆满了用大花盆做盆栽的红玫瑰。即便是空中,也在楼与楼之间拉起一条条挂满玫瑰的绳索,阳光透过玫瑰花朵照耀下来,一朵朵摇曳着动人的风情。   “现在不是冬天么?擎,你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盛放的红玫瑰?”傻傻地问,白茆茆不无纠结地想,她只是想要一场童话式的简单婚礼,没想到会搞这么隆重啊。   “从南方一些城市以及国外空运来的温室花朵。”回眸对白茆茆一笑,黑苍擎不无得意,“我雇佣了上万人,一宿未睡布置好的,你喜欢么?茆茆。”   “喜欢,太喜欢了。”虽然心脏有点超负荷,但对自己男人的用心与努力,白茆茆给予大大的肯定。   “那就好。”   黑苍擎素来冷硬的俊脸绽放出最璀璨的笑容,白茆茆痴痴傻傻地看着,直至到达婚礼现场,她才被更巨大的场面以极其震撼的方式惊醒——   只见偌大的教堂外广场上,不但挂满了七彩的热气球,每一个热气球上还站着四个人,从热气球上垂下一条条写满金光大字的红底纹条幅,每一条上面都重复着一句话:我很快就能抱到小重孙了,哎呦呦……   我很快就能抱到小重孙了,哎呦呦……   我很快就能抱到小重孙了,哎呦呦……   黑线密布额角,白茆茆不用猜就知道这一定是黑奶奶的杰作。可是,可是,这种事情有必要昭著天下搞得人尽皆知么奶奶大人?瀑布泪——   抬头看了眼黑苍擎比她更黑的脸色,白茆茆很快就心理平衡了,好吧,脱线如她都接受不了,想必黑苍擎比她承受的煎熬更巨大,有垫背之人让她是如此的坦然——   o(╯□╰)o   低头,却看到广场上竖立着一尊尊美食雕像,有冰激凌、慕斯蛋糕、巧克力、水果圣代等甜食雕像,也有红烧鲤鱼、烧鸡、卤猪蹄、蒸猪肘、烤鸭、烤乳猪等肉食雕像,甚至还有南瓜、番茄、土豆、茄子、苹果、香蕉、橙子等水果蔬菜雕像,每一尊都有两三人高,每一尊都栩栩如生,生动鲜活……宾客们穿梭在其中,像是穿梭在童话世界里,一眼望去,真的很美好很美好——   当然,如果没有那同样镶着金边的红底金字大条幅的话——   那一条条从雕像头部垂至底部的大条幅上,分分明明重复着一句话:热烈欢迎极品吃货茆茆嫁入黑家成吾辈爱吃之人的忠实战友!   大黑爷爷,你这招贼不厚道哇!   虽然知道大黑爷爷没有恶意,白茆茆还是嫩牛挂面了,这让她这么一只羞涩娇嫩的新嫁娘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之前虽然也想过黑苍擎的婚礼一定会有很多社会名流参加,可眼下这幅万人空巷看热闹的场景,却一点都不在白茆茆的预期之内。眼珠儿一会儿看向空中,一会儿转向地上,白茆茆终于明白黑苍擎为何要打破常规,坚持亲自接她来婚礼现场,若是他不来接她,她看到这幅吓人的场面,肯定一个冲动就直接溜了——   心中歹念刚起,白茆茆就激灵灵地接收到黑苍擎凌厉逼人的目光扫射,下意识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她傻兮兮地哈哈笑。   而另一边厢,后面马车上跟着的伴郎和伴娘团,已经有好几人笑瘫了——   这次第,怎一个凌乱了得?!    ☆、第五十二章 今日满城尽思春     在无数宾客热情的祝福和善意的哄笑中,白茆茆整个人蜷缩在黑苍擎怀里,一步一停顿地抵达教堂门口。   从黑苍擎怀中落地,白茆茆乖乖地把手交给早已等在教堂门口的爸爸。   黑苍擎向白家父母招呼了一声,便走进教堂内等她,她侧脸,拉起眼睛微红的妈妈的手,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伤感。   “瞧你们母女俩,女儿又没嫁远,有什么难受的?”白爸爸声音柔和,却也有无奈,“女大不中留,茆茆啊,你也太不中留了。”   “……”心虚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肚肚,白茆茆默了。   “真的怀孕了?”刚一来到这里看到空中的大条幅时,白妈妈还有些难以置信,但现在看到白茆茆心虚的神色,她无言了。   “是黑苍擎故意的,是他狠狠地阴了我……”先告某人的状,转移敌对情绪。   “他为什么阴你?”   “因为……因为他知道我排斥早婚……”越说越小声,白茆茆有点搞不清楚妈妈的怒意重点在哪里。   “你为什么排斥早婚?”   “因为不想当黄脸婆……”   “不想当黄脸婆为什么谈恋爱?还找苍擎这种超高品质的男人谈?”   “……”难道觊觎美男有错么?无声地用眼神控诉妈妈,白茆茆索性指向那八只伴郎,低声问:“妈,你看那八只哪一只最好看?”   严厉瞪着女儿的眉目转向伴郎群时,瞬间爆出几朵与青春有关的花儿,白妈妈情不自禁地叹:“这些都是哪家生出的好男儿啊?为什么我没有多生八个女儿出来?”   “妈,您看您比我还贪心,我只是占住了黑苍擎一个而已,您却恨不得把八只全部都纳入家门。”所以说,觊觎美男绝对没有错,连她妈妈一大把年纪了都抗拒不了的美色,凭什么要她一个青涩稚嫩的小丫头抗拒?   斗争至此,白茆茆再次傲娇了。   “你个小白痴样儿,跟苍擎在一起久了,也学会黑你老妈了?”发现自己被白茆茆转移了矛盾重心,白妈妈很不爽,“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想说你什么了。所幸你傻人有傻福,碰到了苍擎这样的好男人。若是碰到一个不负责任只想玩玩的坏男人,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顿了顿,白妈妈又叹:“茆茆,不要以为你碰到了好男人,天底下就全都是好男人。有时候,即便你碰到愿意负责的男人,他也不见得有能力去负责,现实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沉重。所以像苍擎这样有责任心又有能力的男人,真的是天下少有,你既然得到了,就应该好好珍惜,把你脑子里那些个排斥早婚早孕什么的念头,统统给我丢垃圾桶里去。人活着,贵在珍惜当下,懂得么?”   “我懂的,妈妈。”乖巧地应声,白茆茆眼睛里微微泛起泪花。   无言地拥抱了自己女儿一下,白妈妈看到门口的司仪示意婚礼可以开始了,便退到一旁。   ————————激动万分迎接完结的线线————————   随着进场音乐的响起,神父到位。八位伴郎和伴娘也依次进入场地,分两边面对宾客站好。   音乐转换成婚礼进行曲,白茆茆挽着爸爸的手,缓慢走近等候她已久的黑苍擎——   很庄严肃穆的一刻,白茆茆心底有着难以压抑的喜悦与激动,只是,在父亲将她的手交到黑苍擎手中的那一刻,神父却突兀地开口了——   “茆茆啊,你真的就这样把自己给嫁掉么?再考虑一下呗。”   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白茆茆身上,直到神父出声,黑苍擎才满脸黑线地注意到,那该死的神父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他家爷爷——   “神父呢?”声音里含着漫天的冰屑飘向黑轶门,黑苍擎努力告诉自己,那是你亲爷爷,你要淡定淡定!   “被我绑在后面的洗手间里。”黑轶门笑得很坦然很愉悦,“我孙子的婚礼自然由我来主持,其他人统统靠边站。”   好吧,原来黑大人的霸道是被遗传的,他是无辜的——   抹了一把脸,白茆茆无奈地看向黑轶门,“大黑爷爷,你可以主持婚礼,但要规规矩矩地来,不能捣乱。”   “为什毛哇?”听到白茆茆的话,黑轶门不满地嚎叫。   “因为我想嫁给黑苍擎。”柔情似水的目光缠绕着牵自己手的男人,白茆茆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吐露心声,“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孙子,只是因为,他是我爱的男人。”   闻言,黑苍擎对自己爷爷的怒火瞬间便烟消云散了,能听到白茆茆这般坦诚,怎么都值了。   “爷爷,直接进行宣誓阶段吧。”虽然默认了由爷爷主持婚礼,但黑苍擎太了解这老头儿了,坚决不能给他任何机会作乱。   “我……”   “乖乖听话,爷爷,否则黑氏就丢给你打理,我不管了。”哄他还不如直接威胁他,黑苍擎冷笑。   我还没玩过瘾!一句话如鲠在喉,黑轶门忧桑了,为毛他这个孙子一点都不可爱?   “嗯?”   “好,宣誓!”抹了一把老泪,黑轶门整了整嗓子,像模像样地说:“黑苍擎先生,你愿意娶白茆茆女士为妻吗?无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她,珍视她,直至死亡?”   执起白茆茆的手,黑苍擎为她戴上戒指,低沉的嗓音难掩心中的悸动,“我愿意。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白茆茆小姐,你愿意嫁给黑苍擎先生吗?无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他,珍视他,直至死亡?”   “是的,我愿意。”眼睛水水地泛着感动的光芒,白茆茆为黑苍擎戴上戒指,“我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时间寂静,黑苍擎冷眸扫射向突然笑嘻嘻着不再说话的黑轶门,直至对方的笑艰难得再也挂不住,“臭小子,你乐都乐过了,就不必接吻了吧?”   “什么都可以省,这个绝对不能省。”语毕,黑苍擎便勾起白茆茆的下巴,低头覆上最动情的深吻……   黑苍擎的放肆直接引爆了现场的气氛,鼓掌声口哨声四起。   在原本就没有什么规矩可言的黑家人面前,什么上流社会的礼义廉耻,那些都是浮云,开心和肆意才是至高无上的。   白茆茆被黑苍擎半搂半抱入怀中,想到那么多的亲朋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她紧张得完全忘记了换气……   直到她几乎窒息,黑苍擎才不得不放开她,以鼻尖轻蹭白茆茆小巧的鼻子,他低低地笑:“笨丫头。”   脸红得完全可以滴出血来,白茆茆悉悉索索地拉开黑苍擎的西装外套,把脸深深埋入他怀中,才柔柔地轻声呼吸:“老公,想爱我么?”   要扳回一城!她一定要扳回一城!如果此时都翻不了身一次,她这辈子还有翻身做主人的希望么?!   调笑的俊脸微窒,黑苍擎低头看白茆茆唇畔的一抹邪气,他不满地嘀咕:“你学坏了,老婆。”   “众目睽睽之下,你肯定不敢的。”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嘛!笑得窈窕万分,白茆茆知道后面还有两场宴会,黑家几乎包下了苇箔市所有的四星级和五星级酒店,招待来自国内各地以及海外的来宾,中午和晚上的两场宴会,她与黑苍擎作为主角,都必须出席——   “我不敢么?”邪魅一笑,黑苍擎打横抱起白茆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堂而皇之地宣布:“我家老婆要求先洞房再出席宴会,作为男人,这种事情坚决推不得!所以各位请随意,我们先行离开。”   瞬间呆滞的寂静之后,全场爆发出更加疯狂的声援声浪和尖叫声——   “老大,加油啊加油啊,你是最强大的男人!”   “总裁,我们会帮你记住进入房间后的时间,是男人就打持久战!”   “黑苍擎,这种事情弱不得,至死方能休!”   ……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存在,黑奶奶踮着小脚在激动的人群中奋战,在激动的人群中深情地大声呼喊:“年轻人哟,你们悠着点悠着点哎,小心我的小重孙……”   只是,无论这些人说什么,都已经飘不进白茆茆耳朵中了,眼泪汪汪地努力蜷缩成最小的球状,被黑苍擎一路抱走,白茆茆只想一死了之——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男人的底线果然挑衅不得啊亲们!   直到被黑苍擎放进教堂外停放的迈巴赫62S中,羞涩欲死的白茆茆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做的,是反抗,拼命地反抗——   “我不要这样哇!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本意!爸爸妈妈们救命!爷爷奶奶们救命!伯伯伯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救命……”   可惜,没人理她。   迈巴赫一骑绝尘,只留下无尽的遐想,在上万围观者中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粉色的涟漪……   今日满城尽思春。   满城尽思春。   ——————————————本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偶更新完结了。自己又从头看了一遍,于是我不得不说,原来偶的文那么甜,甜到自己心里去了,呵呵,好生自恋地说。最后咆哮一声,乃们喜欢这文么?喜欢的话,给老纸留个欢喜的脚印!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书本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w.org/